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方舟濟蒼生
——走近糖丸爺爺顧方舟

○鄭曉童

2019年年初，一位老人的逝去讓無數人感傷，他就是被大家稱為“糖丸爺爺”的“人民科學家”顧方舟。提及顧方舟的名字，也許有些人印象不深，但提起糖丸，提起小兒麻痹癥疫苗，很多人并不陌生。一顆小小的糖丸，使中國進入無脊髓灰質炎時代，阻止了無數個家庭和個人的悲劇。而它的研制者，就是已故病毒學專家，中國醫學科學院北京協和醫學院原院長顧方舟。

小小資料卡

姓名：顧方舟

性別：男

國籍：中國

出生地：上海

民族：漢

出生日期：1926年6月16日

逝世日期：2019年1月2日

職業：科研工作者

畢業院校：蘇聯醫學科學院

主要成就：

被評為“中國醫學科學院先進工作者”

被評為“全國消滅脊髓灰質炎先進個人”

獲得“人民科學家”國家榮譽稱號

被評為“感動中國2019年度人物”

回顧顧方舟的一生，他因一顆糖丸，耗費畢生心血。多年來的風雨兼程，“糖丸爺爺”只做了一件事——他和一眾研究人員“以身試疫苗”，用一顆小小糖丸，為我國的疫苗發展史做出了重大貢獻，讓無數孩子免于殘疾和死亡的威脅。

顧方舟1926年出生在浙江寧波，早年喪父，生活艱難。母親是一名助產士。受母親的影響，顧方舟18 歲考入北京大學醫學院醫學系。

在那個民族危亡的戰亂年代，大多數人都缺乏衛生常識，嬰兒的死亡率高達17%到20%，農村人的平均壽命只有33 歲。見此情景，顧方舟毅然放棄當一名醫生，轉而進行病毒學研究，投身公共衛生事業，去拯救更多人的性命。

1955年，江蘇南通暴發了一場危急的疫情。城市里有將近2000 個孩子被感染，被感染的后果就是癱瘓。醫院里隨處可見焦急的家長背著虛弱的孩子奔走，每個病房都會傳出孩子疼得撕心裂肺的哭聲。還有一些家長抱著雙腿沒有知覺的孩子，痛哭流涕。更可怕的是疫情迅速蔓延，從南通到青島、上海等大大小小的城市，都已被疫情所籠罩，人人恐慌，談之色變。顧方舟看著這些絕望的家長和孩子，暗暗發誓，一定要研制出治療此病的藥物。

為了研制出預防疾病的疫苗，國家在昆明建立研究所，但沒有人愿意從北京調到山溝溝里去。此時，顧方舟第一個站出來，他帶領全家入滇，扎根昆明。那里一片荒蕪，杳無人煙。顧方舟和研究人員在簡易，甚至漏雨的實驗室中工作。做疫苗需要用動物試驗，他們就自己飼養動物。困難時期，人都食不果腹，卻要給動物吃飽。

但努力終究有回報，顧方舟和研究團隊夜以繼日地工作，終于研制出疫苗，并在猴子身上通過試驗。接下來就是對人進行臨床試驗，顧方舟帶頭第一個喝下了一瓶疫苗溶液，以身試藥。但疫苗是給幼兒使用的，還需要找十個一歲左右的健康幼兒進行試驗。上哪里找這么多幼兒進行試驗呢？誰又會同意讓自己的孩子試藥呢？

此時此刻，顧方舟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拿自己不滿一歲的兒子做試驗！他不僅奉獻出了自己，更將兒子都交付了出去。在他的感召下，其他同事的適齡孩子也都參與了試驗。十天的試驗期過后，孩子們安然無恙。這讓所有人都放下了內心的愧疚和擔憂，一向堅強的顧方舟和同事們抱在一起流下了眼淚。

疫苗研制成功了，但新的困難又來了——疫苗需要冷藏保存，但當時的中國防疫機制并不完善，在一些農村和偏遠地區沒法保存。為此，顧方舟和研究團隊繼續前行，終于成功改進劑型，將脊灰疫苗做成一枚枚固體糖丸。這種改進，是中國消滅脊灰之路的獨特創舉。自此之后，糖丸疫苗陪伴了幾代中國人，讓無數孩子免去了小兒麻痹癥之苦。

2019年1月，顧方舟在生命最后留下兩句話：“我一生做了一件事，值得，值得。孩子們快快長大，報效祖國。”為一大事來，成一大事去。這是他的奉獻，這是他的信念，這是他的家國情懷。在顧方舟的這一生中，牢牢地將個人價值的實現和國家利益綁在一起，以國家之強大，人民之幸福為己任。正如《繁星春水》里說的那樣“創造新陸地的，不是那滾滾的波浪，卻是它底下細小的泥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