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總書記所強調學習實踐馬克思主義人民民主思想的極端重要性和實踐路徑

李慎明

堅持和發展馬克思關于人民民主思想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和實踐的重要組成部分。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大會上指出：“學習馬克思，就要學習和實踐馬克思主義關于人民民主的思想。”①在世界面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今天，堅持馬克思主義人民民主思想，健全人民當家作主制度體系，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對于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一、正確理解馬克思主義關于民主科學內涵的重大意義

習近平總書記高度重視意識形態領域復雜尖銳的斗爭。他明確指出：“堅持正面宣傳為主，絕不意味著放棄輿論斗爭。敵對勢力在那里極力宣揚所謂的‘普世價值……目的就是要同我們爭奪陣地、爭奪人心、爭奪群眾，最終推翻中國共產黨領導和中國社會主義制度。” ②在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的那些宣揚所謂“普世價值”的種種輿論中，抽掉階級性的所謂“民主”是使用頻率最高的詞匯之一。因此，要正確理解馬克思主義人民民主思想，首先要弄清民主的科學涵義。

馬克思1850年在批駁英國作家托馬斯·卡萊爾關于“不管我們怎樣設想普遍民主，它是我們這個時代必不可免的事實”這一觀點時說：“民主是什么呢？它必須具備一定的意義，否則它就不能存在。因此全部問題就在于確定民主的真正意義。如果這一點我們做到了，我們就能對付民主，否則我們就會失敗。” ③可見，研究、弄懂民主問題特別是區分各種不同性質的民主，對于真正學懂弄通馬克思主義人民民主思想具有重要的意義。

列寧也高度重視對民主問題的研究，認為民主與國家概念本質上相連甚至等同。他對國家問題有一系列論述：“國家問題是一個最復雜最難弄清的問題，也可說是一個被資產階級的學者、作家和哲學家弄得最混亂的問題……是全部政治的基本問題，根本問題。” ④ “這個問題所以被人弄得這樣混亂，這樣復雜，是因為它比其他任何問題更加牽涉到統治階級的利益（在這一點上它僅次于經濟學中的基本問題）。”“在這個問題上指望人們公正無私，以為那些自稱具有科學性的人會給你們拿出純粹科學的見解，那是極端錯誤的。”⑤他還說，對國家問題“必須再三研究，反復探討，從各方面思考，才能獲得明白透徹的了解”。⑥我們可以進一步探討正確把握民主科學內涵的重大意義。

當前，國內外有關民主問題上的爭論，本質上都是從民主作為國家形式和國家形態的一種的層面和內涵上展開的。在經濟全球化和國際金融危機深入發展、政治多極化初顯端倪、科技革命日新月異、各種新機遇新挑戰層出不窮情勢下，我們又面臨著“全部問題在于確定民主的真正意義”和“必須再三研究，反復探討，從各方面思考”民主“這個時代必不可免的事實”。這可以從三個角度看。

從國內看，改革開放40多年來，我國經濟建設取得了令世人矚目的輝煌成就，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也得到了廣泛公認的發展與進步：我們黨帶領人民積極探索適應時代潮流、符合中國國情的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發展道路，堅持并不斷完善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制度，人民各項民主權利得到保障，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面得到鞏固，等等。我國的航天、高鐵、5G、生物工程等標志性產業向世人展示了日益增強的綜合國力，這也從一個側面充分彰顯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優越性，并使其具有特定的世界意義。也要清醒看到，我國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與經濟社會發展的要求還不完全適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需要堅持和完善，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需要推進和加強，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的實現形式需要拓展和創新。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發展，廣大干部群眾越來越感到“堅持方向不變、道路不偏、力度不減，推動新時代改革開放走得更穩、走得更遠”⑦的極端重要性，強烈希冀黨領導人民從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戰略需要出發，對全面深化改革進一步作出部署，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發展道路，進一步鞏固人民當家作主的地位，確保實現“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進而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也有極少數人希望在我國實行西方民主政治、全盤推行私有化，使我國與西方社會“全面接軌”，讓資本甚至讓國際壟斷資本主導我國社會主義政治經濟社會發展戰略。香港回歸20多年后出現的“反中”運動，既與西方敵對勢力長期霸占各種輿論媒體，在港宣揚所謂的民主及人權、自由等價值觀直接關聯，也與我們正確闡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科學內涵的宣傳相對薄弱有關。

從國際看，隨著我國經濟實力的不斷壯大和綜合國力的明顯增強，國內外敵對勢力直接依靠“硬實力”對我國國內進行顛覆的希望越來越渺茫，因而越來越把希望寄托在運用包括所謂民主及自由、人權和新自由主義等“軟實力”上。2008年8月，一位英國國家戰略研究所負責跨國威脅和政治風險事務的負責人說，美國對中國的戰略可以用簡潔的語言表述為：中國若“硬實力”崛起，美國則十分歡迎；若“軟實力”崛起，美中之間將可能發生直接全面的激烈沖突。⑧他所說的中國的“硬實力”，就是中國負責生產、美國負責消費的中國粗放型的發展方式；而他所說的中國的“軟實力”，主要指中國發展模式由粗放型發展向高質量發展的轉變和科學技術的創新，更主要是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道路、理論、制度和文化自信，是對馬克思主義的堅持與發展。正因為如此，長期以來，以美國為首的一些西方國家的政客對我國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發展異常“熱心”，開出了各式各樣的“藥方”，企圖引導我們實行“一、二、三、多和‘兩桿子‘一獨立”，也就是一個總統、兩院制、三權分立、多黨制和新聞自由（筆桿子）、軍隊國家化（槍桿子）、司法獨立，進而把我國政治體制改革引向全盤西化的道路。

