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璋
《黃河 黃土 黃種人·華夏文明》雜志用了三年時間,連載了拙作《大眾周易》一書,共編三十五講,每講都有易學基本知識,使讀者由淺入深、積少成多,逐漸形成易學的系統性知識,以利于更好地感悟學習。 非常感謝編輯部的同志們,正是他們辛勤努力工作,并認真負責地校正,才使《大眾周易》一書得到更廣泛地傳播。 本文作為收官之篇,筆者主要講以下五個問題,作為本欄目的小結。
難變易、古變今、繁變簡是連載文章的主要特點。 所謂難變易,就是以白話的形式,把大眾看不懂的“天書”轉變為多數人都能讀懂的“大眾書”;所謂古變今,就是穿越三千多年乃至更長的時空隧道, 把古老的傳統文化轉變為為現代服務的智慧;所謂繁變簡,就是突出現代實用重點,把譯注轉變為簡明的文字。
編寫《大眾周易》,目的是要獻給大眾一本能夠看得懂、 用得上、 弘揚社會正能量的書。 告訴大家莫誤入兩大歧途: 一是空談誤國,二是迷信誤事。 要懷著敬畏之心,從文風學風上改革創新,從讖緯神學的怪誕淺薄、占卜算命的封建迷信中解脫出來, 堅持義理大用, 進德修業; 從單純的學派論辯中解脫出來,綜合發揚光大優秀傳統文化;從書本單純的易學理論研究中解脫出來, 與現代實際緊密結合,使其在文化大發展大繁榮中,促進現代社會進步,凸顯周易文化更加燦爛的光輝。我們要把學用《周易》的立足點放在進德修業上,重學義理,重在掌握其哲學觀點,通過理性把握,促進大用功能發揮,進而糾正望《易》止步、談《易》色變、獵奇探《易》、以《易》行騙等不良現象, 最終將其轉化為促進科學發展的內容,轉化為傳播先進文化的載體,轉化為促進社會文明進步的積極力量。
在編寫過程中,有的放矢突出針對性。 針對同志們工作、生活、學習中遇到的問題,提供幫助。 筆者從《周易》之眾多義理中,采擇與進德修業關系最直接的方面作為此書內容。因篇幅所限,此書只解“經”文內容,“易傳”部分,讀者可自行查找學習。 初學者接觸它,可能只會達到“知其然”的程度。 因沒有過多涉及象數,可能每一爻都留有懸念,也可能會產生興趣,自覺去看《周易大用》,進而力求“知其所以然”的學問。
重義理吸收,重象理結合,重現代實用,重深入淺出,是連載文章所遵循的主要原則。主要是突出了四個結合的思維方法。
一是把吸取義理精華與破除唯心糟粕有機結合起來進行論述。 在當今科學高度發展、人類高度文明的時代,必須用科學的態度,去除文化瑰寶上的浮塵,讓其閃亮發光,為現代服務。 不可采用簡單武斷的封殺態度,良莠不分格殺勿論; 也不可采用不負責任的回避態度,明哲保身隨波逐流;更不可采用不管不問的縱容態度,使其癌變瘋長埋下隱患;特別要防止思想麻木, 被封建迷信甚至偽科學的東西俘虜,動搖信念自毀前程。如果是精華就堅決吸收,如果是糟粕就堅決抵制,折中不得,回避不得,縱容不得。
二是把象數與義理結合進行詮釋。 堅守和傳承文化精髓是我們必須堅持的原則,對于不合時宜的內容要理性辨別,良莠分明。對于糟粕要果斷拋棄。迂腐是愚蠢的,盲從是可悲的,衛道是可恨的,明智的態度應是傳承而不教條、發展而不固守。講易學自然而然地涉及象數問題,本書在突出義理詮釋的同時,對于關聯的象數部分盡量將其融會貫通, 互為印證,力求達到去偽存真、相得益彰,變深邃為淺易,有利于理解吸收。
