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 薇
(朝陽市水務局,遼寧朝陽122000)
河床植被的存在對固灘護岸和恢復生物多樣性起到良好的維護作用[1]。但是河床植物在某種程度上會使河流原有的內部結構發生變化,增大水流阻力、加大糙率系數、減小平均流速、縮窄河槽過水斷面等,導致水位上升和部分泥沙淤積,從而影響整個河道的行洪能力。這些影響因素不僅與河流的特性相關,還與河床植物的種類、生長周期、種植密度等息息相關[2]。因此,必須深入了解植草河床的糙率系數,正確計算河道的泄洪能力,科學配置植物高度及種植密度,為工程設計提供技術參考。
目前,植草河床的研究多采用人工合成材料(PVC 材料、不銹鋼棒等)模擬河道中的天然植被,這些材料造價相對較低且易于獲得,但是卻不能完全模擬出天然植被的自然生長狀態,如植被的莖葉大小、韌性、根系的固土作用等[3]。因此,使用自然狀態下生長的植物作為試驗材料,深入探討植草河床糙率系數與流量、植物密度、植物高度的關系是非常有必要的。
本試驗在沈陽農業大學水利學院水工實驗大廳中進行。水槽長15 m,寬0.8 m,高0.2 m,槽底坡度5‰(見圖1),試驗采用的測量設備有:LGY-II 型便攜式流速儀、自動水位計等。試驗選取3種流量(22.7、39.0、48.6 L/s)、3種植物高度(17~18、11~12、7~8 cm)、兩種植物密度(600~800、1 300~1 500 株/m2)。

圖1 模型平面布置圖(單位:m)Fig.1 The model floor-plan
經過現場實地考察,本次試驗選用東北地區河道灘地常見植被高羊茅作為代表性植物。種植采取整地播種,直播撒播的方法(見圖2)。通過人工修剪方式控制植物密度和植物高度。試驗用土取自遼寧省沈陽市東陵區石廟子村,該地土壤屬于渾河沖積平原土,為壤質草甸土。通過土工試驗測得了土壤的常規物理性質參數(見表1)。根據試驗所得數據可知本次試驗用土為粉質黏土[4]。

表1 試驗用土常規物理性質指標表Tab.1 Conventional physical properties index table of the soil

圖2 植草箱Fig 2 The Schematic plot of grass box

圖3 試驗用土顆粒組成圖Fig 3 Particles in figure of the soil
對于具有自由液面的明渠流動系統,應同時受到重力和黏滯力作用,即模型必須同時滿足重力相似準則和阻力相似準則。但是,一般情況下,重力相似準則和阻力相似準則通常是不能同時滿足的[5]。實際上,當設計模型中水流的雷諾數超過臨界雷諾數一定的范圍,就可以認為模型主要的作用力是重力,因此本試驗只考慮重力相似準則設計。本試驗控制弗汝德數小于1 以保證水流為緩流,雷諾數大于1 000 以保證水流為紊流[6]。
室內進行物理模型和原體天然植物相結合的試驗,是模型試驗的新方法,需要從理論和實踐兩個方面驗證試驗設計的合理性。進行植草河床阻力特性試驗前,首先進行素土沖刷試驗,素土是不包含任何植物、有機物等雜質的土壤。通過對有機玻璃段和素土段的流速測定,根據實測數據計算得出有機玻璃槽壁糙率值范圍在0.007 95~0.009 15,素土糙率值范圍在0.015 7~0.020 7。查《水力計算手冊》[7]可知,本次試驗所得到的糙率值均在允許范圍之內,由此可以認為,本次試驗所用模型對植草河床性能不存在本質影響,試驗所得成果可以直接應用于實際河道工程設計中。
由于植草河床的糙率值無法通過試驗手段直接測定,只有通過測出流速值,再通過理論公式間接的求出植草河床糙率值。根據曼寧糙率公式:

式中:n為糙率;V為斷面平均流速;R為水力半徑;J為水力坡降。
由于植草河床床面與有機玻璃壁面材質存在較大差異,因此計算所得糙率為植被和水槽共同作用時的綜合糙率,必須運用愛因斯坦綜合糙率公式求出植草河床的凈糙率值[8]。
由能量守恒公式得:

式中:Vu為上游斷面流速;Vd為下游斷面流速;hu為上游水面高程;hd為下游水面高程;hf為水頭損失。
當試驗模型中的植草段有植物時,這時對水流的阻力作用可以理解為是植物和水槽同時作用的結果,有上述公式可得:

當試驗模型中的植草段沒有植物時,僅在水槽作用下,由公式(2)可得:

