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晶,秦蘭英
(1.承德醫學院,河北 承德 067000;2.承德醫學院附屬滄州市人民醫院,河北 滄州 061000)
白癜風是一種常見的皮膚色素脫失性疾病,由皮膚和/或毛囊的功能性黑素細胞的減少或喪失引起,全球發病率約為0.5%~1%,成人和兒童均可患病,該病可于全身各處皮膚發生,最常見于暴露部位[1]。白癜風是一種毀容性疾病,嚴重影響美觀,面部白癜風不僅影響美觀,還會影響人的心理健康,造成自卑心理,影響正常社交活動,因此治療顯得尤為重要。西醫認為其與遺傳、自身免疫、氧化應激、黑素細胞自毀、精神紊亂及微量元素缺乏等因素相關,病因復雜,治療起來較為困難。目前常用的治療方法有口服糖皮質激素、免疫調節劑微量元素等或外用糖皮質激素、鈣調神經磷酸酶抑制劑等藥物治療、紫外線和光化學治療以及外科手術治療等,傳統中醫療法也在白癜風治療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包括中藥內服、中藥酊劑外治、針灸、梅花針、火針等。單一治療已取得不錯的療效,但各有其局限性,因此聯合治療被廣泛應用,成為主流,如藥物聯合光療、藥物聯合火針、光療聯合手術等[2-3],同時也有越來越多的中西醫聯合療法被認可?;疳槸煼ㄊ且环N傳統的中醫外治方法,操作簡單,局部治療,也可減少全身用藥的不良反應,因此本文對火針聯合308nm 準分子光、0.1%他克莫司軟膏治療面部穩定期白癜風的治療效果進行探討,報道如下。
將2019 年2 月至2020 年2 月在滄州市人民醫院皮膚科就診的面部穩定期白癜風患者作為研究對象,癥狀及體征均符合穩定期白癜風的診斷標準[4],納入標準:①年齡18~60 歲,男女不限;②具有治療需求;③在60d 內沒有服用糖皮質激素,且沒有接受光化學治療;④均知情同本研究。排除標準:①合并其他皮膚疾病;②高度敏感體質,光療禁忌癥或光過敏;③嚴重全身疾病、精神病患者、妊娠、哺乳婦女;④皮損處有破損、感染;⑤服用影響結果的藥物,如免疫抑制劑;⑥無法配合者。評分標準:記錄每次治療前后的白斑面積,計算第4 周、第8 周、第12 周的復色率、顯效率、總有效率。選取承德醫學院規培醫院滄州市人民醫院皮膚科收治的60 例患者,分為兩組,每組30 例,其中男性35 例,女性25 例,年齡18~57 歲,平均(32.23±10.47)歲,病程1~21 年,平均(4.77±3.80)年,比較兩組患者的基本情況(年齡、性別、病程)無明顯差異,P>0.05,具有可比性。
兩組患者均予以308nm 準分子光(希蘭308 準分子光治療機,型號ADM002,生產商:牛尾電機(蘇州)有限公司)及0.1%他克莫司軟膏(10g:10mg 浙江萬晟藥業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20133244)治療。紫外線治療機操作方法:首先確定患者的最小紅斑量(MED),選取患者腹部皮膚為測試部位,予以一定劑量的308nm 準分子光照射,24h 后觀察局部反應。根據MED 值選擇治療劑量,一般選擇MED 值的90%作為首次治療劑量,避免由于首次治療劑量過大而導致不良反應發生,治療為2 次/周,療程12 周。及時根據局部皮損反應情況調整照射劑量,首次治療后能量調整標準為:治療后紅斑持續時間<24h,下次治療劑量在原基礎上增加50mJ/cm2;紅斑持續時間24~48h,下次治療維持原劑量;紅斑持續時間48~60h,治療劑量需降低50mJ/cm2;紅斑持續時間60~72h 或出現水皰、瘙癢、灼痛等癥狀,治療需延期,直到紅斑、水皰或其他癥狀基本消退,并在下一次治療時降低100mJ/cm2。操作過程中,操作者及患者佩戴護目鏡,注意要遮蓋非照射部位,避免正常皮膚受損。同時外用0.1%他克莫司軟膏2 次/d,取適量藥膏均勻涂于患處,輕揉促進吸收。
觀察組在對照組的基礎上予以火針治療。選用0.4mm×25mm 的火針(直徑為0.4mm,針身25mm 的師氏牌一寸火針),囑患者取舒適位,充分暴露白斑面積,常規消毒,操作者左手持酒精燈,右手握筆式持火針,將針體置于外焰中燒至發紅,利用腕力快、狠、準刺入皮損,然后迅速出針,重復操作,均勻點刺白斑處,由邊緣向中心點刺,點刺面積不超過皮損面積的80%,點刺深度不超過皮膚基底部,以局部皮膚潮紅,未見出血為度。火針治療結束后,囑患者避免傷口處沾水,保持干潔,避免搔抓,預防感染。
觀察指標:白斑面積:治療前后由同一名皮膚科醫生進行拍照留檔,并用邊長1mm×1mm 的網格尺測量皮損面積。療效評價指標:痊愈:白斑面積為零,膚色恢復正常;顯效:白斑面積減少,超過一半以上的皮損面積恢復正常;好轉:白斑面積有所減少,有10%~15%的皮損面積恢復正常;白斑無變化或恢復正常膚色的面積占原皮損的面積的10%以下。復色率=恢復正常膚色的面積/白斑面積×100%;顯效率=痊愈與顯效的患者數/患者總數×100%;總有效率=除無效以外的所有患者/患者總數×100%[5]。
