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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魚落雁

2020-12-29 00:00:00南風與燭
飛言情A 2020年1期

簡介:余夢歸對余家唯一的作用就是聯姻——嫁給裴雁聲。婚姻對她來說是一種犧牲,她想她是該討厭他的,可后來竟覺得,裴雁聲是個好人,只對她好的人。

公司這幾天在談一個大的收購項目,裴雁聲今晚回來時照舊帶了滿身酒氣。司機盡職地將他送回家,結果還沒來得及看清屋里的陳設,就被無情地關在了外面。

都說裴雁聲一年前娶了余家的小姐,寶貝得緊,平常都不帶出來,偶爾有幾次在酒會見到,余夢歸總是像條小尾巴似的緊跟著裴雁聲。司機對著門摸了摸鼻子,他那看著薄情到骨子里去的上司,竟然還是個情種。

裴雁聲站在玄關那里換了半天的鞋子,他今天是有點兒喝多了,看拖鞋都有好多重影,等好不容易穿上鞋子,一抬眼,看見了站在客廳里的余夢歸。

她剛洗完澡,估計又開了高水溫,臉上熏得紅紅的,比往常沉默寡言的樣子多了分可愛。余夢歸有些局促地把隨意穿的浴袍又攏了攏,看了一眼裴雁聲,轉頭走回房里關上了門,連一句話都沒問。

裴雁聲自己坐在沙發上緩酒勁兒,但今天的胃估計是要跟他作對,撐著墻才走到衛生間就忍不住嘔吐起來。

他故意搞出大動靜,結果等他把胃里的東西吐了個干凈,也不見屋里的人有動作。浴室里慘白的燈光好像都在嘲笑他自作多情,他以為余夢歸就算是顆石頭,也該被他焐出點兒感情來了。

裴雁聲拖著疲憊的身子回房間,他和余夢歸從新婚夜開始就是分房睡的,也不知道外界那些人的眼睛是怎么長的,怎么就看出他們兩個人是如膠似漆、鶼鰈情深了。

睡到迷迷糊糊時,裴雁聲感覺有人在扒自己衣服,他猛地睜開眼,看見一張驚慌失措的臉。

“你干什么?”裴雁聲捏著余夢歸的手腕,不自覺地用力。

余夢歸皺著眉打掉他的手,指著床頭的一個小碗說:“喝掉,解酒的。”

裴雁聲扭頭看了一眼,明明心里冒出點兒歡喜,偏故作矜持道:“不喝了,吐都吐干凈了。”他撐著手臂打算半坐起來,結果剛才余夢歸給他脫衣服脫到一半,此時一動,襯衫敞了開來,露出大片胸膛。

所幸燈光昏暗,能遮住余夢歸臉上的緋紅,她不想再待在這里,轉過身子就要出去,還沒走幾步就被他叫住了。

“我下周要出去半個月,你要不要……”裴雁聲盯著她的背影問。

余夢歸身子都沒轉過來就拒絕道:“不要,不跟你去,我就待在家里。”

那碗解酒茶放到涼都沒人去動一口,裴雁聲在床上輾轉反側,最后望著窗簾縫里照進來的月光失眠了一整晚。

裴雁聲是晚上的飛機,直接從公司去的機場,在路上交代最后的安排,一切布置得當剛好要進安檢口,他猶豫了一番,還是對助理囑咐道:“找個靠譜點兒的阿姨到香城山莊,每天做三餐就可以了,其余時間家里不要有人,她不喜歡有外人。”

助理知道他說的是誰,點頭表示知道了。

裴雁聲走的當晚,余夢歸一個人坐在餐廳吃飯,阿姨應該是被交代過,做了飯就走了。桌上是三菜一湯,對于一個人來說太多了,余夢歸只動了幾筷子。

從浴室洗完澡出來,余夢歸躊躇了下,還是往裴雁聲的房間走去。明明沒有人,她卻做賊心虛地踏進去,躺到床上的時候,又忍不住拿臉蹭被子,好像這樣子就能沾到裴雁聲身上慣有的那股小蒼蘭香。

