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雨燕

關于“人生”的比喻,沒有什么比“人生是一趟旅行”更貼切的了。誰的人生不是一趟漫長又短暫的旅行呢?從起點到終點,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我們的起點一樣,終點也一樣。一路上有絕美的風景,也有無法預料的險境;有守候在路邊的有緣人,也有到站離去的同行者。總之,這一趟旅程豐富奇幻,充滿了神秘的元素。我們就像獵奇探險的人一樣,覺得每一個前方都充滿了魅力和誘惑,于是欣然前往。
人生的這趟旅行,我們都是在邊走邊悟中豐富各種體驗的。再復雜的故事、再奇異的傳奇,都不如人生這趟旅行來得千回百轉,滋味俱全。人生的旅行,甚至可以說是詭異莫測的,充滿了變數和奇遇。誰也無法預料自己的下一站會與誰相遇,誰也無法預料別人的旅途會有哪些經歷。
在人生的旅途中邊走邊悟,我們會發現自己的認識會被一次次顛覆和刷新。“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們的確經歷過山重水復之后的豁然開朗。但不是每一次車到山前都必有路,也不是每一次船到橋頭都自然直,有時山重水復之后,我們依然走不出旅途的迷宮,甚至還會徹底迷失方向,進退維谷,險象環生。
有時我們以為遭遇黑云壓城之后,必定會暴雨來襲,誰知片刻之間云開霧散,晴空萬里;有時我們在旅途中遭遇狂濤巨浪,以為再也走不出這深不可測的人生之海,誰知突然之間風平浪靜,生命之舟重新駛入寧靜的港灣。有時,有人告訴我們,前面有一片沼澤,我們戰戰兢兢地前行后卻發現:哪里有什么沼澤?沿途分明是蔥蘢的草木和馥郁的花香。
人生的禍與福,實在是一個復雜的謎,我們兜兜轉轉也無法參透。有人說,“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但有的時候禍之后是更大的禍,福之后是更大的福。總之,人生的路途撲朔迷離,甚至有玄妙的意味。不過,這也正是旅途的魅力所在。如果此趟旅行注定一馬平川,一眼就可以望到終點,反倒失去了吸引力。悟出了這些道理,便覺得人生的種種經歷都是值得的。
我們曾經以為,有些人會永遠陪伴我們,山一程,水一程,總有人會不離不棄。后來我們才明白,有的人走著走著就散了,有些情走著走著就淡了。沒有誰會陪我們到最后,有人陪著我們走了長長的一段路,有人與我們只是一次擦肩……所有的人最后都會駛離我們的車站,而且再也不會回頭。人生所剩的,注定是一個人的勇闖天涯,一個人的花開花謝,一個人的浮世清歡,一個人的細水長流。誰都不是歸人,我們最終的歸人是自己。
人生這一趟邊走邊悟的旅行,我們常常陷入困惑中,困惑之后又頓悟。人生的旅途本就是如此,歡笑與淚水交織,參差多態。種種風景我們都見識過了,才可以回過頭來微微一笑說:人生的旅途我走過了,無悔,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