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尾桉大葉櫟混交林生物量和碳儲量的分布特征

王家妍 韋鑠星 魏國余 申禮鳳 潘尚慧 蔣燚

摘要：【目的】掌握廣西國有高峰林場16年生巨尾桉（Eucalyptus grandis×E. urophylla）與大葉櫟（Quercus griffithii）混交林的生物量和碳儲量分布規律，為合理選擇碳匯人工林模式提供參考。【方法】在巨尾桉大葉櫟混交林內進行樣方調查，分別采用收獲法和重鉻酸鉀氧化—外加熱法測定混交林生物量和碳含量，研究混交林各層次及兩個樹種各器官的生物量、碳含量、碳儲量分布規律。【結果】由方差分析及Duncans多重比較結果可知，巨尾桉和大葉櫟各器官間的生物量、碳素含量、單株碳儲量均存在極顯著差異（P<0.01，下同），樹干生物量和碳儲量及樹葉碳含量極顯著高于其他器官。巨尾桉和大葉櫟單株生物量分別為272.93和322.61 kg，各器官間生物量差異極顯著，其中樹干生物量最大;巨尾桉和大葉櫟混交林總生物量為309.42 t/ha，總生物量主要集中在喬木層，各層次生物量分配格局為喬木層>半分解凋落物層>未分解>凋落物層>灌木層>草本層。混交林生物量結構特征表現為光合器官與非光合器官比值（FC）較小，枝葉比（BNR）偏大。巨尾桉和大葉櫟單株碳含量分別為463.37～513.59和460.74～504.67 g/kg，各器官碳含量排序為樹葉>根樁>樹干>樹枝>粗根>樹皮>中根>細根。地被層碳含量排序為未分解凋落物層>灌木層>草本層>半分解凋落物層。巨尾桉和大葉櫟的單株碳儲量分別為135.81和159.68 kg，主要集中在樹干。混交林植被總碳儲量為153.16 t/ha，其中喬木層、凋落物層、灌木層和草本層碳儲量分別為147.99、4.41、0.61和0.14 t/ha，生物量和碳儲量主要集中在喬木層。混交林年凈生產力為23.04 t/（ha·年），年凈固碳量為11.50 t/（ha·年），折合成CO2固定量為46.17 t/（ha·年），混交林具有較高的固碳能力。【結論】大葉櫟單株生物量和碳儲量高于巨尾桉，可作為優良固碳樹種。巨尾桉大葉櫟混交林具有較高的生物量和碳儲量水平，能增加林分生產力水平和碳匯能力，在今后營造碳匯人工林生產實踐中宜推廣巨尾桉大葉櫟混交模式。

關鍵詞： 巨尾桉大葉櫟混交林;生物量;碳儲量;年凈固碳量;分布特征

中圖分類號： S718.55? ? ? ? ? ? ? ? ? ? ? ?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2095-1191（2020）09-2205-08

Distribution characters of biomass and carbon storage in Eucalyptus grandis×E. urophylla and Quercus griffithii

mixed forest

WANG Jia-yan1， WEI Shuo-xing2， WEI Guo-yu1， SHEN Li-feng1，

PAN Shang-hui1， JIANG Yi2*

（1Gaofeng Forestry Farm of Guangxi， Nanning? 530002， China; 2Guangxi Forestry Research Institute，