余夢歸很討厭這樣矛盾的自己,明明剛開始的時候,她是厭惡裴雁聲的,卻在這一年強迫式的婚姻里漸漸沉淪,甚至偶爾會情不自禁地迎合裴雁聲更近一步的接觸。她為這樣的自己感到羞愧,于是平日里總是冷著一張臉,鮮少與他講話,怕自己話多了,心底的小秘密就藏不住了。

裴雁聲出差了一周都沒有發過來一條信息,余夢歸每天抱著手機,甚至懷疑它壞掉了。以前哪怕是不出差,裴雁聲在上班的空當,也要發幾條信息過來問問她有沒有吃飯,今天又干了些什么,這次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余夢歸終于確定,不是手機壞掉了,是裴雁聲腦子壞掉了,連報平安都不會了。

她氣呼呼的,不再偷摸著去裴雁聲的房間睡覺,而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數星星。某天半夜,她好不容易睡下去又被乍起的鈴聲吵醒,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正是自己罵了幾天的裴雁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起床氣,她干脆地掛斷了。

第二天清醒后,余夢歸坐在床上,看著那個未接電話,很沒出息地想:這不算是主動聯系他,我只是回個電話。

鈴聲響了十幾秒,裴雁聲才接起來,聲音沙啞著,估計是剛睡醒。

“昨晚手機不小心關靜音了,沒接到你的電話。”余夢歸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謊。

“嗯,也沒什么事。”裴雁聲聲音低沉,沒什么情緒地說,“就是跟你說一聲,這次的項目有點兒棘手,我晚幾天回去。”

余夢歸瞬間皺起了眉頭,心里一股火“噌噌”地冒著,去哪兒出差也不跟她說,這么多天唯一一個電話就是告訴她要推遲回來,她委屈地在被窩里蹬腳,卻對著電話格外冷靜地說道:“哦,知道了。”

“那先掛了。”裴雁聲扔了手機,忍不住仰著頭吸氣。

這里的事情其實已經完成了,昨天夜里他本想著連夜趕高速去機場,卻在路上遭遇了追尾,小腿被割傷 ,縫了十幾針。

半夜的那通電話,如果余夢歸接了,他是想問她能不能過來看看他,腿還是有點兒疼。可余夢歸沒接就掛斷了。她不喜歡他,甚至可以說怨恨他。裴雁聲一直不肯承認這一點,卻在昨天不得不對這個事實低了頭。

余夢歸在余家并不受寵,不出色也不會逢迎討好,半天憋不出幾句話,但她有一張漂亮得讓人過目難忘的臉。

裴雁聲小時候跟著父親去余家玩兒的時候,在后院見過她,臟兮兮的一張小臉,正蹲在那里種一株小桃苗,看到他時嚇了一跳,卻還是怯生生地請他幫忙。后來再聽到余夢歸的名字,是在一次酒會上聽人說起,說余家打算利用余夢歸來聯姻。他忽然就記起了那張桃花背后的臉,裴雁聲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跳出來和人爭,最終把她娶回了家,可人家姑娘根本不記得他了。

于是對于余夢歸來說,她不過是為余家做了犧牲,以報答養育之恩,裴雁聲和那些人沒什么區別。

拆了線能正常行走之后,裴雁聲才坐上了回程的飛機,他不在,公司堆積了一堆事務要他審核,于是他便直接讓司機開車到公司,直到晚上近十一點才拖著行李箱進家門。

屋里四處燈光大亮卻不見人,裴雁聲疑惑地往里走,最后意想不到地在廚房找到了人。

“你在做什么?”

