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麗梅
演講史上,馬丁·路德·金的演講《我有一個夢想》是永恒的經(jīng)典,其中的幾段更是朗朗上口的佳句。當(dāng)演講進(jìn)行到激情處,他說:

我夢想有一天,這個國家會站立起來,真正實現(xiàn)其信條的真諦:“我們認(rèn)為真理是不言而喻,人人生而平等。”
我夢想有一天,在佐治亞的紅山上,昔日奴隸的兒子將能夠和昔日奴隸主的兒子坐在一起,共敘兄弟情誼。
我夢想有一天,甚至連密西西比州這個正義匿跡、壓迫成風(fēng),如同沙漠般的地方,也將變成自由和正義的綠洲。
……
這幾段話運(yùn)用了排比,有排山倒海之勢,感染力很強(qiáng)。
更早之前,道格拉斯的《譴責(zé)奴隸制的演說》的結(jié)尾同樣令人印象深刻。他說道:“對于長期受壓迫和受凌辱的奴隸,7 月4 日是一年中最屈辱和最殘酷的一天。對于他們來說,你們今天的慶祝活動僅是場騙局,你們吹噓的自由只是一種褻瀆的放肆,你們標(biāo)榜的民族偉大充滿著一種驕傲的自負(fù),你們的喧鬧聲空虛而沒有心肝,你們對暴君專制的譴責(zé)無異于厚顏無恥的言辭,你們所唱的自由平等的高調(diào)更是虛偽至極,是對這些口號本身的嘲弄。你們的祈禱與圣歌,你們的布道與感恩,連同一切宗教的游行與典禮,僅僅是對上帝的裝腔作勢的信奉,是欺騙,是詭計,是褻瀆和偽善,是給罪惡的勾當(dāng)蒙上一層薄薄的紗巾。”
這里,犀利的言辭和憤怒的感情用排比連成一片,從而使譴責(zé)的主題思想更加突出,論點更加鮮明,對聽眾的感情觸動更大。
在不少談泰戈爾的文章中,會引用徐志摩《泰戈爾要走了》的演講內(nèi)容,之所以如此,與該演講中排比的使用大有關(guān)系。這段話是這樣的:“他是三春和暖的南風(fēng),驚醒樹枝上的新芽,增添處女頰上的紅暈。他是普照的陽光,是一派浩瀚的大水,來自從不可追尋的淵源,在大地的懷抱中不息地流著,我們只是兩岸的居民,憑借這慈恩的天賦,灌溉我們的田稻,蘇解我們的消渴,洗凈我們的污垢。他是喜馬拉雅積雪的山峰,一般的崇高,一般的純潔,一般的壯麗,一般的高傲,只有無限的青天枕藉他銀白的頭顱。”一連串的排比句,懇切、華麗而不流于堆砌,真乃詩人手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