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石賞玩芻議

文/楊錦全 by Yang Jinquan

題名：【壯懷】 石種：漢江石

題名：【飛珠散輕霞】 石種：漢江石

瀑布，作為一種自然現象，以其高亢的氣魄，雄壯的美感，奔放的激情，無畏的精神，暢達的運勢，深受人們喜愛，迷得畫家為之潑墨，詩人為之謳歌。

畫家畫瀑布，多把瀑布作為山水畫中的一個組成部分，占的比例不大。即使是要重點突出瀑布，也會畫出很大尺幅的山峰、巖崖、煙嵐作背景來烘托，構成全景式的瀑布圖。

詩人寫瀑布，也無外乎虛實結合、點面兼顧，不會只寫瀑布。其中最廣為傳誦的當推詩仙李白的《望廬山瀑布（其二）》：“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此詩緊扣題目中的“望”字，以廬山的香爐峰入筆描寫廬山瀑布的大背景，用“掛”字突出瀑布如珠簾垂空，以高度夸張的藝術手法，把瀑布勾畫得傳神入化，然后細致地描寫瀑布的具體景象，將飛流直瀉的瀑布描寫得氣象萬千，雄偉奇麗。詩的前兩句描繪了廬山瀑布的奇偉景象，既有朦朧美，又有雄壯美；后兩句用夸張的比喻和浪漫的想象，進一步描繪瀑布的形象和氣勢，可謂字字珠璣，形象地描繪了廬山瀑布雄奇壯麗的景色，反映了詩人對祖國大好河山的無限熱愛。點面結合，點寫主體，面寫整體；虛實相生，實寫形勢，虛寫氣勢。

瀑布是美的，能夠展現瀑布氣韻的瀑布石當然也是美的。不過，就已經“縮龍成寸”的觀賞石個體而言，瀑布石在布局謀篇上有所不同，大致有兩大特色：全景式瀑布石和聚焦式瀑布石。

所謂全景式瀑布石，就是觀賞石所展現的瀑布除有瀑布流水，還有懸崖、山峰乃至川谷，而且都以立體的方式表現出來，山勢完整厚重，地勢凸凹起伏，來水有源，瀑流生動，和大自然中的瀑布及場景相符。全景式瀑布石也可稱為仿真式瀑布石。

全景式瀑布石講究“水不過頂”。所謂“水不過頂”，就是瀑布不能直至石頭頂端，而是從崖間溝壑中流出，是大自然中瀑布的真實反映。如《飛珠散輕霞》，山勢高低遠近布大局，流水山澗涌出跌成瀑，和大自然里的局勢極為契合。

但我們若把“水不過頂”當作評判瀑布石的唯一標準，那就會錯失對另一類瀑布石的玩賞。李白的《望廬山瀑布（其二）》的“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聚焦瀑布，詩句只寫瀑布，是白描，是特寫，在這種聚焦式的審美里，瀑布上達頂端，下至底腳，成為突出的畫面。在觀賞石中，也有這種無背景的聚焦式瀑布石，如《壯懷》，水過石頂，飛落直下，天順地接，勢不可擋，氣貫長虹。高原瀑布的仰視效果就是這種模樣，水是“過頂”的。

這種聚焦式瀑布石也可稱為白描式瀑布石、特寫式瀑布石。它只突顯瀑布，打破了“水不過頂”的限制。可以說，聚焦式瀑布石只要能把瀑布的氣勢和神韻表現出來就是好石，只要能把瀑布高亢的氣魄，雄壯的美感、奔放的激情、無畏的精神、暢達的運勢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就是精美的。詩曰：

瀑布奇石瀑布貴，香爐日照景添花。飛流一道縱然過，氣勢磅礴美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