余夢歸正出神地做著自己的事,根本沒注意到有人,聞言嚇得一下直起身子,驚訝只是一瞬,轉而在看到人之后就又是生氣。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她什么都不知道。

“沒做什么。”余夢歸掩飾性地側了側身,明顯不想讓他看到。裴雁聲也不自討沒趣,回身上了二樓。

余夢歸對著料理臺上進行到一半的材料皺眉,她今天心血來潮想做布丁,不知道裴雁聲會回來,所以只做了一人份的,當著他的面一個人吃好像又不太好。她思索了一番,決定還是明天再繼續,明天多做一點兒,就當……就當是迎接他出差回來。

裴雁聲收拾好東西出來,站在二樓朝下看了一眼,余夢歸已經從廚房出來,正坐在沙發上逗狗,料理臺上的東西已經收拾干凈。他在心底自嘲地笑了一下:真有這么討厭他嗎?看見他回來連夜宵也不想做了。

最近事情多,裴雁聲又在書房開了兩個小時的跨國視頻會議,出來準備回房時,正好撞見從廚房偷喝牛奶出來的余夢歸,嘴角還有沒擦干凈的奶漬。

裴雁聲垂在一邊的手緊了緊,掩飾性地咳了一聲就移開視線,沒走幾步,意外地,余夢歸叫住了他。

“你腿上……怎么有個疤?”余夢歸跑上來微微彎下腰看。

裴雁聲也沒想到她眼睛這么尖,卻并不打算賣慘,含糊道:“早就有了,你現在才看到?”說完便繞過她回了房里。

余夢歸趴在床上強迫自己不要睡著,就這樣熬了一個小時,估摸著裴雁聲應該睡著了,她才放輕腳步鉆進了他的房間。

房里開了空調,裴雁聲只蓋了層薄毯,兩條腿白晃晃地露在那里,就是小腿上的疤很礙眼。余夢歸不傻,這一看就是新傷。她顫巍巍地摸上那道傷疤,手指輕柔地滑過,腦子里胡思亂想著裴雁聲這是去出差還是去打架了,都縫了針也不告訴她。

“疼不疼呀?”余夢歸小聲地問,也不知道在問誰。就這么坐在床邊發了一會兒呆,又替他把毯子拉到腳踝,才躡手躡腳地出去,打算明天問一問醫學院的同學怎么祛疤。

三、

余溫的生日酒會請帖送到手上已經好幾天了,余夢歸其實一點兒都不想回余家,但裴雁聲的身份放在那里,他們不去,就堵不住那些說閑話的嘴。

說是生日會,其實請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堆商人免不了在杯酒間談些利益。余夢歸一直沒有適應這樣的氛圍,有時裴雁聲帶她出來,她就緊緊跟在他后面,視線從頭到尾都跟著他。

今天一進場,裴雁聲身邊就漸漸圍上來人,余夢歸一開始還能緊跟在他身后,后來她不過是轉身放了個酒杯,就被擠出了人群。裴雁聲忙著跟人碰杯,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她。

她賭氣找了個角落的位置,離他遠遠的,正吃著小蛋糕。

面前投下了一片陰影,余夢歸咬著叉子抬頭,看見一張陌生的臉。

“你是跟著裴雁聲來的?”男人自然地坐在了她身邊。

余夢歸本就不愛說話,更何況是生人,她點了點頭,繼續摳奶油上的巧克力。但男人顯然是個健談的,繼續問道:“余家的?那怎么不到余溫那邊去?你叫什么名字?”

這人話好多啊。她心想。

沉默了一分來鐘,見男人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她嘆了口氣,道:“我是余夢歸,你是誰呀?”

“轉燭飄蓬一夢歸的夢歸?”男人轉著手上的酒杯突然開始吟詩,“我叫聞簫,別殿遙聞簫鼓奏,你看是不是很巧?”