從理論界的認識看，盡管民主及自由、人權一直是理論界關注的熱點和焦點問題，但人們對民主及其相關問題一直存在分歧。一是對于民主內涵的理解有不同的認識。比如，有人認為：“民主是個好東西”；有人認為：“講民主是個好東西，但不是說民主沒有問題、沒有局限性”，即是說“民主是個不壞的東西”；有人認為：“民主是個好東西，但搞不好是個壞東西”。但如果我們把民主放到馬克思主義的視野下，就會必然得出如下結論：在當代中國，對于最廣大人民群眾來說，人民民主是個好東西，資產階級民主是個壞東西。二是在中國民主政治建設的方向性上有分歧。例如，在中國民主政治建設問題上，學界主要分為照搬派與馬克思主義普遍真理與中國實際相結合派，這兩派的區別不在于要不要民主，而在于民主是否具有普世性，尤其是美國民主制度是否具有普世性，民主的存在是否以資產階級的“三權分立”“多黨制”為前提，等等。這些都是攸關中國民主政治建設進程的路徑、方向和前途的重大問題。三是對民主及自由、人權是否屬于“普世價值”的爭論十分熱烈。持贊同觀點的人說：“民主是人類的普世價值，但實現這種價值的道路不是惟一的”。也有人說：“民主、法治、自由、人權、平等、博愛是整個世界在漫長的歷史過程中共同形成的文明成果，是人類社會共同追求的普世價值，不是資本主義所特有的”；“從英國、美國推行民主以來，全世界三分之二的地區都實現了民主，可見其普世程度”；“人類文明的普世價值是永恒的，而民族特色是會變化的……普世價值不應該成為遷就民族特色的祭品”。還有人說：“民主政治作為普世價值已經成了世界的潮流和政治文明的標桿”；“現代民主政治往往是一種各個黨派自由競爭的政黨政治”；“民主政治是普世的價值，既然是普世的價值，這就意味著民主政治是可以移植的”；“西方民主可以移植到世界各地”；“文化差異和國情不能成為抗拒民主政治的理由”；“要民主就必須搞資本主義”。國內外一些人總是把民主、法治、自由、人權、平等、博愛等作為全人類必須共同追求的普世價值。其實，價值是不同的個人、人群、階級乃至國家對客體的主觀認定，在階級和有階級的社會里，從來就沒有所謂的普世價值。人們要認識具體事物，必須運用思維中抽象這一功能。民主、法治、自由、人權、平等、博愛等如同水果一樣，都是人們在思維中抽象出來的名詞而已。這些抽象的名詞，在實際的具體事物中并不存在。人們常說吃水果，但任何人都吃不到抽象的水果，因為抽象的水果，在實際生活中并不存在。人們要吃水果，只能吃到具體的水果，比如蘋果、香蕉等。同樣，人們在階級或有階級的經濟社會生活中，只能享受到具體的比如或奴隸社會或封建社會或資本主義社會或社會主義社會的民主、法治、自由、人權、平等、博愛等，而決不能享受到人們在思維中抽象出來的所謂具有普世價值的民主、法治、自由、人權、平等、博愛等。在階級或有階級的社會里，雖然沒有普世價值，但是世界上卻到處有著普遍真理，普遍真理是不依賴任何個人、人群、階級乃至國家的主觀認定而存在于自然界、人類社會和思維中的客觀自在的規律。西方世界拼命向我們販賣所謂的普世價值，本質上是企圖讓我們放棄黨的領導，走上資本主義道路，幻想讓我們重新淪為它們的殖民地或半殖民地。不同意識形態國家之間，亦有著程度不同的相互交錯的共同利益。從一定意義上講，1953年7月中美雙方參與簽署朝鮮停戰協定，就是中美朝等之間局部共同利益的達成。承認不同意識形態國家之間有著程度不同的相互交錯的共同利益，也是聯合國憲章、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和我們現在倡導的合作共贏得以生存并得到眾多國家和世界各國人民擁護直至遵循的前提。一定范圍和不同程度的共同利益，同樣不是所謂的普世價值；且這種共同利益的真正現實，往往要通過斗爭甚至激烈斗爭才能贏得。

民主及其相關問題是一個十分重大的理論和實踐問題，在各種不同的理論體系包括馬克思主義理論體系中都占有十分重要的位置，也是當前國內外意識形態領域論爭的一個焦點。在民主等問題上之所以出現如此多的糊涂甚至混亂認識，根本緣由之一是少數人放棄了馬克思主義的階級斗爭觀點和階級分析方法，前述列寧關于國家問題的論述為我們識別和判定這些認識提供了銳利武器。正因如此，習近平總書記要求學習和實踐馬克思主義關于人民民主思想，這具有十分重大的現實意義和深遠的歷史意義。當前，真正弄清民主的科學內涵，學習和實踐馬克思主義關于人民民主的思想，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確保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沿著正確軌道前進，是一項十分緊迫而重要的政治任務。

