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谷

2020年7月22日,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馬克·米利要求各軍種分別開發未來聯合全域作戰總體概念的某一特定部分,該概念設想跨陸、海、空、太空和網絡空間實現協作。在聯合全域作戰概念之下,有4個正在編寫的功能概念,分別是指揮控制、火力打擊、信息優勢、對抗性后勤。空軍負責聯合全域指揮控制,海軍正在考慮全球和聯合火力打擊,陸軍在考慮后勤保障,以及在受到襲擊時如何進行后勤保障。目前各軍種已經互派聯絡官,組成多軍種小組,研究新想法思路。
2019年,根據美國國防部長埃斯珀指示,成立由參謀長聯席會議和四大軍種組成的聯合委員會,旨在研發基于全域作戰的新的聯合作戰概念。美軍參聯會副主席海頓稱,聯合全域作戰旨在描述未來由全部作戰領域構成的作戰空間實施聯合作戰所需的能力要求。2020年2月,美軍參聯會副主席海頓公開表示,全域作戰將是美軍未來的主要作戰樣式。
2020年4月,美國國會研究服務處發布《國防能力:聯合全域指揮與控制》報告,對聯合全域指揮與控制概念相關的問題作了明確的闡述。海頓強調,在聯合全域作戰概念中網絡空間和太空兩個作戰域較為特殊,應予以重點關注。
聯合全域作戰概念屬于聯合作戰概念的范疇,2020年6月,美國國會參議院軍事委員會批準通過了總額達7405億美元的《2021年國防授權法案》。在法案的“保護美國全域軍事優勢”部分,首要事項是優先發展聯合能力。其主要內容是提高部隊的態勢感知、決策和跨域指揮能力,制定聯合全域指揮控制能力需求,以領導和協調各軍種建設。
2020年8月,美國國會研究服務處發布《聯合全域指揮控制》報告,對4月發布的《國防能力:聯合全域指揮與控制》報告內容進行了更新。該報告就聯合全域指揮控制的概念、背景、當前國防部及各軍種的舉措、聯合全域指揮控制試驗以及資金投入等幾個方面進行了進一步闡述。
聯合全域指揮控制是國防部層面的概念,旨在將來自空軍、陸軍、海軍陸戰隊、海軍和太空軍所有軍種的傳感器連接到一個單一網絡。傳統上,每個軍種都發展了自己的戰術網絡,且與其他軍種的戰術網絡無法兼容。例如,陸軍網絡無法與海軍或空軍網絡通過接口連接。國防部官員認為,未來的沖突可能需要在幾小時、幾分鐘甚至幾秒鐘內做出決策,而目前需要多日來分析作戰環境并發布命令。
美國國防部正率領一個聯合跨職能團隊探索聯合全域指揮控制概念的發展。該團隊成員包括來自國防部首席信息官辦公室、負責研究和工程的國防部副部長辦公室,以及負責采辦和保障的國防部副部長辦公室的代表。
第一階段2016年以來,多域戰概念成為美國陸軍研究和探討的熱點。2016年10月的美國陸軍協會年會上,包括時任美國防部常務副部長羅伯特·沃克在內的美軍高層深度闡述多域戰概念。2016年11月,多域戰概念正式列入新頒布的美國陸軍條令出版物《作戰》。作為美國陸軍兩大基礎性條令之一,該條令不僅確立了美國陸軍的通用作戰概念,也是美國陸軍制定條令、確立戰術、發展技術的綱領性文件。在提出多域戰概念并將其列入新頒布的《作戰》條令之后,美國陸軍在多個場合通過多種方式對多域戰的概念進行解讀,以期為多域戰提供清晰的建設框架和發展路徑,推動多域戰不斷完善和最終落地。
2017年2月,美國陸軍和海軍陸戰隊聯合發布《多域戰:21世紀的合成兵種》白皮書,從背景、必要性和發展方案3個方面對多域戰概念進行了初步的開放性解讀,希望能夠吸引其他軍種、相關機構等參與到對多域戰的概念、方法和能力等有關內容的討論中來。美軍之前發布的《聯合作戰頂層概念》《海軍陸戰隊作戰概念》《聯合跨域作戰指揮控制行動概念》等多個概念性文件對這一白皮書的出臺具有重要影響。
美軍于2017年10月推出的《FM3-0:作戰綱要》新版野戰手冊、美國陸軍訓練與條令司令部于2018年1月發布的525-8-6號行動手冊《陸軍網絡空間與電子戰行動概念》都將多域戰概念納入其中。
2018年4月,美國印太戰區陸軍司令和美國陸軍訓練和條令司令部司令聯合發表署名文章《今天、明天和未來的多域戰》,從戰略環境、潛在對手、發展階段和預期目標等方面對多域戰概念進行了系統闡述。
第二階段2018年12月,美國陸軍發布《多域作戰2028》文件。這一系列動作意味著,美軍正在尋求將多域戰概念進一步充實完善。《多域作戰2028》正式將多域戰概念更名為“多域作戰”。《陸軍多域作戰2028》又被稱為多域作戰概念1.5版,主要圍繞中國和俄羅斯等競爭對手提出不同戰爭階段的解決方案和陸軍的能力建設重點,提升了多域作戰概念的可操作性。
第三階段2019年下半年,在多域戰的基礎上,聯合全域作戰的作戰概念得以萌發,目前概念文件仍在擬制推定中,可能在2020年底前由美軍聯合參謀部提交美國國防部。從作戰理論發展的角度看,全域戰這一概念,本質上是對跨域協同思想和多域戰等作戰理論的繼承、延續和升級。而從更寬廣的視野來看,聯合全域作戰和多域戰一樣,都是美軍為了適應美國國防戰略重心從反恐到“大國競爭”的轉移提出的作戰概念。

