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與養老：新時代可持續康養

王俊 王新月 周志超 鄭代良 伍娟

（懷化學院 湖南懷化 41800）

隨著經濟的發展，人們對過上高品質生活的需求越來越強烈，健康生活成為百姓的普遍追求。我國正處于并將長期處于老齡化社會，養老的訴求也愈發強烈，而傳統的養老模式不能再滿足人們的需求。當下，中共中央、國務院、中央六部委相繼出臺了康養產業相關戰略指導，戰略提出：積極促進健康與養老、旅游、互聯網、健身休閑、食品融合，催生健康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

一、問題的提出與研究回顧

（一）問題的提出：人們對美好生活的需求

2019 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發布的政策文件中明確提出“生態康養”，讓生態康養這一新興產業真正成為生態產業的重要支柱，生態康養迎來了全新的發展機遇；發展新興產業的同時落實環境保護，將“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構想變成現實。《康養藍皮書》有多個首創，其中具有重要意義的是首創區域康養產業可持續發展能力指標體系。國家民政部原副部長陳虹在發布會上表示，康養藍皮書的發布對于我國中西部地方政府打贏“脫貧攻堅戰”具有極其重要的指導意義；國家老齡辦原副主任閆青春表示，而今根據建立起全生命周期的“健康產業鏈”討論“康養產業”，老齡事業才會有更為強大的支撐和更多的選擇權利。

2019 年兩會民生十大熱詞，除了生態環境和企業減稅外，其余八個都緊緊圍繞個人和家庭的全生命周期，涉及養老、健康、就業、生育和休閑。國民的健康意識提高，超九成公眾認為身體健康排在首位。我國的大健康產業（即康養產業）整體營收保持增長，2019 年營收規模近7 萬億元，預計2020 年將超過9 萬億元，增幅達32.1%（數據來源華經情報網），由于社會結構變化而養老需求不斷增長，具有可持續增長性（見圖1）。人們對美好生活的需求越來越迫切，養老的供需矛盾愈發嚴重。

圖1：中國大健康（康養）產業整體營收及增長圖

（二）相關研究的回顧

康養產業最初運用于旅游業。康養旅游是旅游業發展過程中新的產物，以優質的物候條件使得游客獲得幸福感，市場主要集中在老年人、亞健康人群和追求生活品質的人群，沿海地區要放眼國際旅游市場，從自身格局來立體化設計。現在康養產業主要運用于地產、養老和旅游三大板塊：康養地產以“健康、養老、養生”產業為核心，在融合中國傳統的養生理念的基礎上發展康養產業、休閑產業、文化產業、旅游產業及養老產業板塊，將多元化功能融合為一體以解決養老問題。養老產業項目開發過程中要做好土地運營，重點關注資金運用，建設一個適宜老年人居住的產業、文化、生態綜合體；同時開啟智慧養老模式，運用人工智能技術和物聯網技術提升養老機構的服務效率并降低運營成本。旅游產業在原有的基礎上向康養小鎮過渡，依托生態和區位特色等，結合自然條件引入中醫特色醫療，圍繞當地民風習俗，建立起特色康養小鎮。同時興起的森林康養，是以健康管理為中心，以森林養生、療養、康復和休閑為途徑的新型旅游產業。康養是所有年齡段的人群都能選擇的服務，保障勞動人口的健康也是綜合國力的體現。許多商業化康養發展模式效果不佳，康養本身應當是一個兼具公共性的產業。康養產業的建立以攀枝花為例，首先要合理定位，其次要合理利用資源，然后找準目標市場，最后合理利用政策。康養產業缺點就是投入資金不足、宣傳力度不夠，人民群眾缺少對康養產業的了解，對老年人健康與養生不夠重視，養老設施尚不完備。

二、我國康養產業發展現狀研究

（一）我國康養產業發展的主要模式

我國康養產業目前有三大主流建設模式，第一種就是天然資源引領的健康養生項目，其特點就是依托當地自然、生態、區位特色、人文、歷史和文化等優勢，打造以優勢資源為主題的健康養生項目；第二種就是產業科技驅動的健康科技項目，其特點是利用當地強大的生命科學或者康養產業，以此為基礎和發展引擎，依托現有的產業基礎和人才基礎，打造以科技價值含量為特色的健康科技項目；第三種就是醫療服務導入的醫療健康項目，其特點是依托當地特定的自然環境與便捷的交通網絡，通過長期規劃和資源導入，構建優質的綜合性醫療健康服務體系，打造以醫療健康服務為特色的醫療健康產業。三大模式的要求及成功案例如（圖2）：