Nanning? 530002， China）

Abstract：【Objective】By studying the biomass and carbon storage distribution features of 16-year-old Eucalyptus grandis×E.urophylla and Quercus griffithii mixed forest in Gaofeng Forestry Farm of Guangxi， the research could provide decision-making basis for the reasonable selection of carbon sink plantation mode. 【Method】The E.grandis×E.urophylla and Q. griffithii mixed forest was measured by method of standard sample. The biomass and carbon content of mixed forest were measured by harvest method and potassium dichromate-external heat method，and the biomass，carbon content，carbon storage and distribution pattern of each layer of mixed forest and various organ of both species were studied. 【Result】According to variance analysis and Duncans multiple comparison， there were extreme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biomass， carbon content and carbonstorage per plant among different organs of E.grandis×E.urophylla and Q.griffithii（P<0.01， the same below）， and biomass and carbon storage in stem and carbon content in leaves were extremely higher than other organs. The individual biomass of E. grandis×E. urophylla and Q. griffithii were 272.93 and 322.61 kg， respectively.There were extreme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biomass among organs，and the biomass of stem was the largest. The total biomass of E. grandis×E. urophylla and Q. griffithii mixed forest was 309.42 t/ha. The total biomass mainly concentrated in the arbor layer. The biomass distribution per layer was as follows： arbor layer>fragmented litter layer>fresh litter layer>shrub layer>herb layer. The biomass structure of mixed forest showed that the ratio of photosynthetic organs to non photosynthetic organs（FC） was small， and branch leaf ratio（BNR） was large. The carbon contentsper plant of E. grandis×E. urophylla and Q. griffithii were 463.37-513.59 and 460.74-504.67 g/kg， respectively. And the carbon content per organ ranked as follows：leaf>tap root>stem>branch>coarse root>bark>middle root>fine root. The carbon contentsin ground layer ranked as fresh litter layer>shrub layer>herb layer>fragmented litter layer. The carbon storage per plant of E. grandis×E. urophylla and Q. griffithii were 135.81 and 159.68 kg， and mainly in stem. Carbon storage of E. grandis×E. urophylla and Q. griffithii mixed forest was 153.16 t/ha，which included arbor layer（147.99 t/ha）， litter layer（4.41 t/ha）， shrub layer（0.61 t/ha） and herb layer（0.14 t/ha）. The biomass and carbon storagewere mainly concentrated in the arbor layer. The annual net productivity of the mixed forest was 23.04 t/（ha·year），the annual net carbon sequestration was 11.50 t/（ha·year）， which was converted into the fixed CO2 amount of 46.17 t/（ha·year）. Mixed forest had huge carbon storage potential. 【Conclusion】The biomass per plant and carbon storage of Q. griffithii is higher than that of E. grandis×E. urophylla， therefore it is agood carbon fixation tree species. E. grandis×E. urophylla and Q. griffithii mixed forest shows high biomass and carbon sequestration level，which can increase stand productivity and carbon sequestration capacity. E. grandis×E. urophylla and Q. griffithii mixed model should be promoted for carbon sink forest construction in the future.

Key words： Eucalyptus grandis×E. urophylla and Quercus griffithii mixed forest; biomass; carbon storage; annual net carbon sequestration; distribution characters

Foundation item： Forestry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romotion Demonstration Project of Central Finance（〔2019〕TG23）; Forestry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roject of Guangxi（Guilinkezi〔2016〕3）

0 引言

【研究意義】森林是陸地生態系統的主體，集中了陸地主要的生物量，也是最大的碳庫，其碳儲量約占全球總碳儲量的46%（馬學威等，2019），森林生態系統對全球碳循環和碳平衡調節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林立彬等，2019）。據第八次森林資源清查結果顯示，我國森林面積2.08億ha，喬木碳總量為6135.68 Tg，碳密度為37.28 Mg/ha，預計到2050年我國碳密度為57.57 Mg/ha，喬木碳總量為11329.17 Tg（國家林業局，2014;李奇，2016），未來我國將擁有很大的碳儲量增長潛力。目前，我國主要通過大面積營造人工林提高森林覆蓋面積以增加碳匯功能（林立彬等，2019），但大面積營造人工林也存在一些問題，比如森林質量不高，單位面積產量較低，導致森林碳儲量不高等（李奇，2016）。因此，如何選擇合理的造林模式提高森林質量和增加森林碳匯能力，已成為我國未來科學經營人工林及培育高效碳匯林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前人研究進展】現行研究森林生態系統碳儲量的主要技術方法有生物量法、碳通量監測法和穩定性同位素法等，其中生物量法因具有較高的精確度、計算方便、目標明確的優點而廣泛應用（馬學威等，2019）。方精云等（2007）、郭兆迪等（2013）從空間和時間等大尺度研究我國森林植被碳儲量特征;林清山和洪偉（2009）研究分析溫度、降水、CO2濃度和土地利用變化等因素對我國碳儲量的影響;劉婷巖（2012）研究發現，水曲柳與落葉松混交林碳儲量高于落葉松純林和水曲柳純林;崔秋芳等（2015）研究不同林齡馬尾松—麻櫟混交林時發現，人工混交林生態系統碳儲量隨林齡增加而增大，混交林碳匯潛力巨大;侯芳等（2018）對滇中亞高山5種典型森林生態系統碳儲量分配特征的研究表明，碳儲量順序分別為常綠闊葉林>華山松>滇油杉>云南松>高山櫟，喬木層和土壤層為生態系統的主要碳庫。針對廣西森林碳儲量，李偉等（2017）在森林蓄積量的基礎上估算森林生物量，進而大尺度研究廣西森林碳匯特征;蘭秀等（2019）研究發現，廣西森林植被碳儲量的關鍵影響因子是林齡、平均胸徑、林分密度、經度、全氮和有機碳等。【本研究切入點】桉樹（Eucalyptus）是我國的主要人工林造林樹種之一，也是主要碳匯人工林樹種之一，目前關于桉樹生物量和碳儲量的研究多集中在桉樹純林方面（侯學會等，2012;甘桂春等，2016），對于桉樹混交林生物量和碳儲量的研究鮮見報道。【擬解決的關鍵問題】以桂南地區16年生巨尾桉（Eucalyptus grandis×E.urophylla）和大葉櫟（Quercus griffithii）混交林為研究對象，對其林分生物量和碳儲量分布特征進行研究，旨在了解桉樹大葉櫟混交林生物量和碳儲量分布規律，豐富桉樹混交林生物量和碳儲量基礎數據，并為合理選擇碳匯人工林模式提供參考。