二、真正學懂弄通馬克思主義人民民主思想

要學習和實踐馬克思主義關于人民民主的思想，首先要弄清馬克思主義人民民主思想。

民主可以從不同角度和不同方面定義。但本文探討的民主，主要指社會政治制度層面上的民主。它不同于人民權利層面的廣義的民主權利或管理層面的民主管理原則，不是指思想觀念層面的民主精神或民主觀念，也不同于行為方式層面的民主作風和民主工作方法等。

2019年9月24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政治局第十七次集體學習時明確指出，“新中國成立后，我們黨創造性地運用馬克思主義國家學說，為建設社會主義國家制度進行了不懈努力”。⑨從一定意義上講，馬克思主義國家學說是馬克思主義人民民主思想的上位，只有把馬克思主義人民民主思想與馬克思主義國家學說聯系起來學習和思考，才能真正學懂弄通馬克思主義人民民主思想。

按照馬克思主義的觀點，國家不是從來就有的，國家是階級矛盾不可調和的產物。國家是階級斗爭的工具，是維護一個階級對另一個階級的統治的機器，對社會發展能起加速或延緩的作用。“每隔幾年決定一次究竟由統治階級中的什么人在議會里鎮壓人民、壓迫人民，——這就是資產階級議會制的真正本質”。⑩革命的根本問題是國家政權問題，無產階級必須用暴力打碎舊的國家機器，建立和鞏固無產階級專政。“在資本主義和共產主義社會之間，有一個從前者變為后者的革命轉變時期。同這個時期相適應的也有一個政治上的過渡時期，這個時期的國家只能是無產階級的革命專政”；11無產階級專政是人類歷史上嶄新的唯一的對絕大多數人實行民主、對極少數實行專政的最為進步最為文明的國家政權。“在任何社會主義革命中，當無產階級奪取政權的任務解決以后，隨著剝奪剝奪者及鎮壓他們反抗的任務大體上和基本上解決，必然要把創造高于資本主義的社會結構的根本任務提到首要地位，這個根本任務就是：提高勞動生產率，因此（并且為此）就要有更高形式的勞動組織”。12黨是無產階級組織的最高形式，是國家政權的核心，黨政軍民學，東西南北中，黨是領導一切的；“我們是執政黨，所以我們不能不把蘇維埃的‘上層和黨的‘上層融成一體，現在是這樣，將來也是這樣”。13法律根源于物質生活，具有影響經濟基礎的特殊能力；法律就是取得勝利、掌握國家政權的階級的意志的表現。從一般規律上說，無產階級國家代替資產階級國家，非通過暴力革命不可；我們要運用無產階級國家這個機器，去消滅一切剝削，進而“自行消亡”國家；國家隨著階級的消滅而消亡；民主也是一種國家形式，它必然會隨著國家的消失而消失。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在論述民主時，往往把其放入馬克思主義國家學說的語境中甚至是語境下展開。

馬克思恩格斯對國家和民主的階級性做了十分準確而重要的論述。馬克思說：“‘民主的這個詞在德語里意思是‘人民當權的。”14“國家是抽象的東西。只有人民才是具體的東西。”15恩格斯說，“民主這個‘概念……每次都隨著人民的變化而變化”，“資產階級統治的徹底的形式正是民主共和國”。16馬克思又指出：“顯而易見，如果主權存在于君主身上，那么談論同它相對立的存在于人民身上的主權就愚蠢了。因為主權這個概念本身不可能有雙重的存在，更不可能有對立的存在”“二者之中有一個是不真實的，雖然已是現存的不真實。”17

列寧對國家和民主有大量精辟的論述。一方面，列寧明確指出：“民主是國家形式，是國家形態的一種。”18這里說的“民主是國家形式”中的“國家形式”即政體，是指事物的普遍性。在原始社會，國家并不存在。隨著生產力的發展、科學技術不斷進步、剩余勞動的產生特別是被壓迫階級的反抗，社會形態由低級向高級演進，誕生了比原始社會進步的奴隸制文明，并逐漸誕生了封建主義文明、資本主義文明和共產主義的初級階段社會主義文明。民主作為政體，是指在國家中占據統治地位的階級采取何種政權形式管理國家、實現自己的統治，這些國家的正常運轉也都有共同的民主運動的形式，如在其統治階級內部都是一人一票、少數服從多數等。列寧說的“國家形態的一種”指國體，是指民主的特殊性或這個國家的階級實質，即它是屬于哪個階級的，是哪個階級在國家中掌握政權、占據統治地位，哪些階級處于被統治的地位。這是與專政緊密聯系在一起的。列寧認為，民主與國家一樣，作為政治的上層建筑，都具有鮮明和強烈的階級性。

