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保的暴力

本刊記者 朱逸慧｜文

2007年，“全球變暖”“低碳”“環保”成為熱詞，在全球陷入“環保狂熱”之時，《環保的暴力》一書橫空出世，捷克政治家瓦茨拉夫·克勞斯在書中宣稱，“環保已成為發達國家限制第三世界經濟發展的新手段”“唯有保護人類自由發展的權利，唯有人類財富的增長和未來的技術進步，才是解決環境問題乃至一切人類問題的根本途徑”，如今看來，仿佛當頭棒喝。

在2021年的今天，舊書新讀，或許能從另一個角度挖掘出新的思考。

作者在書中毫不吝嗇對環保主義的批評，他稱環保主義是當代最鮮明的、非自由主義的民粹主義意識形態，并且堅決反對通過人口衰減和工具退步以降低對環境的影響。此外，作者還諷刺環保成了政治工具，發達國家制定嚴苛無理的環保標準，并以“地球未來”等由頭脅迫發展中國家遵從，是一種新的霸權。

以此視角看今日種種，一切都變得有意思起來。2020年11月4日，美國正式退出《巴黎協定》，成為迄今為止唯一退出巴黎協定的締約方，直接損害了全球治理公平、效率和成效。盡管拜登宣稱美國將重新加入《巴黎協定》，但一切究未可知。反觀我國，近年來，中國政府將生態文明建設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在全球氣候變化、環境國際公約履約方面發揮了越來越重要的作用。2020年9月22日，在第75 屆聯合國大會期間，中方提出將提高國家自主貢獻力度，采取更加有力的政策和措施，二氧化碳排放量力爭于2030年前達到峰值，努力爭取2060年前實現碳中和。

作者在書中還提到了一個有意思的賭注。1980年，人口生物學家保羅·埃利希和經濟學家朱利安·西蒙公開打賭，猜銅、鉻、鎳、錫、鎢五種代表性金屬的價格在未來十年開采后到底是上升還是下降，結果發現每種金屬的價格都降低了，這說明金屬資源不但沒有枯竭，反而變得沒那么稀缺了。

從如今的有色金屬市場，回看40年前的一個賭注，多種滋味。40年前籠罩著的資源枯竭的迷霧，如今早就轉換成了新的煩憂。

銅業產能擴張快，同質化競爭激烈；鋁消費面臨筑頂；鉛鋅行業環保壓力逐漸增大；新能源汽車終端需求分層或加劇鋰產業分化洗牌；硅工業仍處于產業轉型期；鎂行業依舊面臨擴大應用的難題……

作者在書中指出，“自然資源枯竭論”是無意義的危言聳聽，“資源儲備量隨著我們知識的增加而增加，它不是一個靜態的變量”。從動態發展的眼光來看，有色行業如今面臨的問題同樣不是靜態的變量，經濟發展和技術進步永遠是解決問題的最優解。

落到核心觀點上，環保是目標，不是主義和空談，更不是困擾發展的枷鎖。少危言聳聽，夸大問題并不解決問題。不遺余力保護人類自由發展的權利，持之以恒地推動經濟發展和技術進步，才是永恒的發展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