1 材料與方法

1. 1 試驗地概況

試驗地位于廣西國有高峰林場界牌分場（東經108°22′，北緯22°58′），地處南寧盆地北緣，屬大明山弧形山脈南側，南亞熱帶季風氣候，年平均氣溫20.8～21.9 ℃，年均降水量1200～1620 mm，相對濕度大于80%（陳廣財等，2016）;丘陵地形，平均海拔200 m，土壤類型為砂頁夾泥巖發育形成的酸性赤紅壤，pH 4.5～5.5，質地中壤，土壤肥力中等，土壤厚度80 cm。林下植被主要有中平樹（Macaranga denticulata）、鴨腳木（Schefflera octophylla）、杜莖山（Maesa japonica）、三叉苦（Evodia lepta）、草珊瑚（Sarcandra glabra）及烏毛蕨（Blechnum orientale）等。

1. 2 試驗林營建

造林地前茬為杉木（Cunninghamia lanceolata）×馬尾松（Pinus massoniana）混交林。試驗林于2002年春季造林，苗木由原廣西國有高峰林場林業研究中心提供，大葉櫟為實生苗（平均苗高30 cm），桉樹為巨尾桉（E. grandis×E. urophylla）廣林9號無性系組培苗（平均苗高20 cm）。人工挖坎整地，穴規格的長、寬、高均為30 cm。造林初始密度1667株/ha，株行距為2 m×3 m，混交林采用“雙龍出海”行間混交種植模式，即種植2行桉樹、1行大葉櫟。種植前每穴施0.5 kg基肥（高林肥業復合肥，N∶P∶K=15∶8∶7）。造林后連續撫育施肥3年，每年全鏟除草3次和放追肥1次。

1. 3 標準地設置與調查

于2018年11月在試驗林設置3個20 m×30 m標準調查樣地。對樣地內的林木進行逐一調查，內容包括樹高、胸徑、枝下高和冠幅等，得到標準地林分基本情況（表1）。

1. 4 植物樣品采集及測定

生物量采用收獲法測定（何斌等，2015）。根據標準樣地調查結果，分別在樣地外圍選擇巨尾桉和大葉櫟各3株平均標準木，將標準木伐倒后，測定各器官生物量。采用Monsic分層收獲，按不同器官（樹干、樹皮、樹枝和樹葉）測定地上部分鮮重;采用分層挖掘法將根系全部挖出，清除非根系物質后，按照細根（≤0.5 cm）、中根（0.5～2.0 cm）、粗跟（>2.0 cm）和根樁分別稱量鮮重。采用樣方收獲法，在標準地4個角及中間設置5個1 m×1 m的樣方，測定樣方內林下植被及凋落物生物量。將樣方內植被分為灌木層和草本層，并全部挖出，分別稱量鮮重;凋落物按照半分解和未分解進行分類并稱量鮮重。按照器官和組分分別采集巨尾桉和大葉櫟（喬木層）伐倒木、灌草層和凋落物層分析樣品（500 g），帶回試驗室測定。

