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越,崔王飛,王永紅,張眉花,李汝德
(1.山西省婦幼保健院,山西 太原 030001;2.山西省腫瘤醫院,山西 太原 030013;3.山西醫科大學第二醫院,山西 太原 030001;4.太原市婦幼保健院,山西 太原 030012;5.山西醫科大學,山西 太原 030012)
胎心監護是孕晚期最常規、最重要的檢查項目之一,是評估胎兒宮內狀況的主要監測手段,可以通過胎心、胎動、宮縮曲線的變化,推測出胎兒有無缺氧的可能[1],以便及時采取進一步的措施。目前傳統的胎心監護要求孕婦定期前往醫院進行監護,如果發生胎動異常和感覺異常時,由于孕婦缺乏專業知識,在家里無法做出是否需要及時入院檢查的判斷,可能貽誤治療和搶救機會。本研究通過對孕婦應用基于互聯網技術的遠程胎心監護服務,旨在了解目前遠程胎心監護服務的保健和臨床應用價值及服務效果,探討其在孕產保健和臨床中的應用。
選擇2019年6月至2020年6月至山西省婦幼保健院、山西省人民醫院、山西醫科大學第二醫院、太原市婦幼保健院、中鐵十七局醫院接受產前檢查的孕婦1 402例,采用1∶1配對,將所有孕婦分為對照組和研究組,每組701例。納入標準:①孕12周以上;②年齡18~50歲;③愿意加入系統監測的孕婦,簽署知情同意書并按期接受產檢。排除標準:①合并其他嚴重軀體疾病者;②無法正常使用胎心監護設備者;③出現急危重癥無法完成監護者;④不愿參加本研究或中途退出者。本研究經過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孕婦及家屬均知情并同意參加本研究。兩組孕婦的年齡、教育程度、職業、收入、產次等方面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孕婦一般資料比較[n(%)]Table 1 Comparison of general information of pregnant women between the two groups[n(%)]
對照組孕婦采用傳統胎心監護方式,在醫生的指導下居家自己進行胎動計數監測并每周定期前往醫院門診進行常規胎心監護。研究組采用基于互聯網的遠程胎心監護設備進行胎心監護,由孕婦進行產前檢查的醫院將遠程胎心監護儀租給孕婦,并指導孕婦下載并登錄“微胎心”手機APP,將手機藍牙與遠程胎心監護設備進行配對連接,由專業護士講解遠程胎心監護儀的詳細使用方法及注意事項,孕婦每天早、晚固定時間進行監護,或者在胎動頻繁、異常時進行監護,監護時間為20min,監護完成后可以隨時詢問醫護人員相關問題,由專業醫護人員根據孕婦提供的監測數據實施遠程判斷,一旦出現胎兒異常或其他可疑情況,及時安排孕婦住院進行檢查或治療。
自行設計調查問卷,調查內容包括:孕婦基本情況、圍產保健情況及妊娠結局等。征得同意后,由統一培訓的調查員采取匿名方式對1 402名孕婦進行面對面調查,研究數據嚴格保密。研究組孕婦租借遠程胎心監護設備的原因由遠程胎心監護室護士詳細登記,調查員定期電話隨訪使用效果。
產科相關指標:①兩組孕婦的分娩方式,包括經陰道自然分娩、剖宮產;②兩組孕婦是否發生產后出血;③兩組孕婦是否發生妊娠并發癥,包括胎盤異常、胎兒生長受限、妊娠期高血壓疾病、心肺功能不全、羊水過少等。
新生兒結局指標:包括呼吸窘迫綜合征、低體重兒、早產兒、新生兒窒息。

調查結果顯示,研究組中高齡孕婦、高危孕產婦、有妊娠合并癥等異常情況的孕婦更愿意選擇遠程胎心監護,其中臍帶繞頸占63.77%,妊娠期糖尿病占37.66%,羊水過少占37.38%;有46.36%的正常孕婦受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的影響,選擇使用遠程胎心監護,見表2。

表2 研究組孕婦選擇遠程胎心監護的原因分析(n=701)Table 2 Analysis of reasons for choosing remote fetal heart rate monitoring in pregnant women of the study group(n=701)
研究組孕婦經陰道分娩率高于對照組,對照組孕婦產后出血發生率高于研究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兩組孕婦發生妊娠并發癥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對照組孕婦無妊娠并發癥者占36.80%,研究組占47.93%,高于對照組;研究組孕婦發生1種及多種妊娠并發癥的比例均低于對照組孕婦,見表3。

