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如何回憶我，以微笑

文/ 柏顏

這大約就是初戀最好的結局，謝謝你出現曾出現青春里，拉著我的手，陪我淌過黑暗的花和水。哪怕最后沒有在一起，亦讓我感激，曾經擁有過，你滾燙又美好的干干凈凈的真心。

高中時期的朋友發來電子請帖，畢業十年，兜兜轉轉她還是嫁給了高二那年喜歡上的男同學。

忽然想起情場沉浮的莫文蔚，在意大利佛羅倫薩披上婚紗，新郎是16 歲那年的初戀。教堂上層的白色云層包裹成一個漫長的句點。

不知道為什么，初戀這個老掉牙的話題總被我們一邊嫌棄，一邊不經意提起。

是那種陽光燦爛的午后，會風輕云淡地說，嗐，早八百年就忘了。換成很深的夜里，伴著KTV 的煽情歌，窗外連綿不絕的雨，打開話匣子的你，又會驚覺原來那么久遠的記憶依然清晰。

很奇怪是不是。后來你愛上過許多人，卻很難想要跟他們過一生。你總保持著隨時走掉的灑脫，傷筋動骨也不過可有可無。

只有那個人是特別的，他在你在十幾歲時出現，明明兩手空空，卻忍不住想給你整個世界。第一次牽手散步，就已經想要在大雪紛飛里一夜白頭。

后來，你遇見很多人。他們夸你好看，獨立，優雅，有趣，善解人意。可你知道，有個人曾見過你的狼狽、脆弱、任性、胡攪蠻纏。那個人見過最不堪的你，也還是暖暖地把你摟進懷里。他那么心疼你，讓你就算在最深的夜里，也堅信自己值得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我一直覺得，第一次戀愛就被珍惜對待的女孩，會特別幸運。

哪怕沒有在一起，那些大雨與歲月也會變作芳香馥郁的盔甲，讓你知道什么是尊重、寵愛和捧在掌心的溫度，這樣的女孩哪怕之后再吃愛情的苦，也不會輕易沉淪。

上周看了一部講初戀的韓國青春片，沒有出軌、絕癥，也沒有狗血的懷孕輟學，意外地把初戀這件事講得細微又生動。中文譯作《你的婚禮》，但我更喜歡它的英譯名:On Your Wedding Day，在你婚禮那天。

假如年少時喜歡過的人發來紅色請帖，你對他有過炙熱的愛和遺憾，就算相隔許多年，你還是無法平靜無瀾地直視他的眼睛。你會盛裝出席，還是把回憶調成靜音。

001 轉學校花&問題少年

高三某天，轉校生桓勝熙來到黃宇然的班級。也是那天起，刷新所有人對校花這個詞的認知。

她不僅擁有臉蛋漂亮，成績也跟顏值成正比。以至于從入學以來，每天都會有荷爾蒙躁動的男孩跳上兩米的窗戶，舉著手機偷拍她的側影，每次都會發出興奮的怪叫。

黃宇然是在3 秒內對她一見鐘情，哪怕她只是面無表情地走過，已經足夠在心底掀起一場海嘯。

他是讓老師頭痛不已的復讀生，看起來毫無天賦，興趣缺缺，仗著人高馬大，打架挑事他倒從不缺席。

年少的愛慕總是粗莽又傻氣，對一無所長的黃宇然來說，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在她面前極盡能事地耍寶、刷存在感，做各種高難度的體操動作。

見過世面的校花女孩起初不以為然。直到某天，表演臨空劈叉的黃宇然忽然聽見呲啦一聲，桓勝熙才終于板著臉提醒了一句，這位同學，你的褲襠開了哦。

從那以后接近1 米9 的黃宇然就在身高158 的桓勝熙面前矮了兩個頭。

看似好學生的桓勝熙有個不為人知的小癖好，就是翹課爬墻出去吃炒年糕。她像從前試過一百次那樣，在圍墻下面搭了兩把椅子，以為這樣就能小短腿的天生劣勢。誰知道太過自信，腳踩空了一格，整個人就恰恰好穩穩跌進“巨人”黃宇然的懷里。

