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普短視頻在應急事件中的傳播分析
——以“新冠肺炎疫情”為例

郝倩倩*

（中國科學技術館，北京 100012）

2020年伊始，新冠肺炎疫情的“突發性、嚴重性、未知性”為應急科普工作的開展帶來了很大難度。我國于2007年8月發布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突發事件應對法》，其中對于突發事件的定義為：“突然發生，造成或者可能造成嚴重社會危害，需要采取應急處置措施予以應對的自然災害、事故災難、公共衛生事件和社會安全事件”[1]。新冠肺炎疫情即屬于突發的公共衛生事件。應急科普就是通過普及、傳播和教育，使公眾和青少年了解與應急相關的科學技術知識，掌握相關的科學方法，樹立科學思想，崇尚科學精神，并具有一定的應用及處理實際突發問題、參與公共危機事件決策的能力，實現在緊急狀態下沉著冷靜、科學應對的目標[2]。

近年來，短視頻得到了爆發性的增長，日漸成為當下公眾獲取資訊、增長知識、社交娛樂的重要途徑。短視頻是指在各種新媒體平臺上播放的、適合在移動狀態和短時休閑狀態下觀看的、高頻推送的視頻內容，幾秒到幾分鐘不等[3]。如果說，1895 年盧米埃爾兄弟拍攝的短片帶領人們進入了新奇的影像世界[4]，如今，在移動互聯網和智能手機的助推下，短視頻憑借其獨有的“短（簡短）、平（垂直）、精（精彩）、準（精準）”特征，在全民抗擊疫情的過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新冠肺炎疫情中，如何通過科學有效的手段和途徑向公眾解讀新冠病毒相關知識和防護措施，是應急科普工作的重點和難點。關于新冠肺炎疫情應急事件中短視頻等新媒體的傳播，相關專家學者進行了大量研究，其中黃楚新、朱常華研究了新冠肺炎疫情中短視頻的功能，分析了它的類型和作用，總結了優勢與不足[5]；張蕾分析了辟謠平臺的設置概況、運作邏輯和社會價值，指出運用互聯網平臺有效治理謠言，充分體現了我國現代化社會治理能力的提升[6]；周榮庭、柏江竹以中國科技館為例，研究并設計出新冠肺炎疫情下科技館線上應急科普路徑，結合實踐提出改進策略[7]；胡俊平、鐘琦對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典型平臺發布的口罩類短視頻的內容進行了分析，研究其科學傳播特點及啟示[8]；陳興蜀等研究了基于微博數據的“新冠肺炎疫情”輿情演化時空分析，對與“新冠肺炎疫情”相關的話題展開輿情分析，可視化地展現本次疫情事件中網絡輿情的時空演化過程[9]。

本文聚焦于新冠肺炎疫情中科普類短視頻，總結其分類及特征，分析科普短視頻在應急事件傳播中存在的問題，并提出未來發展建議。

1 科普短視頻在應急事件中傳播優勢

近年來，以抖音、快手為代表的短視頻平臺發展迅猛，用戶人數不斷增高，覆蓋范圍越來越廣，抖音、快手等短視頻平臺已成為諸多傳統媒體的重要發布渠道。2020年春節期間，短視頻日活躍用戶規模和日均人群使用時長均高于平日，同比增長35%[10]。在抗擊新冠肺炎疫情應急科普工作中，科普短視頻具有如下傳播優勢。

1.1 用戶廣泛，擴大傳播范圍

據CNNIC發布第44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19年6月，我國網絡視頻用戶規模達7.59億，短視頻用戶規模為6.48億，占網民整體的75.8%。2019年上半年手機網民經常使用的各類App中，短視頻類應用的市場占比列第三位，為11.5%[11]。短視頻已經成為當下公眾獲取信息的一個有效途徑?！?019抖音數據報告》顯示，截至2020年1月5日，抖音日活躍用戶數已經突破4億[12]；《2019快手內容報告》顯示，快手在2020年初日活躍用戶已突破 3億[13]。

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后，以抖音、快手為代表的短視頻平臺在抗擊疫情中積極作為?？焓謴?月22日起，緊急上線“肺炎防治”專欄，精選出百余家媒體在快手上發布的疫情相關短視頻，向數億用戶及時傳遞疫情準確信息，截至1月31日，專欄點擊量超30億，政務號發布的疫情相關視頻播放量超過250億[6]。抖音平臺上線了“抗擊肺炎”專欄，集中展示疫情的實時追蹤、個人防護知識的科普、各地門診的信息匯集等。