三是把經傳義理同現代實用結合進行解讀。如何把博大精深的傳統文化自在,轉化為引領社會進步的文化自覺, 是文化大繁榮促進社會大發展的關鍵所在。從伏羲的重自然,至周文王的重人文, 再到孔子的重世運,“三圣”本身就是與時俱進、重現實實用的典范。如何把《周易》之民族文化瑰寶推向四方、惠濟天下、發揚光大? 此書重現代實用,力求跨越時空隧道,與現實社會接軌,力求增強針對性、實用性和可操作性。此書每卦、爻都以“現代解讀”的形式與讀者見面,使《周易》的智慧更便捷地來到我們的身邊,走進我們的生活,幫助我們解決遇到的矛盾和問題。
四是把傳承易學文化與創新傳播形式結合進行導讀。 如何把多數人望而卻步的 “天書”,變為大眾容易接受的進德修業的智慧之書,這是一個很有意義的課題。本書力求找到為大眾服務的切入點,更實際、更實用、更便捷地融入經世致用之實踐。 每卦依據卦義確立了一個緊扣現代實際的問題,作為醒目的標題進入我們的視野,以有的放矢、對號入座尋找內容。每卦提煉出了八字的精髓思想,對大家理解卦義、爻義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為了突出要旨,加深理解,每卦設置了“總論”,通過“總論”的概括歸納,梳理提煉,融會貫通,實際上起到了對各卦的小結作用, 是每卦的點睛之筆,使此書如同進德修業的工具書,使大家從中吸取精神營養,助大家立德立功。
古文難學且字意多解,特別是《周易》文字古老,理解詮釋起來難度更大,被人們稱為“天書”。學習理解好古文,必須學習好古文基礎知識,還要有一定的古文閱歷,更為重要的是,要掌握學習古本的技巧方法,進而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遵循《黃帝內經》中《素問·著至教論》的理論,總結提煉出的“誦、解、別、明、彰”五字真言學習方法很有效,可通俗地表達為“讀通原文,解拆經文,縱橫聯系,結合實踐,弘揚拓展”五步學習方略,這些學習方法對于初學者來說,更顯難能可貴。
考古成果為周易文化的完善提升提供了依據, 周易文化為考古成果的研究拓展提供了空間,二者有機結合進行研究相得益彰,獲得“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周易文化為中華傳統文化和東方哲學的源頭活水, 是流淌在中華兒女血液中的文化基因,是培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根基。傳承好、轉化好、提升好其精華意義重大。 文化重在挖掘,挖掘成果重在考古新發現。正是考古工作者的辛勤工作, 才使埋藏久遠的周易文化瑰寶重現光彩, 使源頭活水更加源遠流長;才使不少周易文化謎團得以解開,賦予其更為貼切的文化內涵; 才使易學工作者獲得更多的研究資源,提升了研究水平,取得豐富的研究成果, 更好地為社會發展進步提供文化力量,通過強烈的文化自信,實現偉大的文化自強。 例如,甲骨文考古發現為易學研究提供了大量的研究素材, 有力地推動研究上升到一個新的水平就是生動的例證。
筆者認為, 考古新發現重在通過文化的詮釋來彰顯成果, 文化的詮釋必須依靠當時的文化、社會、自然等背景來分析論證。 周易文化作為最早的中華傳統文化, 應是分析論證事物文化內涵的主要抓手和依據, 運用易學知識, 為考古成果的研究拓展提供了廣闊的空間。 例如,雙槐樹河洛古國遺址的重大發現, 在很大程度上是對周易文化成果的印證和展示:遺址坐落在黃河和洛河交匯處,更印證了河圖洛書為周易文化濫觴; 北斗九星構型的發現更印證了古人天人合一的觀念;北鹿南豕圖的發現更拓展了對古人陰陽觀的詮釋空間。
懷著對考古工作的極大興趣, 筆者到陶寺遺址進行了實地考察學習,收獲頗豐,特別是彩繪龍紋陶盤這一國寶級文物引起了筆者極大的興趣。 筆者嘗試用易學觀點對該彩盤的文化符號進行詮釋,形成《用易學觀點詮釋陶寺彩繪龍紋陶盤文化符號》一文,得到了考古界泰斗李伯謙老師的好評:“該文對于盤龍的動靜、陰陽、轉換的提法,可謂揭示了該龍盤的實質,令人信服! ”這也算是周易文化與考古發現相結合結出的一枚果實吧。
