蹲在墻角的人（外一首）

◎魯緒剛

蹲在墻角的人，微瞇著雙眼

打發冬天早晨的時光

太陽透過大霧和樹葉看了他一會兒

云朵懸浮在世界的上空

只要風輕輕一拉，仿佛就會落下來

砸傷村莊，群居又孤單的人們

我曾經走過許多村莊

總能遇到蹲在墻角的人，像謙恭的草

內向，瘦小，卻深藏疲倦

微瞇的雙眼偶爾也會睜開

細心打量每一個路人

向你點一下頭，然后是永久的沉默

[送妹妹出山]

時至黃昏，鳥們越飛越低

我和妹妹，剛從村子里出來

山路牽著我們，翻過對面山坡

火車在山下一聲一聲鳴叫，很快會把妹妹帶走

留下笑聲，和單薄的背影

現在，暮色收藏了翅膀

風像母親的囑咐，一陣一陣讓人難受

我望著伸向遠方的冰涼鐵軌

看看身邊的妹妹，火車正在通過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