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雷勇
(江蘇大學 管理學院,江蘇 鎮江 212013)
在全球氣候變暖的當下,如何進一步減少二氧化碳排放,仍是亟待解決的問題。截至目前各國政府均已頒布不同的碳減排政策,例如單一的碳稅政策、單一碳交易政策和復合政策等,都在嘗試和努力去控制和減少碳排放,并且取得了較為顯著的成效。例如,挪威、芬蘭、丹麥、瑞典等北歐國家相繼推行混合碳政策,極大降低了溫室氣體的排放,取得了環境和經濟上的收益[1]。現實中我國產業結構多以制造業為主,由于企業規模、行業性質等的不同,實施單一的碳政策或者單一的復合減排政策,并不一定適用于不同類型的企業,難以發揮不同碳政策的優勢。于是,如何因企業而異,實施與之契合的碳減排政策,從而達到良好的經濟收益和減排效果,具有深遠的現實意義。
同時,減排政策的實施也為供應鏈企業帶來了挑戰,使得供應鏈關系更為復雜,沖突更為尖銳。為此,需要供應鏈企業間相互協調配合,分擔成本和分享收益,以抵御不確定風險。成本分擔契約與收益共享契約在提高供應鏈整體協調的同時[2],對于企業的減排也起到了積極的作用[3-4]。曹裕,等[5]從契約協調的效率角度,發現成本分擔契約可以提高供應鏈的綠色努力水平,促使制造商利潤與整個社會福利的增加,而提高零售商的利潤則需要滿足一定的條件。徐春秋,等[6]發現在一定條件下,成本分擔契約可以實現企業和整個供應鏈系統利潤的Pareto 改善,且當制造商利潤的Pareto 改善效果越明顯時,越能激勵零售商進行低碳宣傳。在收益共享契約方面,楊惠霄,等[7]認為若收入共享比例外生,收入共享能使生產商碳減排率增大,收益升高。應珊珊,等[8]發現收入共享契約能夠增加各廠商的總利潤,但對于社會總福利的影響也具有不確定性。此外,王興棠[9],王婷婷,等[10]學者認為供應鏈企業實施成本分擔或收益共享契約,均能提高供應鏈整體利潤和社會福利水平。
綜上,本文考慮供應鏈企業分別實施碳稅和碳交易異質性政策的情形,研究供應鏈契約協調問題。以一個供應商和一個制造商組成二級供應鏈為研究對象,分析不同契約下供應商和制造商的最優決策,并對成本分擔契約和收益分享契約進行比較研究。
為研究異質性碳政策下供應鏈協調問題,以一個供應商和一個制造商組成供應鏈為例,供應商為制造商提供中間產品,制造商對產品進行再加工后銷售給消費者。其中供應商實施碳稅政策,處于主導地位,制造商實施碳交易政策,追隨供應商,兩者構成Stacke lb erg 博弈。為不失一般性,作如下假設:
(1)產品的市場需求函數q=a-bp,其中a表示產品潛在的市場需求,b為價格敏感系數,且a >0,b >0,p表示產品的銷售價格,p為制造商的決策變量,ps為供應商的決策變量。
(3)政府對供應商二氧化碳排放征收碳稅,其稅率為t元/tCO2;碳交易價格由碳市場決定,為外生變量pc,政府免費分配給制造商的初始碳排放總額為gm。
(4)供應商生產單位中間產品成本為cs,制造商生產單位低碳產品成本為cm;不存在庫存和缺貨成本;供應商單位產品初始碳排放量為,制造商單位產品初始碳排放量為。
(1)碳減排成本分擔契約。碳減排成本分擔契約下供應商與制造商利潤函數為:

采用逆向歸納法求解得:

(2)收益分享契約。收益分享契約下供應商與制造商利潤函數為:

求解得:

由于契約下制造商和供應商的利潤函數復雜,同時為更好地說明問題,在成本分擔與收益分享契約比較方面,通過數值仿真的方法進行相關結論的求解及分析。
以下從單位產品減排量、銷售價格以及供應鏈利潤三個方面進行討論分析,參考文獻[11],在供應鏈企業實施碳配額交易和碳稅的異質性碳政策下,將變量賦值如下:a=1 500,b=0.8,t ∈(0,20),pc∈(0,20),μs=800,μm=600,cm=50。

表1 碳稅(t=12)、碳交易價格( pc=10)一定時不同情形下的最優決策值
在表1中分析碳稅、碳交易價格一定時各個主要參量的取值情況,令t=12,pc=10,考慮在此碳稅與碳交易價格下的各個參量值。
表1 表明,成本分擔契約和收益共享契約相比,產品銷售價格和批發價格更高;制造商單位產品碳減排量偏低,供應商的碳減排量約超出3 倍多;在企業利潤方面,供應商所獲利潤偏高,制造商所獲利潤較低,而在供應鏈整體利潤上,兩個契約下供應鏈最有利潤是一致的,能夠優化和改善供應鏈,實現供應鏈的協調。
在異質性減排政策下,分別討論了不同契約下供應商和制造商的最優減排和定價決策,并對成本分擔契約和收益分享契約進行了比較分析。研究表明:成本分擔契約相較于收益共享契約,產品銷售價格和批發價格更高,且在企業減排方面更為突出;在企業利潤方面,均能夠優化和改善供應鏈,實現供應鏈的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