將樣品放入烘箱105 ℃殺青30 min，調至80 ℃烘至恒重，測定各組分干物質量，并計算生物量。隨后將烘干樣品粉碎，過篩（0.25 mm）保存，用于測定有機碳含量。采用重鉻酸鉀氧化—外加熱法（中國土壤學會農業化學專業委員會，1983）測定樣品有機碳含量。

1. 5 指標計算

（1）計算碳儲量、平均凈生產力和年凈固碳量（滕秋梅等，2016）：

植物碳儲量S（t/ha）=C×B/1000

式中，C為碳含量（g/kg），B為單位面積生物量（t/ha）。

平均凈生產力NPP（kg/a）=W/a

式中，W為林分各層次（組分）生物量（kg），a為林分各器官年齡，樹葉年生物量按照2年計算，其他喬木層各器官年平均生物量均按林分年齡（16年）計算。

本研究以喬木層碳素年凈固定量估算巨尾桉大葉櫟混交林生態系統固定CO2能力：

喬木層各器官年凈固碳量[t/（ha·年）]=喬木層各器官年平均生物量（t/kg）×各器官碳含量（g/kg）/1000。

（2）林分生物量結構特征包括各組分質量間或各組分質量與總生物量的比值，包括以下指數（徐洪芳等，2016）：

枝葉比BNR=WB/WL

枝葉指數BNI=（WB+WL）/WT

光合器官與非光合器官比值FC=WL/WT

干材與地下部分比值STR=WS/WT

地上部分與地下部分比值CRR=WT/WD

式中，WB為樹枝生物量，WL為樹葉生物量，WS為樹干生物量，WD為地下部分生物量，WT為地上部分生物量，單位均為t/ha。

1. 6 統計分析

采用Excel 2016進行數據整理，以SPSS 19.0對單株生物量、碳含量和單株碳儲量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One-way ANOVA）和Duncans多重比較。

2 結果與分析

2. 1 生物量分布規律

2. 1. 1 單株生物量分布特征 16年生巨尾桉大葉櫟混交林單株各器官生物量分配如表2所示，巨尾桉和大葉櫟的單株生物量分別為272.93和322.61 kg，大葉櫟單株生物量比巨尾桉高18.20%。巨尾桉地上和地下部分單株生物量分別為244.32和28.61 kg，分別占總單株生物量的89.52%和10.48%;大葉櫟地上和地下部分的單株生物量分別為275.31和47.30 kg，分別占總單株生物量的85.34%和14.66%。方差分析結果表明，樹種內不同器官間單株生物量存在極顯著差異（F桉=625.299，P<0.01;F櫟=276.222，P<0.01）。由Duncans多重比較結果可知，2個樹種的樹干單株生物量均最高，分別為198.95和148.78 kg，且極顯著高于其他器官（P<0.01，下同），說明生物量主要集中在樹干，樹干具有較大的生物量優勢;巨尾桉的根樁、樹皮和樹枝單株生物量極顯著高于除樹干外的其他器官，而大葉櫟因冠幅較大導致其樹枝生物量占比達27.03%，極顯著高于其他器官;地下部分根樁、粗根、中根和細根的單株生物量所占比值依次降低。總體而言，巨尾桉各器官單株生物量分配格局為樹干>樹根>樹皮>樹枝>樹葉，大葉櫟各器官單株生物量排序依次為樹干>樹枝>樹根>樹皮>樹葉。

2. 1. 2 混交林生物量分布特征 16年生巨尾桉大葉櫟混交林生物量分配特征如表3所示。混交林總生物量為309.42 t/ha，其中喬木層生物量占整個混交林的96.29%，達297.96 t/ha。喬木層地上部分生物量為262.46 t/ha，約是地下部分（35.50 t/ha）的7.39倍。混交林內凋落物層較厚，未分解凋落物層生物量為2.83 t/ha，半分解凋落物層生物量為6.97 t/ha，分別占整個混交林的0.91%和2.25%;由于林木保留密度較大，林分郁閉度高，林內透光性較差，導致林下灌草層植物較少，灌木層和草本層生物量分別為1.34和0.32 t/ha，分別占整個混交林的0.43%和0.10%。整個混交林林分各層次生物量分配格局為喬木層>半分解凋落物層>未分解凋落物層>灌木層>草本層。

