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簡雍

午后,一河秋水澄澈,柔和的陽光灑下碎金。清風徐來,伯牙的寬衣大袍鼓蕩著。
伯牙盤腿坐于大石之上,錚錚琴聲響起,時而如冬去春來,萬物復蘇,繁花似錦,百鳥爭鳴;時而如夏盡秋來,繁華落盡,“常恐秋節至,焜黃華葉衰”……
伯牙仿佛將自己的生命都融入這片琴聲中。遙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青山,伯牙長嘆一口氣,若是能像這山一般逍遙自在,不理俗世紛爭,那是何等逍遙自在啊!
此時,河面上忽然傳來一陣漁歌,忽高忽低,粗獷豪邁。一個漁夫劃著小船而來,他仰面大笑道:“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太山!”
伯牙心中一驚,抬起頭來打量,只見漁夫濃眉大眼,渾身散發著豪邁之氣。伯牙有心結交這個漁夫,當下便問:“閣下尊姓大名?”
漁夫擺擺手,道:“在下姓鐘,賤名子期。”
從此,他們就這樣往來于山川河流間。無論伯牙手上彈出什么,鐘子期都聽得出其中寄寓。
一日,伯牙照舊來到小河邊,卻遲遲不見鐘子期的身影。直至夜里天空布滿星斗,伯牙才離開河邊。一連過了七八日,都是如此。伯牙到處尋找鐘子期,才知子期已死。
伯牙當時悲痛欲絕,一掌朝那古琴劈去。只聽得一聲巨響,古琴和伯牙的心一起碎了。
知音不復,琴聲從此匿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