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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有怪癖

2020-12-29 00:00:00蘇酥肉
飛言情A 2020年7期

簡介:有人花重金托我偷顧少爺不要的舊鐲子,我原當這是條致富之路,不承想卻是一條不歸路。有人借鐲生事,一時間原本的香餑餑顧少爺竟成了落水狗……

1

夜里,顧老爺房里的燭火已經滅了,整個相府都暗了下來,回廊里的青石板被月光照亮,我躡手躡腳地跟著這條微微發光的路走向顧言的寢房。在我推門的時候,顧言恰好翻了個身,嚇得我愣在原地半晌不敢動。待里頭安靜后,我又借著月光悄悄靠近他的床。

若不是這次雇主以整整五百兩白銀為酬勞,又再三承諾這個鐲子當真是顧言的遺棄之物,根本值不了幾個錢,我才不愿答應這種冤大頭的任務。

我爬上顧言的床,兩條腿艱難地跪在他的手肘旁,一只手撐在他的臉側,另一只手悄悄地探到他枕頭底下摸索起來。

在聽到雇主說顧言枕頭底下有個鐲子的時候,我震驚了。這世上哪有人會把一個硬邦邦的手鐲放在枕頭底下?難不成這樣還能強身健體、長命百歲?這有學識的大少爺就是不一樣,也不怕脖頸硌得慌。

我的手摸到了一個通體冰涼的物件,有弧度,有厚度,有質感。我知曉成大事必須沉得住氣,因此我按捺下欣喜雀躍的心,想要重新確認一下。這個手鐲有些小,大概只能套在大拇指上,所以它只能被稱為“扳指”。

顧言到底是有怎樣的收集癖,才會在枕頭下放這么些東西?我迷惑地坐在床頭,借著月光打量起顧言白白嫩嫩的臉來,心想這么一位風流倜儻的少爺,怎么就有老媽子的癖好呢?他床底下該不會還有兒時的襁褓,垂髫時的毛筆,束發時的發帶吧?

我正在胡思亂想時顧言睜開了眼,與我有著大大疑惑的眼睛正好對上。

他眨了一下眼,我也跟著眨了一下。

“阿尤,你趴在這兒做什么?”顧言用被燕京權貴吹捧成“世俗之清流”的聲音說著最世俗的話,他輕嘆了一聲道,“我應當在你暗示要替我掌燈時,就該明白的。”

我兩腿抖得不成樣子,一軟便趴下了,腦袋正好撞在他的胸膛上。他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語帶溫柔道:“不好意思了?”

我視死如歸地目視前方,心中頓時想到了數個應付的方法,隨后我坦然地從床上坐起來,再冷靜地穿好鞋子,最后鎮定自若地準備推門離開。

告辭!

畢竟明日我便會涕泗橫流地承認自己有夜游癥,完全不知道大晚上去哪里溜達了。

“來都來了……”顧言話說到一半停頓了一下,隨后帶著笑意道,“反正來都來了。”

然后我就被他捉上了床,他好心伸手將我的眼睛合上,又找了條腰帶將我捆了起來,最后他拍了拍我的臉嘆息道:“少爺也是為你好,大晚上的跑出去失足落水怎么辦?”他分明就是在威脅我!

本著今晚絕對不睡的信念,我聞著顧言身上的烏沉香沉沉睡去,連什么時候把腿擱在顧言腿上的都不知道。

天亮了,我涼了。

在我醒來時,顧言正坐在床邊穿靴子,小桃在替他束冠。他見我醒了朝我微微一笑,從善如流地道:“你不必解釋,我知曉是夜游癥。”

他說完便走了。小桃留了下來同我大眼瞪小眼,她思索了片刻后委婉地說:“尤姐,你應當知曉,夜游癥這種幌子已經被用爛了吧。燕京那些小姐青天白日的也敢叫著自己是夜游癥,然后沖上來給著少爺投鮮花和鮮果。”

我其實真的不諳世事,只是活在深山老林中,你信不信?