列寧說：“生產是永遠需要的，而民主不是永遠都需要的。”19“任何民主，和任何政治上層建筑一樣（這種上層建筑在階級消滅之前，在無階級的社會建立之前，是必然存在的），歸根到底是為生產服務的，并且歸根到底是由該社會中的生產關系決定的。”20“民主就是承認少數服從多數的國家，即一個階級對另一個階級、一部分居民對另一部分居民使用有系統的暴力的組織。”21列寧還進一步論述說，民主“同任何國家一樣，也是有組織有系統地對人們使用暴力，這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民主意味著形式上承認公民一律平等，承認大家都有決定國家制度和管理國家的平等權利”。22因此，“只要有不同的階級存在，就不能說‘純粹民主，而只能說階級的民主”。23“資產階級民主無論在何時何地都保證公民不分性別、宗教、種族、民族一律平等，但是它無論在什么地方也沒有實行過。”24“極少數人享受民主，富人享受民主，——這就是資本主義社會的民主制度。”25列寧還明確指出：“凡是存在著土地和生產資料的私有制，資本占統治地位的國家，不管怎樣民主，都是資本主義國家，都是資本家用來控制工人階級和貧苦農民的機器。至于普選權、立憲會議和議會，那不過是形式，不過是一種空頭支票，絲毫也不能改變事情的實質。”26“無產階級民主（蘇維埃政權就是它的一種形式）在世界上史無前例地發展和擴大了的，正是對大多數居民即對被剝削勞動者的民主。”27在應對這次全球泛濫的新冠肺炎疫情中，壟斷資本控制的發達國家與中國等其他社會主義國家的結果不同，這進一步證明了列寧當年論述的正確性。

中國共產黨繼承和發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民主思想。毛澤東指出，民主是具體的、相對的，“世界上只有具體的自由，具體的民主，沒有抽象的自由，抽象的民主。在階級斗爭的社會里，有了剝削階級剝削勞動人民的自由，就沒有勞動人民不受剝削的自由。有了資產階級的民主，就沒有無產階級和勞動人民的民主”。28毛澤東還指出：“對人民內部的民主方面和對反動派的專政方面，互相結合起來，就是人民民主專政。”29鄧小平強調社會主義民主不同于資產階級民主，要求“我們在宣傳民主的時候，一定要把社會主義民主同資產階級民主、個人主義民主嚴格地區分開來，一定要把對人民的民主和對敵人的專政結合起來，把民主和集中、民主和法制、民主和紀律、民主和黨的領導結合起來”。30鄧小平還說：“關于民主，我們大陸講社會主義民主，和資產階級民主的概念不同……我們一定要切合實際，要根據自己的特點來決定自己的制度和管理方式。”31

上述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論述，主要揭示了在階級或有階級的社會里，以國家形態所表現的民主的特殊本質。可見，民主的本意應該是多數人的統治，即“少數服從多數的國家”。也就是說，民主與國家在本質上是一致的，民主一方面是有組織有系統地對人們使用暴力，另一方面也意味著在形式上承認公民（人民）一律平等。“民主”中的“民”字，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人民或公民。在不同的歷史時期，人民具有不同的規定性。在奴隸民主制下，奴隸主是享有充分權利的公民。在封建民主制下，地主是享有充分權利的公民。在資產階級民主制下，從形式上看，無產階級和其他勞動大眾都是“民”，實行的是“一人一票”的選舉制，是多數人當家作主，但實質上是有產者少數人當家作主。正如列寧所言，資產階級民主“就是容許被壓迫者每隔幾年決定一次究竟由壓迫階級中什么人在議會里代表和鎮壓他們”。32因此，資產階級民主制的形式與內容、名與實是相背離的，這是資產階級民主制不可克服的內在矛盾。只有在社會主義條件下，民主的多數人的統治才真正變為現實，民主的形式與內容、名與實才能高度有機統一。

有人認為，民主的實質是人民當家作主。但這并沒有講清民主的實質性的內涵，即沒有講清“人民”的具體內涵。任何民主，與任何政治上層建筑一樣（這種上層建筑在階級消滅之前，在無階級社會建立之前，是必然存在的），歸根到底是為生產服務的，并且歸根到底是由該社會中的生產關系決定的。民主制的實質是在統治集團內部實行民主和少數服從多數的國家，是在整個社會上一個階級對另一個階級、一部分居民對另一部分居民有系統的使用暴力的國家。世界上從來沒有抽象的、純粹的民主，只有具體的、歷史的民主，不同的社會形態有著發展著的不同社會類型和程度不同的民主。

廣義民主指的是各種社會形態下社會生產和社會生活各個不同層次和不同領域民主所具有的基本特征，它包括國家形態的民主和非國家形態的民主，包括國家形態下各個不同階級內部的民主。我們常說的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既包括國家形式和國家形態相統一的民主，即對廣大人民實行民主、對少數敵人實行專政，又包括國家形態下人民內部社會生產生活各個層次、不同領域的民主，但著力點是在國家制度上。我們常說的黨內民主、企業民主、村民自治、社區民主、學術民主、軍事民主等就是國家形態下的人民內部民主精神的體現。原始社會沒有國家形態的民主，但存在著非國家形態下的民主。恩格斯明確肯定原始社會有古代“自然形成的民主制”。33列寧明確肯定人類歷史上曾經存在過的“‘原始的民主制度”。34