2. 1. 3 巨尾桉和大葉櫟生物量結構特征 由表4可知，混交林內巨尾桉的BNR、BNI和FC分別為2.86、0.10和0.03，大葉櫟的BNR、BNI和FC分別為4.86、0.38和0.07。2個樹種的BNR均較高，而BNI和FC均較低，表明其葉生物量均較小，而林分密度較大導致林內光線條件較差，植株不能充分利用光合作用。巨尾桉和大葉櫟的地上生物量比重較大，光合作用產物主要集中在地上部分，導致其CRR均較大，但大葉櫟的CRR較巨尾桉的小，說明大葉櫟根系更發達，生物量分配到地下更多。巨尾桉的STR為0.81，較大葉櫟（0.54）大，表明巨尾桉樹干所占比例大于大葉櫟，材積累計速度較快。

2. 2 混交林碳含量和碳儲量分布規律

2. 2. 1 碳含量分布特征 由表5可知，16年生巨尾桉大葉櫟混交林喬木層中，巨尾桉和大葉櫟碳含量分布范圍分別為463.37～513.59和460.74～504.67 g/kg，巨尾桉的平均碳含量高于大葉櫟，為497.60 g/kg。方差分析結果表明，2個樹種的碳含量、單株碳儲量在各器官間均存在極顯著差異（F桉碳含量=538.179，P<0.01;F櫟碳含量=370.817，P<0.01;F桉碳儲量=642.072;P<0.01;F櫟碳儲量=277.090，P<0.01）。由Duncans多重比較結果可知，樹葉碳素含量極顯著高于其他器官，可能是因為葉片進行光合作用具有較高碳素通化能力，其他各器官碳含量排序為根樁>樹干>樹枝>粗根>樹皮>中根>細根。巨尾桉和大葉櫟的單株碳儲量分別為135.81和159.68 kg，巨尾桉樹干單株碳儲量達99.22 kg，占其總單株碳儲量的73.06%;細根單株碳儲量僅為0.34 kg，占其總單株碳儲量0.25%;大葉櫟樹干單株碳儲量為73.97 kg，占其總單株碳儲量的46.32%，由于大葉櫟冠幅較大，枝葉繁茂，導致樹枝和樹葉的單株碳儲量（52.05 kg）比重較大，占其總單株碳儲量的32.60%;2個樹種的樹干單株碳儲量均極顯著高于其他器官，表明樹干是林木碳素的主要集中器官。

由圖1可知，巨尾桉大葉櫟混交林地被物層碳含量變化范圍為438.59～475.81 g/kg。不同地被層碳含量間差異極顯著（F=324.654，P<0.01），未分解凋落物層碳含量極顯著高于灌木層、草本層和半分解凋落物層。地被層碳含量排序為未分解凋落物層>灌木層>草本層>半分解凋落物層。

2. 2. 2 混交林碳儲量分配格局 由表6可知，巨尾桉大葉櫟混交林植被總碳儲量為153.16 t/ha，其中喬木層碳儲量為147.99 t/ha，占總碳儲量的96.62%;灌木層碳儲量為0.61 t/ha，占總碳儲量的0.40%;草本層碳儲量為0.14 t/ha，占總碳儲量的0.09%;凋落物層碳儲量為4.41 t/ha，占總碳儲量的2.88%。喬木層中，各器官所占碳儲量與其生物量相對應，樹干所占碳儲量最大，樹葉最小，排序為樹干>樹枝>樹根>樹皮>樹葉;地上部分碳儲量為130.43 t/ha，占混交林總碳儲量的85.16%，地下部分碳儲量17.56 t/ha，僅占總碳儲量的11.47%。

2. 2. 3 喬木層年凈固碳儲量 從表7可知，16年生巨尾桉大葉櫟混交林NPP為23.04 t/（ha·年），年凈固碳量為11.50 t/（ha·年），折合成CO2固定量為46.17 t/（ha·年）。林木各器官中樹干CO2固定量最大，達5.91 t/（ha·年），最小是樹皮，僅0.68 t/（ha·年）。