式中:grass+PMMA表示試驗模型中的植草段有植物時,對水流的阻力作用是植被和水槽共同作用下的結果;PMMA表示試驗模型中的植草段沒有植物時,這時對水流的阻力作用只有水槽;BG是植被沿水流方向的區域長度。
將式(4)帶入式(1)中得出植被和水槽共同作用下的糙率:

同理,將式(6)帶入式(7)中得出水槽的糙率:

根據愛因斯坦綜合糙率可由兩者各自糙率求和得到,即:

因此,可求出本次試驗植草河床的凈糙率公式:
利用植草河床凈糙率公式(10),通過對不同工況的高羊茅糙率值進行準確計算,得到天然植草河床糙率值的大致取值范圍是0.033 2~0.064 1,具體數值見表2。

表2 不同工況下植草河床糙率具體數值Tab.2 Roughness of grass riverbed under different conditions
圖4為不同流量下,天然植草河床糙率對比圖。通過試驗結果比較發現,天然植草河床糙率值隨著流量的增大而減小。與影響糙率值的其他因素相比,如植物密度和植物高度,流量對糙率值的影響幅度最小,且隨著流量的逐漸增大,變化范圍逐漸縮小,這說明當流量達到一定程度時,天然植草河床的糙率值最終會達到一個相對穩定的數值。在本次試驗剛開始時,由于灘地植物高羊茅的莖葉處于自然生長的天然排列狀態,而且生長周期4 個月的植物莖干具有一定的初始韌度,再加上根系與土壤的共同作用使植物莖干具有一定的剛度,所以此時植物對水流的阻力作用最強,糙率值最大[9]。隨著流量的逐漸增大,植物的莖葉在水流的作用下發生偏轉,順水流方向倒伏于床面,草面逐漸變平,呈現較為平順的狀態,這時候的植草河床糙率值相應減小。當流量與沖刷歷時進一步增大時,植物莖干的彎曲至極限程度,植物不在發生偏轉,只是在其平衡位置產生輕微擺動,植物的葉莖在水流的梳理下達到最平順狀態,糙率值進一步降低,最終達到穩定數值。
圖5為不同植物密度下,天然植草河床糙率對比圖。本次試驗發現,天然植草河床糙率值隨著植物密度的增大而增大。原因在于:密度越大的高羊茅,由于植物莖葉面積的增大對水流的阻力面積也隨之增大,所以對水流的阻礙作用更加明顯,流速減小的趨勢也就更加明顯。再加上植物抗彎曲的程度主要取決于莖干的密度和柔韌度,密度越大,植物的抗彎曲程度越大,同時植物的彎曲程度決定植物對水流的阻力作用,因此,天然植草河床糙率值有隨植物密度增加的趨勢[10]。
圖6為不同植物高度下,天然植草河床糙率對比圖。通過試驗數據比較發現,天然植草河床糙率值隨著植物高度的增大而增大。與影響糙率值的其他因素相比,如流量和植物種植密度,植物高度對糙率值的影響幅度最大[11]。原因在于:植物的高度不同,其葉面表面積、植物莖干的長度和韌度亦不同,天然植草河床糙率值的大小主要取決于植物莖葉對水流的阻滯作用,因此植物高度的不同對水流的阻礙作用會存在差異[12]。本次試驗的植物高度通過人工修剪的方式控制,植物高度是17~18 cm 時,植物莖葉之比是5∶7;植物高度是11~12 cm 時,植物莖葉之比是5∶3;植物高度是7~8 cm 時,植物莖葉之比是15∶1。由試驗結果可知,天然植物河床糙率值在植物高度是17~18 cm的時候,增長幅度最為明顯,說明植物葉片比植物莖干的阻力作用更為明顯,原因是植物葉片會隨水流產生左右擺動的現象,植被的反復擺動導致了水流的紊動,從而消耗了水流的動能,所以這時的糙率值相對較大些。
(1)試驗采用室內物理模型和原體天然植物相結合的試驗方法,試驗結果經過驗證可直接應用于實際河道工程設計中。
(2)通過試驗計算得出高羊茅糙率的大致取值范圍是0.033 2~0.064 1。糙率值隨著沖刷歷時和流量的增大而減小,隨著植物密度和植物高度的增大而增大。
試驗剛開始時,植物對水流的阻力作用最強,糙率值最大。當流量進一步增大時,植物不在發生偏轉,糙率值進一步降低,最終達到穩定數值。
(3)試驗對比發現,植物高度對水流的阻力作用比相同條件下植物密度的阻力作用要大。所以,在實際工程需要種植植物時,可以使植物的密度相對小一些,植物高度高一些,這樣不僅可以減小植物的工程量,同時也可以起到相同或者更好的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