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當前,隨著全球化的加深,國家與國家之間關系聯系更加緊密,國家交流與合作的廣度和深度進一步加深,中國在國際事務中話語權不斷增多,國際格局相應轉變,中美關系不斷惡化,疫情沖擊導致全球經濟下行,只有不斷調整國際法規范,促進國際秩序加速調整,才能適應國家間的關系變化。尤其在新冠疫情的影響下,更需要在國際法框架內為國家之間的往來提供依據,首要在新形勢下的國際法發展必須堅持的就是基本原則,從而維護國際秩序,這是不能改變的。國際法的不斷細化,內容更加廣泛豐富,規則更加嚴密,調整的關系增多,在發展趨勢上,人權色彩更加濃厚,國際法規則更加注重對人類利益的保護,以人為中心,追求國家共同利益,摒棄文明沖突和零和博弈等舊觀念,站在了整個人類高度。而對于法律為何應被遵守的法哲學問題,在國際法領域也引發了思考,將各國作為一個整體,突破了傳統國際法在遵守和權威上的觀點,促使自身的調整和解決。
關鍵詞:全球化;國際形勢;社會基礎;國際法原則;正當性
一、當前國際新形勢
當前隨著全球化程度的加深國家與國家間聯系更為緊密,交流合作更為頻繁。國際商品、勞務、資本、金融等流動空前加速。新科學技術層出不窮并迅速轉為應用,國際技術流動加速。國際權力進一步分化,大國戰略競爭態勢更加清晰,中國實力層層攀升,直指世界強國,新冠疫情的發生及其后果,加之美國大選選情不斷變化,與美國國內社會矛盾的激化相疊加,促使美國的自信心下降,對中國的恐懼和疑慮進一步加深,中美關系空前惡化。可以說,全球正面臨前所未有的國際形勢,而這些國際形勢的改變已經超出了單一國家權力的干預范圍,只有不斷調整國際法規范,才能適應國家間的關系變化。
二、傳統國際法理論基礎
霍布斯(Hobbes)的著作《利維坦》中產生了國際法基礎的現實主義觀點。現實主義者認為國家關系類似于零和博弈,國家利益是相互排斥的,可以不受法律的約束追求國家利益,這樣的國際體系是一種典型的“自然狀態”,霍布斯眼中的國際體系是一種國際無政府狀態(international anarchy)。
格勞修斯(Grotius)關于國際社會的立場介于霍布斯式的現實主義與康德式的人類共同體理想主義之間。傳統觀點認為國際法社會基礎是格勞修斯所言的“國際社會”,格勞修斯認為法律來源于維護人類秩序的需要,人類迫切需要和平的、組織化的社會和社會生活。考慮大部分國家的共同利益的萬國法只有通過共同意思表示的制定才能排除只考慮本國利益的國內法的限制。他認為國家利益既不是完全對立也不是完全一致的,制定國際法并不是消滅國家體系,而是限制國家間的沖突從而在國際社會中實現合作與共贏。
康德(Kant)提出“國際共同體”(international community)理念,認為可以建立一個國際國家以實現國家之間的永久和平,是世界主義和理想主義的體現。康德主義還認為,國際政治的本質是跨國的社會紐帶,國際關系表面上呈現為國家間關系,而實質是人類共同體中的人與人的關系。在全人類共同體中,人們具有共同的利益,雖然國家間有利益沖突,但這只是表面和暫時的現象,人類利益應該是一致的。
在我國,梁西教授最早對國際法社會基礎問題進行了研究,并將若干規律性認識稱為國際法的“社會基礎論”。他認為,獨立并存的主權國家、人類的組織化趨勢、國家間矛盾和利益的并存、國際社會的需求、國際政治的制約等構成國際法存在和發展的社會基礎。
傳統國際法理論對國際社會的認識建立在現實主義而非理想主義的基礎之上,但同時,出于對規則和秩序的追求,國際法學也拒斥極端現實主義,相信國家會基于理性而在大多數情況下選擇遵守國際法,而不是單純地根據力量對比來選擇行為方式。但在當代國際法學術話語中,“國際共同體”正大行其道,甚至有取代“國際社會”之勢。這種語言現象暗示有康德主義興起的趨勢,格勞修斯主義正在逐漸衰退。
三、新形勢下國際法理論發展
(一)堅持國際法基本原則
《聯合國憲章》、1970年《關于各國依聯合國憲章建立友好關系及合作之國際法原則之宣言》、1974年《各國經濟權利和義務憲章》等文件中體現了國際法基本原則,即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特別是《聯合國憲章》建立了以聯合國為核心的多邊主義國際秩序,確立了以安理會為核心的集體安全機制,確立了尊重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主權平等、不干涉內政、和平解決爭端等重要原則,形成了戰后國際關系的基本行為規范。當前,《聯合國憲章》所確立的國際秩序框架、安全機制、行為規范和價值理念依然有效,依然是現代國際法和國際關系的基石。