1.2 通俗易懂，增強傳播效率

科普短視頻是在文本的基礎上經過二次加工而成的一種科普表現形式。在應急科普資源中，科普短視頻以通俗的語言、豐富的畫面、平易近人的描述感，向公眾提供一種更加易于接受的科普服務。以“人格化”表達方式為特征的短視頻，在科普領域的傳播效果更為顯著。這是因為，一方面“人格化”的科普短視頻在創作過程中將復雜的科學知識進行了通俗化的轉化，使得公眾更易于理解接受；另一方面，以“人格化”方式呈現的科普短視頻拉近了科學與公眾之間的距離，消減了科學高深莫測的距離感。

新冠肺炎疫情期間，中國科技館在抖音、快手平臺原創推出一分鐘科普短視頻系列“科普君的辟謠時間”，圍繞疫情期間大眾最為關切的話題，通過“科普君”形象生動的講述，針對抗擊疫情的各種誤區和謠言，用通俗易懂的語言為公眾答疑解惑、辟除謠言，引導公眾相信科學，理性思考。其中“一分鐘辨別口罩真假？”短視頻，在快手平臺上線3小時，播放量就突破4 000萬，點贊數超百萬，這種通俗易懂、有益有趣的表現形式受到大眾的熱烈歡迎。

圖1 科普短視頻：“科普君的辟謠時間——一分鐘辨別口罩真假？”

1.3 全民參與，提升傳播情感

媒介原本只是一個傳播的工具，當媒介注入了“情感”，無疑會為傳播帶來蓬勃生命力。短視頻正是這樣一種具有“情感”的傳播媒介。作為互聯網時代獨具“草根特性”的自媒體傳播媒介，短視頻使得每一個個體都有了發聲的可能，都有了展示的舞臺。以抖音、快手等為代表，通過互動式創作分享，營造濃郁的社交氛圍，吸引高黏性用戶[14]?？焓种R生態數據顯示，僅2019年，快手上的知識作品數量超過1.2億，總點贊量308億，總評論數30億，且平臺流量并非聚焦于頭部大V，有5 000位來自全國各地、各行各業的優秀創作者粉絲量達到百萬以上[15]。

在抗擊新冠肺炎疫情中，快手、抖音等短視頻平臺上，我們不僅能夠看到衛健委、人民日報、科普中國等官媒發布的關于疫情發展情況、科學抗疫措施等信息，還可以看到普通公眾自制的科學洗手短視頻、口罩不能用酒精消毒的小實驗等，每一個個體，不再僅僅是被動的接受者，而是通過自身的參與、行動成為了抗擊新冠疫情戰場上的貢獻者。短視頻這種易于參與的特性極大地增強了傳播的情感度。

2 科普短視頻在應急事件中的傳播特征

突發事件的輿論，往往具有破窗效應，如果處理不當，會導致衍生信息和次生輿情，給社會監管、制度權威、道德倫理、政府形象和信息安全等帶來嚴重后果[16]。突發事件中的應急科普，顧名思義有兩個重點，“急和普”，“急”指的是在緊急事件發生時，要迅速快捷地生產科普資源；“普”指的是要以通俗普惠的方式開展科普工作。通過“急和普”相結合的科學傳播活動，及時有效地弘揚科學正能量，降低負面輿情帶來的影響。移動互聯網發展和智能手機的普及，使公眾獲取資訊時間變得碎片化和即時性，科普短視頻憑借其易生產、易分享、易社交的屬性，在應急科普事件中具有如下傳播特征。

2.1 生產及時性

早期影視行業具有較高的準入門檻，投資高、產出低，因此長久以來應急科普工作總是圖文多而視頻少。移動互聯網的發展和智能手機性能的不斷提升，為短視頻自媒體從業者帶來了巨大機會，以抖音、快手為代表的短視頻平臺的崛起，為廣大自媒體用戶提供了一個展示、交互的渠道，此外，諸如快影、剪映等移動剪輯App的不斷優化，也使得利用手機來拍攝剪輯短視頻變得越來越便捷。越來越多的科普大V和普通公眾開始使用短視頻的方式開展科學傳播，在應急事件出現的當下，科普短視頻就能夠第一時間呈現。

