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林
安徽警官職業學院,安徽 合肥 230031
《勞動法》是保護勞動者基本權益的法律,其保護勞動者權益的規范是否都屬于強制性規范,在法律規范的標準上具有什么規定,類型與范圍又是什么,這是現代法律學者主要探討的問題之一。而充分明確勞動法的強制規范內涵,確定勞動法規范的可行性與真實效應,能夠幫助我國立法者更全面、更深入地完善勞動法法律體系,使其成為我國保障勞工基本權益的主要依據。然而要想改進并完善勞動法,必須從強制性規范的角度出發,以強制規范為切入點,確定勞動法的改革與發展方向,使勞動法逐漸改變傳統的局限性、操作性差的弊端,提升法律的實踐效用。
《法律使用法》曾對“強制規范”作出過詳細的介紹,即在法律法規出現沖突的過程中,國家實體法規或法律能夠直接使用,并不會受國際法規或法律的制約與影響。而強制規范在我國法律體系中擁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能夠將約束性與絕對性的功能發揮到極致。美國法律學家弗朗西卡曾對強制規范提出了個人的見解,他指出在國家間的法律法規出現沖突后,強制性規范的適用性主要取決于具體法規的內容與原理[1]。現階段世界各國對強制規范有了越來越深的認識和理解,并在二元問題上達成共識,提出強制規范的基本內容與內涵。即立法機關應充分考慮到法律法規所要保護對象的特征、重點關注在經濟上處于劣勢地位的群體。但在強制規范的概念上,不同國家及地區對強制規范的定義存在著較為明顯的差異性。主要包括:必須適用、直接使用、警察法、國際強制、即刻適用、強制法律、空間限定、自我限定、干涉規范、功能限定等。而“即刻適用”的理念則是由臺灣學者提出并應用的,我國學者則普遍用“直接適用”的理念,并認可了“強制規范”的理論內涵。雖然在概念名稱上各有差異,然而其基本內涵都大體相同,而如果實體法不適用于強制規范,那么法規中所蘊含的國家政策及法律理念將受到損害[2]。
強制規范是沖突法機制的特殊情形,能夠有效矯正勞動法規中私人自治的問題。然而在傳統意義上,強制規范的主要功能是在利用司法手段維護國家的核心利益。在強制規范不斷發展的過程中,強制規范得到了逐漸發展,其主要功能是保障弱勢當事人的合法權益,而通過實體法傾斜弱勢群體的方式,實現勞務雙方權益均衡的法律規范,則被國際法律學者稱為實體法規范。該法規經常與沖突規范相呼應。在勞動法中,沖突規范與實體法規范都對弱勢當事人進行傾斜保護,然而在實現途徑上,前者是由實體法來實現的,而后者是由準據法落實的,因此在法律本質上,兩種法律規范具有一定的相似性。在兩者的內在關系上,西方國家主要有以下兩種觀點:首先是兩分論。即二者相互對立,互相分離,即以保護弱勢群體基本權益為主體的實體法規范,與保護公共利益的強制規范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法律。其次是包含論。強制規范包含實體規范,兩者間屬于從屬關系。再次是最優對待觀點。該觀點主要認為司法機關應為劣勢當事人提供的最高的保護標準,并使其具有較強的優先效力。最后是折衷觀點,該觀點認為實體法規范比強制規范更有優先效力,但由于該法并不是國際性的強制規范,所以通常不能適用于一般勞務糾紛案件。
此外,強制規范在國際法與民法上具有明顯的差異性。后者被普遍被稱作國內規范,而前者則被稱為國際規范。我國也有部分學者將其稱為民法規范與民法外規范。并重點指出民法規范不僅是重點考慮民法制度的穩定性及當事人對等博弈的均衡性,又是為劣勢當事人基本權益提供保護而設置的強制規范,因此很少考慮國家政治、鞏固政策及經濟價值等層面的客觀因素[3]。而針對兩種規范體系的差異性問題,國內外學者眾說紛紜,但在以下兩點上卻達成共識。第一,國際規范與民法規范的強制性標準不同,通常來講,強制規范是構建在二元論基礎上的概念,是不考慮當事人意見而強制執行的法規標準。而有的學者則根據管制與自治的對分機制,將其劃分為在定位規范與權限規范兩類,前者擁有較強的政策性,而后者則擁有顯著的技術性,是為維護私法自治而形成的規范。第二,國際規范與國內規范的地位不同。通常來講,國內規范應服從于相應的沖突規范,并將其作為準據法的有機組成部分。而國際規范則無需考慮沖突規范對其自身的選擇與影響,能夠普遍適用于具體的涉外案件中。在內容層面上,《羅馬公約》對強制規范進行了限定與規范,即當強制規范所適用的法律體系不屬于準據法時,該規范將不能適用于所有情形。但在《拉加德報告》中,國外學者普遍卻認為《羅馬公約》中的1、6、7 條能夠有效地適用于國際勞動合同,可以解決準據法體系中的強制規范問題。我國在強制規范上也有相關的規定及內容。即集體合同內的條件和報酬不得低于相關政府所規定的標準。并且勞動者與企業所簽訂的合同中的報酬標準與條件標準不能明顯低于集體標準。