民主是國家形式，是國家形態的一種，其實質是階級的民主和階級的統治，是社會上層建筑中的核心部分。而所謂的自由、人權，都是在一定國家形式或國家形態下公民權利的特定表現。所以，從一定意義上說，在民主、自由、人權的關系中，民主是前提、核心，有了民主才可能有自由和人權。這就如同民主是棵大樹的樹干，自由與人權是這棵樹干上的枝杈，枝杈是依附于樹干的，自由與人權是依附于民主的。有了一定的國家形式或國家形態，其階級或個人的自由和人權才有可靠的保障。

民主及自由、人權都是在人類歷史發展一定階段形成的概念。無論是在階級社會，還是在從階級向無階級社會過渡的相當長的歷史階段里，或是在世界上依然存在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的情況下，根本不存在全人類共同享有的民主、自由、平等與人權。資產階級是打著民主及自由、平等和人權的旗號上臺的，資產階級政府從來都把自己標榜為全體公民的代表。但實踐證明，在資本主義社會，有了資產階級的民主及自由、平等和人權，就絕不會有無產階級的民主及自由、平等和人權。當然，馬克思主義決不排斥抽象思維中的認識論意義上的民主及自由、人權的一般，但必須準確把握和揭示民主及自由、人權的內涵與實質，以利廣大工人階級和勞動人民爭取自己的民主及自由、人權。

三、在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有機統一中學習和實踐馬克思主義人民民主思想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建設的主要任務是習近平總書記所說的逐步確立并鞏固“保證億萬人民當家作主的新型國家制度”，確立并鞏固“我們國家的國體、政體、根本政治制度、基本政治制度、基本經濟制度和各方面的重要制度，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不斷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也不斷健全”。35完成這一主要任務的途徑是什么？這就是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指出的：“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關鍵是要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有機統一。”36可見，學習和實踐馬克思主義人民民主思想，就要自覺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有機統一。

1.堅持黨的領導是人民當家作主制度體系的根本政治保證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堅持黨對一切工作的領導，“黨政軍民學，東西南北中，黨是領導一切的”。37堅持黨的領導是我國社會主義根本制度的題中應有之義和根本保證。

在健全人民當家作主制度體系和充分發揮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優勢中，我們之所以強調黨的領導的關鍵作用，主要是基于以下原因。一是堅持黨的領導是馬克思主義的一個重要原則。馬克思恩格斯早在1850年就明確指出，黨“應該使自己的每一個支部都變成工人協會的中心和核心”。38列寧強調，“國家政權的一切政治經濟工作都由工人階級覺悟的先鋒隊共產黨領導”。39毛澤東說：“中國共產黨是全中國人民的領導核心。沒有這樣一個核心，社會主義事業就不能勝利。”40鄧小平強調，我們必須堅持共產黨的領導，倘若削弱甚至取消黨的領導，“這事實上只能導致無政府主義，導致社會主義事業的瓦解和覆滅”。41二是堅持黨的領導是我國歷史發展和人民的必然選擇。近現代以來中國革命的實踐一再告訴我們：要真正實現人民當家作主，無論是靠人民群眾的自發斗爭，還是靠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政黨都是行不通的；只有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才會有新中國的誕生和中國人民的翻身解放；中國共產黨在新中國執政的“合法性”即政治基礎是與生俱來的。三是堅持黨的領導是牢記黨的初心和使命的內在要求。中國共產黨是中國工人階級的先鋒隊，又是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先鋒隊，黨的宗旨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黨的指導思想是馬克思主義，最高綱領是實現共產主義，最終目的是解放全人類，即實現每一個人自由而全面的發展。從一定意義上講，這是我們特別強調堅持共產黨領導和執政的最根本的、最重要和全部的合法性所在。四是堅持黨的領導是我國國體的根本要求。我國是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這一根本制度決定我們必須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決定當今我國實行的必須是生產資料公有制占主體和對人民的民主與對敵對勢力的專政。因此，在我國工人階級和廣大人民群眾內部，不存在根本利益的沖突。工人階級通過共產黨這一先鋒隊的領導，通過黨內和國家的民主集中制這一組織原則，通過人民代表大會、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民族區域自治這些組織形式，把工人階級以及其他最廣大人民群眾和整個國家、民族高度團結統一起來，從而更好地代表和體現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與要求。五是堅持黨的領導符合我國根本法的規定。中國共產黨在社會主義中國的領導地位有充分的法律依據。一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序言明確指出，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和社會主義事業的成就，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各族人民在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指引下取得的。憲法序言還明確指出，中國各族人民將繼續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把我國建設成為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二是憲法正文總綱第一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是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42的明確規定，開宗明義地確立了中國共產黨在國家事務中的領導地位。第十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通過的憲法修正案總綱第一條明確規定：“中國共產黨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的特征。”43這是對新中國成立以來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波瀾壯闊實踐經驗的深刻總結，又是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和馬克思主義國家學說與政治學理論的升華。那種認為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地位沒有憲法和法律依據的看法是完全錯誤的。

