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同題演練的題目選自張佳瑋的文章《別總說“你以為”》
適用主題:拒絕標簽,活出自我;偏見與無知;清醒與盲從;放下成見,拋開思維定式;遵從內心,做好自己;多元;包容;求真……
李宇博同學首先指出標簽存在的事實,接著從歷史角度,指出標簽可束縛人的思想,阻礙社會進步。然后重筆落在當今,從分析時代標簽產生的原因,到如何看待標簽及被標簽后,我們要學會轉身,識得真我。內容層層深入,分析透徹,說理充分。后運用比喻,將人生比作旅途,增強了文采,并自然引出結尾,照應全文,使整篇文章水到渠成。
李欣同學以莊子之言為題,開篇便點明了人生只需自知自樂。在接下來的論述中,作者仍先借莊子觀點闡釋了“內不化”之境,指出內心的秉持與外在表現無關,只是一種個性選擇。而后圍繞主動打破固化認知的話題,列舉史湘云、張愛玲兩例,充分說明外人成見與個人命運無關的觀點。作者認為,不管自己是否脫離外界認知都要堅持自我,自得其樂,即便無人喝彩,也要用心活著。
轉身,只為真我
□湖南省長沙市周南中學? 李宇博
這是一個滿是標簽的世界。被貼標簽,又為之奈何?面對標簽,轉身,身后的腳印記錄著最真實的你。
說到棋手,有人總以為是仙風道骨、飄逸如仙、筒秀和服的風流雅士;提及鋼琴家,便與西裝革履、手指修長、風流倜儻的形象相契合。如此,世界在無形中被賦予了標簽,蒙上虛無的假象,真實的你,在標簽后彷徨。
標簽,是世人為了快速認識世界,慣性思維的產物,從不操之由己。我們既然無法控制他人的思想,若想撕下標簽,談何容易?唯有轉身,聽從我心,無問西東,不拘泥大眾之言,無畏特立獨行,才能擺脫標簽的束縛,實現真我。
夢回唐朝,那個開放、肆意的朝代。詩人可以是仰天大笑的豪邁之士,可以是傷時悲己的惆悵之人,還可以是賞鵝吟唱的孩童,酒樓提筆的醉客。沒有標簽,人們在輕松的環境中,任意激發真實的才華和創造力,得以成就了盛唐。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人們在歷史的長河中不停地奔涌、翻騰。不知不覺,僵化的標簽籠蓋四野。八股取士、閉關鎖國,和文字獄的相繼出現,使人們在各種標簽的束縛下,思想禁錮,迷失自我。一個沒有真我的社會,誰會創新?社會又怎能發展?
當下,是一個光艷的時代,每個人心中的“芳華”都可獨艷鏗鏘。歷史的烙印和時代的脈搏,自會或多或少地干擾著人們的思想。部分人變得急功近利,盲目跟風,再加上碎片化信息的快速傳播,以偏概全的情緒化表達,替代了獨立理性的判斷,吸人眼球的“標簽”,更易引起輿論關注;另外,“貼標簽”省去人們深入思考和理性分析的過程,也正迎合了人們的惰性。
那么,面對標簽,我們是刻意迎合,盡力活成標簽的模樣,還是為了真我,毅然轉身,隨性活成自己喜歡的模樣呢?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唐伯虎也一度被蒙上“風流才子”等標簽。“但愿老死花酒間,不愿鞠躬車馬前”,如此心聲,使之在落魄潦倒之時,能笑著吟詩作畫,繪得灑脫隨意、格調秀逸的《騎驢歸思圖》、《秋風紈扇圖》等傳世佳作。
秦玥飛,從耶魯大學到山間僻徑,充盈的是他的熱愛;從被鄉親排斥,到與大家在田埂上雀躍,舞動的是他的決心。他簡單純粹,目之所極,盡是孩童歡快的身影和村民幸福的笑容。一個妥妥的“學霸”,面對“進名企”“拿高薪”等屬于自己的標簽,他毅然轉身,邁步農村,在荊棘和貧窮中拓荒,面對“你在美國,是不是被什么教會洗腦了?”的嘲諷,以及“炒作”“博出名”的質疑,他的目光依舊溫柔堅定,只為無愧自己的理想,在喜歡中耕耘,執念初心,追夢未來。
人生如旅途。有人背負標簽,怨天憂人,茍且偷安,那叫浮生;有人頂著標簽,心情急躁,焦慮不安,那是苦旅。而一個行囊中有夢的旅人,自會拋開所有世俗的標簽,懷揣詩和遠方,擁有“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的豁達,帶著真實的自己上路。
踏上旅程,學會轉身,憑一初心,識得真我,不經意間,你會遇見路口的奇跡。
非魚,安知魚之樂
□湖南省益陽市箴言中學? ?李欣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莊子當年一聲笑問,叫人思索至今。人生浩浪,浮沉百態,我等皆不能免俗,既難逃世人指點,倒不如選擇相信,萬般意義,只在自知自樂的一念之間。
一條熙熙攘攘陽關道,經行的人太多,也易被蹚成泥濘,由此而成的所謂定規定法,亦不過是眾人一致的固化認知。然而總有人愿意另辟蹊徑,將性格飾以個性。恣意不羈之徒亦可為攘奸除惡之事,恬然歸隱之人也未必有仙風道骨之態。往往目之所見,非是全貌,因而難以置評。
便從莊子談起吧,莊子曾明“外化而內不化”之境,意在指點世人順應外物變化而守住內心的堅持。在這一境界里,自己的裝束面容也成了可以不斷變化的表象,惟有心之所向永不為外界所擾。縱觀古今中外,做到“外化而內不化”的人不在少數,但略有不同的是,大多數人并不只是因時而變,而是更為主動地將個性中與外界認知稍有出入的部分,分離出來,偏讓其居于顯眼之處任憑他人言說,只獨自珍存著心頭的一分深邃與自持。
與內不化相較而言,個性的悉數流露便顯得多了一分偏執,但亦不失樂趣。屢覽《紅樓夢》,其中不乏聰慧可人的女子,卻獨有一位史湘云,生來直爽率性,既吟不出驚人佳句,亦不解黛玉葬花風情,末了還要憤憤一句“你們都是假清高,最可厭的!”可就這樣一位女子,打破了大觀園女子群像,在宿命的影子里尚且覓得了半晌安眠。我們品讀《紅樓夢》,往往對其中的人物抱有自己的成見,嘆黛玉不知世故,恨鳳姐精明算計,殊不知我們也因這千篇一律的見解,消解了其中人物的真趣,只游離在了她們言行之外。
回想張愛玲,身著艷色旗袍的形象在當時曾被認為有傷風化。可時過境遷,現人再不能否定那一襲華美的袍下同樣瑰麗的靈魂。華服并不等同于浮華,而人們大多只看到張愛玲的奇異孤絕,卻忘了領悟她在那個頹靡的時代異于常人的冷靜與清醒。
僅憑一時的言行便急不可耐地對他人做初步定義,這或許是人的通病,而我們也常在譴責他人的同時,有過之而無不及。那些與我們的臆想格格不入的人物,是我們的矛頭所向,究其原因卻只是因為我們自己不解。
然而世上之事,本就無定規定法,千人千面斷不可一言概之。固化的印象終究遮蓋不住那些性格各異的人們在時代里燃起的花火,我們自己所有的順勢而為,抑或逆風而行,所求的,也不過是一場心靈的殊途同歸。
未悟我之求不得,莫作拈花而笑說。
子非魚,安知我心樂?
(指導教師:何文魁/編輯:李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