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趾下的欲望迷途

大學時我有了第一個男朋友，戀愛4年，我們最過分的接觸就是緊緊擁抱，渾身上下布滿了激情的吻痕，卻從沒有進一步的親近。并非我守身如玉，而是我有著難言之隱。每當我們點上了紅燭，喝了紅酒，漲紅著臉龐，準備以身相許時，我都會涌起莫名的恐懼，全身起那種紅色斑點。那時的我們，年輕卻也稚嫩，都以為這只是由于害怕而已。他抱著我，從上親到下，一口一個寶貝，叫得我既內(nèi)疚又尷尬，更多的是自卑。如果一個女人不能把身體給她最愛的男朋友，這說明什么呢?無可避免的，他懷疑我對他的愛有水分，我百口莫辯。

每當他的朋友問起，我們是否已經(jīng)越了雷池，他都是一臉的尷尬和無奈。除了這一點，我們可以說是珠聯(lián)璧合，讓人很是羨慕和嫉妒。但他也覺得驕傲，畢竟他的女朋友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或許他對我的遷就和理解，才促就了一場悲劇般的短暫婚姻。

我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對我的管教可謂是天衣無縫。于是，他說是不是沒有那紙婚書。所以你才心有顧忌?我當時也很懵懂，完全不曉得問題究竟出在哪里。于是，畢業(yè)3個月后，我們攜手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那晚，賓客散去，我和他坐在寬大的雙人床上，室內(nèi)的燈光襯得我們的雙眼都在冒著情欲的光。我也以為從前的尷尬到此為止了。當我們把衣服一層層地褪去，對于我們的身體，彼此熟悉得像是照鏡子般。他把我平放在床上，在我身上撒了紅酒，一口一口地舔下去。我頓時覺得渾身焚火般難以忍受。他小心翼翼地準備進入，就在快要成功的時候，我卻發(fā)出驚人的叫喊，疼，只要接近我就會死掉，他還沒明白怎么回事，我就已經(jīng)淚流滿面。別人所謂的洞房卻成了我們一生的遺憾，那夜，他哭了，我也哭了。后來的夜里，他每次努力嘗試的結(jié)果無一例外，都是以我的號叫和痛哭結(jié)束。而他是年輕氣盛的男子，怎么能忍受整夜抱著一個深愛的妻子卻不能享受性愛的折磨呢!我也內(nèi)疚，但卻無能為力。

如果說貧賤夫妻百事哀，那么沒有性愛的夫妻無疑是悲劇之最了。我們分居了，三個月后，我們很是友好地離婚了。

離婚后，我一個人躺在寬大的床上，腦子里都是關(guān)于男人的幻想。但我卻不敢回憶那段短暫的婚姻生活，我覺得大概這一輩子我只有憑靠幻想來完成自己的性生活了。

一年后，我結(jié)識了林松。林松是離過婚的男人，離婚的原由是性生活不協(xié)調(diào)。他不能滿足他的前妻。隨著慢慢接觸，我發(fā)現(xiàn)他對性確實沒什么要求。我們只是手挽手在江邊散步，或者依偎著看碟片，無論出現(xiàn)什么鏡頭我們都能平靜如水。大概這才是適合我的婚姻吧!就這樣，我們結(jié)婚了。

我們在夜里躺在床上，緊緊抱著對方，卻從來沒有過對性的要求。大概是前段婚姻留下的陰影，林松經(jīng)常酗酒，而且酒后就失態(tài)。完全不像正常時的溫文爾雅，我開始對她失望。但我這樣的女人還能要求什么呢，畢竟大多數(shù)時間里他對我是無可挑剔的。

那天接到他前妻的電話，說是要結(jié)婚了，請我們也參加婚禮。他們也是大學時的戀人，彼此的感情很深厚。所以我看得出林松那天的情緒很不好，在婚禮上喝了很多酒之后，醉得不成樣子。我費盡力氣把他扶到床上，累得我精疲力竭，倒頭便睡。剛睡得迷糊，就感覺有人壓在我身上，努力睜開眼睛，卻見林松紅著雙眼，滿臉的憤怒，他瘋狂地親我的全身，但惟獨最后一步他依然不能順利進入。我拍拍他的后背，輕聲說，我不在乎，睡吧!大概這句話激怒了他，他發(fā)瘋般地開始揪扯我的頭發(fā)，掐我的臉，嘴里還罵著女人都是賤貨。我知道，他把對前妻的愛恨交織都發(fā)泄在我身上了。我不做任何回應(yīng)，隨便他怎么對我動手動腳。大概我的冷漠使他的憤怒達到了頂點，他竟然開始用腳踹我。他閉著眼睛。根本就不管踢到了哪里。當他用腳踹到我的下體時，我竟然有了快感，我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了。我甚至想著他的力度再大點。我閉上眼，滿臉都是一副享受的表情。他終于踢得累了，倒頭睡去。