正確認識和處理黨的領導和國家政權的關系是堅持和完善黨的領導、不斷提高依法治國的能力、從而實現和保證人民當家作主的一個重要課題。黨政職能應該也必須分開，黨必須在憲法和法律范圍內活動，不能代替人大、政府、法院、檢察院行使權力，不能以黨代政。盡管隨著歷史條件、社會環境、黨的具體任務的變化，黨的領導方式和方法也必須相應地有所改善，但中國共產黨的執政地位是不會變的，黨的執政地位總要通過對國家政權機關的領導來實現。因此，可以提黨政職能分開，但不能主張黨政分開，因為這很容易導致忽視黨的領導，黨政分開了、相互沒有關涉了，共產黨就會失去執政黨的地位。所以，中國共產黨各級政權機關，包括人大、政府、法院、檢察院和軍隊都必須接受黨的領導，任何削弱、淡化黨的領導的想法和做法都是錯誤的。也就是說，中國共產黨統領全局、協調各方的作用，是其他任何政黨和集團無法替代和完成的；否則，全國就會出現各自為政、一盤散沙的局面，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也就無從談起。

那種認為在革命時期要取得革命的成功需要黨的領導，在建設特別是改革開放時期無須堅持黨的領導，只要有一套健全的政治體制并依靠依法治國這一方略就可以保證人民當家作主，這種觀點是錯誤的、不可取的。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歷史經驗證明，黨的領導不僅是無產階級奪取和掌握國家政權的首要條件和普遍規律，也是社會主義建設和改革的首要條件和普遍規律，東歐劇變、蘇聯解體的教訓充分昭示了這一點。

2.堅持以人民為中心是健全人民當家作主制度體系的宗旨和靈魂

為什么人的問題是根本的問題、原則的問題。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明確指出：“過去的一切運動都是少數人的或者為少數人謀利益的運動。無產階級的運動是絕大多數人的、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的獨立的運動。”44這一經典論述揭示和規定了所有國家無產階級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改革的根本性質和根本目的。毛澤東強調：“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世界歷史的動力。”45因此，堅決相信、緊緊依靠和始終為最廣大人民群眾謀利益是我們黨世界觀和方法論的根本體現。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第一次明確提出“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思想，這一思想是在新形勢、新時代下對馬克思主義關于為什么人的問題是根本的問題、原則的問題的堅持和創新。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是在對科學發展觀的繼承和發展的同時，還包含了馬克思主義實踐觀、群眾觀、階級觀、矛盾觀等的歸納和提煉，對于馬克思主義的根本內容和目的指向來說，這一重要歸納和提煉更具本質性與深刻性。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大會上明確指出：“馬克思主義博大精深，歸根到底就是一句話，為人類求解放。”46這在本質上是對以人民為中心思想的另一種表達。人民是歷史的創造者，是決定黨和國家前途命運的根本力量。從我們各項具體工作在全局工作中的位置來說必須堅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但這個中心工作的最終價值指向則必然是人民，即從為了誰、相信誰、依靠誰這一根本問題上來說必須堅持以人民為中心，這是我們黨的中心工作及各項具體工作的立足點、出發點和歸宿點。也就是說，黨的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最本質特征，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則是中國共產黨作為執政黨更是革命黨的最本質特征。

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就要堅持依靠人民。為著人民就必須依靠人民，否則絕不可能達到為著人民的目的。我國憲法總綱第二條明確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切權力屬于人民”，“人民依照法律規定，通過各種途徑和形式，管理國家事務，管理經濟和文化事業，管理社會事務。”47依靠人民還有多種有效形式。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發揮社會主義協商民主重要作用。有事好商量，眾人的事情由眾人商量，是人民民主的真諦。協商民主是實現黨的領導的重要方式，是我國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特有形式和獨特優勢。”48

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必須堅持人民當家作主。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堅持人民主體地位，必須堅持法治為了人民、依靠人民、造福人民、保護人民。”49人民當家作主既是目的，又是手段。只有不斷鞏固與增強人民群眾當家作主的地位，人民群眾才會更加自覺地把個人命運與國家、民族和社會主義的命運緊密聯系在一起，更加自覺地發揮自己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進行更加豐富生動的歷史活動，中國共產黨的執政就會有最為先進的階級基礎和最為深厚的群眾基礎，就有了最為深厚的實質上的執政合法性。因此，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都必須始終相信和依靠人民群眾、始終為著人民群眾，這是唯物史觀和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對我們的要求；否則，黨的領導和依法治國便會失去共通的血脈和根本的基礎而成為一句空話，甚至會偏離方向。

代表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實現和保證人民當家作主是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本質要求。人民當家作主的社會主義制度體系，是人民群眾在黨的領導下，經過長期的艱苦實踐逐步摸索完善起來的。資產階級和資本主義國家標榜主張超階級的“民有、民治、民享”的民主，并將之賜給所謂“全體人民”，但其實質只是極少數人的壟斷資本的民主，是被私利集團和壟斷私利集團操控和利用的。社會主義民主則是人類社會有史以來真正為實現絕大多數人的利益的民主，是最廣泛的民主。因此，實現人民當家作主，只能是人民自己的事業。這一真理只有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共產黨才能真正認識和掌握，共產黨自始至終堅持人民群眾是推動歷史前進的根本動力的唯物史觀。只有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共產黨，才能真正做到堅定地相信群眾、緊緊依靠群眾、始終為了群眾、充分發揚民主，最大限度地調動廣大人民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使人民依法管理國家和社會事務，管理經濟和文化事業，并不斷推進政治體制改革，推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的自我完善和發展。

