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柿子

姚長霞

秋去冬來又一年，柿紅時節憶從前。

隨著溫度下降，天氣越來越冷。卻在這個寒冷的季節里，有一種水果，紅的似火，黃的泛金，一串串，如同瑪瑙一樣，墜彎了細長的枝頭，那就是家鄉的柿子。

我的家鄉位于河南省西北部澠池縣，屬秦嶺余脈，為豫西丘陵山區，土層深厚，水果很多。六月有仰韶大杏，七八月有梨子、桃子、西瓜，九十月份有我最喜歡的柿子。

每年到了深秋季節，百花凋零，樹葉枯黃。在家鄉的崖畔、溝邊、山梁上，隨處可見那虬曲嶙峋的柿子樹上，掛滿了紅彤彤的柿子。遠遠望去像一盞盞火紅的燈籠，鮮亮多彩。

我們家有十幾棵樹，品種多樣，有小紅花柿、牛心柿、綠皮柿，燈籠柿等，種在離我們家三里地的山坡上。深秋過后，柿子就成熟了。

我和妹妹早早地起床吃過早飯，跟著母親，拉上架子車，裝上圍圈、鉤子、布袋，拿上竹竿，再套上牛，向山間小道奔去。

我們跟隨母親來到樹下，停好車把東西全部拿下來，再把牛牽到山坡上，放一根長長的繩子綁到牛脖子上，一頭拴在樹上讓牛吃草。這樣我們就安心地去摘柿子，不怕牛跑丟。母親上樹上摘，我和妹妹拿個袋子，用兩根竹竿撐著接柿子。仰起頭，眼睛盯著母親丟柿子的方向來回跑，生怕掉地上摔壞。然后再把接到的柿子，小心翼翼地放進車里鋪好的玉米稈上，再把不同品種的柿子，和摔壞破損的柿子分別放置。摘回家的柿子多，完整的柿子放到平房頂上，用玉米稈蓋好;摔壞的用刀切成四塊晾干吃。另外把一些柿子制作成柿餅，母親把柿子一個一個地削皮，然后我和妹妹一起幫忙，用細長的繩子串起，掛到房檐下晾曬。半月后看柿子呈現深褐色，變硬，表面出現部分糖霜時，就可以收回家中。這時再一層柿子一層柿皮地存放容器里，最后用干凈的塑料薄膜密封，放置陰涼處，再半月之后柿餅已經長滿白霜。母親還會把一部分柿子制作成醂柿。先把柿子放進瓷缸里，倒入一鍋開水，用搟面杖攪勻后，再用棉墊子、木蓋子封好。靜置十幾天，又甜又脆的醂柿就可以吃了。

柿子有潤脾生津、保護血管、潤腸通便、清熱止血、抗癌等功效，經常吃柿子可以延年益壽。但是柿子不宜空腹吃，因柿子含有較多的鞣酸及果膠，在空腹情況下它們會在胃酸的作用下形成大小不等的硬塊，如果這些硬塊不能通過幽門到達小腸，就會滯留在胃中形成胃柿石。如果胃柿石無法自然排出，那么就會造成消化道梗阻，出現上腹部劇烈疼痛、嘔吐、嘔血等癥狀。

如今生活在城市的我，每次看到柿子，兒時摘柿子的場景就在腦海中浮現，一絲絲鄉愁悄然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