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新月 張宏梅
上海師范大學 上海 200000
盡管存在爭議,但是全球氣候正在發生改變毋庸置疑[1]。科學家研究表明,氣候變化的根本原因是人類活動[2],改變人類行為和活動方式是緩解環境問題的重要途經,綠色和可持續發展已成為包括企業在內的所有組織的重要議題。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組織為提高環境可持續性而采取的措施是否成功取決于員工個體的行為[3]。工作場所的親環境行為逐漸進入研究者的視野,近年來,國外有關員工親環境行為的研究取得了豐碩成果。
本文回顧了國外近年來員工親環境行為的相關文獻。“Web of science”是全球最大、覆蓋學科最全的科學引文索引數據庫,本文基于“Web of science”中的核心合集,按主題檢索了1990-2019年發表的員工親環境行為相關文章,根據親環境行為的不同表達方式,設定檢索關鍵詞為 “employee”+“pro-environment behavior”or“green behavior”or“sustainable behavior”,三種組合方式分別檢索出來48篇、37篇和6篇相關文獻,去除交叉重復與完全不相關的,共獲得47篇相關文章,在此基礎上,本文對已有研究進行了梳理,以期為后續研究提供啟示。
(一)員工親環境行為的概念內涵。親環境行為(pro-environmental behavior)是一個在西方學術界被廣泛運用的術語,是隨著人們對環境的重視程度越來越高,逐漸興起的一個研究領域,與之相似的有許多不同的表述方式,如:環境責任行為(environmentally responsible behavior)、環境意義行為(environmentally significant behavior)、環境友好行為(environmentally friendly behavior)、綠色行為(green behavior)。雖然表示方式不同但都有著相似的涵義,員工親環境行為是指個體采取的盡可能把對環境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或者對環境保護有積極影響的行為[4]。
員工親環境行為(employee pro-environmental behavior)是以企業員工為主體,發起的工作場所的環保行為。對于員工親環境行為這一概念有很多不同的表述,如:員工親環境行為(employee pro-environmental behavior)、工作場所親環境行為(workplace pro-environmental behaviors)、員工綠色行為(employee green behavior)、組織公民環境行為(organization citizen behavior for environment)、員工可持續行為(employee green behavior)。不同的學者對其也有著不同的定義(表1)。

表1 員工親環境行為的內涵
綜上可以發現,雖然不同的學者對員工親環境行為有著不同的表述方式,對其內涵也有著不同的定義,但是都表達出了相似的特征,第一,行為的主體是員工;第二,行為的背景是工作場所;第三,行為是自愿的、主動的。
(二)員工親環境行為的分類。在早期的研究中,親環境行為被普遍認為是一種積極主動并且自愿發生的行為,隨著研究的深入,學者們根據不同標準對員工親環境行為進行了分類(表2)。第一,按照角色內或角色外對員工親環境進行分類。如Bissing將員工親環境行為分為與工作任務相關的親環境行為和積極主動的親環境行為,與工作任務相關的親環境行為是與具體工作內容相關,由企業規章制度約定的行為;自發的親環境行為則取決于員工自主決定是否施行的環境行為。Norton等人將員工親環境行為分為要求親環境行為與自愿親環境行為。
第二,按照內容對員工親環境行為進行更加具體的分類,Ones根據行為結果對象的不同,將綠色行為分為五大類:工作可持續類、節約資源類、影響他人類、采取環保行動類和避免危害類。Boiral等人指出,員工親環境行為可以采取三種形式:生態公民參與,生態倡議和生態幫助。生態公民參與涉及自愿參與組織的環境計劃和活動;生態倡議是一種隨意行為;生態幫助包括自愿幫助同事更好地整合工作場所中的環境問題。
第三,也有一部分學者按照行為領域來進行分類,Stern將親環境行為分為四類,(1)激進的環境行為,強烈支持環保行動;(2)公共領域非激進行為,間接參與環保行為;(3)組織中的環境行為,利用所在組織的行為影響環境行為;(4)私人領域的環境行為,通過良好的生活習慣達到保護環境的目的。在此基礎上Lu等人將員工親環境行為歸納為私人領域行為與公共領域行為。最后,從個體與集體的層面將員工親環境行為分為個人親環境行為與集體親環境行為。

表2 員工親環境行為的分類
量表是實證研究的重要組成部分,國外關于員工親環境行為的量表已經較為成熟,本文對其進行進一步的分析與梳理。
通過整理國外關于員工親環境行為的實證研究發現,被大多數研究者認可并且應用的親環境行為量表主要有Boiral和Paille的三維量表與Robertson和Barling創建的單維量表。Boiral和Paille在2012年以879個學生為樣本進行組織公民環境行為的量表開發,最終從生態倡議、公民參與和生態幫助三個維度確定了10個題項[5]。隨著學者們根據角色內外的不同類型的來區分親環境行為,相應的量表也應運而生,Bissing-Olson[6]創建了不同的題項來測量任務相關的親環境行為與積極主動的親環境行為,使用Williams和Anderson員工角色績效評估中的三項指標,測量了與任務相關的親環境行為。例如“今天,我以環保的方式充分完成了分配的職責”。Bissing-Olson的測量量表雖然題項較少,但是較好地區分了與工作相關的親環境行為與積極主動的親環境行為,為后續的研究提供了工具。同樣,基于Stern開發的關于私人領域與公共領域的兩種分類方式已被廣泛接受和引用,Lu等人通過來自國有企業,私營企業和其他類型公司的不同行業的78名全職員工和管理人員的采訪,最終確定了11個題項來測量員工親環境行為。Lu等人的題項不僅區分了公共領域的親環境行為與私人領域的親環境行為,還考慮了文化差異的影響,適合中國工作場所的測量。Kim在2014年基于演繹方法最終確定了6個題項來測量員工親環境行為,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在測量中是領導者對該小組成員進行評價,因此采用了他評的評價方式。Graves在2013年開發了13個項目的量表來測量員工的親環境行為。題項更多的側重于抽象層面。
綜上,員工親環境行為的測量量表已經較為成熟,不同的測量方式各有特點,使用時,應結合情景選擇合適的量表。
通過對國外文獻的回顧與整理發現,員工親環境行為的概念有不同的表達方式,但是基本內容已經趨于明確,有助于研究者進一步理解員工親環境行為的內涵。員工親環境行為的量表已經較為成熟,但是缺少全面的題項內容,在未來的研究中,應開發更為全面的量表,增強測量準確性,實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