3.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道路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第二次全體會議上指出：“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必須走對路。如果路走錯了，南轅北轍了，那再提什么要求和舉措也都沒有意義了。”他還說：“一個政黨執政，最怕的是在重大問題上態度不堅定，結果社會上對有關問題沸沸揚揚、莫衷一是，別有用心的人趁機煽風點火、蠱惑攪和，最終沒有不出事的！所以，道路問題不能含糊，必須向全社會釋放正確而又明確的信號。”50這也就是說，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必須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道路。

馬克思主義認為：法不是從來就有的，是私有制產生以后階級矛盾不可調和的產物，是階級和有階級社會的特有現象；法與法治是統治階級意志的體現，有著鮮明的階級性，一定的法與法治是維護一定經濟社會秩序的工具；體現無產階級意志的法與法治和體現資產階級意志的法與法治，在階級實質上是根本不同的；法與法治既隨著私有制、剝削、階級和國家的產生而產生，也必將最終隨著私有制、剝削、階級和國家的消亡而消亡。在當代中國，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道路的本質，就是在黨的領導下，通過既定的法律程序和法律形式，實行對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民主和對一切敵對分子的專政。依法治國是實現黨領導人民當家作主的基本途徑和法治保證，無論是黨的領導還是人民當家作主，都必須得到法治的保障并在法治范圍內實施，都必須嚴格依法辦事，任何組織和個人都不允許有超越憲法和法律的特權。

依法治國必須堅持黨的領導。憲法和法律是黨的主張和人民意志相統一的體現，依法治國決不是不要黨的領導。中國共產黨是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提出者，更是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領導者和組織者。黨的領導是實現依法治國、保證社會主義法治建設沿著正確方向發展的政治、思想和組織上的根本保證。只有堅持共產黨的領導，才能正確實施依法治國方略，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沒有共產黨的領導的法治，絕不是社會主義的法治。我們黨提出了科學執政、民主執政、依法執政，這三者是一個完整有機的統一體、缺一不可。不能僅講依法執政，而忽略以科學的思想、科學的制度、科學的方法領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科學執政，忽略貫徹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堅持為人民執政、靠人民執政的民主執政。加強黨的執政能力建設，提高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能力，要解決的問題很多，其中包括執政理論、執政方略、執政體制、執政方式和執政基礎等。依法治國、依法執政、依法辦事是黨采用什么執政方式開展執政活動的問題，是實現人民群眾當家作主的方式、方法和途徑問題，而絕不是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的全部內容。因此，我們應充分重視和堅決貫徹依法治國這一基本方略，充分重視執政方式，但不能用“依法治國”這一單項要求替代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這三者有機統一中的其他兩項。

依法治國是實現人民當家作主的重要手段。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與依法治國三者是有機統一的，但三者并非并列的關系。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人民當家作主是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本質和核心。”51也就是說，依法治國是人民民主專政的國家政權行使職能的具體反映和體現，是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治國理政的重大方略，是實現人民當家作主不可或缺的手段。所以，依法治國所依據的法和所要實施的法治必須是“良法”“良治”，即真正體現人民意志、維護人民利益的法律和治理，也就是確保人民當家作主的法和治。任何法律都是統治階級意志的體現，在社會主義中國，我們所做的一切其中包括所制定的法律，都是為了維護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當社會環境發生了變化、法律需要適應新的重大情況時，黨和國家就會通過立法機關和一定的法律程序，及時制定、修改或廢除相關法律，以更好地維護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所以，從根本上說，不是法律高于一切，而是人民利益高于一切。正因如此，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的講話中指出：“改革要于法有據，但也不能因為現行法律規定就不敢越雷池一步，那是無法推進改革的，正所謂‘茍利于民不必法古，茍周于事不必循舊。需要推進的改革，將來可以先修改法律規定再推進。”52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政治制度模式，政治制度不能脫離特定社會政治條件和歷史文化傳統來抽象評判，不能定于一尊，不能生搬硬套外國政治制度模式。”53正確理解和處理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與依法治國這三者有機統一的關系十分重要。鑒于黨內和社會上出現的十分嚴重的腐敗現象，有人主張借鑒西方通常作法，在我國實行共產黨的兩黨制甚至多黨制，認為只有這樣才能從根本上解決腐敗問題。實際上，當前資本主義的多黨競選是被金錢即壟斷資本操縱的，不僅不能解決腐敗問題，而且往往成為腐敗產生的導火索。黨的十八大以后，我們黨進一步加強和改善黨的領導，在反腐敗方面取得了歷史性的勝利，我國改革開放這一新的實踐充分展現了堅持和加強黨的領導的重要性，充分說明了進一步堅持和加強黨的領導是反腐敗的根本途徑。在資本家和私人占有生產資料的資本主義社會，資產階級內部雖然在整體利益上是一致的，但也始終存在著不同的利益集團，從而需要不同的資產階級黨派作為他們各自的政治代表。多黨競選、輪流執政這一資產階級民主專政的形式與三權分立相配合，既可以調節具有不同經濟利益和要求的階層、集團之間矛盾，又可以防止工人階級政黨通過議會的辦法奪取政權。