余夢歸不喜歡他刻意靠近的氣息,挪開了一點兒小聲道:“不巧,不過是一首詞 而已。”

聞簫本來是犟不過家里的老頭子,才來參加的這個生日會的,沒想到在這里還能遇上個這么可愛的小東西,余家到底是怎么區別對待的?一窩狐貍里出了只兔子。

“裴雁聲都不管你,你待會兒跟我走吧,院子里會有燒烤,你喜歡吃什么?”聞簫一直纏著她說話,恰好音樂聲突然大了起來,他索性低下頭湊在余夢歸耳邊道,“你是不是跟裴雁聲吵架了?他那張嘴壞,你看我怎么樣?”

往常余夢歸不是待在家里就是跟在裴雁聲身邊,還沒經歷過這種架勢,她像只受驚的兔子,一下子站起來躲開,驚慌地轉著眼睛四處找裴雁聲,卻不見人影。

聞簫見終于把人嚇到,滿意地站起來,隨手塞了張名片在余夢歸腰上纏著的綢帶上,留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便走開了。

余夢歸想先去找司機,才轉了個身,就看見了靠在柱子上的裴雁聲。她眼里一下子亮起來,快步走上前,還沒說話就被裴雁聲冷颼颼地打斷:“你自己也能玩兒得很開心了,在這里跟人談詩詞歌賦?你們下一步是不是要出去看月亮了?”

余夢歸本來是想跟他說在這里遇到個神經病,現在看來,更有病的顯然是裴雁聲。

“是你自己把我丟掉的,我們不是一起來的嗎?”余夢歸憋著口氣質問他,“你繼續吧,我要回去了。”她拖著長裙從他身邊跑開,夾在腰間的名片掉了下來。

裴雁聲走了幾步就追上了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恰好踩在了名片上,他低聲道:“鬧什么,今晚睡這里。”

裴雁聲是因為有事要談留宿在了這里,余夢歸一個人待在房里憋悶,洗完澡就在后院里閑逛。

這里被翻新過,泳池改成了池塘,旁邊的樹好像也被砍了幾棵,她摸著黑往里走,想找找看種了十幾年的桃樹有沒有被拔掉。沒有照明,余夢歸又是夜盲癥,走得很艱難,腳下不察踢到塊石頭,她晃了晃往旁邊倒去,被人及時扶住了。

裴雁聲身上的小蒼蘭香混著夜風撲鼻而來,余夢歸扶著他的手臂站穩,輕柔柔地問:“你談完了?”她忘性大,忘了幾個小時前自己還在跟人鬧著呢。

“你來這里干什么?”

余夢歸探著身子往深處看了看,有些失望道:“小時候種了棵桃樹,好像現在被拔掉了。”

裴雁聲眼里跳動了幾下,問:“桃樹……是和誰一起種的?”

“我自己種的啊。”余夢歸像是習慣了,聳聳肩道,“沒人和我一起玩兒。”

星星被云遮擋,暗淡了些光芒,裴雁聲安靜地跟在她身后返回房間,兩道影子錯落地拉在身后,不同頻率的步調,永遠差著咫尺的距離。

余夢歸本來還在緊張今晚要和裴雁聲睡一間房,結果回房后,他不過休整了下就告訴她公司有事,他今晚要趕回去。

“你不用跟著我折騰了,明早派人來接你。”裴雁聲拿起外套,站在門口對她說。

余夢歸踮著腳過去扯他的衣角,只拿烏溜溜的眼睛看他,抿著唇就是不說一句要跟他回去。裴雁聲要接一個電話,不贊同地看著她,僵持片刻后,他一只手拿著手機,一只手直接攬著她的腰抱起來,余夢歸自然地勾起腳。

走到床邊,裴雁聲掛掉助理打過來的電話,拍拍余夢歸道:“下來。”她立馬一蹬腿跳下來,站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車在樓下了,你早點兒睡,明天一早就來接你,不喜歡這邊的人,就待在房間里。”裴雁聲忍不住又囑咐了一遍。

