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想自由自在地飛翔

1

六月，至少我們的城市已經.灰復正常，但疫情還是不時出現在我們的話題里。說起被困家中那段時間，有些人因為密切交流，感情一日千里，沒事就一起做菜、拍搞笑視頻;也有人矛盾遠大于和睦。這充分說明了人與人之間需要距離。

“所以，如果我們幾個形影不離，也許都已經開始互相傷害了。”豆丫神往地說。

……你對我們的友.隋也太沒信心了！而且這個“神往”到底是要怎樣啦！

2

我們湊一起吃飯時，難得地開始交流起廚藝。以前我們都是買現成的食物，就算帶便當也都是老媽做好的。但之前的疫情閉關，點亮了許多人的技能，誰還沒有過百無聊賴的下廚經歷呢。小強就表示自己愛上了顛勺，一次得意忘形用力過猛，甚至把半鍋炒飯都顛到了煤氣灶上，被勒令不許再進廚房。

好的，是這人的正常操作呢。

3

嚴田表示她買了各種泡面回來吃。我立刻附和著說了各種泡面吃法，除了正常地用開水泡，還有煮泡面、炒泡面、微波爐泡面等等。感覺人類只要有泡面就能活得下去。

然后我們看豆丫，期待她也說點跟下廚有關的話題，結果她說：非常時期，我媽不許我占用醫療資源。

……所以你到底是做過什么黑暗料理？

4

小強計劃買一臺無人機。足不出戶的時候，他曾看到窗外放飛的無人機，當時就好羨慕。

嚴田：是呀，從窗外給自己拍照，會有一種我變成了巨星，然后被狗仔隊偷拍的快感呢。

……這位姑娘，你的快樂很奇怪啊。

5

對無人機的印象，最初就是拿來航拍的，后來無人機送東西也逐漸流行。在一些科幻電影里，無人機則有了投影、狙擊乃至載人飛翔的功能。其中載人飛翔最酷了，也許未來會普及成一種交通工具呢？

“可那樣的話，應該也會有相應的交通管制吧。”我分析，“亂飛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能亂飛的。應該會劃出特定的空域。然后一些路口也有紅綠燈。畢竟無人機一旦發生車禍，那就是從天而降啊！”

小強他們表示我的想法太現實太無趣了。

6

我好像一直比較喜歡“有節制的幻想”。比如有時候我會問：如果你忽然有了一個億，你要做什么？

而豆丫會好奇地反問：為什么要假設這種不可能的事？

我：好玩嘛，想想又不花錢。

她：既然都是在幻想，為什么不直接幻想自己出生在億萬富翁之家？

我頓時無言以對。

同理，當我提出“如果只能擁有一樣超能力，你想要什么”時，豆丫也會嚴肅地反問：既然都是在做夢，為什么不做大一點，為什么不假設自己擁有所有超能力，無所不能？

……某種意義上的“小孩子才作選擇”呢。

7

繼續無人機的話題。嚴田表示“我的心上人會腳踏七彩祥云來娶我”的未來版，也許就是心上人兩腳各踩一臺無人機，酷炫登場。

我：然后機器出了故障，一個往左一個往右，他被迫只能選擇其中一臺棲身。

豆丫：萬一他的腳還被卡住了，連收都收不回來，只能高空劈叉……

小強：不幸中之大幸是前面有個旗桿，兩臺無人機于是拖著主人飛過去，將他往旗桿上撞，終于得救……

嚴田：……你們跟我有什么仇？跟浪漫有什么仇？！

8

各地陸續恢復生機，奄奄一息的旅游業也恢復生機。

卻說被困那段時間，好多景點推出了云旅游、云逛博物館之類，但體驗都不是太好。無非是旋轉鏡頭、挪動視角，呆板地瀏覽景物，甚至不如看圖自然。

小強：這其實需要我們調整心態。比如看風景時，想象自己被判了終身監禁，只能從小孔偷窺外面的世界;看博物館時，假設自己是個大盜，正在秘密潛入……

這戲有點太多了！

9

能坐在教室里上課真是太好了，畢竟我們都曾經歷被網課支配的恐懼。

班主任告訴我們：她要給學生上網課，孩子也要上網課，完了她還得給孩子進行輔導……三重暴擊。那段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我們聽得默默點頭。本來以為網課的奧義是“不用去學校也能上課啦”，后來才發現真相是“即使在家里也休想放松”。睡衣雖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學渣心，這是怎樣的酷刑啊！

