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我已長大,慢慢地,你已變老。浮現在眼前的是你日漸消瘦的背影,回蕩在耳際的是你的芊芊細語。有這樣一種聲音,在你迷茫時,悄悄地為你指引前進的方向。
——題記
又是一個雨天,透過窗外那霧茫茫的雨簾,我又看到了那棵佇立在遠方的樹,以及那被雨水沖刷打落的幾片枯葉,緩緩墜地。我不禁莞爾一笑,思緒飄回到曾經……
幾年前的某一天,我情緒失控地跑回家,坐在窗邊的椅子上大口地喘氣,拼命地想讓自己忘記那感到羞愧的分數。我雙目迷離地望向窗外,眼底凝結了一層薄薄的水霧,我對未來失去了信心。
窗外,一棵極為普通的綠樹聳立著。樹上的葉子綠得動人、綠得天真,疊在一起布滿了整個枝頭,幾縷斑駁的陽光透過葉縫落在大地上,形成縱橫交錯的剪影。看著窗外這生機勃勃的景象,我的心情好了些許。但這時,老天竟不解風情地下起了雨。
雨嘩啦啦地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轉變為傾盆大雨,枝頭上的葉子卻在不斷地顫抖著,令人不禁心生憐惜。最終,在風和雨的雙重打擊下,那綠葉最終不堪重負,被無情地吹落……窗外的景色如同平地驚雷般在我腦海中炸開,剛剛好一些的心情瞬間黯淡。那狂風暴雨中的葉仿佛自己,多少次投身題海,皆被無情的分數踐踏得一文不值、遍體鱗傷。
母親慢慢踱步到我身邊,微微抬頭望向窗外,仿佛已經知道發生的一切和我心中所想,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問:“你是不是在為落葉而感到悲憤。”她說出了肯定的語氣,我不言語,但臉上氣憤的表情卻出賣了我。此時此刻,母親的聲音猶如涓涓細流淌過我的心田:“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葉的飄落,并不是因為風的無情,也不是因為樹的不挽留,而是因為它們只為追求心中那亙古不變的信仰——讓自己美好。落葉融入泥中,成為任何人工肥料都無法代替的營養,滋潤著大樹的根部,只為未來更好地開花。人也是如此,你要堅定自己的理想,不畏暫時的失敗,只為綻放更好的自己啊!”她的話無形中給了我巨大的力量,使我茅塞頓開……
有這樣一種聲音,那是母親的聲音,好像一顆毫不起眼的小石子倏然投入我的心湖,那微微蕩開的漣漪和濺起的感觸,或許連我自己也未曾察覺,但卻在冥冥之中為我指引著前進的方向。這樣的聲音很平凡,平凡到每個人都曾經聽到過;但這樣的聲音又很不平凡,在我失意的時候,像一束光照亮著荊棘叢生的漫漫征程……
【作家點評】本文以一種別開生面的方式,抒寫了亙古常談的主題——“母愛”。作者用“聲音”作為“母愛”的切入點,且“聲音”也成為全文的線索,構思巧妙。作者情感細膩,觀察入微,善于運用描寫,以雨聲營造環境、烘托心理,再寫母親對“我”的話語,撥云見日,讓“我”豁然開朗。最后一段作出了情感的升華,全文行文流暢,情感真摯。(廣州市青年作家協會 "金夢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