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各種消息真假混雜，充斥著公眾的視聽，如何去偽存真，向公眾提供最科學的抗疫信息，是對應急科普工作的一項重要考驗。2020年1月31日晚間，一條“雙黃連可抑制新型冠狀病毒”消息引發了公眾搶購雙黃連的熱潮，2月1日下午，在“搶購雙黃連”事件發生的數十小時內，一條1分鐘短視頻“關于雙黃連的正解”就在快手、抖音等各大平臺發布，視頻向公眾解讀“抑制”不同于“預防”、濫用藥物會帶來的危害等，號召公眾不信謠、不傳謠、不哄搶、健康生活、科學抗疫，在應急科普中起到了良好的宣傳效果。

圖2 科普短視頻：“關于雙黃連的正解”

2.2 傳播高效性

在短視頻時代，UGC（用戶生產內容）的屬性更為突出，眾創、共享成為了特性。早期應急科普事件中，“廣播”為主要傳播形態，傳播方多為權威媒體，呈現單向發布的特征；以抖音、快手為代表的短視頻平臺，每一個用戶都可以成為分發者，也可以成為接收者，傳播的主體不僅有官方媒體、專業科普機構，還包括民間科普達人、普通公眾，傳播更多地呈現出雙向互動的模式。短視頻平臺的高度參與性使得短視頻的生產和傳播也更加高效。

據統計，在抖音平臺由國家衛健委、應急管理部、中國科協等25家部委機構發起的“戰勝疫情dou行動”話題，截至3月16日，播放量超過410億次，話題下不僅有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官方賬號“健康中國”權威發布的“新冠病毒感染肺炎診斷和治療難點”短視頻，也有公眾發布的“居家科學健身、科學飲食”短視頻等。在此次新冠肺炎疫情應急科普工作中，短視頻通過UGC、PGC（專業生產內容）、OGC（職業生產內容）共同發力，深刻踐行了全民抗疫的高效性。

圖3 抖音話題：戰勝疫情dou行動

2.3 形式多樣性

從科普圖文、廣播到電視、視頻，科普的形式隨著技術的發展和公眾需求的演進不斷發生變化。縱覽各個平臺的優質科普短視頻，其表達方式從來都不是單一或是范式化的，而是根據表達內容的不同、結合創作者的特質差異化呈現，包括真人解說類、動畫動漫類、圖文合成類、科普實驗類、新聞片段類、模仿秀類、科普情景劇類，等等。

新冠肺炎疫情期間的科普短視頻也呈現出多種表達形式“百花齊放”的態勢。新聞片段類短視頻突出的是權威和快捷，例如，“健康中國”發布的短視頻“紅外線測溫儀對身體有害嗎”等；真人解說類短視頻突出的是人格化和生活化，例如公安部交通管理局發布的“疫情期間，行車遇到安全檢查需要注意的事項”等；科普動畫類短視頻突出的是生動和活潑，例如中國科技館官方賬號發布抗疫科普動畫“拒絕舌尖上的野生動物”等，形式各異，各具特色。

圖4 多種形式的抗擊新冠肺炎疫情科普短視頻

2.4 知識聚焦性

短視頻長度以秒計數，相較于長視頻而言，短視頻單位時間內所承載的信息密度更高。短視頻充分發揮了智能推送的精準傳播功能，大視頻拆條傳播當前已經被廣泛實踐并收到良好效果[17]。優質的科普短視頻不是長視頻的簡單截取，而是精心策劃、編輯后，在有限時長內實現清晰表達，將知識以知識點的形式進行呈現，更加聚焦，更便于用戶獲取、接受。此外，抖音、快手等短視頻平臺通過大數據、算法分發等新的傳播技術，建立用戶內容推薦機制，進行內容的分發和推薦，實現內容精準送達。

對于創作者而言，科普短視頻不僅是傳播知識的載體，還是相互交流的平臺，在一定程度上實現了社群的功能；對用戶而言，科普短視頻以精準聚焦的內容，填補了碎片化的時間，直達“科普的最后一分鐘”。

3 新冠肺炎疫情中科普短視頻的分類及特征

新冠肺炎肺炎疫情期間，各媒體機構、科普組織、自媒體平臺以及廣大公眾通過短視頻平臺發布了眾多相關科普短視頻，在“科學抗疫”中發揮了重要作用，根據其特征不同，主要包括以下幾類。

3.1 信息發布類

信息類短視頻的發布主要以“人民日報”“央視新聞”等權威新聞媒體賬號為主，其主要內容是對于疫情相關新聞事件、人物等的報道，其主要特征體現在發布及時，以知識點聚焦化的形式第一時間呈現。例如“人民日報”官方抖音號2月10日發布的習近平總書記在北京調研指導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防控工作視頻——“非常時期就不握手了！”既是紀實新聞報道，也是科學抗疫的身體力行。

