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石家莊人的庚子年印象

韓文戈

這一年

只能用剪影、背影和浮雕來記住

那些值得記住的事

都在遠距離的遙望中進行

年初，隔著山水為武漢祈禱

年末，山水相隔

外省的朋友為封閉在家的我送來祝福

走遠的吹哨人和眾多逆行者只留下了背影

高樓的窗口邊

每一個舉著手臂求助或感謝的人

都同樣模糊

而病毒與嚴寒使人彼此躲避

內心卻在靠攏

這一年，我有造像一尊

那是一個白衣女子，她堅毅又慈悲

她的背景是眾多葵花一樣的臉龐

每張臉都浮雕著兩滴細小的淚

一滴因為感恩，一滴為人類哀傷

為了提醒健忘癥患者

造像下，我還為未來作一行小注：

“庚子年，地球即疫區

石家莊，年初歲尾

曾為保衛生命戰斗過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