1965年，毛澤東在重上井岡山時深刻指出：“事情不是那么簡單，人家資本主義制度發展了幾百年，比社會主義制度成熟得多。”54筆者領會，資本主義三權分立中的行政首腦即總統不管國內經濟，僅是代表壟斷資本管管外交和社會管理與治理，而掌控、管控經濟的資本家不僅是終身制，而且還可以嫡傳。在各種名目繁多的慈善組織和基金會中，有一些確是有良知的慈善家，但有不少是為了既想獲得合法避稅的通行證又豎起“貞潔牌坊”美名的食利者。三權分立中的立法機構即上下兩院，基本上都是極富裕之人或由其代理人組成。三權分立中的司法，美國的聯邦最高法院，則由九個大法官組成，這九個大法官不僅高薪，而且是終身，是壟斷資本的最后守護神。這就在數個層面確保了資本當家作主而決不易手。我們在自己的政治、經濟體制機制改革中一定要解放思想，大膽借鑒人類文明其中包括資產階級文明的成果，但絕不能照搬資本主義多黨競選、三權分立的輪流執政制度那一套。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當今世界，意識形態領域看不見硝煙的戰爭無處不在，政治領域沒有槍炮的較量一直未停。”55毫無疑問，積極推進我國的政治體制改革，必須堅持理論和實踐、歷史和現實、形式和內容有機統一，堅持從國情出發、從實際出發，既要把握長期形成的歷史傳承，又要把握走過的發展道路，還要把握現實的發展要求，不能想象突然就能搬來一座政治和經濟制度上的“飛來峰”。我國的政治體制改革和經濟體制改革決不能否定我國的國體即根本制度、根本政治制度和基本政治制度，也絕不是改掉我國社會主義經濟制度的基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經濟制度。已經推行多黨競爭制度的非洲、南亞、拉美諸多國家以及2011年春以來不少阿拉伯國家亂局、2021年亞洲國家緬甸政局動亂的殘酷現實一再證明，不顧本國實際而盲目推行多黨競爭制度，結果必然是金錢操控選舉、官員貪污腐化、經濟停滯倒退、政權頻繁更迭、民眾遭殃受難。正因如此，習近平總書記殷殷提醒全黨：“‘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我們頭腦一定要清醒、一定要堅定。”56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學習和實踐馬克思主義人民民主思想的主旨，也蘊含在歷史和現實的深刻教訓之中。

（本文作者 中國社會科學院世界社會主義研究中心主任中國社會科學院原副院長、研究員）

注釋：

1習近平：《在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18頁。

2《習近平關于社會主義文化建設論述摘編》，中央文獻出版社2017年版，第27頁。

3《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0卷﹐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 315頁。

4《列寧全集》第37卷，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61～62頁。

5《列寧全集》第37卷，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63頁。

6《列寧全集》第37卷，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62頁。

7習近平：《在慶祝改革開放四十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37頁。

8這是筆者2008年8月訪問歐洲與該負責人談話時他表述的觀點。9習近平：《堅持、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國家制度與法律制度》，《求是》2019年23期。

10《列寧選集》第3卷，第209頁

11《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第21頁。

12《列寧選集》第3卷，第490頁。

13《列寧全集》第32卷，第166頁。

14《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443頁。

15《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38頁。16《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565頁。

17《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38頁。18《列寧全集》第31卷，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96頁。

19《列寧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376頁。

20《列寧全集》第40卷，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279頁。

21《列寧全集》第31卷，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78頁。

22《列寧全集》第31卷，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96頁。

23《列寧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600頁。

24《列寧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700頁。

25《列寧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37頁。

26《列寧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54頁。

27《列寧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605頁。

28《毛澤東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208頁。

29《毛澤東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475頁。

30《鄧小平文選》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76頁。

31《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00-221頁。32《列寧全集》第31卷，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84頁。

33《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19頁。

34《列寧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48頁。

35習近平：《堅持、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國家制度與法律制度》，《求是》2019年第23期。

36《習近平關于社會主義政治建設論述摘編》，中央文獻出版社2017年版，第4頁。

37習近平：《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 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20頁。

38《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558頁。

39《列寧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624頁。

40《毛澤東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303頁。

41《鄧小平文選》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69-171頁。42《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7頁。

43《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7頁。

44《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411頁。

45《毛澤東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031頁。

46習近平：《在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8頁。

47《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7-8頁。48習近平：《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 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37-38頁。

49習近平：《加快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求是》2015年第1期。

50習近平：《加快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求是》2015年第1期。

51《十八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中，中央文獻出版社2016年版，第54頁。

52習近平：《加快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求是》2015年第1期。

53習近平：《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 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36頁。

54馬社香：《前奏：毛澤東1965年重上井岡山》，當代中國出版社2006年版，第173頁。

55《習近平關于社會主義政治建設論述摘編》，中央文獻出版社2017年版，第18頁。

56《習近平關于社會主義政治建設論述摘編》，中央文獻出版社2017年版，第1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