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興剛
晚年我一定與薩都剌一樣在湘湖安一草堂
打一缸紫薯做的年糕
有千畝湖面相伴,養一貓、一鸚鵡
有垂釣竹竿一柄,可辨古今之清濁
古法入水,上岸皆魚蝦肥美
可上石巖山采擷野果
用足夠時間,輕撣林木的塵囂之氣
自命運也立秋后,與先照寺的鐘聲相比
同樣具有了精準的表達
江里的每滴水都在集結
它們在一點一點往上爬
如同一群獲得百年大赦解除束縛的人
終于看到高墻外的世俗
與酒綠
一條大江能站起來,壘成一堵墻
肩搭著肩,像互相取暖的人
押了險韻
爬山虎緊密吸附在馬頭墻上
親切而自然
愛人依附在我的肩上,從跨湖橋跨湖而來
灌木、花草簇擁
親切而自然
我問愛人,這些來自草木的親情
像不像互相取暖的人……
像喜歡一個人
從喜歡氣息,到孕育了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