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小客車指標 風險在哪里

本刊記者/蔡曉臻

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由于人口密集，車輛眾多，使得堵車成為常態，首都北京更是被稱為“首堵”。而相關管理部門不得不采取多種措施，來緩解交通和環境壓力。隨之，“搖號”“限行”使得本地車牌“一牌難求”，外地車牌在北京出行不便。一面是人數龐大的搖號大軍，一面是大量閑置的北京車牌。有些人想著租車牌來減少這些限制，另一部分人也貌似找到一條生財之路，巨大的錯位市場帶動了車牌租賃的發展。

租約到期為拿回指標起訴車管所

李某將自己的京牌小客車指標出租多年，租約到期后因無法聯系到車輛實際使用人，李某將北京市公安局公安交通管理局車輛管理所訴至法院，要求拿回車輛指標。該案經過一審、二審，李某的訴訟請求均被法院駁回后，李某不服又向北京高院申請再審。近日，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對本案進行再審裁定……

此后，分別在2013年8月29日、2013年10月16日、2013年11月15日、2015年1月6日、2016年9月5日，案外人使用李某出租的車輛指標在市車管所辦理了機動車注冊或轉移登記5次。

按照上述協議約定，指標出租至2019年6月13日到期。由于李某已無法聯系到車輛實際使用人，遂向法院起訴，請求法院確認車管所的車輛登記違法，同時要回車輛指標。

一審法院認為，李某的起訴已超過兩年的起訴期限，且本案被訴的車輛注冊登記行為系李某違法出租車輛指標產生的一系列登記行為之一，該車輛指標的出租，影響了北京市小客車數量的合理、有序增長，頻繁的車輛登記行為擾亂了機動車登記秩序。因此，李某并不存在行政訴訟應予保護的合法權益，據此法院裁定駁回了李某的全部訴訟請求。

對于李某出租車輛指標的違法行為，一審法院還建議市車管所作為車輛登記管理部門向車輛指標管理部門移送案件線索，督促車輛指標管理部門依據上述細則規定，對車輛指標所有人出租車輛指標的行為依法予以處理。

李某不服該結果上訴至三中院。三中院經審理亦認為，李某針對被訴機動車登記行為提起的訴訟，不具有通過訴訟程序保護其訴訟利益并解決其實質爭議之必要性，不符合法定起訴條件。終審駁回其上訴，維持了一審裁定。終審裁定作出后，李某又向北京高院申請再審。

近日，北京高院作出再審行政裁定，可謂對此類案件“一錘定音”。李某申請再審時提出，其出租的是車輛，而非車輛指標，不違反法律規定。且他在2019年6月才知道被訴注銷行為，并未超過起訴期限。

北京高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對此案進行了審查，經審查認為，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訴訟法》第二條第一款的規定，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組織認為行政機關和行政機關工作人員的行政行為侵犯其合法權益，方有權依照向人民法院提起行政訴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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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高院裁定指出，本案中，李某出租小客車指標的行為擾亂了正常的機動車登記管理秩序，現有證據無法證明其存在通過本案訴訟予以保護的合法權益。據此，北京高院駁回了李某的再審申請。

法律鏈接：

參照《<北京市小客車數量調控暫行規定>實施細則（2013年修訂）》第三十一條第二款的規定，小客車指標確認通知書僅限指標所有人使用。對于涉嫌發布買賣、變相買賣、出租或者承租、出借或者借用指標等相關信息，由指標管理機構對相關行為人的小客車指標調控管理信息系統賬戶暫停三個月開展調查。對于經公安、司法機關及指標管理機構等調查確認有買賣、變相買賣、出租或者承租、出借或者借用小客車指標確認通知書行為的，由指標管理機構公布指標作廢；已使用指標完成車輛登記的，由公安機關交通管理部門依法撤銷機動車登記，指標作廢。同時三年內不予受理該申請人提出的指標申請。

出租小客車指標 有何風險

在上述案例中可以看到，李某簽訂的出租小客車指標協議違背了《北京市小客車數量調控暫行規定》，并且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五十二條的規定合同無效。由此可見，這種指標買賣協議，屬于無效合同，合同雙方均可以向法院提出合同無效，返還購買款項或者指標的請求。

仔細分析一下這種小客車指標出租的是如何操作的：

首先是出租人具有小客車指標，自己又不使用，通過出租的方式轉讓一定年限的使用權給他人使用。由于法律法規不允許小客車指標的轉讓，租賃人就必須通過將自己的車輛登記在出租人名下的方式使用該指標。除了合同無效被確認無效，相互返還的風險外，是否還有其他風險能呢？

由于存在車輛登記人和實際所有權人的分離，作為車輛實際所有人和被登記上的車輛所有人的雙方都存在巨大的法律風險。

（1）對于車輛實際所有人

由于車輛登記在他人名下，在法律意義上，車輛的所有人就為車輛登記證上記載的人員，屬于登記證上記載人員的財產。

如果，該人存在其他法律糾紛，債權人通過訴訟程序申請法院財產保全或者強制執行的情況下，該車輛就會被法院列入被保全人或者被執行人的財產，對該車輛進行查封、扣押以及拍賣等。作為車輛實際所有人必須通過執行異議來主張自己為車輛的實際所有人，向法院提供充足的證據予以證明，才能被法院采信。

（2）對于指標出讓人

由于車輛登記在自己名下，在法律意義上就必須對該車輛進行妥善的管理。

假如，該車輛發生交通事故，產生法律糾紛，作為車輛法律意義上的所有人，也將有可能會被列為被告，卷入紛爭。為免除自己的法律責任，就必須提供充分的證據證實自己在車輛管理上已經履行了必要的義務。不然，將有可能承擔連帶的賠償責任。

法律鏈接：

《侵權責任法》第四十九條

因租賃、借用等情形機動車所有人與使用人不是同一人時，發生交通事故后屬于該機動車一方責任的，由保險公司在機動車強制保險責任限額范圍內予以賠償。

不足部分，由機動車使用人承擔賠償責任;

機動車所有人對損害的發生有過錯的，承擔相應的賠償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