圖2：我國康養產業主要運營模式圖

1.天然資源引領的健康養生項目。此類項目以休閑養生、文化娛樂、休閑觀光、生態農場和醫療旅游為核心業態，建設發展需對業態的區別化定位、打造業態特色元素、具備長期運營能力等。目前如火如荼進行的森林康養也屬于此類項目，國家林業和草原局發表《關于促進森林康養產業發展的意見》，規劃建成300 處國家森林康養建設基地。此類項目有很多建成運行的先例，綠城椿齡康養集團就是一個成功的典范。其學院式養生養老標桿項目——烏鎮雅園，采用健康醫療+養生養老+休閑度假的模式，以健康醫療為特色服務配套，滿足養生養老、休閑度假等多種需求。在當地取得良好經濟效益和生態效益，獲得民眾的巨大反響，同時也在康養行業里建立起可復刻的藍本。

2.產業科技驅動的健康科技項目。此類項目以生物科技、醫藥研發、創投孵化、教育科研和醫療服務為核心業態，構建發展需吸引專業人才落地、聚集和協調相關產業聯動發展等。此類項目的優秀企業中，燕達國際健康城就是一個成功的典例。其與國際接軌的六大核心企業：燕達國際醫院、燕達金色年華健康養護中心、燕達國際醫學研究院、燕達醫護培訓學院、燕達國賓大酒店、燕達國際醫學院，以國際醫療服務、健康養護服務為核心業務，以醫學科研、醫學教育為高端技術和卓越人才支撐，在行業內起到了“領頭羊”作用。

3.醫療服務導入的醫療健康項目。此類項目以醫療服務、康復護理和養老養生為核心業態，建立需吸引優質合作伙伴、構建較有名氣的醫療品牌、具備長期高品質運營能力等。討論最多的醫養結合模式就屬于此類項目，同時也是國內大部分企業運行的模式。泰康之家養老社區就是行業中的先驅：社區通過與國內多家頂級醫院建立合作，建立起“醫聯體”、醫院托管等運營模式，以活力養老、文化養老、醫養結合、科技養老為核心服務特色來滿足長春的多方位、高層次的需求。

（二）康養發展中的困境分析

1.康養產業重“康”輕“養”。康養產業的養老服務供給層次低端、功能重復、內容單一，無法滿足老齡人口的多層次高品質養老需求，與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的需求不匹配。隨著中國老齡化社會發展趨勢的日漸加重，墨守成規的老式“夕陽項目”已不再適用于當今社會，優勝劣汰。而國內缺乏應對老齡化趨勢的項目，應對老齡化趨勢的項目卻前景迷茫，相關產業如何改革，如何順應時代變化，革新技術以應對全方位、多層次的養老需求，仍然值得思考。

2.康養產業重“盈利”輕“責任”。當下的康養產業大多過于強調經濟效益，而忽視了康養產業“安民心、促民生、固民本”的重大責任與神圣使命，無法得到基層老人群眾的認可與參與。同時，康養產業與依托地缺乏深度合作，與依托地的合作停留在低層次、弱互通、淺協同的層面上，既浪費了依托地的諸多優質資源，還顯著增加了開發成本，導致縱合橫通不到位。再者，當下康養產業缺少傳統養老文化的傳承，很多企業在自身發展建設的過程中忽視了養老文化的傳承與開發，導致企業無法獲得老年人的認同，老年人對企業無法產生信任感，企業客戶流失。

3.康養產業發展宏觀環境不佳。大部分老人對幸福感的追求較低，只要吃飽穿暖有地方住就是能感覺到幸福。因為自身生命經歷的烙印，時至暮年眾多老人的養生意識仍不強烈，對 “生命質量”的養生意識有待深入。而高精尖的服務型人才匱乏也是康養產業發展的一大阻礙。目前主要從業人員大多專業技能欠缺、服務效能劣質、文化水平低下，尚未形成全面體系化的高精尖服務型人才培養網絡，康養產業未來高層次發展缺乏有力的人才驅動和發展動力。

三、新時代生命健康與養老服務結合路徑

結合國家政策，本研究將養老問題、生態文明建設、地域文化的傳遞、旅游景點的開發、公共事業的發展等多種訴求融合，在新時代可持續康養理念下以生態旅游支持公益養老、以養老文化推動旅游發展、以生命經歷促進公民教育、以康養項目帶動返鄉就業四個方面，通過多產業多方位結合構建新型養老模式。