采用SPSS 25.0 軟件對數據進行統計分析,計量資料用均數±標準差()表示,計數資料用率(%)表示,采用t和χ2檢驗,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觀察組治療第4 周痊愈0 例,顯效0 例,好轉22 例,無效8 例,總有效率為73.33%;第8 周痊愈1 例,顯效13 例,好轉14 例,無效2 例,總有效率93.33%;第12 周痊愈7 例,顯效16 例,好轉6例,無效1 例,總有效率96.67%。對照組治療第4周痊愈0 例,顯效0 例,好轉13 例,無效17 例,總有效率43.33%;第8 周痊愈0 例,顯效4 例,好轉14 例,無效12 例,總有效率60.00%;第12 周痊愈3 例,顯效8 例,好轉12 例,無效7 例,總有效率76.67%。觀察組總有效率明顯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種治療方法各測評點療效比較(n,%)
兩組患者在治療過程中均未發生嚴重的不良反應,實驗組治療后有1 例患者出現輕度瘙癢,囑其避免搔抓,注意皮膚保濕,癥狀很快好轉,不良反應發生率為3.33%;對照組有2 例患者出現紅斑,無明顯不適,未特殊處理,癥狀很快好轉,不良反應發生率為6.67%,兩組患者均未影響治療,差異無統計學意義。可能因為樣本量少或者個人體質不同,不良反應發生的情況待后續求證。
白癜風發病機制復雜,對其也是眾說紛紜。中醫認為其多與風、濕、熱等外邪侵襲,造成肺、肝、脾、腎等臟腑功能失調有關。現代醫家提出了風邪外侵、氣血失和論,肝氣郁結、氣滯血瘀論,肝腎不足、肌膚失養論,寒邪閉阻、肌膚失榮論。病位在皮膚,病機總屬氣血不和、氣血瘀滯,使皮膚失去營養,產生白斑[6-7]。病因在于氣血不和,治療則應活氣血,火針具有針的刺激作用和灸的溫熱雙重作用,通過針體傳遞熱量,刺激局部血運,溫煦機體,通暢脈絡,從而滋養皮膚,達到復色的效果[8-9]。火針療法通過針刺,造成皮膚淺灼傷,加快局部血液循環,使毛細血管擴張,血漿由此滲出,增強了機體的應激性[10-11]?;疳槻粌H可以改善局部血液循環,還與皮膚免疫機制息息相關。大量資料研究證明,火針在白癜風的治療上有一定的作用。
308nm 準分子光是以氯化氙氣體為照射源的準分子光,產生波長為308nm 的紫外光,能夠促進白斑部位殘留的黑素細胞增生,促進黑素生成,誘導T細胞凋亡,調節機體免疫功能,激活假性過氧化氫酶,促使周邊黑素細胞移至白斑區,從而使膚色恢復至正常[12]。308nm 準分子光還具有光斑面積小,光源可集中于治療區域的優點,大大減少了對周圍正常皮膚的損傷。西醫認為白癜風與免疫機制有一定的關系,他克莫司是一種常用的鈣調神經磷酸酶抑制劑,具有免疫調節及很強的滲透作用,可以降低鈣調神經磷酸酶活性,抑制T 淋巴細胞的活化及細胞因子的產生,還對角質形成細胞產生影響,促進黑素母細胞增值,有效促進黑素細胞轉移,使皮損恢復正常[13]。他克莫司治療白癜風療效確切,且安全可靠,不會引起皮膚萎縮和毛細血管擴張等不良反應,尤其對面頸部白斑更有效。這兩種方法都有著不錯的療效,有研究證實,聯合治療效果更佳。
火針療法,最早可追溯自先秦時期以前,《黃帝內經》記載有“燔針”“焠剌”,早在《靈樞·官針》就有過記載,火針療法不斷發展,至漢代,火針已廣泛使用,張仲景的傷寒論中稱其為“燒針”,不僅擴大了使用范圍,還補充了禁忌證,并且提出了治療后以及火針誤治的處理;晉唐時期,火針不僅用于寒證的治療,晉代陳延之《小品方》中記載到其可以治療外科附骨疽、癰、瘺等,進一步擴大火針的適用范圍;唐宋時期,火針療法適應證已不局限于痹癥、筋骨病,還可以對內科、外科、急癥進行處理;宋代是火針療法發展的興盛時期,用于內臟疾患的治療;火針療法在金元明時期的應用達到了高潮,甚至已傳到了國外[14]?;疳槸煼ň哂杏凭玫臍v史,發展已成熟,并且經過不斷地創新,與時俱進,根據不同部位選擇不同的規格,既能有效達到治療效果,又能避免出血,減少創傷,減少感染。火針療法具有顯著的治療效果,且有價格便宜、操作簡單、適用范圍廣的優點,可在臨床大量推廣應用。
綜上所述,火針聯合308nm 準分子光、0.1%他克莫司軟膏治療面部穩定期白癜風有效率明顯高于對照組。本文探討了火針治療穩定期白癜風的療效,對于是否適用于其他類型的白癜風治療,還需不斷研究,本研究證實此方法治療有效,長期療效還需不斷隨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