我一邊聽著小桃的經驗之談,一邊解開他捆著我的腰帶。小桃的眼睛頓時睜大了,她感嘆道:“你要是這樣的待遇,那可就是燕京獨一無二的了。”

我恨不得昨晚上就已失足落水,起碼還是清清白白的一個婢女。

等小桃離開后,我將顧言的腰帶悄悄塞在衣襟里離開了相府,過了兩條街后到了一個隱蔽的小屋前,推開門,里頭已經是烏泱泱的一堆人。

數得上名號的權貴小姐見我進來,一個個坐在桌邊目光緊緊地盯著我。

我輕咳一聲,抽出早上拿到的腰帶道:“這腰帶是顧少爺的,要是耐心聞一聞,還能嗅到上頭的烏沉香。諸位小姐只要將這腰帶系在身上,就如同顧少爺陪伴著你。”

平日里纖細柔弱、溫柔可人的小姐們在我面前自然是矜持的,她們的貼身丫鬟們抱著一大堆銅板、白銀就朝我飛奔過來,臉上皆是勢在必得的得意之色。我草草一估算,最大的那一堆有十兩白銀,我便高聲喊道:“開始競價。”

最后那位王大人的小姐以十兩五錢的高價買走了這條腰帶。

小姐們依依不舍地問:“尤姑娘,明日是什么東西?”

我嘆了口氣說:“最近風聲緊,手頭上又有件急事兒,近幾個月大概是不會再賣東西了。”言畢,我在諸位小姐的目送中飄然離去。

2

師父在我入門時諱莫如深地說:“猶豫就會敗北,主動就會成功。梁上客最重要的就是審時度勢。”然而在燕京這樣治安好的地方,猶豫只會失手,主動就會被捕。

入京后師父將我賣給相府,說好時機成熟便來接我回去,現如今整整三年了,我連他的衣角都未再見到。我應當早點兒料到,相信這樣的師父守信諾,不如去信盲人掌燈就能復明。

無依無靠又袋中空空,為了謀生,我不得已才專挑少爺不要的物什倒賣,可能是一條他忘了的腰帶,可能是他擦過手的一塊繡帕,也有可能是他隨手扔掉的廢畫稿。

至此,燕京權貴圈暗地里開始盛行一句話:顧少爺的物件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尤姐拿不出的。尤姐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畢竟童叟無欺還物美價廉。

可這次這個出手闊綽、目標明確的客人卻讓我愁白了頭,這舊鐲子鑲金雕花,浮夸庸俗,一看就不是少爺的貼身之物,顧少爺用過的毛筆它不香嗎?

顧言靠近我的時候,我正撐著下巴坐在池邊唉聲嘆氣。

“阿尤倒是讓我好找。”顧言笑語盈盈道,“那條腰帶你放在何處了?”

我下意識站了起來看向他說:“我還當那是公子不要的腰帶,就叫下人扔了。”

顧言搖了搖頭,隨后有些苦惱地說:“我只怕府中有人中飽私囊,暗度陳倉。”

我后背的汗毛豎起,卻只能故作嚴肅地道:“我身為少爺的貼身婢女,定然不會讓此事發生。”

“你同我來一下。”顧言說著,帶我進了他的寢房,我兩眼規矩地看著他的后腦勺,不敢放肆。

然后,我便看著顧言拿出枕頭底下那個浮夸的手鐲問我:“將軍幺女生辰在即,我送這個可好?”好什么?人家幺女不過周歲,連玉和石子都分不清,你這么大個鐲子送上去是想彰顯你相府不差錢嗎?也不怕墜壞了人家稚嫩的手臂!

我好言好語地勸道:“相爺向來主張清廉節儉,最討厭鋪張浪費,公子既然是代表相府送賀禮,不如去街頭買個撥浪鼓。”雖然只值五個銅板,但至少小千金可以目不轉睛地看上一整天。

顧言拿著鐲子在我面前轉悠,我離那鐲子最近的時候,大概只差了一個手掌的距離。許久后,他終于將那鐲子塞回枕頭底下,要我同他一起上街,為那小千金買個與相府的清廉節儉相稱的小玩意兒。