美國陸軍訓練與條令司令部手冊525-3-1《多域作戰中的美國陸軍2028》
在2019年10月份的布魯金斯學會活動中,美國陸軍未來司令部副總司令埃里克·衛斯利中將表示,計劃在2020年底前發布多域作戰2.0版。2.0版本理念基于近期的陸軍作戰演習、聯合作戰演習以及相關的兵棋推演,2.0版并不是MDO的新版本,而是創建聯合全域作戰概念的一項舉措。
自空海一體戰后,美國海軍一直發展分布式殺傷作戰概念,即在廣闊海域分散部署美國海軍水面艦艇,增加潛在敵手探測和打擊難度,同時基于“作戰云”技術,整合陸、海、空、天、電、網等領域作戰力量,進行高效打擊和摧毀,以確保海上優勢。
2015年3月,美國海軍、海軍陸戰隊和海岸警衛隊聯合發布新版海上戰略文件《前沿、接觸、戒備:21世紀海上力量合作戰略》,正式提出全域進入作戰概念,要求美國海軍要能夠在“反進入/區域拒止”環境中利用己方在“海上、空中、陸地、太空、網絡以及電磁波譜”空間的體系優勢擊敗敵方力量。
2015年,美國海軍在羅斯福號航母打擊群部署了NIFC-CA能力,首次組合運用新型E-2D預警機和裝備了升級版宙斯盾作戰系統、標準6型導彈的驅逐艦,標志著一體化防空火控作戰概念的實戰化。盡管海軍在海域指揮控制方面開展了大量工作,也取得了長足的進步,但一體化防空火控能力仍未完全落地。
2019年11月,美國海軍作戰部長與空軍參謀長達成了一項非正式協議,共同開發聯合作戰網絡—聯合全域指揮控制網,聯合全域指揮控制網是基于NIFCCA拓展,應用于聯合作戰,可以使海軍艦艇、飛機與空軍飛機共享目標信息。美國海軍將與空軍合作,推進聯合全域指揮控制概念的發展。
美國空軍在作戰概念發展上,先后提出與倡議了空地一體戰、空海一體戰、作戰云、馬賽克戰等作戰概念,并得到了深入發展和成熟運用。自多域戰寫入條令后,美國空軍在陸軍提出的多域戰的基礎上,提出了聯合全域作戰相關概念。
針對多域戰概念,美國空軍于2020年3月發布的《空軍條令注解1-20:美國空軍在聯合全域作戰中的作用》首次將聯合全域作戰概念寫入空軍條令。該文件中對聯合全域作戰的界定是,“為獲得優勢并完成任務,聯合部隊在包括‘陸、海、空、天、網’外加電磁頻譜的‘全域’實施的經整體籌劃并協同實施的作戰行動。”

未來沖突將越來越呈現出跨域、多域和多職能的性質
該文件提出了聯合全域作戰的核心要義:通過一個高度連通的軍事物聯網,將美軍的所有傳感器連接到所有射手(或者至少是“最佳的射手”)。聯合全域作戰是聯合部隊在所有域中開展的行動,這些行動已整合到計劃中,并在執行中以獲取優勢和完成任務所需的速度和規模同步進行。聯合全域作戰的目標是整合所有域的效果,以實現持續的優勢。
2020年6月,美國空軍柯蒂斯·李梅條令制定和教育中心發布《空軍條令附件3-1:聯合全域作戰中的空軍部職責》,闡述了美國空軍部在聯合全域作戰中的指揮控制、信息、情報、火力、運輸與機動、保護及后勤領域中的職責。
該條令通過將聯合全域作戰的遠景和近期的實際方法相結合,為支持聯合全域作戰的空中和太空組成部分提供了框架;同時提出了美空軍對聯合全域作戰原則的支持:一是描述聯合全域作戰指揮與控制結構的需求;二是加速和增加開發高質量決策信息的能力;三是組織、訓練和裝備部隊,使其在與作戰相關的時間框架內實現多域融合。
2020年7月,美國空軍在黑海領導開展了一次國際性演習,旨在測試聯合全域作戰概念。該演習與美國海軍的年度演習海風-20聯合進行,以探索整合兩個軍種的情報、偵察和監視(ISR)資源。
未來沖突將越來越呈現出跨域、多域和多職能的性質。它將突破多個作戰司令部的地理邊界、職能和領域。由于戰爭形勢在不斷變化,未來的作戰方式方法、作戰概念必然隨之改變。聯合全域作戰通過給對手帶來多重困境,進而獲取持續優勢。美國各軍種為實現國防部聯合全域作戰的整體方針,不斷作出嘗試,希望能得到最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