3 討論

本研究中16年生巨尾桉大葉櫟混交林總生物量達309.42 t/ha，與同地區桉樹人工純林生物量相比，高于10年生尾葉桉純林（144.85 t/ha）（溫遠光等，2000），低于21年生巨尾桉（383.20 t/ha）（盧嬋江，2017）;與其他樹種相比，高于18年生杉木（146.70 t/ha）（黃志宏等，2011）和21年生馬尾松（136.90 t/ha）（徐慧芳等，2016），表明森林生物量受森林類型、樹種、林齡及林分密度等因素影響。巨尾桉大葉櫟混交林不同層次生物量分配格局為喬木層>凋落物層>灌木層>草本層，其中喬木層生物量占總生物量的96.29%，與黃志宏等（2011）、盧嬋江（2017）的研究結果一致，說明喬木層對整個生態系統生物量的影響占絕對優勢。林下植被層與林分郁閉度密切相關，本研究中林下植被層生物量較小，但林下植被層是森林生態系統不可替代的角色，在森林植被多樣性、群落穩定性及養分循環等方面起到重要作用;同時，凋落物層中未分解凋落物現存量較大，半分解凋落物較少，易影響林分養分歸還速率。

已有研究表明，當FC高且BNR低時，林木葉面積較大，可充分利用光照條件，此時林分結構較合理（徐洪芳等，2016）。本研究結果表明，巨尾桉大葉櫟混交林生物量結構中FC偏小，BNR偏大，表明混交林內林木密度較大，抑制林木冠幅橫向生長。混交林內巨尾桉和大葉櫟已形成明顯的林冠復層結構，但大葉櫟冠幅較大，且林內光照不足，導致大葉櫟枝葉生長占據大部分營養生長，建議對混交林進行適當間伐和修枝，改善林內光照環境，促進林木生長，提高林分生產力。

馬蘭濤等（2012）對不同速生樹種森林碳儲量的研究認為，樹種生長及材積累積速度越快，森林碳儲量累積就越快;而林立彬等（2019）對青岡櫟混交林碳儲量分布特征的研究發現，森林碳儲量能力并未受林木材積增長速度的影響。本研究中，混交林內巨尾桉材積生長速度明顯比大葉櫟快，但大葉櫟單株生物量和碳儲量高于巨尾桉，與林立彬等（2019）的研究結果一致，說明并不是林木材積生長越快，碳儲量就越大。大葉櫟為速生鄉土樹種，根系發達且具有固氮功能，即大葉櫟較巨尾桉具有更高的碳匯能力，為今后公益林培育和固碳樹種選擇提供新的方向。

森林生態系統碳儲量受植被生物量、碳含量及樹種特性等多種因素影響。本研究中，巨尾桉大葉櫟混交林植被碳儲量為153.16 t/ha，高于我國西南地區喬木林平均碳儲量59.95 t/ha（李海奎等，2011）及廣西森林植被平均碳儲量55.37 t/ha（蘭秀等，2019），也高于廣西桉樹（50.08 t/ha）和櫟類（98.6 t/ha）成熟林（蘭秀等，2019）的平均碳儲量。據報道，廣西桂西北馬尾松人工林喬木層凈生產力為10.83 t/（ha·年），年凈固碳量為5.41 t/（ha·年）（韋明寶等，2019），桂西南3年巨尾桉年凈固碳量為11.92 t/（ha·年）（楊衛星等，2017）。本研究中，巨尾桉大葉櫟混交林年凈生產力為23.04 t/（ha·年），年凈固碳量為11.50 t/（ha·年），折合成CO2固定量為46.17 t/（ha·年），說明相比于桉樹、櫟類純林，巨尾桉大葉櫟混交林碳儲量更高，同時混交林更具改善立地條件、提高林分生產力和增強森林抗逆性等優勢（薛建輝，2006）。由此可見，巨尾桉大葉櫟混交林具有較高的生產力水平和CO2吸收能力，能增強林分碳匯功能，對生態系統碳循環和環境改善有促進作用。

4 結論

大葉櫟單株生物量和碳儲量高于巨尾桉，大葉櫟可培育為優良的固碳樹種。巨尾桉大葉櫟混交林具有較高的生物量和碳儲量水平，能增加林分生產力水平和碳匯能力，在今后營造碳匯人工林時生產實踐中宜推廣巨尾桉大葉櫟混交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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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鄧慧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