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構筑病毒“防火墻”

李忠東

牛痘消滅天花

天花是人類歷史上累計統計出的發病率最高、死亡人數最多的烈性傳染病，由感染痘病毒引起，患者在痊愈后臉上會留有麻子，“天花”由此得名。

在16～18世紀，歐洲和亞洲每年分別有50萬人和80萬人死于天花感染。1 8世紀，歐洲有1.5億人因天花感染喪生，而在20世紀，這一數字更是高達3億人。直到英國人愛德華-琴納發現通過接種牛痘可以獲得天花免疫能力這一規律，發明了低風險、高效率的牛痘接種技術，天花肆虐的情況才得到根本改善。隨著牛痘疫苗的大規模推廣，世界衛生組織在1980年宣布，天花在世界范圍內滅絕，成為人類歷史上第一個被消滅的病毒。

提到牛痘疫苗，大家可能聽過一個與擠奶女工有關的故事。故事講的是，琴納發現擠奶女工似乎不會得天花，就猜想，也許是牛痘讓她們獲得了免疫力（注：牛痘是由牛痘病毒引起的傳染病主要發生于奶牛，與病牛密切接觸的人或動物易患?。?。為了驗證這個理論，琴納在1796年做了個實驗，從擠奶女工手上的痘痂里取出膿液，接種給一個8歲男孩，結果男孩身體的免疫系統產生了抗體，琴納再次給他接種天花病毒，他果然安然無恙。這證明牛痘對于預防天花感染十分有效，人類歷史上第一個疫苗由此誕生。

但是，英國利茲大學的亞瑟-波約斯頓教授堅持認為，英國鄉村醫生約翰·費斯特才是最早發現牛痘和天花關系的人。其實，早就有人懂得接種天花病人的膿液可以預防得病。這種做法雖然能獲得有效免疫力，但也很危險，弄不好會死人。費斯特采用比較溫和可控的改良接種方法，把農民集中起來接種，出現癥狀以后及時護理，以提高存活率。他發現，相當一部分人本身就對天花有抵抗力，即便反復接種也沒有任何癥狀，而且這種人都得過牛痘。

那時候沒有什么學術期刊，費斯特就在當地的醫學社團介紹了自己的新發現。巧合的是，19歲的琴納當時在附近村鎮跟隨外科祖師爺約翰一亨特學做手術。而琴納的雇主拉德洛兄弟恰好就在費斯特所在的醫學社團。琴納的傳記里寫道，自己當時知道牛痘的事，但實驗是在將近30年之后。

琴納完成學業后也加入了費斯特所在的醫學社團。他花了25年時間，想搞清楚有的牛痘到底為啥就不好用。他發現，原來有3種病會讓牛長潰瘍，但其中只有一種是由牛痘病毒引起的，其他兩種是細菌感染。琴納花了很多精力去把真牛痘的外觀和另外兩種病區分開，證明接種了正確的牛痘可以起到預防天花的作用，而且癥狀比天然牛痘輕得多。雖然牛痘的秘密不是琴納發現的，但他確實對牛痘疫苗的誕生起到關鍵作用，功不可沒。

擠奶女工的故事第一次出現是在琴納的傳記里，那時他已經去世13年了。

最重大響發現

疫苗是為了預防和控制傳染病的發生和流行、用于人體接種的預防性生物制品，包括疫苗、菌苗和類毒素，其中，由細菌制成的為菌苗，由病毒、立克次體及螺旋體制成的為疫苗，有時兩者統稱為疫苗。

疫苗分為活疫苗和死疫苗兩種。常用的活疫苗有卡介苗、脊髓灰質炎疫苗、麻疹疫苗，以及鼠疫菌苗等;常用的死疫苗有百日咳菌苗、傷寒菌苗、流腦菌苗，以及霍亂菌苗等。這些疫苗很多我們都聽說過，有的小時候還接種過，是不是啊？

免疫接種每年能避免200萬～300萬人因白喉、破傷風、百日咳和麻疹導致的死亡。

那么，你知道疫苗是如何工作的嗎？

疫苗是把病原微生物及其代謝產物經過人工減毒、滅活或利用基因工程等方法制成的、用于預防傳染病的自動免疫制劑，它保留了病原菌刺激人體或者動物體免疫系統的特性。

當人體或者動物體接觸到這種不具傷害力的病原體后，免疫系統便會產生一定的保護物質，如免疫激素、活性生理物質及特殊抗體等。這樣一來，等再次接觸到這種病原體時，免疫系統便會依循原有的記憶，制造更多保護物質來阻止病原體的傷害。

你可能要問，疫苗的研發容易嗎？

不容易，疫苗的開發是一個漫長而復雜的過程，且成本很高。

通常，疫苗研發包括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疫苗前期研發過程，包括獲得免疫原、免疫反應測試、動物保護測試、免疫原生產工藝（放大）優化，以及臨床前毒理研究等環節，其中獲得免疫原是指獲得活病毒、分離相關亞單位、通過基因重組技術獲得重組蛋白或者合成相關的DNA （RNA）;第二個階段是疫苗研發及注冊過程，包括臨床前研究、申報臨床和開展臨床試驗，最后才能實現疫苗上市。

不同疫苗的生產時間各不相同，有的疫苗可能需要22個月才能生產出一個批次。

目前用于人類疾病防治的疫苗有20多種。根據技術特點分為傳統疫苗和新型疫苗，前者主要包括減毒活疫苗和滅活疫苗，后者則以基因疫苗為主。

雖然疫苗研發不容易，但是接種疫苗是預防和控制傳染病最經濟、有效的公共衛生干預措施，對于家庭來說也是減少成員疾病發生、減少醫療費用的有效手段。人類歷史上曾經出現過多種造成巨大生命和財產損失的疫情，而在預防和消除這些疫癥的過程中，疫苗發揮著十分關鍵的作用，被評為人類歷史上最重大的發現之一，在人類發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義。

如今，全球正在展開一場和新冠病毒賽跑的疫苗研發競賽，讓我們靜候佳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