表3 兩組孕婦產科相關指標比較[n(%)]Table 3 Comparison of obstetric related indexes of pregnant women between the two groups[n(%)]
研究組新生兒呼吸窘迫綜合征、低體重兒、早產兒和新生兒窒息的發生率低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兩組新生兒結局比較[n(%)]Table 4 Comparison of neonatal outcomes between the two groups[n(%)]
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和人們生活方式的轉變,高齡、肥胖、合并基礎疾病的孕產婦增多,導致發生不良母嬰結局的風險上升;孕產婦生育年齡過早、過晚,生育次數過多、生育過密,都是導致孕產婦不良結局的危險因素;婚姻、家庭觀念的轉變,生育模式也隨之發生改變;輔助生殖技術的發展也為女性在更晚的年齡進行妊娠創造了條件。特別是2016年我國全面兩孩政策實施后,高齡孕產婦比例增高,發生孕產期合并癥、并發癥的風險明顯增加,這些都可能導致孕產婦和圍產兒面臨嚴重并發癥甚至死亡的威脅。隨著互聯網技術和智能手機的普及,遠程胎心監護應運而生,結合傳統胎心監護技術、互聯網技術和移動通信技術[2],實現了隨時隨地監測胎兒發育生長情況,改善了圍產結局。并且遠程胎心監護以《以國家母嬰安全行動計劃(2018—2020)》為行動指南,符合為孕婦提供安全、有效、便捷、溫馨的婦幼健康服務的要求[3]。
據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統計,2014年高齡孕婦占分娩產婦的12.20%,到2016年上半年,高齡孕產婦比例達19.90%。山西省危重孕產婦醫院監測顯示,2018年高齡孕產婦比例較2015年增加了44.21%,并且隨著高齡、高危因素的增加,胎兒宮內缺氧的可能性也越來越大,2019年山西省新生兒前3種主要疾病死因為:先天異常、早產或低出生體重、出生窒息。本研究調查顯示,有28.82%的孕婦因為高齡選擇使用遠程胎心監護,大多數存在妊娠期合并癥的高危孕婦及發生臍帶纏繞、羊水過少等異常情況的孕婦更傾向于選擇使用遠程胎心監護。對具有高危因素的孕婦,任何一種或多種高危因素都可能危及孕婦自身及胎兒的安全,特別對于懷孕28周以后的高危孕婦,每周一次的胎心監護遠遠不能滿足需求,連續的胎心監護才是有意義的[4],并且高危孕婦發生胎兒宮內缺氧的概率較一般孕婦要高[5],因此更需要加強監測。遠程胎心監護打破了傳統胎心監護必須定期前往醫院的限制,可以協助孕婦居家進行胎心監護,孕婦可以隨時在線詢問和接受專業醫生的指導,為孕婦居家監測提供了一個專屬的家庭醫生,這對于保障母嬰安全,降低孕產婦和嬰兒死亡率,提高人口出生素質具有重大的意義。
2020年新冠疫情發生以來,盡量減少人員外出和聚集成為疫情防控工作的重要措施和基本要求。孕婦處于特殊免疫耐受狀態,是新型冠狀病毒感染不同風險人群防控的重點人群[6]。然而孕婦作為特殊群體,需要定期前往醫院進行產檢,特別對于孕晚期孕婦,胎心監護是最常規、最重要的檢查項目之一,是評估胎兒宮內狀況的主要檢測手段。本研究調查顯示,有46.36%的正常孕婦由于受新冠疫情的影響,更傾向于使用遠程胎心監護,經進一步訪談調查,大多數孕婦認為遠程胎心監護打破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7],可以隨時隨地進行監測,特別在發生新冠疫情等特殊情況下,租借遠程胎心監護儀居家自測,可以足不出戶實現醫生線上判圖,減少孕婦就診排隊的等候時間,使孕婦在家中也可以開展安全、便捷、有效的胎兒監護服務。這對方便孕婦就醫[8]、改善孕婦保健管理也具有重大作用。并且應用基于互聯網技術的遠程胎心監護服務,是響應國務院辦公廳關于促進“互聯網+醫療健康”發展的意見的精神[9],有利于提升醫療機構便民服務能力,進一步優化服務流程,改善就醫體驗,豐富了孕期保健的內涵,對促進互聯網+醫療在孕婦保健管理領域推廣應用也具有重要意義[10]。
綜上所述,應用基于互聯網的遠程胎心監護,可以提高孕婦的自然分娩率,降低產后出血的發生率,避免新生兒出現不良妊娠結局,并且可以隨時隨地實現監護,進一步優化就診流程,使醫院內監護服務延伸到醫院外,具有很強的保健和臨床應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