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張圖表，讀懂七上《散文詩二首》

劉錦華

部編版初中語文七年級上冊第二單元收錄了兩首散文詩，一首是泰戈爾的《金色花》，一首是冰心的《荷葉·母親》，雖偏散文體，但實際上文章的線索一點都不散。通過搭建學習支架，梳理全文的思路、內容、情感和人物特質，可以幫助我們掌握文章的大體內容。

《金色花》以時間為線索串起全文，在每個時間節點可分析“媽媽”和“我”所做的事、事件背后體現的人物特質及母子之間的互動，這是第一張圖表；《荷葉·母親》則以作者的心情變化、蓮花狀態的不同及天氣情況的變化為齊頭并進的三條線索，據此繪制第二張圖表；在線索推進過程中荷葉與紅蓮、母親與作者、荷葉與母親、作者與紅蓮等幾對關系逐步建立了聯系。為幫助理解主題，此處還可以繪制第三張圖表，三張圖表共同構成對《散文詩二首》的整體理解。

從表中我們可以看出，孩子變成了金色花，媽媽晨起后四處尋找，可見其焦急心情及對孩子的關切。孩子卻故意不現身，反而在那里一聲不響地偷偷笑，調皮、貪玩的天性盡顯無遺。孩子想變成金色花，并不是為了跑出去玩，只是為了靜悄悄地看著媽媽工作，足見他對媽媽的依賴。母親沐浴更衣后，便虔誠地走到庭院為孩子做禱告，母愛的天性在這一細節中顯現；孩子也很體諒母親，他故意在母親做禱告的地方散發香氣，好讓母親神清氣爽、心情愉悅，也是對母親的小小回報，這個孩子既懂事又孝順。

午飯后，坐在窗前讀《羅摩衍那》的媽媽顯示出了獨特的氣質與涵養，孩子卻故意把自己小小的身影投射在媽媽所讀的地方，這里在寫出孩子淘氣的同時其實也寫出了孩子對媽媽的依賴，因為投影的動作恰恰很像小孩子依偎的動作。黃昏時，一整天不見孩子的媽媽找遍院子的每一個角落，最后不得不拿著燈來到最偏僻的牛棚里找。這時候關切孩子的媽媽真的是心焦了，好在孩子雖然頑皮，但并沒有過度，他很理解母親此時焦急的心情，于是變回孩子，像平常一樣請求媽媽講個故事，好讓媽媽懸著的心放下來。

此時母親雖然嗔怪自己的寶貝是“壞孩子”，但我們知道稱謂與情感有時并不一致，口中雖然嗔怪，但媽媽的心底是深深地愛著自己的孩子的。相比之下，在孩子的眼中，媽媽就真的是一位“好媽媽”了，他全然不怕媽媽的責怪，反而撒嬌回應：“我不告訴你，媽媽。”頑皮、淘氣的習性自始至終地體現在其身上。通過此表格的梳理，學生能較為全面地把握文章的思路以及母子之間愛的互動。

從《荷葉·母親》的行文脈絡可以很明顯地看到作者的心情變化和紅蓮的狀態是文章的顯性線索，作者與紅蓮的關系也從無關漸漸變為密切相關。同時不可忽視的是天氣情況，它其實是本文的一條隱性線索，紅蓮的狀態和作者的心情均因其變化而變化。

具體說來，作者在開頭插敘了故鄉院里的“蓮花”往事，是為了建立起作者與紅蓮的聯系，為后文作鋪墊。可惜這事過去那么多年了，作者也就漸漸忘了她與紅蓮的聯系，直到一場不尋常的大雨，又建立起了這種聯系。

當作者聽了一夜繁雜的雨聲，早起又是濃陰天時，這不佳的天氣使其感到煩悶，而此時紅蓮卻是開滿園院，亭亭玉立。顯然，作者的心情與紅蓮的狀態此時并無關系。而后隨著雷聲大作，大雨來到，作者的心情并沒有得到絲毫的緩解，同時紅蓮被繁密的雨點打得左右攲斜，作者此時開始真正關注紅蓮了，她不敢想象在雨點的猛烈打擊下紅蓮會是一番怎樣殘敗凋零的景象。她想走下臺階幫幫紅蓮，無奈雨勢太大。顯然，此時紅蓮已然深受作者牽掛。

既已牽掛就難以放下，當被母親叫走時作者仍念念不忘紅蓮，于是在特意回頭間看到了荷葉傾側過來覆蓋在紅蓮上面，正如母親擔心作者被雨淋到把她叫到身邊一樣——作者被這可貴的一幕所觸動，之前不快意的情緒頓時散盡。最后雨勢并未消退，但紅蓮卻不再搖動了；盡管雨點仍然不住地打，卻絲毫影響不了紅蓮，只能在荷葉上面無力地流轉，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了勇敢慈憐的荷葉的存在。作者此時不再是被觸動，而是被深深地感動了。至于此處及最后一句，涉及文章最為關鍵的主題，為了幫助學生更好地理解，宜另外適時地繪制第三個圖表。

在此圖表中，我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當紅蓮被雨點打得左右攲斜時荷葉奮不顧身地傾側過去，用自己的身子為紅蓮遮風擋雨，即使雨勢再大她也在所不辭，后來紅蓮在她的呵護下巍然不動，密集的雨點在她的抵擋下也只能變成流轉無力的水珠，這像極了母親對孩子盡心盡力的保護，展現出了無私的母愛。就這樣，荷葉與紅蓮、母親與作者、荷葉與母親、作者與紅蓮，都一一建立起了對應關系。學生讀到此處才明白：原來“心中的雨點”不是單純地指雨點，而是指作者所遭遇的不順心的事和困境，而荷葉恰似母親，正是自己在無遮攔天空下的蔭蔽。如此一來，學生便讀懂了現實與聯想，讀懂了荷葉之于母親，紅蓮之于作者的比喻義。

三個圖表引導我們梳理了《散文詩二首》的主要內容，也對文章的主題進行了適當的探究和總結，重點突出，效果明顯。由此可見，圖表、思維導圖等的使用不失為語文探究性學習的好方法。

（作者單位：浙江省杭州市下沙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