我同顧言逛過幾次街,每次出行都要有一批相府侍衛保駕護航,否則定然被慕名前來的千金們堵住道路,但這次顧少爺只帶了我這么一個瘦弱的婢女。

“少爺,不如我們再帶些人?”我警惕地看向周圍道。周圍的女子雖然個個舉止端莊,可早已開始偷偷窺探顧言。

可顧言沒答我的話,不知是怎么想的,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牽住了我的手。我想,此刻投向顧言的目光大概是沉重惋惜的,投向我們相握的手的目光可能是不可思議的,至于投向我的目光,自然都成了無言咒罵。

“阿尤,你的手心怎么這么涼?”顧言說著舉起我的手,微微張開嘴,像是要沖我的掌心哈熱氣。我一陣心慌,顧言不僅是想斷我的財路,他是想讓我今天就不得好死。

我連忙抽回手說:“我自小手腳冰涼,不打緊的。”

聞言,顧言略有些責怪道:“回府后我讓太醫給你看看,手腳冰涼事雖小,身懷六甲的時候還是你自己吃苦。”

我愕然,連忙拉著顧言的衣擺道:“這家玉店的玉都挺好的,不如去里頭……”

顧言出言打斷道:“為周歲的孩童買對玉鼓,看起來既符合身份也討巧。”

他一字一句鏗鏘有力,雖說得坦坦蕩蕩,但結合上下細細一品,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同他的孩童,我已經不敢去看周圍人的神色了。

我無力地挑開門簾,掌柜笑得眉眼都看不見了,見我二人進來,連忙上前道:“聽說少爺要同夫人買一對玉鼓,今兒算是趕巧了!”

無中生“妻”,最為致命。

顧言壓低了聲音,故作忸怩地說道:“不是我夫人。”那掌柜看向我的眼神愈加莫測,用孩子套住相府少爺的心,高招啊!

顧言失去的是一條腰帶,而我失去的可是苦心經營了三年的尤姐雜貨鋪和清白的名聲,那個花里胡哨的鐲子我偷定了!

3

過了幾日,我終于等到蕭御史約他同去踏青。當日我推托腹中不適便留在府中,待他一走,便推開了他的寢房門。

我激動地搓了搓手心,小心地貓著腰走到床邊,隨后用心地摸了一圈枕頭底下,空空如也。我不信邪地又摸了一圈,依舊是空無一物。

隨后我便聽到有人推門,回頭一看,不正是本應出門踏青的顧言嗎?他抬起右手,上面正戴著那個鐲子,原來他是見雀張羅,專等我乖乖上鉤。

顧言嘆了口氣,問:“阿尤,你頻頻出入我的寢房究竟為何?”

我嚇得跪倒在他的床頭,喃喃道:“其實我只是敬愛少爺,敬,是敬重;愛,是喜愛。平日里也只敢偷拿一些少爺不要的東西,只妄想與少爺更親近些。”

這些渾話都是跟著燕京的小姐們學的,一字一句堪稱肺腑之言。

顧言一聽便笑了,他扶起我道:“你早說便是了,何必遮遮掩掩的。”

那鑲金大鐲子在我眼前晃蕩,更是讓我傷心欲絕。

沒等我松下一口氣,顧言便道:“阿尤這樣喜愛我,少爺我定然要賞賜你一些東西。”

我咽了口唾沫,悄悄抬頭看了一眼顧言,大著膽子道:“不如少爺就賞我這個鐲子吧。”

婢女見錢眼開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就算大膽說出來也不會丟人,最多被驅逐出府。

我心中剛準備為即將風餐露宿的自己流淚時,顧言帶著鐲子的手遞到了我的眼前,他說:“給。”

我慌忙抬頭望向他,他一本正經地看著我,眼里沒有了平日的戲謔和調侃,反倒像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定。

等我接過鐲子后,他又不經意地道:“你既已收下我的鐲子,自然要收收心了,不要成日不著調地往外頭跑。”

之前是我對顧言先入為主有了偏見,這世上哪里還有像他這樣寬厚的少爺,不但給婢女舊首飾補貼家用,還關心婢女的生活,不能更體貼入微了!