你知道，從天而降的親密感總能像燒開水一樣，短時間內直達沸點。

沒多久，大家就發現從前高貴冷艷的校花女神，只有跟黃宇然在一起才會笑得很大聲很燦爛。

追求她很久的混混老大上來找茬，嬌小的勝熙想都沒想就擋在黃宇然身前，用冷淡至極的口氣說，請你讓我和男朋友安靜地約會。

從那以后被勝熙公開承認的男友，自然成了不良少年的公敵。他們被孤立、被打壓，但都絲毫沒打壓他們在一起快樂

依然堂而皇之地吃午餐，翹課，被教師發現，就不顧一切地奔進雨里。粘稠的春雨被風吹進眼睛，吹進發絲，帶著些許微甜的香氣，少女的笑聲如同銀鈴。

002 那些傻氣、那些傻事，都你愛過最好的證據

快要考試的前天，桓勝熙忽然請假沒上課，黃宇然一路找到她家，結果撞破了她最大的秘密。

原來她之所以轉校，就是因為酗酒成癮、有著嚴重暴力傾向的父親不斷地毀掉他們的生活。這些年她跟媽媽東躲西藏，從來沒過過安穩的日子。這一次也一樣，一旦被爸爸找到，只能再次搬家。

那一天，桓勝熙一面收拾被父親打碎的玻璃和滿地殘破家具，一面用絕望的聲音哀求他，走開。

某個安靜的自習午后，廣播里突然傳來黃宇然扯著嗓子唱的搖滾曲目，他跟幾個哥們霸占了廣播室開“演唱會”，所有的歌都唱給勝熙一個人聽。她笑得那么燦爛，音樂震動得眼淚隨之滑出眼眶。老師越是拼命地拍門撬鎖，里面的音樂聲就越是放肆，如同一場青春盛大狂歡。

勝熙在黃宇然手心上畫下兩個接吻的小人，然后把自己初吻奉上。黃宇然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像捧著自己透明的、果凍一樣晶瑩的真心。

高考前夕，勝熙打了一通電話給黃宇然就不告而別，她跟媽媽又踏上了逃離之旅。畢業以后，黃宇然理所當然地沒考上大學，他在學校周邊支了個小攤賣炸雞。生意不好不壞，生活原本應該原有的軌跡一路滑下去。直到他在一份韓國大學的宣傳單照片上，一眼認出了只有綠豆大的勝熙。

那是一張大學自習室的群像照，勝熙帶著耳機坐在角落里，低頭看書的模樣，是他心底的白月光。

003 哪有什么奇跡，不過是喜歡你這件事變成了執念

黃宇然打定主意要重新復讀，目標就是韓國大學。

聽了兒子的愿望，他的父母就像聽到生平最可笑的大話一樣，表情都非常不以為然。尤其當聽說，他還要以體育生的身份考進去時，兩人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來……可見他平時的成績到底有多渣了。

