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立國 劉海廷
一場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嚴重威脅了人們的生命健康,國家為阻擊這場疫情出臺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措施。全國人民響應國家號召,在家進行隔離、開展線上工作,為打贏這場阻擊戰贏得了寶貴時間。但某些犯罪分子卻不顧疫情,依舊在如此嚴峻的形勢下犯罪,特別是農村地區,因其特殊的居住環境和管理特點,犯罪種類和特點與其它種類的犯罪略有不同。為此,值得重點研究。
國家對新冠肺炎疫情的防控出臺了一系列措施,如延期復工、禁止大型聚會、進出入居住區進行身份登記等,這種措施在防止疫情的擴散上起到了積極的作用。然而,某些犯罪分子卻仍在此種情況下進行違法犯罪活動。
農村居住方式比較特殊,以姓氏群居是一種常見的居住方式。以某縣市的某個村為例,全村大概800多位村民,姓氏以李、郭、袁為主,在同一個姓氏下,為了區分輩分的不同,同一輩人姓氏后的第一個字相同,形成了以姓氏為大群體,輩份為小群體的特殊居住方式,這種居住方式使村民更方便耕種、進行糧食作物的生產、養殖等,但同時也為聚眾形式的犯罪創造了條件,比如聚眾斗毆。村民之間發生糾紛的原因非常有限,無非是土地、取水、財產糾紛等,但兩個人之間產生的矛盾或者糾紛極有可能升格為兩個輩份甚至是兩個姓氏之間的矛盾沖突。如果矛盾沒有及時得以解決,將引發群體性沖突。疫情防控期間,外地工作的村民或讀書的孩子回到農村,人數增多更助長了聚眾的氣勢,給聚眾型犯罪創造了條件[1]。
農村以有形財產為主,包括農作物、養殖物、工藝類產品等。一方面,由于農村特殊的經濟狀況,村民對農產品的保護比較隨意并且較少的村民擁有監控設備,條件落后給不法分子創造了犯罪的機會;另一方面,養殖戶丟失一兩只養殖物往往不會選擇報警,或盜竊的數額達不到犯罪的標準,犯罪分子則利用這種情形實施盜竊。
農村是最容易與野生動物接觸的地點。由于對動物保護法缺乏一定了解,在大多數村民眼里,對國家野生保護動物并沒有概念,絕大部分村民不清楚哪種動物受保護,只有家養與野生的區別,而對于野生動物侵害的動機也比較單一。
在疫情防控期間,村委雖然采取了相應措施對進出村的主路進行了封鎖,但對進出入田野、山地的小路無法進行嚴格封鎖,村民利用疫情封鎖在家的時間到田野里設置陷阱,一部分村民設置陷阱的目的是為了捕捉野兔,但陷阱暴露在野外,使其他生活在田野中的動物也有了被捕捉到的危險,一旦踩中陷阱,整個捕獲行為也將同時完成,犯罪的過程也隨之開始。疫情期間,在“囤貨”思維的影響下,作為農作物直接來源的農村更容易成為犯罪的目標,常見侵犯財產類犯罪為盜竊罪,也有侵占罪和故意毀壞財物罪等,犯罪手段多種多樣[2]。
犯罪是侵害公民權益的行為,由于疫情居家隔離的特殊性,農村犯罪也有著其特殊性。
在農村,單位犯罪較少,主要為自然人犯罪。首先,青少年犯罪的數量增加,尤其是縱火一類的犯罪。我國刑法規定,不滿十四周歲的自然人犯罪不會受到任何刑事處罰,而在14~18年齡段的青少年,縱火是在農村最容易實施的一種行為,農村青少年受教育程度相對較低、法律知識欠缺。疫情處于農歷新年期間,農村對于煙花爆竹的管控與城市相比較寬松,青少年發生縱火類犯罪的概率也隨之上升。
老年人犯罪的數量也呈現上升趨勢,我國刑法規定已滿75周歲的老人不適用死刑,但不排除其他刑罰的適用,農村孤寡老人數量較多,他們擔心自己老無所依,少部分老人產生了借犯罪名義進入監獄度過余生的想法,借疫情之機行違法之事。
總體來說,農村的犯罪主體以自然人為主,但在疫情防控期間,青少年和老人的犯罪機會與概率較正常耕種時期有所提升。
在農村,犯罪目的通常情況下表現為報復性目的與財產性目的。
隨著科技的發展和科學水平的提高,對犯罪起輔助作用的道具也隨之升級,包括電子設備類(竊聽器等)與化學藥品類(氰化物等),還包括一些經過特別改造的狩獵設備[3]。
利用設備犯罪,一方面提高犯罪的速度,例如盜竊農戶飼養的動物,被注射藥物的動物能在極短的時間內陷入昏迷甚至死亡,體型稍小的動物(羊、牛犢類)在昏迷倒下時發出的聲音輕微,使犯罪者能在短暫的時間內完成整個違法行為。另一方面,利用某些犯罪手段對犯罪痕跡進行隱藏,不利于偵查機關的偵查取證工作,助長犯罪的“火焰”。
疫情期間,村委將工作重心放在防疫上,對村民財產的保護以及其他管控措施有所減輕。首先,體現在“標的”上。如若盜竊價值較高的養殖物且能達到立案標準,還有追回財物、處罰犯罪人的可能。但疫情期間,不法分子更青睞可以食用的養殖物,此類農產品單價較低,丟失數量較少達不到定罪標準,公安機關難以立案。其次,體現在農村特殊的居住環境,以侵害野生動物為例,只有犯罪人自己知悉整個犯罪過程,給犯罪創造了便利條件。
應當在青少年課程中適當增加法律知識,增強青少年遵法守法的意識,明確違反犯罪的界限,運用法律手段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呼吁家人同孩子一起學習法律知識,農村受教育程度普遍較低,對法律的了解較少,如果成年人與青少年一同學習,對法律的理解具有一定幫助。
盜捕陷阱并非設置后就能捕獲獵物,它需要一定時間才能觸發。疫情防控期間,村委在完成防疫工作的同時,可以派1~2名人員不定時到山林、田野中巡邏。陷阱的設置具有一定規律,大部分遵循野生動物的行走路徑設置,排除陷阱的方式可以按照陷阱設置的規律進行排除,以此達到保護野生動物的目的。
健全監督機制,采取有獎舉報的方式,鼓勵村民敢于打擊違法犯罪行為。在處理舉報行為時,相關部門應當保護舉報人的信息。因為,在農村地區一旦被舉報人得知舉報人信息,便容易發生報復行為,進而引發更激烈的沖突。與此同時,應該注意該模式下衍生的其他犯罪行為,比如,強迫給予知情人“封口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