我感激涕零地謝過顧言后,揣著鐲子就要去找那位雇主,還沒走兩步便和小桃撞在一起,小桃先是埋怨地看了我一眼,隨后瞥到了那個鐲子。

她像是見到了了不得的東西,張嘴就要尖叫,我連忙上前捂住她的嘴道:“小聲些。”

“尤姐,這該不會是你偷的吧?”小桃神色嚴肅地道,“在少爺發現之前,你趕緊還回去。”

我挺起胸膛驕傲地說:“這可是少爺送給我的。”

那位雇主頭戴薄紗坐在醉仙居的廂房中,見我來了,她輕輕一笑,問:“你拿到了?”

我把鐲子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看向雇主道:“上面還有少爺的烏沉香。”

雇主拿起來仔細看了看,遞過一張銀票便離開了。

我起身去了附近的錢莊,錢莊掌柜見我來了,立刻喜笑顏開地看著我道:“秦小姐又來換銀票了?”說完,他麻利地換了銀兩給我。

在我再三澄清“小本生意,不開分行”后,掌柜依依不舍地放我離開。我拿著鼓鼓的銀子先去街上買了不少鮮果、時蔬,隨后又七拐八拐進了附近的小胡同,胡同里的小乞兒見了我,眼睛陡然亮了起來,他把門拍得震天響,然后朝里頭喊道:“秦姐姐來了!”

他話音剛落,一群灰頭土臉的小乞兒便從里頭跑了出來,好幾個年邁的老人也撐著竹竿從椅子上站起身向我走來。

我放下手中之物,又分了一些銀兩給屋子里的管事嬤嬤。嬤嬤接過銀子看向我道:“真是有勞秦小姐了。”說完,她又想到了什么,轉身從屋里拿了個腰墜遞給我說:“幾天前您朋友也來了一趟,說是已經請好夫子了,學堂一蓋好,這些孩子就都能上學了。”

腰墜是白玉做的,放在掌心里還能感受到玉的溫涼,當真是一塊好玉,可我何時有這樣一位好友?我將腰墜塞入懷中,想回府后再細看。

幾個老人見了我便連連嘆息道:“阿尤,你不必拿這么多錢過來。”

我上前挽著他們的手打趣道:“是嫌我煩了?”

他們一個個苦笑起來,又拍了拍我的手背便不說話了。

我笑嘻嘻地同小乞兒們玩兒了一會兒,又問了問他們的功課,便先行離開了。這樣破舊的屋子在燕京數不勝數,我只能盡一點兒微薄之力,為他們撐起小小的家。五百兩銀子雖多,可當這些銀子既要用來果腹,又要看病抓藥,還要讀書識字時,就完全不頂用了。

待我回到府中,顧言正站在門口,他見我回來之后,像是終于松了一口氣,也不問我去了哪里。我心中惴惴不安起來,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在我視線下移時,卻看到顧言腰間空蕩蕩的,好像少了一個腰墜。

我感覺懷中的腰墜頓時成了燙手的山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想:不會這么巧吧?!

4

我憑借著梁上客敏銳的洞察力和待在相府多年的警惕性,斷定顧言知曉了我拍賣他貼身物件的事。

“阿尤,我給你的鐲子盡管戴出來便是了。”顧言道,“那日我同你去買玉鼓,連掌柜都知道你同我關系不一般了。”

我捏著腰墜的手逐漸用力,表情開始不受控制。

顧言看夠了我的緊張局促,又輕輕拍了下手道:“好了,不同阿尤玩耍了,明日王大人攜千金來府上拜會,女眷就交由你照顧了。”

我連連點頭,只盼望快些離場。

顧言話鋒一轉,又道:“我聽聞那位王千金前段時間買了個鑲金雕花的大鐲子,她可是日日戴,逢人便夸。”

顧言拖長了聲音道:“聽著外頭的描述,我倒覺得這鐲子同我送你的一般無二。”

我只好裝傻道:“世間竟有如此相像之物?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回房后,我一頭栽倒在床上,看著外面冰冷的月光,已然淚流滿面。

第二日一早,王大人就帶著王小姐來了相府,王小姐一伸手行禮,那個鑲金雕花的大鐲子就露了出來,晃得我眼睛生疼,果真是我親手交出去的那一個!

