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耳二三事

聶耳（1912-1935），原名聶守信，字紫藝。1927年考入云南省立第一師范學校，開始學習小提琴和鋼琴。1931年他被黎錦暉看中，得以與王人美、黎莉莉等明星同班學習。因他的耳朵非常靈，聽音準，大家都叫他“耳朵先生”。

一天，聯華影業公司總經理羅明佑過生日，當晚，明月歌舞團推舉聶紫藝上臺祝詞。聶紫藝自編祝詞，甚為風趣幽默，讓在場的觀眾無不捧腹。第二天，明月歌舞團收到了一籃鮮花和幾樣珍貴的小禮物，題款為：“聶耳博士惠存 羅明佑敬贈。”聶紫藝說：“我本來已有三只耳朵了，大家硬要再送我一只，我只好收下了。”從此，他便更名為聶耳。

聶耳極具音樂天才，在明月歌舞團進步神速，開始嘗試自己創作歌曲。

1933年，經田漢介紹，聶耳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后來到北平，創作出一系列極具時代特色的作品：《大路歌》《開路先鋒歌》《義勇軍進行曲》。他的歌曲帶著強烈的愛國熱情和對侵略者的無比憤怒，迅速唱遍全國。聶耳的名字前遂被冠以“前進作曲家”“時代的歌手”“中國新音樂的奠基人”。

1934年，隨著上海政治局勢的日益惡化，為繼續深造，也為躲避隨時可能發生的危險，聶耳決定先去日本，然后再赴法、德、俄等國研究音樂，預定七八年后歸國。

因其兄僑居日本大阪，聶耳便于1935年4月15日先做日本之行。抵日后，寄居兄家潛心研究日本歌曲，并曾往日本各地游歷。同年7月，應友人之邀赴東京都參加“新協”音樂會。17日，聶耳做公開演奏，頗受歡迎，并應邀參加主辦方宴會，食酒不少。午后宴畢，偕濱田宏子、李相南等友人同往橫濱之神奈川縣藤澤町鵠沼海濱浴場，因聶耳不諳游泳，入水后，“偶一不慎，致為巨浪所卷，逐流東去，不復歸來。”據同游者稱“聶自入水后未曾浮起”，在海邊尋找約3小時無果，隨即報警。18日上午，接到日本警察通知，聶守信（聶耳在日本用此名）已被打撈上來，經法醫檢驗，系溺水身亡。

日本各大報均報道了聶耳逝世的消息，時在東京的一些留學生和進步華僑立即召開緊急會議，商議對聶耳的善后事宜，公推聶耳生前好友張天虛赴現場收領遺體，在日本火化后帶回中國。

聶耳意外逝世的消息傳至國內，電影、音樂兩界人士無不同聲惋惜，郭沫若、田漢、冼星海、夏衍、趙丹、蔡楚生、沈西苓、陳波兒、黎錦暉等近百位文藝界人士，在報刊發表追思文章、詩歌，近百位社會名流發起組織聶耳追悼會。此后，每年的聶耳祭日前后，總有各界人士發表文章，追悼這位“不是關閉在藝術之宮，而是活在人民大眾心坎里的歌手”。

（周利成/文，摘自《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