余夢歸在心底控訴他,但還是乖乖聽了話,她垂下眼瞼敷衍地“嗯”了一聲。本想在她眉間留個晚安吻的裴雁聲,被她的淡漠止住了動作。

裴雁聲說第二天早點兒來接她當真是很早,余夢歸第二天清早才洗漱完,就聽見樓下的鳴笛聲。她飛快地穿戴好跑下樓,碰見正在用早飯的余家一群人,沒人跟她打招呼讓她先過來吃飯。她腳步亂了幾步,停頓片刻后,更加急切地想要見到裴雁聲。

幾年前,她還傻傻地期待過父母會看見她的乖巧懂事而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一會兒,可漸漸攢起來的只有失望,也只有裴雁聲在清淺的歲月里送給她過溫暖。

余夢歸滿懷期待地跑到門口,結果拉開車門并沒有看見裴雁聲。

司機跟她解釋說裴雁聲凌晨就坐飛機出差了,是急事兒,沒來得及跟她說。余夢歸坐在車里忍著眼底的酸澀,裴雁聲這人怎么這樣呢?她猶豫地撥他的電話,如果裴雁聲接了,她就可以開始撒嬌了。

可他沒有,冰冷的女聲提示對方已經關機。余夢歸咬著嘴唇安慰自己說他正在忙,卻還是從眼神里泄了些許惶恐,她已經習慣了裴雁聲在身邊,這些一點兒一點兒地推開的距離像是要將她重新扯回那些年的孤獨里。

裴雁聲可以自在地飛向遠方,可以給她一束光,也可以把她推回孤獨里。

五、

像是一場僵持,裴雁聲日理萬機總是在忙碌,偶爾回一趟家,也會跟從前一樣給余夢歸帶禮物,但再也沒有抱著她從眼角親到嘴角。她像是手捧月光,明明就在手里,卻一點兒也不真實。

天氣突然轉涼,讓體質本就不太好的余夢歸患上了感冒,她自己在家里找了些備用藥,結果過了幾天還是發燒了。

裴雁聲好幾天沒回家,這天突然在飯點準時回來,阿姨正在收拾桌子,他看了看幾乎沒怎么動過的晚飯,問了一句余夢歸在哪里。阿姨說她發燒沒胃口,吃了幾口就回房睡覺了,順便問了一句要不要給他再準備一份晚餐。

裴雁聲將外套扔到沙發上,揉著太陽穴疲憊地低聲道:“不用了,你把這份兒放著,我隨便吃點兒。”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勺一勺地吃得緩慢,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放下碗筷上樓,朝著余夢歸的房間走去。

房間開了盞夜燈,燈光籠罩著床上那小小的一團,裴雁聲放輕腳步過去,在她耳邊測了體溫,三十八度,余夢歸不知是燒的還是睡熱的,整張臉都泛著紅暈。

裴雁聲把她從被窩里挖出來,讓她靠著自己,然后一下下不客氣地拍著她的臉把她拍醒了。

“起來吃了藥再睡。”

余夢歸有些熱,裴雁聲身上的寒氣正好給她降降溫,她知道是誰回來了,像只小貓一樣往裴雁聲懷里鉆。她想,自己正生著病呢,這樣撒嬌應該不會被人看出來。

裴雁聲耐心細致地給她把藥全喂了,還逼著她喝了一大杯熱水。余夢歸喝得快打嗝了,她推了推裴雁聲,小聲不滿道:“不要了,我想睡覺。”

裴雁聲看著她不耐煩的神情,手下動作頓了一下。本想著就這樣放她去睡,但還是沒忍住捏了把她的臉,惡狠狠地問道:“今天去哪兒了?”

“嗯?”余夢歸反應遲鈍地眨了眨眼,緩緩回憶道,“去買藥了,感冒了呀。”她委委屈屈的,想要裴雁聲再多抱一會兒。

“跟聞簫去的?你們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

余夢歸一愣,哦,原來是被看到了。

她今天出門是真沒想到會碰到聞簫,那人還熱情過度地一定要送她回來。余夢歸不喜歡跟生人接觸,但力氣又沒人家大,硬被拽上了車,到了別墅門口還不讓下車。

“我每次見你,你都是一個人。”聞簫側著頭看她,勾著嘴角略帶諷刺道,“裴雁聲不知道怎么疼人,他對你不好吧?”