可是很快，所有人就發現黃宇然不是說說而已，而是下了生平最大的決心。

他把一把放大鏡放在勝熙的照片上，掛在墻上不斷激勵自己。又用兩條比手指還粗的鐵鏈鎖住自己，不管吃喝拉撒都在房間解決，不放過任何一點學習的時間。

除了惡補文化課，他還非常不要命地給自己定制高強度的體育訓練。

為了解開數學題，他算到流鼻血直流也毫不在意。這一段情節彈出的彈幕也很精彩，大家紛紛感慨，要是當初也給我一個校花/校草級別的初戀，沒準我也能考上清華北大。

當然玩笑歸玩笑，還是被這種努力深深感動。從前渾渾噩噩的黃宇然，就像是突然找到人生方向的劍魚，朝著更深更險的水域用力游去。

沒日沒夜的艱苦奮斗之后，黃宇然終于剪了新發型，背著挎包，帥氣又自信地來到韓國大學，一步步走到勝熙的面前。

可惜，跟腦海里預想了一萬次的情境不一樣，她沒有驚喜萬分地沖進自己懷里，也沒有感動流淚，圍著自己轉圈。她眼睛里有驚訝開心，但更多是禮貌克制。

很不巧，勝熙已經有了感情穩定的校橄欖球隊男友，也算是大學里的風云人物。有顏有錢，不僅能隨便帶女友去歐洲旅游，還能隨手送她昂貴的生日禮物。

但黃宇然沒放棄，他依然光明正大地追勝熙。

他手捧鮮花想給她過生日，卻發現她和男友車里接吻，于是一氣之下拿石頭砸破了后車窗的玻璃。

他的宿舍在勝熙樓下，發現她和男友在房間唱情歌，就去找宿管大媽投訴，訴苦有人跟男朋友動靜太大，干擾自己的讀書和學習。

他使勁地發泄著自己的失望和沮喪，但每一拳都像是打進了棉花里，找不到著力的地方。直到快要畢業的某天，他意外撞破勝熙的男友在圖書館撩其他學妹，他出離憤怒，卻沒有第一時間找勝熙告狀。

他聽見勝熙男友對學妹說，等放假就帶她去歐洲旅行。但他在球賽之前，卻對勝熙許諾，贏了這場比賽，就帶勝熙去歐洲。

那場比賽的決勝時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但沒有一個人，比黃宇然更認真，在比賽快要輸掉的最后3 秒，他力挽狂瀾，贏得了整場比賽。

所有人都圍過來，想要擁抱和祝賀，都被他一一推開。最后，他走到勝熙男友面前，憤怒地揮了拳頭。他自始至終都沒解釋半句，沒人知道他的怒意從何而來。就連面對勝熙，他也不過是當做空氣般擦身而過。

所以你看，喜歡一個人有時候就是這么矛盾。她有男友時，天天盼著他們鬧掰。可真的抓到對方劈腿，他又怕說出口，勝熙會難過受傷。

好在勝熙也不是沒骨氣的女孩，發現男友劈腿之后，果然離開。傷心歸傷心，也不至于自暴自棄。

時間緩緩滑過，勝熙畢業，黃宇然要去服兵役。離別前一天，兩人一起喝酒，黃宇然不爭氣地酩酊大醉，甚至還夸張地睡死在茅廁里。

勝熙敲開廁所門進去，那畫面太美簡直沒眼看。就連民宿老板娘都對勝熙同情不已，好好一個漂亮女孩，竟然要照顧這么一個智障男友。

第二天黃宇然醒來，知道昨天發生的一切，窘得恨不得當場去世。他瘋了一樣裹緊小被子，也就順手把勝熙留下電話紙條扇到了柜子下面的縫隙里，從此錯過了勝熙的消息。

等到黃宇然服兵役回來，勝熙已經整整5 年沒再出現他的生命里。

這時，他已經有了漂亮溫順的富二代女友。

人人都說他走了狗屎運，只要結婚女方家就會贈予別墅一套，工作和前途自不必說，說是抵達人生巔峰也不為過。

可惜有些人就是注定會是生命里的劫，她一出現，總能輕易引發一場海嘯。

就像閨蜜小若會在去澳洲跟男友舉行婚禮之前，給前任發消息說，互相拉黑吧。倒不是不能做朋友，而是有些人不適合回憶，一提起，就很難忘記。

勝熙之于黃宇然就是玫瑰花的刺，明知會弄傷，還是會為她淪陷，為她著迷。

004 無論有多少人生選項，我選有你這一欄

畢業后的勝熙過得不算太好。

跟大多數畢業不久的年輕人一樣，突然被扔進起起伏伏的人生里，租房子、交電費、擠地鐵……很容易就陷入迷茫。

她沒有固定工作，仗著自己年輕美貌，接一些模特的兼職。

單價很高，但甲方爸爸們的要求總是千奇百怪。時而要她抓住一條活魚，時而要她端一盆滾燙的冒著熱氣的菜肴。

一次拍攝外景，兩人久別重逢，終于可以像普通朋友那樣喝奶茶聊天。聊感情，聊工作，好像5年的時差不過是各自忙碌的暑假。

得知司機姐姐放了勝熙鴿子，黃宇然想也沒想說，不如讓我來。

從那天起，他就像小助理一樣載著勝熙到處接活，無論是平面廣告還是視頻，她都做得認真又敬業。很少傾訴，并不抱怨。整部劇里，除了父親是她內心不安的來源，應對生活拋來的種種苦澀，從未露出怯意。