前堂一片寂靜,相爺沉默地看著鐲子,小桃驚恐地望向我,顧言似笑非笑地挑起嘴角,我環顧四周,只想快些找個尖銳之物了結自己。

“令千金這個鐲子看起來倒是眼熟。”相爺有些不自在地道。

沒等王大人開口,那位王小姐倒先開口道:“我聽聞當年老夫人也給顧少爺留了這么一個鐲子,讓他專門留給心愛之人。”

這到底是什么傳聞?我在一旁大驚失色,趕緊看向顧言,正好與他望向我的視線交疊,他似笑非笑地望著我,嚇得我軟了腿。

相爺哭笑不得地說道:“哪里來的傳聞,那個鐲子是我夫人傳下來的不假,可并非是這層含義。”他說完便不再解釋,轉而同王大人說起京外的一些事。

我扯了扯小桃的衣角,她同情地望著我問:“難不成你真賣了這個鐲子?”

我欲哭無淚地點了點頭。小桃拉著我的手道:“我會好好照顧你養在外頭的貍花貓的。”

王小姐噘著嘴不樂意地走在前頭,我跟在后頭,越看越覺得她的背影如此熟悉,她轉頭看向我問:“尤姐最近還在做買賣嗎?”

“不做了。”我低頭道。

她輕笑了一聲,上前幾步從我懷中拿出了那個腰墜,道:“剛才我就看到你懷里鼓起一塊,這個腰墜我倒是覺得眼熟,不如你開個價吧?”

“不賣的。”我說。

“是不是五百兩不夠?”她輕笑了一聲,又道,“尤姐的胃口倒是越來越大了。”

我重申了一次道:“不賣。”

王小姐大概是厭倦了和我玩兒這套拉扯的戲碼,她讓隨從拿出銀票塞在我手上,然后道:“收著。”

我急了,推回銀票就去搶那個腰墜,平日里我賣的東西雖不光彩,但也都是顧言送我或不要的東西。這個腰墜不一樣,這是顧言的東西,我沒有資格處置。

“王小姐手上拿著的,是我的腰墜吧?”顧言的聲音自背后響起,我身子一僵,心想,這下可真是人贓俱獲了。

“這是你家婢女阿尤賣給我的。”王小姐笑道,“我還當是她自己的東西,沒想到是顧少爺的。”

顧言走上前望著我問:“阿尤,這是你賣的嗎?”

我抬起頭望向他輕聲道:“這個腰墜不是我賣的。”

顧言轉頭便拿過腰墜,又將我手里的銀票塞回王小姐手里,道:“我信阿尤。”

王小姐接過銀票便冷笑了起來,她將腕上的手鐲脫下來道:“這個鐲子也是她賣給我的,還花了我五百兩銀子!”

顧言擋在我面前說:“這個我早已知曉,是我讓她賣給你的。”

我不敢置信地抬起頭,只看到顧言寬厚的背部,他繼續道:“你不是想知道這個鐲子到底有什么含義嗎?這是我娘年輕時識人不淑,被人哄騙買下的鐲子,她回過神來后自然是羞愧難當的,因此就留下這個鐲子時刻提醒自己,引以為戒。”

小桃在一旁嘆氣道:“這種不光彩的往事自然是要諱莫如深,三緘其口。”

王小姐氣得當場指著顧言的鼻子痛罵起來:“好啊,你身為相爺之子,說是兩袖清風、高風亮節,沒想到實際上卻是欺世盜名,見錢眼開之輩。”

我忍不住想站出來說話,顧言卻擋著我道:“我本來就是個俗人。”

王小姐拂袖而去,連午膳都沒吃。

顧言在她走后看向我,問道:“你現在愿意說實話了嗎?”

我跪倒在地,慚愧道:“是我污了相府和少爺的清白,少爺盡管用家法懲戒我,再將我趕出去。”

顧言嘆了一口氣,將我扶起來,道:“你平日里不是能說會道的嗎?為什么現在卻不愿意替自己說一句好話?胡同里的院子,剛搭建完的學堂,燕京外頭開墾的田地,你但凡說出一處來都好。”

我低頭閉著眼道:“樂善好施不是遮羞布,我確實是糟蹋了少爺的好意。”

顧言伸手環住我的肩,我驚慌地抬頭向他望去,他說:“五百兩銀子全用作善事,自己不留一文,甘愿繼續留在相府當個婢女,這哪里是‘糟蹋’?”