余夢歸其實護短得很,一聽有人這么說裴雁聲,當即不高興道:“他當然好!你知道什么?我們又不熟。”

聞簫換了個姿勢,輕笑一聲,說:“誰不知道你們只是聯姻,裴雁聲要你,他跟那些妄圖要余家錢的人有什么不同?”

“可是聞簫,”余夢歸探過身子極快地按了聞簫那邊的解鎖鍵,“你又是什么目的呢?你有資格跟裴雁聲比嗎?我又不喜歡你。”她匆匆下了車,沒有看到一直跟在后面的另一輛車。

余夢歸長久的沉默讓裴雁聲渾身都冰冷了下來,他不由得收緊了抱著人的手臂,咬著牙道:“余夢歸,你是不是隨便就能跟人走?”

“沒有!”余夢歸一急,嗆進一口涼氣,不住地咳嗽。她邊咳還邊想說話,用一雙泛紅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裴雁聲看著看著,嘆了口氣,說:“算了。”

余夢歸以為他是不追究了,還沒松一口氣,就聽他說:“我們算了吧,你總是不開心,過得不如意,是我錯了。”

他說離婚協議過幾天就擬好,目前這套房子歸余夢歸,還有一筆豐厚的資產足夠她衣食無憂地過下去。余夢歸覺得自己燒得都出現幻聽了,難以置信地揪著裴雁聲的衣袖說:“什么東西,你再說一遍?”

裴雁聲卻不愿再說了,他把余夢歸塞回被子里,順手關了燈,然后在黑暗里開口:“等你好了再說,這幾天我不會回來,你安心養病。”

她手中的那抹月光終究是溜走了。

裴雁聲說等余夢歸感冒好了再談離婚的事,結果兩三天過去了,余夢歸的溫度還是反反復復。阿姨急了,給裴雁聲打電話,余夢歸窩在沙發里裹著毯子沒有阻止。

“今天早上到三十九度了,現在好一點兒……午飯沒吃……好,好的……”阿姨掛了電話,給余夢歸倒了一杯水,說,“先生說晚點兒回來一趟。”

裴雁聲是在余夢歸睡午覺時回來的,她睜開眼就看見他坐在房間里,拿著一堆藥盒看。

“這都是你吃掉的?”裴雁聲舉著藥盒問她。

余夢歸愣愣地點頭。

“一個小感冒,要是吃了這么多還沒好,我要考慮把你送去隔離了。”裴雁聲站起身漸漸逼近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是吃了還是扔了?說話!”

余夢歸被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嚇得一抖,反應過來就撇著嘴一副要哭的樣子,嘴上還是倔強道:“我不要你管,不就是花錢吃了點兒藥嘛,這就心疼了?”

“你不要亂抓重點,我現在是……”

“我不聽!腦袋疼,好像聽不見了。”余夢歸開始耍賴地鉆進被窩里,裴雁聲簡直要氣笑了。

“你到底是在跟誰賭氣?”裴雁聲坐在床邊,手隔著被子按在她的腦袋上,這一回柔聲道,“起來好好吃藥,一個人都是這么照顧自己的?我沒這么多時間管你,以后也……”