圖5 科普短視頻：“非常時期就不握手了！”

3.2 科學解讀類

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各種各樣的科學事件、科學名詞、科學術語等頻頻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中，新型冠狀病毒作為科學界的一種新型病毒，公眾對其更是缺乏認知?？茖W解讀類短視頻的主要內容就是對較為專業化的科學事件、名詞、術語等進行普及化的二次加工，以更為通俗化的語言和生動活潑的形式進行呈現?？茖W解讀類短視頻的發布主要以“科普中國”“中國科技館”“丁香醫生”等專業科普機構為主，其主要特征是通過動畫、情景劇、專家訪談等豐富形式，對某一知識點進行深入淺出的解讀，使公眾更易理解接受。例如“科普中國”發布的“抗新型冠狀病毒疫苗為何如此難研發”的短視頻，通過動畫的形式向公眾介紹了疫苗研發流程和難點，簡潔明了。

圖6 科普短視頻：“抗新型冠狀病毒疫苗為何如此難研發”

3.3 科學辟謠類

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各類謠言層出不窮，有引發全民瘋搶的“雙黃連事件”，有各種各樣食物預防新冠病毒的流傳，還有關于消毒殺菌的種種偏方，大到引發群體哄搶影響疫情防控，小到亂服濫用損害身體健康。網絡謠言具有傳播速度快、影響范圍廣、社會危害大等特點，科學辟謠類短視頻在應急事件中發揮重要作用，此類短視頻的特征主要體現在知識點高度聚焦，其表現形式也為簡單直接的“點題—破題”，直擊痛點。例如“丁香醫生”發布的一條短視頻“用微波爐加熱可以消毒口罩？”，視頻開始就給出答案：“不能”，繼而分析原因：“一是因為會破壞口罩內部結構；二是因為處理了醫療垃圾的微波爐或烤箱不能繼續加熱食物”，這條時長13秒的視頻寥寥數句就完成了一次科學辟謠，言簡意賅。

圖7 科普短視頻：“用微波爐加熱可以消毒口罩？”

3.4 民眾動員類

短視頻擁有廣泛的用戶基礎，民眾動員類短視頻充分體現了自媒體平臺高參與、高交互的特征，在全民抗擊疫情的奮戰中發揮了重要的激勵作用。此類短視頻不僅包括“健康中國”以知識點形式剪輯發布的“國務院聯防聯控機制發布會”的精彩內容，還包括“草根”民眾發布的堅持居家隔離的積極響應，這類視頻不僅積極貫徹科學防疫措施，而且極大地鼓舞了民眾士氣。例如“澎湃新聞”發布的一條“硬核網紅”醫生張文宏講“再悶兩周，把病毒悶死”的短視頻，瞬間引爆網絡，深受網友喜愛。

圖8 科普短視頻：“再悶兩周，把病毒悶死”

4 科普短視頻在應急事件傳播中存在的問題

科普短視頻作為應急科普的一種載體和手段，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發揮了重要作用，但縱覽疫情相關短視頻的創作和傳播，也存在若干問題。

4.1 應急科普資源的及時整合和發布問題

新冠肺炎疫情發生以來，各官媒及自媒體賬號在以抖音、快手為代表的短視頻平臺頻頻發聲，號召公眾科學抗擊疫情。筆者以“人民日報”、“健康中國”和“中國科技館”官方抖音賬號為代表，對疫情發生以來1—2月發布的疫情相關短視頻情況進行了跟蹤統計。表1可見三個賬號視頻發布量的爆發始于1月末，2月視頻發布量達到日均5條左右。根據新冠肺炎疫情發展時間線梳理，在1月中上旬疫情已初見端倪之時，各平臺并沒有足夠的相關視頻對公眾進行科學指引，表1中呈現的三個代表賬號疫情相關視頻發布情況，暴露出在應急事件中科普視頻資源整合和發布不及時的問題。

表1 “人民日報”“健康中國”和“中國科技館”官方抖音賬號1—2月疫情相關短視頻發布情況統計

4.2 應急科普時效性與科學性的統籌問題

一般而言，科普視頻的創作過程大致可分為“選題—論證—制作—審核—發布”五個階段，需要視頻創作團隊和科學家團隊密切配合、通力協作才能夠完成一條優質科普短視頻的創作。在應急事件中，科普短視頻就是要與時間賽跑，與謠言較量，不僅要具有時效性，更要確保科學性。新冠病毒是一種新型病毒，相較于以往地震、火災等應急科普工作而言，對于新冠病毒這種新生事物的科普工作更是難上加難，在科學界對一件事物尚未有定論，而公眾又極為關注之時，如何有效開展科普工作是此次新冠肺炎疫情應急事件面臨的最大挑戰。此外，新冠肺炎疫情暴發于春節假期期間，這給科普機構與科學家群體之間的溝通協作也帶來了一定的阻礙。