關于陶寺遺址出土的彩繪龍紋陶盤,數量較多,內涵豐富,對其的詮釋,眾多專家學者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以多元文化視角審視其文化考量,取得豐碩成果。在此,以其中一件典型彩繪龍紋陶盤(M3072:6)為例(圖1),筆者試從易學視角詮釋其文化內涵,請方家斧正。
我們認為彩繪龍紋陶盤是集早期周易文化之大成的國寶級作品, 主要從三個方面凸顯了早期周易文化要素,即太極理念的凸顯、陰陽概念的凸顯和龍文化凸顯。 《周易》 曰:“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意思是說,太極是易學的淵源,太極生出兩儀陰和陽,陰和陽又進一步生成了少陽、太陽、少陰、太陰四象,四象又進一步生出了乾、兌、離、震、巽、坎、艮、坤八個經卦,這就是周易文化的主要結構框架。 中華龍在周易文化中作為表現的主要載體和表現形式, 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在周易文化中,除了將青龍作為四大神獸之一外,又以龍喻人,乾卦就是以潛、見、惕、躍、飛、亢六條龍的形態來詮釋易理, 特別是易學融入社會學又將龍提升到更高的地位,故炎黃子孫自喻為龍的傳人。 彩繪龍紋陶盤太極、陰與陽、龍文化等文化理念和符號,正是形成周易文化的主要源頭素材,更是易學要研究的重要內容。 下面,我們從三個方面具體詮釋陶寺彩繪龍紋陶盤文化符號中凸顯早期周易文化的問題。

圖1 彩繪龍紋陶盤(M3072:6)
第一,彩繪龍紋陶盤蘊含的太極理念。 太極圖與其他圖像相比較,主要體現三個特點,陶寺彩繪龍紋陶盤均程度不同地顯現出來。一是陰陽同存。 將彩盤唇沿及內壁上緣一周涂成朱紅色,內壁以黑色磨光陶衣為底,盤內中心用朱紅彩繪出一條盤龍。 紅代表陽,黑代表陰,把陰陽布局到一個圓內,體現出了陰陽同存的特點。二是陰陽互化。從彩盤中整體紅色與黑色的搭配布局考量, 存在著互為消長的關系,顯示出了陰陽互化的特點。 三是陰陽互根。 也就是二者相互依存,互為能量。 規整順靜的身形表示陰, 嘴含樹枝富有生機表示陽,陰陽互倚,共為一體,顯示出了陰陽互根的特點。 被稱為美中之美的太極圖之美在彩盤中也不同程度地展現出來。 彩盤不僅顯現出了圓形之美, 而且也顯現出了太極圖所特有的均衡之美、中和之美和動靜融合之美。
彩繪龍紋陶盤圖案與標準化太極[例如,南宋張行成《翼玄》之“易先天圖”(圖2)、明代趙謙《六書本義》“天地自然河圖”或曰“天地自然之圖”(圖3)、明代趙仲全《道學正宗》的“太極圖”(圖4)]在造型上有大的區別,但是,彩盤的整體構圖中貫穿有太極的理念是毋庸置疑的,這可能是太極理念是原理,形成太極圖案是一個依據原理不斷完善演變的過程之緣故。
翟玉忠在其所著的《人類文明的基因:人類二元觀念與世界文化的分野》中提到,陶寺彩繪龍紋陶盤圖案與彝族的一種單龍太極圖較為相似。 彝族文化有兩種單龍太極圖:一種龍首在中心(圖5-1);另一種龍首向外,呈倒S 形,是太極圖陰陽線(圖5-2)。 這都是與陶寺彩繪龍紋陶盤有區別的, 但是它們都共同體現出了太極的理念。