他嘆了口氣:“阿尤,我甘之如飴啊。”

5

留下腰墜的人果真是顧言,他不知來了這兒多少次,小乞兒們見他來了,便圍上去攤開手心撒嬌說先生的戒尺打得太疼了。

我站在他身后,看著顧言同他們打成一片。管事嬤嬤笑得合不攏嘴,靠在我耳邊輕聲問:“這應當是秦小姐的良人了吧?”

我連忙擺手要否認,嬤嬤卻笑著按下我的手說:“若非是真心喜歡你,哪里會來這樣臟亂的地方?這位公子雖穿著低調,布料卻是上乘貨。”

顧言被小乞兒們纏得不能脫身,連忙抬頭向我看來,我看著他眼中的笑意,心中也微微一暖。之前聽外頭對他的追捧,我心中不以為然,他一個相府少爺,不知人間疾苦,不懂塵世動蕩,哪里算得上是真正的君子?

在我心安理得地賣了他的東西,換了銀子接濟孤寡老人時,心中還自鳴得意。現在一看,倒是我錯了。

離開院子后,顧言道:“前些日子你花錢雇人修了個學堂,現在學堂快竣工了,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看看?”

我訝異地望向他道:“當初那個工頭告訴我銀子……”

“我都補上了。”顧言道,“阿尤,你應當早些告訴我的。”

我們走到學堂時,落日的余暉恰好灑在學堂里,新涂的漆披了一層光。我悄悄轉過頭,看見顧言的嘴角微微翹起,我不知為何也跟著笑了。

“你第一次拿著東西去賣的時候,我便知曉了。”他在我耳旁輕聲道,“那時我便想,這種手腳不干凈的奴仆定然要教訓一頓后再驅逐出府去。”

我轉頭看向他,只見他自顧自地繼續道:“可當我瞧見你拿著這些銀子矜貧恤獨后,我便改變了主意。我從未想過有人雖寄人籬下,卻還能心系窮苦。”

“阿尤,”他看向我道,“日后能不能讓我陪你一同做善事?”

顧言站在這座新修的學堂前,向我伸出手來,他眼眸中是化不開的柔情。

鬼使神差地,我將手放在他的掌心中,他的掌心微微發燙,連帶著我的臉也熱了起來。

第二日,相爺下朝回來,拍著桌子讓管家叫顧言去祠堂跪著。我問了一圈后才知曉,是外頭的人都在說顧言縱仆斂財,道德敗壞。

“你的書是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嗎?竟然走上這樣的邪路!”相爺提高了聲音呵斥道。

顧言沒有說話。

“如今燕京城的人是怎么評價你的?利欲熏心啊!”相爺的聲音又急又恨。

我聽得腦袋一暈。

小桃從外頭打聽到燕京權貴們都在說“若你還喜歡那刀頭舔蜜的庸俗之輩,我們便不是一路人,往后就斷了來往吧”。

他們是要顧言徹底名譽掃地,無處藏身。

那晚,顧言在祠堂跪到卯時,等相爺上朝去了,我才在外頭輕輕敲門道:“少爺,老爺讓你回房自省。”里頭沒有一點兒動靜,我在外頭又喊了幾聲,顧言依舊一言不發。我嚇得連忙去推門,進門才看到顧言死死地盯著祠堂里的牌位,兩個膝蓋已經腫了。

我上前扶起他時,他身子踉蹌了一下,隨后啞著聲音問:“阿尤,你覺得我錯在何處?”

錯在何處?錯在讓我成了你的婢女,錯在我見財起意,錯的從來只有我。

我扶起他的身子,啞著聲音道:“我去同老爺解釋。”

顧言失笑道:“是我錯在貪戀外頭的追捧,如今不過自食惡果罷了。”

他說完便昏了過去。我扶著他回了寢房,用溫水替他擦完臉后,又讓人叫了幾個大夫看了他的膝蓋,待無礙后,我才松了一口氣。

小桃在一旁輕聲說:“尤姐去睡一覺吧,你也一夜沒合眼了。”

我搖了搖頭,站起身道:“我出去一趟。”

