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塔
時針抽打著我的大海的臉
而我的內部深處
發條已如千年沉船
因為銹蝕而
要么太松,要么太緊
在漫長的航程上
我完全無法保證
哪一段能準時出發
哪一段能準時到達
我只感覺到
時針抽打著大海
節奏慢慢緩了下來
冰雪行
冰雪咬著我的輪子
我寸步難行
假如我再加把勁
冰雪的牙齒就會崩裂
而我的軸也會斷掉
就這樣僵持著
在地凍天寒的子夜
只有雪珠被狂風吹得亂飛
那被凍僵了的星星
像一條在光天化日走失了的老狗
隔著老遠就能聽見
我的村莊的呻吟
揚子江2021年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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