勝熙的存在會讓你發現，原來校花和校花之間是不同的，她吸引人目光的，前3 秒或許是璀璨外表，但很快你就會發現，她倔強自持的目光更動人。

就像無數次，她低頭畫著那些愛不釋手服裝手稿。就像她低下頭認真地在喜歡的男生手掌心畫下軟萌的漫畫情境。

第一次接到電視廣告，她興奮地一大早出發，為了上妝服帖還做足準備地敷上水膜。結果快要抵達時卻被告知，自己的名額被取消了。黃宇然把車停在路邊，她獨自站在車外哭泣，像是堅強了太久，終于找到出口。

為了讓她心情好起來，黃宇然把她帶到一處風景優美的莊園。照例是翻墻進去，層疊的樹木盡頭是艷麗的云霞。她大口呼吸著清冽空氣，胸腔像被洗刷一樣沁潤甘甜。

氛圍太過浪漫，以至于她差一點就要妥協。那次分別以后，她發消息說，以后就不要再見面了。

這行字在手機屏幕上亮起來，女友正好拿起來看見。體育考場上的黃宇然就像一只泄了氣的皮球，放棄考試，也放棄了富二代女友。他沒辦法欺騙自己的心，在無數次迷茫的、混沌的歲月里，勝熙都像是一束光照耀他。

恢復單身之后，他立刻去找她。在表白那一刻，意外發生。樓上的金屬圍擋松動砸落，他撲過去把勝熙護在身下。

005 世間有一萬種甜，我只想要你這一單

有人說，黃宇然永遠都愛得最多的那一個。我不能同意。如果說黃宇然對勝熙的喜歡是橫沖直撞的孤勇，那么勝熙對他的感情才是從清醒的克制，到身不由己地沉淪。

開頭就說過，看得深一些就會發現，它不算普通的愛情片。更像是與自己和解，與青春和解的內心電影。

勝熙的美貌獨立都是外在標簽，但事實上，童年的動蕩不安，讓她始終缺乏對人的完全信賴和安全感。一次次地不停地搬家、轉學，一次次被父親摧毀后的恐懼和無力。

她生命中從來沒有要好的女朋友，連相依為命的母親也是懦弱、孱弱的單薄印象。這也是為什么，別的孩子都在被父母逼著學習上進的年代里，她已經能對黃宇然說出，你如果不想辛苦這兩三年，就只能辛苦一輩子這樣的話。

少年時期的顛肺流離，早早教會她，除了努力地向上生活，別無他法。

她憎恨父親的暴力，卻也像所有小女兒一樣，深深渴求父親的寵溺和愛。

喜歡上黃宇然這樣的男生，從來不是偶然。他少年氣十足，但胸膛壯闊溫暖，總能及時為她解圍，把她好好護在掌心。

第一次接吻是在高中，因為覺得他憨厚有擔當，值得信賴。

后來她拒絕他兩次，原因并不完全是陰差陽錯，身邊都有別的人。而是她始終記得那天夜里，黃宇然因為嫉妒她跟男友的交往，在她生日那天，一氣之下砸破了男友的車窗。

破碎的車窗，恰似多年前她被父親找到時，狠狠打碎的房間玻璃。也是透過那扇碎掉的玻璃，黃宇然才對她狼狽齟齬一覽無遺。同樣是有著暴力傾向的男性，勝熙內心深處的不安總會在這樣的時刻浮上來。