10

足不出戶就很有閉關的感覺。武林高手每當閉關修煉后出關，都會功力大進。

而我們只是一個個都肉眼可見地胖了。

……武林高手真是值得敬佩！

11

說到胖，嚴田仰慕的俊男橡皮也胖了，但依然妖嬈，看到嚴田時，還像往日那樣閃耀一笑。

然后嚴田發現，當一個人帥得勻稱時，他的閃耀可能來自綜合魅力;當那人變胖之后，他的閃耀就只能是來自油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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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閉關的時候還會告訴自己：不能胖！要克制飲食！要適當鍛煉！可是等到疫情接近尾聲的時候，想法就自然而然變成了：好日子不多了！人生得意須盡歡！鍛煉什么的難道還差這幾天？！……

人類的本質是放鴿子，包括對自己的承諾……

13

跟發胖相映成趣的還有頭發。有些人的頭發留得前所未有的長，有些人則是前所未有的短，后者是趁著特殊時期落發，等到出關時就剛好長成了短寸。比如豆丫就說：“疫情剛開始，我就剃了光頭。”

……好的，很像你會干的事。

豆丫也曾熱烈慫恿嚴田一起，嚴田卻表示她寧可砍頭也不要剃頭。

果然嚴田的公主心必須是迪士尼公主，絕不可能是長平公主呢。

14

現在街上偶爾還是會有一些堅持戴著口罩的。學校里也還是會有勤洗手的人。小強心很大，說：雖然注意衛生是個長期的事情，但也沒必要再草木皆兵，動不動就洗手，累不累啊？

我：這絕不是你上完廁所也不洗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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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都恢復了堂食，但還是有人堅持打包回家享用。實在要在公眾地方吃，也盡量小口，仿佛嘴巴稍微張大就會病從口入。

小強：我能理解這種謹慎。我上課吃東西的時候嘴巴幾乎都不動的。

不，那只是因為你怕被老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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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之后大家都養成了憂患意識，開始各種囤積物資。消毒水和口罩是必須的，誰知道這些平時用不上的東西什么時候又會搖身變寶呢？食物也是同樣的道理。但是有些吃的不能久放，一段時間就得消耗掉，然后買新的。

嚴田：這就叫囤貨一時爽，一直囤貨一直爽。

……不，這不就是單純的買買買和吃吃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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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適合囤積的還是罐頭食品、壓縮餅干之類。說起壓縮餅干啊，我人生第一次吃的時候完全不知道它是什么性質，就嘴巴無聊，一條接一條干巴巴地啃，然后在某個時候發現自己脹得非常難受，什么也吃不下了。

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紀，真是令人懷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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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疫情的關系，許多往年都不見得會大張旗鼓過的節日今年更是忽略不計啦。比如植樹節，只能口頭互相說一些“我想栽在你手里，因為你好土”之類的問候。清明節的時候，小強更在我們的群里興致勃勃發了一句“別在我的墳頭哭，臟了我的輪回路”。

……論當代學子曰益稀薄的文學素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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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兒童節雖然著名，但是與我們基本無關。懷念起經歷過的兒童節，我印象最深就是有一年上臺演童話劇，那時候我還是一個小胖子呢，卻要演小猴子，穿上一身金黃皮毛，屁股后還拖著一條狐貍尾巴，非常滑稽。

小強：……蛋黃，你再好好想想，你其實演的是貍貓吧。

隱隱約約有被冒犯到啦。

20

以前兒童節都有表彰會，什么“好孩子”“三好生”的榮譽我拿了不少。等到了初中，一切風光就都繞著我走了。

可笑的是，初一剛入學時，我帶著小學的自信，告誡自己一定要低調，否則會被很多人妒忌，會被迫承擔許多責任。

到底是誰給我的勇氣那么想的啊？！

21

想想還是當小孩幸福。喜歡甜的，所以冰淇淋啊糖果啊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喜歡吃肉，每頓飯都無肉不歡，米面之類主食也是來者不拒;陽光代表朝氣與希望，大熱天也照樣敢曬敢跑……

而現在，即使是中學生也懂得討論“紫外線催人老要做好防曬”“精糧與糖熱量高，少吃保平安”之類無趣的養生秘訣了。

成長真是無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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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強說：其實古今中外的節日重點不都是吃嘛！圣誕節吃大餐，感恩節吃火雞，端午吃粽子，清明吃青團，中秋吃月餅，情人節吃巧克力……

我：那兒童節吃啥？

小強：煲仔飯如何？

……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但是，正常的日子就是這樣吧，有得吃有得玩，有好朋友一起浪費時光。

即使偶有挫折，也希望這樣的日子永遠不會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