（一）以生態旅游支持公益養老

生態旅游是具有保護自然生態環境和維護當地人民幸福生活雙重責任的旅游活動。國務院頒發中央一號文件，鼓勵大力發展休閑農業和鄉村旅游，強化規劃引導，采取以獎代補、先建后補、財政貼息、設立產業投資基金等方式扶持休閑農業與鄉村旅游業發展。預示著生態旅游將具有美好的發展前景和巨大的發展潛力。以生態旅游支持公益養老，既有利于保護當地生態文明，發展當地旅游服務業，又能為游客提供一個全新的旅游環境，體驗特色生態旅游。

發展生態旅游支持公益養老，即以生態旅游為基礎，發展公益性質的養老，建立非營利性養老福利機構，為老人提供起居生活、文化娛樂、醫療保健等多項服務設施。發展公益養老的過程中要因地制宜，利用好當地豐盈的森林資源、良好的土地資源、優質的自然保護區、優異的山水特色、特色的人文景觀等自然資源，發展康養與度假結合、康養與旅游結合的公益養老項目。

（二）以養老文化推動旅游發展

養老文化是長期養老的過程中形成的一種文化生態民粹與地理片區氛圍，它的形成有賴于特色活動的開展，如傳統技藝的交流與傳承，地域特色文化活動等。片區特色文化活動的開展為片區形成特定的養老氛圍奠定了基石，高度符合旅游可持續發展的理念，一方面能維護當地優越自然環境、不損壞現有和潛在的寶貴旅游資源，并將現有旅游資源合理充分利用，現有已開發資源切實保護，另一方面能在環境、社會、經濟多個層面三效合一的雛形上實現持續融合發展。

每個地區都有其獨具特色的地域文化，以懷化為例，該片區擁有民俗文化濃郁的地區與千姿百態的民族風情，其養老文化和旅游發展的結合可以通過翁媼之間傳統技藝、民俗文化的交流來實現，如棋藝交流、服裝設計與制作、手工制作、建筑設計、婚嫁風俗的談論等，設立各區域服務點與特色體驗區，實現各縣市跨區域統一規劃旅游，在全市形成諸多旅游點，聯結構建旅游網絡，來推動懷化旅游的可持續發展。同時，這種特殊的旅游開發模式充分結合了“養老”這一元素，讓該片區的養老文化充分發展，也讓游客了解、體驗到養老文化，打造特色旅游景區。

（三）以生命經歷促進公民教育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造就了不同地域生活的人民獨特、別樣的生命經歷。本項目開發對象主要為較落后的片區，這種片區外出務工人員較多，多數老人處于“空巢”狀態，有迫切的交談欲望與聊天訴求。以當地翁媼講述自己的生命經歷作為旅游開發的另一特色，既是片區特色旅游的別樣宣傳方式，也為當地翁媼量身打造一份“工作”，為老人帶來了獲得“工作”的滿足感與成就感，匡助老人再社會化，適當緩解當地老人的孤獨情緒，還能為外來游客提供別具一格的旅游體驗，使游客充分融入到當地社會文化環境中，在游玩自然景觀之余，置身處地理解當地的人文景觀。

將當地老人的生命經歷內化于游客內心，從而使游客通達具備公民素養、公民知識、公民意識等知儲指導來踐行公民行動，即通過當地老者與外來游客的思想交流與匯集，以講故事的方式達到“使人明理、增長見識”的教育效果，彰顯游客作為公民個體所具備的獨立完整人格在社會共同體中的光輝，是本康養項目的一大特色。

（四）以康養項目帶動返鄉就業

在一些典型的“老、少、邊、窮”山地區，投入資金的不足致使目前的基礎設施不能滿足消費者多層次的需求，從而阻礙了旅游業的發展。當前國家鼓勵各地發展旅游業，并給予落后地區以優惠政策。

康養產業涉及服務業、旅游業、醫療業等多個領域，相關產業鏈有良好的發展前景、存在巨大發展潛力，能推動經濟的發展、帶來眾多的就業機會，機會分為兩大類：一種是吸引外出務工人員返鄉就業，在本地康養產業的生產環節做相關工作，解決當地就業問題、增進家庭和睦、社會穩定和諧。另一種是引導本地老人參與康養、講述自身故事。外地務工人員返鄉就業不僅為當地康養項目的建設與運作提供了寶貴勞動力，還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當地的養老壓力，做到當地年輕的工作者與老人的互惠互利合作共贏，融合旅游、健康、養老、度假、務工為一體，為新時代可持續康養路徑注入磅礴力量，實現經濟騰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