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丹的手槍

李玉珍

“正月里來是新年，陜北出了個劉志丹，劉志丹來是清官，他帶上隊伍上橫山，一心要共產。”每當我們唱起這首陜北民歌，心中不由得思念起劉志丹將軍，他為創建陜北革命根據地和陜北紅軍建立了不可磨滅的功勛。

劉志丹，名景桂，字志丹。1903年10月4日出生于陜西省保安縣（今志丹縣）。1925年春入黨，同年秋進入黃埔軍校第四期炮兵科學習。1926年秋畢業后參加北伐戰爭，歷任國民革命軍第二集團軍總政治部組織科科長、西安中山軍事政治學校教官、國民聯軍第四路軍政治處處長等職。1928年4月，劉志丹參與領導西北軍新編第三旅渭華起義，宣布成立西北工農革命軍，任軍事委員會主席。1931年九一八事變后，劉志丹與謝子長等組織西北反帝同盟軍。1932年2月，西北反帝同盟軍奉命改編為中國工農紅軍陜甘游擊隊。5月劉志丹任總指揮，他帶領游擊隊，依靠地方黨組織的配合和人民群眾的支持，運用游擊戰術，半月之內挺進數百里，經過5個縣，大小9戰，8戰獲勝，殲敵1400多人，繳獲槍支1200多支，開辟了以照金、南梁為中心的陜甘邊革命根據地。1933年11月起，劉志丹任中國工農紅軍第二十六軍第四十二師參謀長、師長，率領紅軍和游擊隊開展游擊戰爭，連戰連勝，粉碎了國民黨對陜甘邊根據地的“圍剿”，解放了10多個縣，紅軍聲威大振。1935年5月，劉志丹任紅二十六軍和紅二十七軍前敵總指揮，統一指揮陜甘邊和陜北兩塊根據地的武裝斗爭。在他的領導下，紅軍不斷取得勝利，根據地迅速發展壯大，形成20多個縣紅色政權，紅軍和游擊隊發展到近萬人，有力地配合了中央紅軍北上，創建了中共中央和各路紅軍長征的落腳點。9月中旬，紅二十六、紅二十七軍與長征到達陜北的紅二十五軍合編為紅十五軍團，徐海東任軍團長，劉志丹任副軍團長兼參謀長。后來，由于當時黨內“左”傾錯誤路線，劉志丹被撤銷一切職務，關進監獄。當中央紅軍長征到達陜北，毛澤東和周恩來了解到劉志丹被扣押的情況后，立即下令“刀下留人”“停止捕人”，并派王首道、劉向三、賈拓夫代表黨中央前往瓦窯堡，傳達中央要保障劉志丹安全的指示，劉志丹才獲得釋放。此后，他歷任西北革命軍事委員會后方辦事處副主任、瓦窯堡警備司令、紅軍北路軍總指揮、紅二十八軍軍長等職。

1936年3月，為了配合南線紅軍進逼汾陽，威脅太原，并打通前方與陜北之聯系，保證紅軍背靠陜甘老蘇區，紅二十八軍奉命向離石以南之黃河沿岸地區進擊。紅二十八軍在劉志丹帶領下，一路浩浩蕩蕩，攻堅摧銳，所向披靡，牽制和調動了大量敵人，并直逼中陽縣三交鎮。在部隊接近三交鎮的那天，剛到宿營地，劉志丹就帶人到山上觀察地形。他拿著望遠鏡，對三交鎮周圍的每一座山、每一條河、每一條道路、每一個村莊，都詳細地觀察和記錄。為了打好這一仗，他廢寢忘食、夜以繼日，連著幾天幾夜的緊張工作，終于把戰斗方案部署好。4月13日晚上，攻占三交鎮的戰斗打響了，劉志丹更是忙碌起來，只見他一會兒在地圖上標著記號，一會兒在地上來回走動，一會兒側耳聽聽槍聲，仿佛要從槍聲中聽出戰斗進展情況，又是整夜未眠。第二天早晨，當朝霞染紅了三交鎮周圍的山頭時，勇敢的紅軍戰士已經占領了三交鎮周圍的大部分陣地，只剩下東北面的一座主要山頭，茍延殘喘的敵人還在拼死困守，負隅頑抗。為了拿下這個山頭，劉志丹不顧個人安危走出指揮部，向前沿陣地的山頭走去。此時，戰斗非常激烈，敵人機槍子彈像小鳥兒似的，在頭頂上“啾啾”地飛叫，打得地上的黃土直冒煙。劉志丹好像根本沒有聽見似的，邊走邊風趣地說：“等會兒把那挺機槍繳過來，帶給陜北游擊隊，作個禮物。“到山頂后，他不顧寒風的侵襲，全神貫注地指揮戰斗，并不時從懷里掏出那塊沒有表蒙子的老懷表看看，計算著部隊運動的時間。突然，敵人的機槍射來一串子彈，擊中他的左胸，傷及心臟，頓時殷紅的鮮血滲出了棉衣。他微微睜開眼睛，斷斷續續地對身邊人員說：“讓宋政委（宋任窮）指揮部隊，趕快消滅敵人，一定要打好這一仗向毛主席獻禮！”說完就停止了呼吸，壯烈犧牲，時年33歲。

劉志丹一生作風正派，胸懷坦蕩，顧全大局，密切聯系群眾，對黨忠心耿耿，深受西北軍民的愛戴。當劉志丹犧牲的噩耗傳來，猶如晴天霹靂，人們無不萬分悲痛，紛紛以各種形式哀悼劉志丹。毛澤東無限深情地說：“我到陜北只和劉志丹同志見過一面，就知道他是一個很好的共產黨員。他的英勇犧牲，出于意外，但他的忠心耿耿為黨為國的精神永遠留在黨與人民中間，不會磨滅的！”為了紀念劉志丹，1936年5月，中央決定將保安縣改名為志丹縣。1943年，在劉志丹烈士陵園落成時，毛澤東又揮筆題詞“群眾領袖，民族英雄”;朱德題詞“紅軍模范”;周恩來題詞“上下五千年，英雄萬萬千，人民的英雄，要數劉志丹”。

照片上的手槍，是1932年劉志丹率陜甘游擊隊，在耀縣照金鎮一帶的一次打擊國民黨地主武裝民團戰斗中繳獲的，后來由劉志丹使用。1935年春，當得知毛主席率中央紅軍北上抗日已過了遵義，劉志丹萬分高興。為了迎接和紀念這即將到來的日子，他用小刀在槍柄兩側刻下了“抗日救國”4個字，表達他為國為民堅持革命的堅強信念。這支槍是比利時造，7.65毫米口徑，M1900式勃朗寧手槍，又稱槍牌手槍。它是1956年遼寧省委辦公廳從遼寧省農業研究所所長鄭洪軒那里征集的。據鄭洪軒介紹：“這支手槍是1948年田家豐同志贈給我的，當時田說這是劉志丹使用的手槍，是由陜北崔某某同志贈給他的。”后來，這支槍經過當年劉志丹警衛員于占彪的鑒定后，于1959年由沈陽軍區轉交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收藏。

責任編輯 / 陳 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