“我不想離婚。”被窩里小聲地傳出一聲,裴雁聲差點兒沒聽見。

“你說什么?”裴雁聲側身想聽清楚點兒,兜里的手機卻響了起來,電話那端說了幾句后他臉色忽變,竟匆匆走了。

余夢歸在被窩里扭了一會兒,然后一把掀開被子看著無人的房間,狠狠擦了把眼角,嘟囔著爬起來吃藥。

裴氏集團的繼承人現在是裴雁聲的哥哥,而裴雁聲目前的公司是自己白手起家打拼下來的,他不肯回裴氏,裴家也就一點兒都不插手他的事兒。

目前正在進行的大型收購項目,進展得有些艱難,沒想到,雪上加霜的是,資金鏈又出了問題。

“是聞家。”助理把一堆資料遞給他。

裴雁聲不屑地翻過幾頁資料,沒怎么把聞簫的手段放在眼里,畢竟絕處逢生的事他經歷過不止一次。

公司高層這幾天都留下來通宵盯盤,裴雁聲坐在主位上,敲著桌子又開始心不在焉地走神,腦子里都是余夢歸那聲悶悶的“不想離婚”,為什么不想離婚,她不是不開心嗎?他這么無趣的一個人,什么都做不好。

余夢歸徘徊在裴雁聲的公司樓下,想上去又不敢,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已經快半個小時了。

電梯處傳來一陣吵鬧,一個罵罵咧咧的男子被保安架著出來,余夢歸聽到他在說什么榮華這么大的公司欠債不還,快倒閉了還死撐著。她聽得皺了眉,她一點兒都不了解這些,裴雁聲突然要跟她離婚是……嫌她是累贅嗎?可是他娶她,一開始不就是因為她是余家的人嗎?

余夢歸回余家時,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了幾個用人,他們說余家幾人早就出國度假去了,像是在躲著誰上門一樣。

不在更好,余夢歸在自己房間待了會兒找到想要的東西,正準備走,客廳桌上插著的幾枝桃枝吸引了她的注意,不知為什么,她想起那天晚上裴雁聲有點兒落寞的神情。

她記性不好,但記得當年種下桃樹的好像還有一個人,憶里依稀是有個小少年的。

“張姨。”余夢歸在廚房找到一直在余家干活的廚娘,問道,“小時候,裴雁聲來過這里嗎?”

“來過啊,來過一次,后來你不是一直念叨著人家?”張姨邊殺魚邊說,“那棵樹還是他幫你種的,可惜被拔了。”原來她的桃花一度盛開過,凋落了她才想起來去撿。她之前那些莫名的別扭變得可笑,余夢歸第一次討厭自己這張不會說話的嘴。

裴雁聲沒有回家,卻寄來了房子的過戶合同,律師跟她講了半天,余夢歸始終只有一句話——“我不離婚,你讓裴雁聲回來。”

軟硬不吃,搞得律師談話進行不久就遭遇了事業的滑鐵盧,開始懷疑自己大學為什么要選這個方向的專業。

裴雁聲和聞簫這段時間正斗得熱鬧,又聽到律師跟他倒苦水,不由得又氣又好笑,結婚已經這么艱難了,離婚竟然也這么難。

他還沒抽出時間回家一趟,余夢歸就先找上了門。

余夢歸站在桌前局促地捏著手指,不知道該怎么進行她的開場白,還是裴雁聲先說了話,他打開抽屜拿出離婚協議,說:“來了正好,字我已經簽好了,你在這里……”

“我……沒想和你離婚。”余夢歸輕聲說,然后一咬唇,鼓起勇氣跑到裴雁聲旁邊,拿出了一堆卡和存折,“這些能不能幫你啊?”

裴雁聲看了會兒,手才放到卡上,就被按住,余夢歸說:“這些給你……就不離婚。”

他差點兒沒憋住笑,不知道她是在威脅還是在商量,他收回手說:“這是兩碼事,夢歸,離婚的事兒……”他的話被余夢歸突然掉下來的眼淚打斷。

“你看,你又哭了。”裴雁聲無奈地搖搖頭,想起身給她找紙巾,卻被余夢歸慌張地抱住腰。

腰間的手指不安地蜷著,他聽見余夢歸斷斷續續地說:“不、不要走……我不哭了……”

裴雁聲回過身給她擦眼淚,兩人就著這個姿勢沒有放開。他說:“這場婚姻里你不開心,所以我放你走,你懂嗎?不回余家也可以,以后喜歡了誰也可以……”話說到后面有些艱難,裴雁聲喉頭滾動了幾下,沒有說下去。

余夢歸不解地抬頭看他,說:“我不想走,我想……”

“繼續和我這樣生活?”

