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閑時聽鳥語

姜仕貴

傍晚時分，下班了，剛走出辦公大樓，嘰嘰喳喳……前方不遠處又傳來一陣陣非常熟悉、清脆悠揚的旋律，甚是引人向往。

從深秋到初冬，差不多輪回了一個季節，每天都是這個時候，大概就是在五點半到七點半之間，是鳥兒們聚會的時候，只聽到鳥鳴，卻不知道鳥的名字。據了解，在南方一般喜鵲、畫眉、布谷鳥、斑鳩比較多，我也不知道這里的鳥究竟是屬于哪一類。

在食堂吃過晚飯，同事提議一定要專程前去聽聽這聽了很久的鳥聲，好調節調節身心，緩解整天面對電腦、處理那么多文字帶來的疲勞。于是，尋著鳥聲我們慢慢走近了這個鳥的天堂。走近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同事非常好奇，在城市的中心居然還有這么一方凈土能夠吸引著那么多鳥兒的齊聚，也沒有細數，也數不過來，少說也有幾百只吧！同事身臨其境，掏出手機佇立在竹林蓬下面，打算錄上一段鳥鳴的聲音回去給還在上幼兒園小班的女兒聽聽，讓她也體驗一下大自然的天籟之音。在錄制的過程中，同事生怕別人打攪了他，還特意用手指在嘴邊比了一個“兮”的動作，暗示眾人不要發出聲音，另外還生怕驚動了歡快自由的小鳥，影響他錄制的效果。

這里環境獨特，并不是生機勃勃的森林，沒有茂盛的灌木叢，沒有青青的草坪，也沒有常開不敗的花壇，有的只是幾蓬生長不算茂盛的竹林，竹林下面有一個橢圓形的噴水池，但是噴頭好像壞了很久沒有人修理，以至于沒有水噴出，顯得格外幽靜。當然，這里也沒有枯藤，也沒有老樹，更沒有昏鴉。在大家看來，這里似乎并不適合鳥兒們的歡聚。

在很多上班族看來，城市是人聲鼎沸、喧囂雜亂的地方，汽車的鳴笛和發動機的聲音、街邊流動小攤販的叫賣聲、城市建設機器的轟鳴聲等等雜七雜八的各種噪音，弄得本來上班就很累的人疲憊不堪，一到節假日或者周末，都想驅車到很遠的農村去尋找一個安靜的環境來靜一靜，休憩調整身心，放松心情。然而，很多人卻忽略了就在大院里每天齊聚在一起的鳥鳴，別有一番意境。

鳥鳴是大自然的天籟之音，聽聽鳥鳴，聽聽這妙趣橫生悠揚婉轉的歌聲，也算得上是洗洗耳朵吧！它們叫聲豐富，富于變幻，時而高亢，時而低鳴，時而齊唱，時而獨鳴，仔細分辨，就像一曲和諧的美妙旋律，它們的叫聲顯得是那么的多情，讓人聽后感到釋然，心情頓時舒暢起來。

“咦！快看。”同事手指著竹林上的一對鳥小聲提醒我。在冬日夕陽下的映襯下，一只老鳥正在把從遠處辛辛苦苦尋覓來的蟲子喂給一只小鳥吃，就像一個家庭里的賢妻良母給嗷嗷待哺的小孩喂食一樣，真是好一幅讓人感動，而且非常和諧的圖景呀！

此時此景，“百善孝為先，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這樣一句觸動心懷的話在心里油然而生。我急忙拉拉同事的手，勸其離開，別打攪了小鳥們自由自在的愉快生活。

——選自《西部散文選刊》微信公眾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