發現中國古代在造型上與太極圖類似的,最早的是高廟文化陶罐圖像(圖6),其次是屈家嶺文化的諸多彩陶紡輪(圖7),以及高廟文化、河姆渡文化、大溪文化、仰韶文化以來的各式旋符。 不過現有的考古研究表明,高廟文化陶罐、 屈家嶺彩陶紡輪以及所屬各個文化的各式旋符, 依據學術界和我們現在的認知, 其主體內涵都可能與太陽或者其光氣有關, 這可能是古人形成太極理念的重要原始思維之一。
現在能夠確認與太極從造型到內涵方面都有關聯的最早案例是陶寺遺址觀象臺(圖8),顯然這一具有太極特征的遺跡, 非常有利于證明陶寺彩繪龍紋陶盤蘊含有太極理念。
由此我們可以說, 陶寺彩繪龍紋陶盤蘊含著豐富的太極理念。

圖2 易先天圖

圖3 天地自然河圖

圖4 太極圖

圖5 單龍太極圖

圖6 高廟文化陶罐圖像

圖7 屈家嶺文化彩陶紡輪
第二, 陶寺彩繪龍紋陶盤設計凸顯了陰陽概念。 太極與陰陽密不可分,前文在論述太極文化時已經涉及了宏觀陰陽概念問題,彩繪龍紋陶盤凸顯陰陽概念還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彩盤顯現出了天地陰陽概念。 彩盤規則地分出紅與黑兩部分,筆者認為,紅代表陽、為天,黑表示陰、為地,紅色包圍著黑色,昭示了天包圍著地、 天地陰陽相依為用的理念。 二是盤龍紅鱗紋遍飾周身,周身嵌有若干黑色節繪,筆者認為,作為陪葬冥器,紅色表示死者精神不死、羽化成仙的愿望;黑色節繪表明墓主人已失去形體生命,肉體升化,表明了古人“貴生惡死”的樂生觀,也與易學“神形統一,神與神俱”觀念相吻合。 三是從盤龍形態看,龍紋在盤的內壁和盤心,呈盤曲狀,頭在外圈, 口含樹枝狀物抵接盤唇及內壁上沿紅色部位,表現“動”的狀態;龍身在黑色的盤內呈規則順柔向內卷狀,表現出安眠“靜”的狀態。 陽動陰靜,陰陽相接,顯現出了陰陽互為消長、相互轉化、互根互用的周易文化思想萌芽。 四是代表陽之生機的龍口含樹枝狀物,也有學者認為是麥穗、 麻黃草等,這樣的理解在古人五行分類上均屬于“木”的范疇。 使我們聯想到易學中的“木為春季位在東方”“木在 ‘生長收藏’輪回中為‘生’的階段”“木在四象中為少陽”等易學概念,這種動靜結合的表現手法可能預示著死者登仙,不致墮落,進入“少陽”木之新的生命階段,表現出墓主人“長生不死”或者能夠復活的美好愿望。 五是“木”對應的節氣為春分,彩盤的描繪也正吻合了古人“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潛淵”對龍的認知,符合易學“春生夏長秋收冬藏”的時空理論。 六是彩盤中龍身之安靜休眠狀態是冬藏“貞”之表達,龍首所昭示的生機活力是春生 “元”之表現,也與易理“元亨利貞,貞下起元”相對應。 凸顯出來的這些陰陽概念為以后易學之 “一陰一陽之謂道”的理論主線提供了有力的支撐, 更與易學理論體系高度契合。
第三,彩繪龍紋陶盤凸顯了“龍”之早期文化。 中華民族以龍為尊、以龍為榮、以龍為神,應從源頭上尋找原因。 在堯舜時代,早期龍文化與早期周易文化互為影響, 互為促進提升。 龍文化為周易文化提供取類比象、知常達變等條件,進而產生深刻影響;周易文化提升完善龍文化的特質, 而逐步形成中和、鼎新、大公等龍文化系統的學說體系。 從某種意義上講,龍文化和周易文化同根同源,同是中華傳統文化的主要組成部分和傳承載體。
彩繪龍紋陶盤凸顯“龍”之早期文化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凸顯了中和理念。 陶寺彩盤中盤龍的藝術形象可分解為蜷體、分節、長吻有齒、銜靈芝、有“角”等具體造型,整體顯現出龍的大致形態特征。 從彩盤中龍之身、尾、目的形狀看,很像蛇;但從方頭、巨口、露齒看,又與鱷魚接近;還有角形,類似魚鰭,又可能有魚的成分。 陶寺彩盤中盤龍的形象,顯然不是來源于一種動物的形象, 而是集兩種或兩種以上動物的特征于一身。