直到，黃宇然不顧自己撲上來保護她那一刻。感動擊敗不安，深情勝過矜持。這一次，終于毫不保留地接納他。

他們終于又談了一場戀愛，像17 歲那樣，肆無忌憚地愛與被愛。

只不過27 歲的戀愛，再怎么天真無邪，也無法像17 歲那樣心無城府。

當黃宇然會花掉積蓄幫她買禮物，勝熙也會心急地問，這樣的話，什么才能從月租房搬到年租房？

可是當黃宇然委屈地說，因為這么多年沒見，都沒給你買過禮物，想想就很難過啊。她就一下子心軟了。

月租房的日子里，黃宇然說還是喜歡你畫服裝設計圖紙的樣子，勝熙就真的重新撿起大學的專業服裝設計，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幫黃宇然設計衣服，從毛衣到夾克，款式越來越品位舒服，一點沒有辜負黃宇然的模特身材。

只是，與勝熙蒸蒸日上的事業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黃宇然的一蹶不振。因為背部受傷的關系，他與體育相關的事業幾乎絕緣。只能在健身房里當個陪聊的助教和銷售員，生活一路滑落谷底。

他越來越頹廢，以至于跟朋友聚會時，開口說出來都是不合時宜的喪氣話。

日子久了，勝熙內心里那些不安與動蕩感一下子又冒出來——這樣的抱怨對她來說太過熟悉，她越是感到內疚，就越是擔心黃宇然的狀態。

結果，就在勝熙爸爸忌日這一天，她無意間偷聽到了男友埋藏已久的真心話:

我一直忍不住想，如果沒有遇見勝熙，是不是就不會這樣。好像不順的人生，就是從遇見她開始的。

這句話的傷人殘忍，反倒是讓勝熙心底的石頭落地。當曾經的付出成了怨恨的源泉，感情也就走到盡頭。

無論黃宇然怎樣解釋，這只是一句無心的話，勝熙還是選擇了徹底離開。她去了比利時研修三年，這三年，每一次黃宇然在公交車上聽見韓語“換乘了”三個字，都會想起發音很像的桓勝熙。

006 少年壯闊胸膛，不敵天氣

三年后，黃宇然實現了自己的事業夢想，成為一名體育老師。

他也不止一次地后悔，當初再堅持一下就好了，可惜沒有如果，這些年他終于長大了，懂得了感情從來都應該是自負盈虧，我選擇你，是因為喜歡你，奮不顧身地保護你，也是一種本能反應。

勝熙發來婚禮請帖那天，他為了逃避，約了兩個朋友去湖中心的小島上釣魚。可是天快亮的時候，他又決定要去婚禮，哪怕是一頭扎進冰冷的湖水里游回岸邊。

朋友們默契地幫他擋住了上樓道喜的賓客，給了他和勝熙單獨的告別時刻。

隔了這么久，直到終于要失去彼此，黃宇然才對她說出抱歉。當初那樣的怨懟有多愚蠢，他以為自己在勝熙和富二代女友之間選錯了人。但事實是，如果勝熙不曾出現，他就不可能考上韓國大學，更不可能交往江南富人區的女友。他甚至不會交到大學時代的生死之交，不會有擁有除了賣炸雞之外更豐盛的生活。

他卻犯了跟勝熙爸爸同樣的錯誤，仗著自己曾經心甘情愿的付出，把所有的不順、挫折，都一股腦地倒給對方。這也是為什么，到最后結局，彈幕都猜測他要搶走新娘，紛紛鼓勵叫好時，我發自內心地希望他們就此告別。

17 歲，黃宇然送給她一只MP3，希望她在音樂里找到避風的港；

19 歲，勝熙的照片是激勵著他改寫人生的精神支柱；

20 歲，黃宇然胖揍了勝熙的出軌男友，然后守口如瓶；

25 歲，他們正式交往，同居，說幼稚的、甜蜜的情話；

28 歲，黃宇然喜歡了一整個青春的女孩，要結婚了。

踏上紅毯前，新娘勝熙給了賓客席黃宇然一個幸福燦爛的微笑，她說，每當我辛苦孤獨，不知道該去哪里的時候，是你一直陪在身邊。黃宇然，非常非常感謝你。

這大約就是初戀最好的結局，謝謝你出現曾出現青春里，拉著我的手，陪我淌過黑暗的花和水。哪怕最后沒有在一起，亦讓我感激，曾經擁有過，你滾燙又美好的干干凈凈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