余夢歸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好,帶著哭腔“嗯”了兩聲,還肯定地連連點頭。

“可這樣我們都會很累,你不喜歡我籌備的婚禮,不喜歡跟我出席酒會,也不喜歡我,一切都是我勉強你的,你在我面前哭過很多次,是我的錯。”

“不是……不是的。”余夢歸哭得開始打嗝兒,她本來就嘴笨,不知道怎么辯解,只知道毫無章法地反駁,“喜歡,都喜歡……我只是……很容易哭,不是你的錯……我……我……”

“嗯?是這樣嗎,小哭包?那你想說什么這次都說明白。”裴雁聲壓低了聲音,一聲聲的像是誘導,“余家那樣對你,你也從沒怨恨過,你的感情總是很淡,所以我怎么努力你也不愿意多看看我吧。”裴雁聲抵著她的額頭:“夢歸,其實我很怕你不歸入我的夢里來。”

余夢歸渾身一震,繼而怯怯地摟上裴雁聲的脖子,耳尖泛紅,小聲而堅定道:“我喜歡你的,謝謝你娶我。”

沉默了兩分鐘,裴雁聲環上了她的腰,這是這么多年來,他們最近的距離,心無橫亙,他等了許久,終于等到這句話。

“以后什么都要跟我說,我說了喜歡,你也要說知道嗎?”

“啊?”余夢歸迷茫地抬起臉,下一瞬就被吻住了唇。是想象中的香甜。

那份離婚協議最終被余夢歸扔進了碎紙機,她轉過身就看見裴雁聲望著她笑得揶揄,一下就羞紅了臉。

晚飯是在辦公室解決的,余夢歸看著裴雁聲邊吃邊敲鍵盤,湊過去看桌上的文件,就看見了聞簫的名字。

“是聞簫在使壞嗎?”余夢歸問。裴雁聲抽空回了聲,讓她別管閑事先吃飯,結果過了會兒,轉頭就看見余夢歸在那邊賣力地翻包。

“你干什么呢?”裴雁聲敲敲她的腦袋說。

“找聞簫之前的名片,告訴他離我們遠一點兒。”

“不準找他。”裴雁聲危險地盯著她,說,“你知道余家一開始要把你嫁給誰嗎?”

余夢歸難得聰明一回,說:“是聞簫?”

裴雁聲痛快地承認:“嗯,所以不要找他,他很快就沒錢了,你不要想著另嫁。”

余夢歸笑著湊近了在他耳邊說:“裴雁聲,我們家的醋壇好像打翻了。”

裴雁聲忙活了幾個月,終于度過了這場危機,聽說聞簫被他們家老爺子扔到山里歷練去了,轉頭就在聞氏集團對面的LED屏買了他們新品上市的廣告位。

他這天踩著飯點回家,卻在院子里看見渾身臟兮兮正忙活著的余夢歸,她身邊的地上挖了好幾個坑,旁邊是幾株樹苗。

裴雁聲有種快要破土而出的預感,他不由得走近了,站在她身后問:“你……在種什么?”

余夢歸嚇了一跳,猛地回頭,像是過往的歲月呼嘯而來,與此情此景重合,她在暮光里盈盈笑著,招手讓他過來,說:“種桃樹,小哥哥能幫幫我嗎?”

兩只手握住樹苗,余夢歸低著頭跟他道歉:“對不起,我記不太清以前的事兒了。我賠你桃樹好嗎?這次我好好記著了,每年春天都記著。”

“說喜歡我。”裴雁聲沉默良久,握著她的手低聲說。

“喜歡你,很喜歡你。”

“嗯,每天都要說一遍,不能憋著。”

余夢歸撲進他懷里黏糊糊地糾纏,像春風不舍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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