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俊
微信:flyingfinn_
提及東望洋賽道,對車迷們是街頭狂飆的“登峰造極”,對車手們則是一次“麥加朝圣”。
作為連續十年現場報道澳門格蘭披治大賽車的記者,我深知“東方的蒙特卡洛”能成為世界最有影響力賽車賽事舉辦地之一,是因其獨有的刺激。經過不同尋常的第67屆大賽,我也看到東望洋被賦予的新使命。
由于新冠肺炎全球大流行并未有效控制,去年11月下旬所舉辦的“大賽車”頂著輿論有關“世界頂級賽事若不能來就應取消”的呼聲如期舉辦。三天雖只有五項賽事,更像是一次大中華區賽車運動發展的匯報演出,但參與者們用競爭激烈的爭奪令“東方蒙特卡洛”的傳奇得以延續。
身邊的一位圈內人士在大賽車后的一次聊天中談道:“像澳門這樣的高水準平臺是有用且稀缺的,這回激發了不少平常混跡小比賽(按以往的選拔規則肯定無法登場大賽車)的大中華區‘半專業車手的潛質,悟出不少東西?!比绱寺爜恚@屆“縮水”的大賽車的意義遠不止順利辦賽。
這個論點在去年年底被佐證,在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和中央廣播電視總臺所簽署的《深化戰略合作框架協議》中得到體現。其中,利用央媒平臺的巨大影響力,講好澳門格蘭披治大賽車這個優質體育賽事的故事,以及將自創融媒體大型賽車節目《擎動中國》的線上模擬器總決賽永久放在濠江舉辦被著重提及。
自然,澳門希望充分利用自身的賽車運動底蘊以及在大灣區內的特有地位,在下一個十年里承擔一個新使命——中國賽車運動再向前邁進的新先鋒。在中國近代賽車的歷史里,這已是“第四棒”。
“第一棒”并不是一個特定地域,而是一項賽事——35年前的555香港北京拉力賽。擁有“破冰之旅”之稱的賽事不僅讓國人初懂賽車為何物,還挖掘出盧寧軍、柳實等以拉力、越野為主的第一代車手,更是中國“對外開放”政策的呈現。
來到20世紀90年代,“第二棒”由毗鄰港澳的經濟特區珠海接過,從史無前例地在九洲城連續三年舉辦(1993-1995年)GT/房車街道賽,到1996年迎來國內首座標準賽車場的落成,盡管未能最終舉辦F1(已被FIA列入1999賽季賽歷)。這個時代,例如王睿、郭海生、林立峰等第二代車手通過珠海的賽車平臺將自己的人生和賽車關聯起來。
邁入21世紀,“第三棒”在第一個十年來到國際頂級都市上海。至今都算得上奢華的上海國際賽車場的建成、F1中國大獎賽的舉辦,加上國內首個職業賽車賽事CCC全國場地汽車錦標賽(CTCC中國汽車場地職業聯賽)的成立,讓賽車運動在中國成為一個可以做的“新生意”,也讓像我一樣的許多普通人就此著迷。從此,越來越多的各式比賽,越來越多的FIA 2級賽道(可舉辦除F1外所有賽事)、越來越多的明星都愿意下場刷圈……
你會問,澳門這個“第四棒”能做到什么?這將成為中國賽車離國際賽車最近的交叉點。
澳門大賽車的青年方程式、GT3和TCR房車賽事,會是中國車手和中國廠商晉升世界水準的“證明戰”。別忘了,澳門還有路環小型車場——曾舉辦過FIA-CIK世界卡丁車錦標賽的場地,每年12月的“小賽車”能讓中國的孩子們和國外的一線車手進行較量,找尋未來的發展方向。另外,能奠定上半年看上海,下半年看澳門(一系列活動)的賽車推廣周期,讓中國賽車文化的熱點從“一年等一回”升級成“一年兩波”。
澳門能否像4×100米接力的“最后一棒”,助力中國賽車向著終點線賽車強國加速沖刺?雖然夢遠,但我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