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觀水
我拿出電話,正想撥號,妻子的電話響了:“親愛的,在干嗎呢?”
我剛想說聲“親愛的”,可話剛到嘴邊,還沒有說出口,妻子那銀鈴般的聲音緊接著就傳了過來:“親愛的,晚飯我就不回來做,也不回來吃了,冰箱里還有魚有雞,還有菜。你下班后就做飯。飯要煮爛點,這不,爸的胃病又犯了。”
我正要接話,妻子又說:“親愛的,聽我的,這些天你得注意,盡量少外出,上班及外出必須得戴口罩。武漢封城了,可這幾天從武漢陸陸續(xù)續(xù)回來很多人。還有,這幾天,叮囑爸,還有小寶,必須宅在家里。還有,你必須督促輔導小寶做好功課,上學期他老師反映他學習退步了……”
我正有話要說,可是仍然接不上話,妻子接著說:“親愛的,今天下午,我們醫(yī)院召開緊急會議,上級命令我們醫(yī)院,要抽調(diào)幾個骨干和省里抽調(diào)出來的醫(yī)務人員,今晚一塊趕往武漢。這就是命令,每個人責無旁貸,更不用說有著二十多年黨齡的我了,何況我還是我們醫(yī)院呼吸科的科室主任呢。親愛的,你是了解我的……”
“可是,可是我也要……”我想向妻子解釋,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放心去執(zhí)行任務吧,家里有我呢。”
我握著電話,呆在那里,心里卻想著怎樣向爸爸解釋和交代工作。因為也是剛才,我工作的幸福賓館,正安排和接待了十多個來自武漢的游客,接受醫(yī)學觀察,而我自告奮向領導提出,全程陪著照顧這批特殊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