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新日
我一定是記錯節氣了,不然,我不會在飄雪的季節還穿著單薄的衣服,也不會,把今冬最早的一場雪,記成詩經里的最瘦的詩句。
不會豎起衣領,等待寒風卷起落葉,把雪花,描寫成水蛇腰的舞者,也更不會,把結冰的湖面,當作一面鏡子,或者把沿街的冰凌,當作通風的木梳,拼命地梳理自己的思緒,細長的風。
扁扁的星光,在寒風中嘆息,我從街道的另一端出發,看著雪花落下,一句一句潔白的問候,從無休止,是在問候臨窗的老人,還是問候掃雪的阿姨,還是問候我,這一切都不得而知。
雪花一直在下,路人都歸家了,只有我和地上的黃葉無家可歸,在四處游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