現階段,世界各國都對勞動法中的基本內容與條例進行了明確的闡述,并憑借勞動法的法律規范,完善并改進了各國的“雇傭契約”。因此,勞動合同與勞動場地間存在著緊密的聯系,能夠鮮明地體現出勞動合同的屬地特征。而這種根據勞動場地所形成的雇傭關系為西方國家的彈性選擇奠定了基礎[3]。而決定勞務關系的適用性,應更加關注法律的規則內容,以此將勞動法保護的對象與實施效果看作參考標準,實現全面實施勞動法及附屬法律的立法目的。由于勞務合同與勞動關系間存在較強的從屬關系,因此可將其看做當事人在人格、經濟等層面的從屬性。而這種從屬性,能夠使當事人在履行勞務“所在地”和“合同”間的關系更加密切。假如當事人經常居住在勞動所在地,并勞動合同屬于繼續契約的話,那么工作地與合同之間的關系就較為密切,當事人則會對該地的勞動法持有較為明顯的關注度與期待感。
首先在強制規范的認定上,我國還沒有全面推行相應的《適用法》,致使相關機構在涉及具體法律案件時,難以對強制規范進行統一而正確的認知,甚至有時還會出現較為極端的看法和觀點。譬如勞動法雖然是公法的有機組成部分,然而很多人都認為勞動法中的所有規范都應歸屬于強制規范的范疇,簡而言之,當事人難以影響到勞動法的普遍適用性。所以勞動法在強制規范中,應明確當事人的法律情形,有無違反相關的法律規定。假如當事人沒有違反相應的法規條例,勞動法應將當事人歸納到“自治范圍”內,并把勞務合同作為基本的裁決依據,以此開展相應的事務處理工作。其次是“勞動法在不同階段對強制規范的認定”。根據《法律使用法》內容及司法機關的立法邏輯,如果當事人并沒有使用勞務合同所涉及的合意選法權利,司法機關應采用保護性法規。此外,要理清勞動法與公共保留規定的關系。通常來講,世界各國的行政法規之間存在著顯著的差異性,這種差異性主要取決于公共保留規定與強制規范的內在聯系,如果要想使勞工的基本權益受到保護,則需要賦予其特定的法律權利,如果僅僅依靠公共政策來規范勞務關系,將無法對勞工的基本權利進行保護,進而難以突出勞動法的現實效用與可操作性。
在強制規范適用與認定的過程中,通常會涉及到我國的限定規范,并且擁有著限定勞動法的特征。然而在此類限定規范解讀與研究中,依舊存在著諸多的問題,譬如限定規范的內容、內涵及認定標準是什么?限定規范與強制規范的內在聯系是什么?限定規范可否與國際私法建立聯系等?這些都是我國探討強制規范的過程中,無法回避的問題。西方法律學者根據相關理論與社會實踐對其作出較為系統的回答,并界定了勞動法的法律范疇與適用區間。即只要當事人處于該法律范疇內,相關規定及條例便擁有較強的強制力。其中較具代表性的法律,有英國的《雇傭權利法》《平等薪酬法》《勞動關系與工會鞏固法》《性別歧視法》《種族關系法》《公共利益法》《工資法》等。然而我國當前的學理分析和司法實踐對其有所爭議,不過我國法學界的基本觀點與主流觀點,通常是基于勞動法領域的相關規定,并對其持有贊同態度[4]。譬如對解除、變更、履行、定力勞動合同的民辦企業、個體組織、境內企業都應嚴格遵循《勞動法》相關規定,并依據本法,處理相應的勞務關系。而法人國籍則是區分外國法人與國內法人的基本標準,通常可劃分為“準據法”“住所地”“符合標準”“實際控制”“設立地”“成員國籍”等內容。我國對境外法人的確定,主要采取注冊登記的方法。我國部分學者認為勞動者和用人單位在編制勞動合同時,應直接根據《勞動法》的相關規定來確定。而有的法學專家,則根據《勞動法》的相關法規及規定,指出無論企業的法人國籍如何,只要在境內產生勞務關系的,就應根據我國的《勞動法》制定勞務合同。在限定規范概念界定上,西方學者存在著較大的爭議,進而形成“空間規范”“功能規范”及“定位規范”等觀點。其中意大利學者將其定義為:通過條文或相關規定而闡述規范本身的法律規則。有的學者則認為,限定規范擁有明確的法律規定與闡述,但當明文規定缺位時,可將既有的規范標準作為限定規范,也可將提出限定規范的法律條文作為限定規范的適用標準。在勞動法強制規范研究中,能夠發現,強制規范擁有較強的限定功能,即將強制規范分屬的法律體系作為主要的準據法。法國學者認為“限定規范的最小適用并非不是最大適用,而規范適用也并非不對國家與社會的發展擁有非常重要的推動作用”。從法律體量上來分析,假如規范范圍只有一個,那么最小限定范圍便是最大限定范圍,最小適用便是最大適用。
經濟全球化的背景下,我國勞動糾紛不斷增多,雖然在相關法律法規中對勞動者的基本權益進行規范,并使其納入到強制規范的范疇中。然而根據具體的勞動法理論研究與分析,我國勞動法在相關領域中依舊存在著諸多的局限性,難以充分而全面地保障勞動者的基本權益。因此重點解讀《勞動法》的強制規范,能夠幫助我國立法機關完善并改進《勞動法》法律機制,提升勞動法的現實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