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新的市中心在哪里？

陳憲

以都市圈“一小時通勤”的慣例，一般有兩種方法界定其相對范圍，一是圈定8000到10000平方公里，二是以半徑60到80公里圈定一個范圍。這兩種方法都要找到一個圓心，這個圓心就是都市圈核心城市的市中心。由此引發了“上海的市中心究竟在哪里”的思考。

歷史上，城市的中心通常就在商業中心。再以后，行政中心也會成為城市的中心。過去幾十年來，客觀形成的或人們公認的上海的市中心在人民廣場。那里，以第一百貨商店為標志，是上海的商業中心;以上海市人民政府所在地為標志，是上海的行政中心。

但一個城市的中心是會轉移的。隨著城市間聯通，以及與周邊地區一體化日顯重要，交通樞紐作為城市中心漸成趨勢。

現在不僅要考慮上海新的市中心，更要定位上海都市圈的中心。在上海6000多平方公里的版圖上，人民廣場略偏東。上海的東面是長江入海口和杭州灣，是海域。與上海陸域接壤的江蘇、浙江，在上海的西北和西南方向。上海都市圈的空間范圍是上海的行政區劃加江浙的近滬區域。

近年來，上海建成了一個舉世罕見的空港與高鐵合一的巨型交通樞紐——100萬平方米的虹橋樞紐。這里還有100萬平方米的會展場館，是舉辦進口博覽會的地方;還有100萬平方米的商務樓宇，是上海西部的CBD。我們將這三個“100萬”合稱為虹橋樞紐。相對于人民廣場，虹橋樞紐作為上海都市圈的中心更加名副其實。

以虹橋樞紐為圓心劃定10000平方公里的空間范圍，上海都市圈包括上海的行政區劃和江浙的近滬區域，即嘉興市的平湖、嘉善，蘇州的部分市轄區和昆山、常熟和太倉。如果以80公里為半徑劃定上海都市圈空間范圍，則增加了嘉興的部分市轄區和海鹽，南通的通州、海門和啟東。

都市圈與城市群是什么關系？2019年2月國家發改委發布的《培育發展現代化都市圈的指導意見》指出，“城市群是新型城鎮化主體形態，是支撐全國經濟增長、促進區域協調發展、參與國際競爭合作的重要平臺。都市圈是城市群內部以超大特大城市或輻射帶動功能強的大城市為中心、以一小時通勤圈為基本范圍的城鎮化空間形態。”可見，在一個城市群內部，可能有兩個或以上的都市圈。都市圈的英譯metropolis，就是建立在軌道交通上的城市的意思。

在長三角區域一體化空間結構中，都市圈同樣處于核心地位，是科創策源、產業集聚、政策協同和社會協調的基本載體。我們期待，上海都市圈發展規劃作為中國第一個都市圈規劃盡快落地并付諸實施。

當我們做都市圈規劃時，總要給出一定的空間范圍，“一小時通勤圈”就是這個空間范圍的重要依據之一。但是隨著軌道交通布局完善和速度提升，“一小時通勤圈”空間范圍也將適度擴大。

同時，都市圈不是傳統的行政區，是現代的經濟社會功能區，生態保護、交通網絡和社會治理等都將跨行政區劃、跨都市圈，甚至跨城市群進行規劃建設。以市場驅動為主的產業和經濟發展更是按照自身的邏輯延展和布局。所以，每個都市圈都有相對的空間范圍，但它的邊界是彈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