酒肆里,有幾個公子哥兒在大聲質疑:“《守燕京》是顧言寫的嗎?他那時只是一個七歲的孩童,哪里懂這些東西?文人對他青眼有加,怎知不是想得到相府垂青?哼!”左右幾個公子連忙捧場,又煞有介事地追著說了幾句。

有位小姐認出了我,攔住我笑道:“多虧了你,不然顧言的嘴臉也不知何時才能暴露。”

“大可不必。”我淡淡地說,“少爺的好,你們見不到卻大肆追捧;子虛烏有的事情,你們既當真又落井下石。當初來我鋪子里買東西的是你們,如今翻臉不認人的也是你們,阿尤雖是個下人,但還知道明辨是非。”那位小姐臉一紅,嘴里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我頭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鋪子,拿起一旁的棍子,一下又一下把鋪子砸了個稀爛。

待我回到府中,顧言正站在門口等著我,他一見我便笑道:“我竟不知阿尤脾氣這么大。”

我看著他虛弱的樣子,眼睛立刻又酸了起來,抬頭望向他道:“你不要再袒護我了,我……”

顧言一下子變了臉色,他踉蹌著上前拉住我道:“你也要同我撇清關系了嗎?”

他明知我是什么意思,卻還是將錯攬在自己身上,我道:“是我糟踐了你的名聲。”

“名聲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只是自己在別人眼中的樣子,不是真正的自己,我早就不在乎了。”顧言輕聲道。

我趴在他肩膀上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他一邊拍著我一邊問:“怎么還變成小哭包了?”

我緊緊抱著他,用哭腔說道:“我最喜歡少爺了!”

他啞然失笑:“那就莫要再哭了,不如同我上街去替學堂買一些筆墨。”

6

秋日的午后讓人徹底放松了下來,我坐在池邊石凳上,問小桃外頭的事情。顧言拎著一個小爐子晃晃悠悠地來了,小桃連忙告辭,還沖我擠眉弄眼。

“阿尤下午有事兒嗎?”顧言問。

“閑得很。”我笑著回答。

“陪我煮茶吧。”顧言撩起袍子坐下道,“爹爹說這茶香得很。”

這時外頭傳來一陣嘈雜聲,其中間雜著相爺上氣不接下氣的喊聲:“你等等——”

另一個熟悉的粗獷大嗓門回道:“等不了了!”

我慢慢轉頭,一個穿著得體的猛漢朝我撲過來,嘴里悲戚地喊道:“阿尤!”

你哪位?

中年大漢晃著我的身子道:“是為師所托非人啊!”

我被晃得頭暈眼花,好不容易伸手制止了對方狂野的行徑,小心問道:“師父?”

剃了胡子、理了頭后,儀表堂堂的大漢潸然淚下。

隨后,我被師父拉著聽他一邊指桑罵槐,一邊小心地解釋他本是陛下安在江湖的棋子,日子到了便被召了回去,燕京形勢復雜,他只好將我托付給相府照顧。

“所以你并非有意拋棄我?”我壓下心頭雜亂的想法,耐心詢問。

師父瞪大了眼睛道:“我何曾拋棄過你?!”他又道,“如今局勢漸明,顧言又是行為不端之人,你不如隨為師回府。”他說完,便要拉著我的手離開。

我甩開他的手道:“行為不端的人是我。”

我當著相爺和師父的面,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相爺站在一旁愣怔許久,顧言低頭不語,師父把每個人看了一遍,不再言語。

“我拿著小姐們心甘情愿買少爺物什的錢去做善事也是錯的嗎?”我把心中憋了許久的疑惑問了出來,繼而又看向被謠言冤枉了數日的顧言道,“少爺不知比那些自詡大義凜然的公子、小姐好上多少倍!”

師父聽完后,便不再一意孤行地帶我離開,只托相爺好好照顧我。

當夜,我翻來覆去睡不著,便又想起下午自己振振有詞維護顧言的樣子,當下更覺得百爪撓心,暗嘆自己當真是陷進去了。

窗外傳來幾聲敲打聲,我打開窗戶,只見顧言正笑吟吟地站在外頭,手里還拿了一壺酒,他看向我道:“我睡不著了。”

我趴在窗口望向他:“莫不是真相大白,你開心得難以入眠?”