但是近年來發生在敘利亞等國的事件以及美國大行貿易保護主義、中美關系惡化充分表明,強權政治仍大行其道,尤其美國進行了一系列諸如退出伊核協議、中導條約、架空WTO、與WHO終止合作等破壞國家治理和合作體系的行為,無視國際法基本原則。在國際社會仍由主權國家組成、國家間仍存在各種差異和利益分歧的現實下,國家主權原則和不干涉內政原則仍然是國際法最重要的原則。在各國深化合作共贏的國際社會,和平與發展是共同的追求,因此,國際法發展的新階段仍然要堅持和貫徹和平共處五項原則。
(二)集體主義和人本化發展趨勢
國際法產生初期反映出一種極端的個人主義,國家以確立和維護國家的主權、獨立和利益為首要目標,一切以自身利益出發,不惜以戰爭為代價。但隨著國家合作的深度和廣度進一步發展,國內問題與國際問題錯綜糾纏,單個國家或國家集團已無法獨自解決某些重大國際問題,而必須通過區域和多邊機制,傳統的個體主義方法論開始轉變為整體主義方法論,通過國家間合作的方式來應對問題與挑戰。
現代國際法超越文明沖突和零和博弈等舊觀念,站在了整個人類高度,正朝著人本化的方向發展,以人類為中心,除了傳統的國家利益之外,更加注重維護個人權益,更加注重維護全人類的利益。其目的是為了使個人和全人類都朝著持續健康的方向發展,其內容就是為了個人權益和人類權益服務的,其作用就是通過法律手段保護個人權益和人類權益,規范約束個人行為和國家行為,進而促進全人類的共同發展。例如對于人權保障制度的發展,人類共同繼承財產等國際法律制度的確立,全球環境保護國際法律制度的日益豐富等。
由于時代的發展和科技的進步,國際法不斷細化,現代國際法內容不斷豐富,有了國際人權法、國際難民法、國際環境法等新的分支。國際法部門增加了新的內容,加強了交流與合作,如海洋法、國際勞工法、空間法和引渡與庇護法等方面的內容。例如,加強了安全、人權、發展、法治之間的交流聯系,調和了一些環保和經濟發展等方面之間的矛盾,協調了經濟發展與知識產權保護之間的關系,調節了經濟全球化和貿易自由化之間的關系,整合了國際勞工保護和人權保護等內容。
隨著國際社會的發展,國際法開始呈現出新的面貌,引發關于其正當性的討論。首先,國際法的調整范圍極大擴展,國內法與國際法的分界也趨向模糊,傳統上由國內法律程序決定的問題越來越多地受到國際法規則的直接影響。其次,在國際法的生成問題上,國際法義務越來越無需主權國家承認,國際條約建立的國際機構表現出越來越強的準立法和準司法特征,而習慣國際法不再要求長期普遍一致的國家實踐。再次,國家由于第三方爭端解決機制的適用和義務的相對確定在解釋和實施國際法方面的靈活性也在降低。此外,當代國際社會的行為主體也出現多元趨向,非國家行為者在國際事務中日益活躍,對國際法形成和適用的影響不斷提升。這種多元主體和多元利益格局也促使國際法從實體和程序角度反思自身合法性問題,解決自身為何應被遵守的詰問。
四、結語
當前經濟全球化和區域化調整速度更快,國際格局初現,權力進一步分化,新冠疫情的沖擊,更是加劇了中美關系的惡化,而這些國際形勢的改變已經超出了單一國家權力的干預范圍,只有不斷調整國際法規范,才能適應國家間的關系變化,從而引發對其調整的思考。首要在新形勢下的國際法發展必須堅持的就是基本原則,從而維護國際秩序,這是不能改變的。國際法的不斷細化,內容更加廣泛豐富,規則更加嚴密,調整的關系增多,范圍擴展,在發展趨勢上,人權色彩更加濃厚,國際法規則更加注重對人類利益的保護,以人為中心,追求國家共同利益,摒棄文明沖突和零和博弈等舊觀念,站在了整個人類高度。而對于法律為何應被遵守的法哲學問題,在國際法領域也引發了思考,將各國作為一個整體,突破了傳統國際法在權威上的觀點,從法理層面討論國際法應被遵守的正當性,促使自身從實體和程序角度調整和解決。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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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牛玉青(1996.08—),女,漢,河南洛陽人,碩士研究生,單位:上海大學,研究方向:國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