中國古代的龍形象從很早的時候就具備了多元一體的特征, 像紅山文化的玉豬龍即是鸮與狗熊、蛇的組合。 但是陶寺彩盤更為重要,因為陶寺已是堯都,被有的文獻認為是中華第一王朝唐。
所以我們可以講, 這一盤龍已成為中和萬邦象征物的先河, 正是如此的早期文化不斷傳承和發展, 才有了后世虛擬出來的中華龍的完整形體,即由熊的頭、馬的嘴、蛇的體、鹿的角、魚的鱗、虎的掌、鷹的爪、蚩的尾組成的一種神奇動物,代表各部族大融合、大團結的形象,才有了中和大同的易學主要理論。
二是凸顯了權貴觀念。 在陶寺早期墓葬中,彩盤只見于幾座大型王侯墓中,且每座墓僅有一件。 稍大的中型墓中雖然也有繪朱彩的陶盤,但并沒有盤龍圖像。 可見,盤龍圖像是代表墓主人生前身份的一種禮器或冥器。通過幾千年的演變,不斷發展為皇權尊嚴,且排列有序,等級分明,形成等級金字塔構架,如以爪數多少區別等級高低: 五爪龍代表真龍天子, 四爪龍代表王公, 三爪龍代表官員等。 周易文化中“尊時守位”“六龍御天”之精髓思想深刻體現了龍文化的秩序觀念。
三是凸顯了民族信仰。 陶寺遺址出土的彩繪龍紋陶盤作為王者之器, 是早期國家文明的重要象征, 喻示著早期國家萬邦時代的先人們已經建立自己的圖騰, 并把其作為民族共同信仰的思想基礎。 堯母與龍感應生堯之傳說,連同彩盤等考古證據,更印證了唐堯時已有以龍為祖先圖騰的意識形態。 通過幾千年的演化發展,“龍” 成為中華民族崇尚的神圣標志,炎黃子孫內心深處對“龍”產生一種特殊的情感,在炎黃子孫的心目中,龍成為一種變幻莫測的海陸空皆可展現才華的神奇動物,龍在民間成為無與倫比的吉祥物。 龍的文化基因成為流淌在炎黃子孫血液中的文化基因,一代又一代進行傳承,龍成為華夏民族的圖騰和象征,炎黃子孫成為“龍”的傳人。 龍成為優秀傳統文化世代傳承的主要標識和載體,周易文化中自強不息、厚德載物、進德修業等易理均是龍文化的轉化和發揚。
發揮優秀傳統文化之力、之根、之魂的作用,重在以歷史為鏡,以文物為證,強化文化自在的挖掘, 從歷史長河中挖掘出優秀傳統文化的“真金白銀”,進而喚起強烈的文化自信、文化自覺、文化自強。 通過用易學觀點詮釋陶寺彩繪龍紋陶盤, 可從中得到以下三點啟示:
一是從文化溯源來講, 周易文化是中華傳統文化的源頭活水。 彩盤中所凸顯的太極、陰陽、 龍文化等概念均是易學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 濮陽西水坡遺址6500 年前的蚌塑龍虎墓之蒼龍巡天,滎陽青臺遺址、鄭州雙槐樹河洛古國遺址距今5000 多年的北斗九星布局, 更印證了周易文化在中華歷史長河中的重要地位。
二是從民族文化形成來講, 每一項代表性的民族文化特征都是一個逐步總結完善提升的過程。 由萌芽到成熟,由雛形到完善,由感性到理性等,在杰出精英破題引領之后,歷代仁人志士不斷努力探索而結出的碩果,是長時期眾多仁人志士聰明智慧的結晶, 不可能完全出自某位圣人之手。 太極圖、 陰陽學說、 龍文化均經歷了一個由不完善到完善的漫長歷史過程。
三是從文化傳承來講,要不斷發揚光大、革故鼎新。 陶寺彩盤明確地體現出4000 多年前,中華大地上的作為時代代表的人們,已有了革故鼎新、貞下起元、生生不息的理念。 這一珍貴的歷史文化遺產需要我們在傳承中創新發展,在發展中煥發活力,在順應時勢中飛龍在天, 使優秀傳統文化在現代社會文明進步中發揮更大的促進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