他聞言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酒:“你當真不知道?”

我撐著下巴望向他:“不知道。”說完,我便跟著笑了。

他遞了一杯酒給我,而后靠著墻角坐了下來,道:“今日我真的好開心,比之前被燕京的權貴追捧還開心。”

我接過酒盞淺淺喝了一口,更覺得心跳如擂。

顧言抬頭看向我,道:“阿尤,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靠近我,我根本無法招架。”

他說得情真意切,我閉上眼心中細想,我惹是生非是他替我出面,我身陷囹圄是他救我出來,我早就在他對我的一次次靠近、一次次接觸中潰不成軍。

“顧言,你能不能靠近我一些?”

他直起身子湊到窗臺邊上,我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側臉,然后道:“那你就不要再負隅頑抗了。”

說完,我便關了窗,只覺得兩頰通紅。外頭顧言還在敲著窗戶,他帶著笑意問:“親完人是要負責的!”

還沒等我說話,外頭就傳來相爺低聲呵斥的聲音:“白日里還當你是個端方的公子,怎么晚上就爬人家姑娘的窗?!”

顧言道:“別人家的姑娘我避嫌都來不及,可屋里的是阿尤,她是我的姑娘。”

我縮在墻角笑了起來,只覺得手腳都是軟的,然后我又抿了一口酒,這酒怕是從蜜罐里舀出來的,怎么能甜成這樣!

我找師父借了一大筆銀兩,一一將錢還給京中的小姐們,她們接過錢又冷嘲熱諷了我一番。那位王小姐更是直言不諱地告訴我,她早就扔了那個破鐲子,我問了許久鐲子的去處,她才不耐煩地告訴了我。

等我輾轉多處找到那個鐲子時,它上頭盡是劃痕,被人以低價擺在攤面上。我出錢買了鐲子,小心地包起來藏在懷中,這時外頭漸漸下了小雨。

我走在街頭只想快些回府,抬頭卻看見顧言撐著傘向我走來,路邊認識他的公子紛紛退避三舍,恨不得同他劃清界限。

他望向我問:“阿尤,你這是做什么?”

就算被人指著鼻子罵了一路,我也沒感覺到委屈,可他只輕輕一問,我便想落淚了。

我望著他的眼睛道:“買回你給我的鐲子。”

顧言替我撐著傘,又拿起那個鐲子道:“這個鐲子是贗品,不值錢的。”

“可這是你送給我的。”我說,“我不想弄丟你給我的任何一樣東西。”

顧言突然笑了起來,他將鐲子還給我,又伸手擦了擦我的眼淚,嘆道:“你總是知曉怎么樣讓我欲罷不能。”

說完,他便低下頭吻我。我們站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頂著聲名狼藉同鄙夷不齒,就這樣大張旗鼓地訴說著彼此的愛意。

他抬起手揉了揉我的臉頰道:“阿尤,我好愛你。”

7

流言蜚語是擋不住善舉的,顧言的善舉細水長流,待發現時已匯成江海。城中的乞兒有了學堂,鬧市的流民不斷減少,錢莊掌柜、街頭小販、藥堂大夫們的聲音才被人聽到——顧言同他的婢女沒有私用過一兩銀子,所有的錢都用作了善事。

權貴小姐們也紛紛站出來,自主主張地認領了這份善意,聲張道:“是我們自愿將銀兩交給顧少爺做善事的!”

顧言依舊是圈里最讓人喜愛的少爺,也是萬千閨中女子的夢中情郎。

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我同顧言的婚事早已定了下來,我聽著外頭的言論,看著他笑道:“好了,你又是燕京第一公子了。”

顧言嚴肅道:“像我這種已經訂了婚的人便不能稱為公子了。”

我好笑地問道:“那該叫什么?”

他振振有詞道:“當然是喊我秦尤的未婚夫,就連院中管事的嬤嬤都知曉的事情,她們怎么就不懂呢!”

我笑倒在他身上,他便抱著我說:“看為夫這么懂事明理,不如親一個以示鼓勵?”

我從善如流地抬起頭親了一下他的臉頰,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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