第二天晚上他抱著我說對不起，我說沒關(guān)系，真的沒關(guān)系。這種生活是我自己選擇的，我又有什么抱怨的資格呢?何況換了正常的男人，我也應(yīng)付不來。半夜醒來，我覺得渾身發(fā)熱，我搖醒他，乞求他再用腳踹我的下體。他以為我還在生氣，只是抱著我一個勁說對不起。我覺得無法控制自己了，就翻身到他的腳下，用力搬著他的腳狠狠地踹向我那里。一波波快感涌上來，我開始陶醉其中。林松看著我的神情，一臉的費解。大概后來也反應(yīng)過來，他用力掰開我緊抱著他的腳的雙手，一腳腳使勁踹過來。我恍惚覺得自己進入了仙境，從沒有過的快感沖擊著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覺得下體有東西進入，很淺，輕輕地摩擦著，我竟然發(fā)出了叫喊，只是這次是快感的叫喊，我竟然達到了高潮，只覺得整個身體都飄了起來，看見藍天白云，還有孩子的笑臉。我一聲聲叫喊似乎要震掉頭頂?shù)奶旎ò澹瑴喩硐裆⒘思芤话悖珔s是滿足的疲憊。我這才起身看個究竟。只見林松雙手放在身后，他的大拇腳趾潮濕潮濕的，床單上一攤濕。原來，進入我的竟然是他的腳趾，我竟然在他腳趾的攻擊下享受了高潮。我仔細看他的腳趾，渾圓，堅硬，那一刻我竟然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

那以后，每天夜里我們都在重復著那樣的場面，我竟然每次都欲仙欲死，發(fā)出驚天動地般的叫喊。我每天晚上都給他洗腳，尤其是大拇腳趾，我精細地修他的指甲，再涂上精華液，似乎在精心護理的是自己的臉一樣小心。

我知道有戀物癖，有戀腳癖，但那都是男人戀女人的腳。竟然從來不曉得自己有這樣的怪癖，我的快感來自于丈夫的腳趾。盡管我知道這是不正常的，但仍然沉迷其中，無力自拔。那以后，我開始注意男人的腳，總是對一雙雙各式各樣的鞋子里的腳充滿了好奇，見到陌生人我先是低下頭看他的腳，猜想著在鞋子里是怎樣一雙腳趾。我開始瘋狂地在網(wǎng)上搜集各國男人的腳的圖片，把一幅幅圖片打印出來，張貼在房間的各個角落。我又去手工店里定作了石膏模型，一個個堅挺飽滿渾圓的腳趾矗立在我所有的私人空間。

開始林松還能每天晚上配合我，但最后他開始反感，甚至惡言相向。他說我是心理變態(tài)，同時也開始對我辦公桌上的腳趾圖片和模型肆無忌憚地議論。而我依然沉浸其中，滿腦子都是腳趾在飛來飛去，在我的下體內(nèi)竄來竄去。

林松終于跟我提出了離婚，他說他可以接受無性婚姻，但卻不能忍受每天晚上腳趾受折磨，他的腳趾已經(jīng)有點畸形了。甚至磨破了好幾次皮。

他給我留下了一筆錢，叫我去看心理醫(yī)生。我把自己的情況跟心理醫(yī)生說了之后，醫(yī)生叫我回憶是否有過關(guān)于腳趾的記憶。我猛然想起，小時候，父母忙于工作，把我放在托兒所里。有一次，睡午覺時，身邊的小胖睡覺不老實，竟然把腳放到了我的下體，當時還是被老師發(fā)現(xiàn)的，因為怕惹麻煩，老師就把這事壓了下去，小胖也不再挨著我睡覺。當時因為很害羞，也沒好意思對父母提起。醫(yī)生聽了我的話就笑了，他說跟我配合，你會有正常的生活的，這個不難。

我終于松了口氣，其實我也知道自己是不正常的，但只是無能為力啊。

一年后，心理醫(yī)生說你已經(jīng)痊愈了，現(xiàn)在就可以找心愛的人去結(jié)婚了。我沒想到，他竟然離婚后一直未娶，那天他找到我，我什么都沒說，只是流著淚，躺在他身下，看著床單上的一片處女紅，他也流淚了。他說寶貝，我會對你好一輩子，我努力地點點頭。

(摘自《東方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