新冠肺炎疫情前期的科普短視頻，大多集中在“口罩、洗手、居家隔離”等較為普及的選題，這些選題下的科普短視頻較好地統籌了時效性與科學性。但隨著事件的發展，公眾希望了解更深層次的科普內容，這對創作具有更高科學性又兼具時效性的短視頻提出了新的要求，也凸顯出科普時效性與科學性的統籌問題。

5 科普短視頻在應急事件中的傳播建議

2005年，國務院辦公廳印發《應急管理科普宣教工作總體實施方案》，2017年，科技部、中宣部聯合制定《“十三五”國家科普和創新文化建設規劃》，專門強調應急科普能力建設問題[2]。在應急事件中，科普工作越來越受到各級部門的重視。在抗擊新冠肺炎疫情期間，科普短視頻發揮了重要作用，為進一步提升應急事件中科普短視頻的傳播效能，應當重點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改善。

5.1 完善應急科普短視頻生產發布機制

從機制層面來講，應當進一步完善應急科普短視頻生產發布機制，針對不同類型的應急事件采取不同的處置方法。例如針對以往發生過的，如地震、火災等常見應急事件，應當加強日常視頻資源的儲備和分類管理，在事件發生的第一時間進行精準檢索、整合、發布；對于新生應急事件，例如此次新冠肺炎疫情，應當建立針對此類事件的短視頻生產發布機制，將信息遴選，內容篩查，專家咨詢，視頻制作、審核、發布、推廣等一系列流程相統籌，及時有效地完成應急科普短視頻內容的生產發布。

5.2 加強媒體、機構與科學家的協同機制

在應急科普工作中，科學家“有科難普”和媒介“能普缺科”的問題更為突出。因此應當進一步加強媒體、機構與科學家的協同機制，科普機構充分發揮科學家和媒介之間的橋梁和紐帶作用，在應急科普短視頻制作過程中，將科學家專業化的科學知識進行科普化的二次加工，便于公眾更好地理解和接受。

例如，新冠肺炎疫情初期，“口罩”成為了一個熱詞，新聞上播報企業全力生產，可公眾的切身感知是市面上依然口罩稀缺。中國科技館創作的科普短視頻《從石油到口罩》，以輕松的對話語言和豐富的視覺畫面介紹了“原料加工、自動化生產、環氧乙烷殺菌、靜置7天解析”的口罩生產全流程，通過科學的視角向公眾解讀“口罩暫時短缺”這一社會熱點問題，有效緩解公眾焦慮情緒，在應急科普工作中起到了非常好的傳播效果。視頻發布當日在快手短視頻平臺播放量超過600萬，點贊數超過10萬，公眾反響熱烈，表示：“沒想到口罩生產有這么多流程，終于明白口罩為什么短缺，漲知識了！”

5.3 提升短視頻品質，獲得平臺算法推優

“內容為王”是自媒體時代亙古不變的真理。短視頻平臺更是一個以算法為長的產品，例如抖音平臺評價一條視頻在流量池中的表現，會依據點贊量、評論量、轉發量和完播率4 個標準。唯有內容優質的短視頻產品才能夠被更多的用戶觀看、評論、點贊、轉發，繼而獲得平臺更進一步的推薦。事實上，短視頻更加考驗創作者的策劃和編創能力，優質的科普短視頻應有效平衡“時長與內容”，要在有限時間內保持敘事和畫面的完整性。

在各類應急事件中，優質科普短視頻的作用更為重要，只有越來越多優質科普短視頻在平臺上廣泛傳播、被平臺算法推優，才能夠起到“良幣驅逐劣幣”的作用，使公眾更多地觸及科學知識、科學方法、科學思想、科學精神，形成“科學應對”的良性生態。

6 結語

在技術發展的推動下，以手機為代表的移動終端系統，使信息的生產和傳播變得更加便捷，5G時代的到來，更將實現短視頻發展的躍遷。在新冠肺炎疫情應急事件中，科普短視頻不僅是官媒發布信息的渠道，還是公眾交互發聲的平臺，在全社會的共同努力下，助力打贏“科學抗疫”攻堅戰。未來，科普短視頻必將在應急事件中發揮更強的傳播功能，承擔更多社會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