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有“相由心生”的說法,這不無道理。宋代理學家朱熹、明代思想家王陽明都曾提到讀書養心,進而改變外在形象氣質。北宋著名詩人、書法家黃庭堅說:“人不讀書,一日則塵俗其間,二日則照鏡面目可憎,三日則對人言語無味。”在曾國藩看來,只有讀書能改變氣質。可以說,我們讀什么書就會成為什么人。
為什么首要選擇原典? 讀書的第一步就是選書,建立自己的選書價值觀。選書過程中,很多人將原典和經典混為一談。其實,原典一定是經典,但經典并不一定是原典。原典可以理解為在古代、古典時期的原始作品,大都出自古代的圣人,或是無法考證作者是誰。但那些作品是后世的材料源頭,是知識、思想和文化的源頭,世代相傳。經典可能是闡釋原典、受到原典啟發或者純虛構的出色的文學作品。這些作品影響深遠就可以稱得上“經典”。
我們為什么首要選擇原典呢?首先,原典是后世學問、知識的重要源頭,如果沒有原典,后世的一些書籍就缺乏材料和依據,難以創作。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蘇洵少年時期天資聰慧,自認為才華出眾,不把古人放在眼里,不讀流傳下來的圣賢書。等他年齡越來越大,困惑就越來越多。于是,他開始讀孔孟之書。他讀得越多,早些年的困惑就越來越少。他越讀越通透,文思如泉涌。
著名學者金克木將書籍分為被依附性圖書和依附性圖書。他說:“有些書籍是其他圖書的基礎,離開這些書,其他書就無所依附。那些不依附于其他的書籍是我們必備的基礎知識,就是被依附性圖書,如《禮記》《論語》《老子》《孟子》《荀子》《莊子》等。如果我們不讀這些書,就無法讀懂韓愈、朱熹、王陽明的書,就連《鏡花緣》《紅樓夢》《西廂記》《牡丹亭》里許多地方的詞句和用意也難以體會。這就是原典書籍的影響力。”
再者,原典書籍所蘊含的思想是后世思想的源泉。后代子孫無論是批判還是繼承,都是以這些書為基礎。如果我們要讀懂中國歷史,首先要讀《尚書》《春秋》《左傳》,要是不讀這些書,至少也得讀《史記》和《資治通鑒》。我們想讀懂一些作者的思想,就要去了解在這個領域內這一思想的源頭及其演變。只有這樣,我們讀書才不會一知半解,隔靴搔癢。
第三,原典可以奠定一個民族和國家的文化根基。原典中包含了很多價值觀、世界觀、人生觀,這些作品影響著一代代的人,無論是學術、藝術還是日常生活。“四書五經”和諸子百家等具有代表性的著作奠定了中國傳統文化的根基。
每一本經典都是某一種思考的根源? 除了原典,我們也要讀經典。讀經典書籍可以跟大師們學習如何思考。日本作家齋藤孝說:“每一本經典都是某一種思考的根源。”
經典作品具有世界性,可以在全球各個地方產生;具有共通性,可以被全球讀者認可和喜愛;具有歷時性,可以經受住時間的考驗。經典作品是經過時間和一代代群眾的篩選,流傳下來的好作品。經典作品具有思想價值、精神價值,可以啟發心智,例如有些作品含有懲惡揚善、勤勞勇敢的價值觀,可以為讀者帶來正向激勵。經典還有學術價值,每個學科的經典往往在該領域起著奠基作用。
除了讀原典和經典書籍,我們還應該讀一些“雜書”。所謂“博覽群書”,就像吃飯一樣,不能每天只吃一種菜,得注意營養均衡。在“專”的基礎上博覽群書,可以達到不同領域的知識碰撞。不管任何學科,都是用自身的方法去認識和解釋世界。如果過于專一,就可能僅限于一個角度思考,無法看到全局。跳出圈圈,才能別有洞天。
當然,博覽群書一定要先有一個“專”的方向,再通過精讀、泛讀去達到“博”。一代偉人毛澤東就是“專”和“博”很好結合的典范。他讀書有三個特點:一是博覽群書;二是有針對性地讀書;三是注重書本和實踐相結合。
同時,毛澤東閱讀時還習慣一邊讀一邊思考。他認為,讀書既要大膽懷疑、尋根究底,也要保護正確的東西。帶著問題或者主題為核心去閱讀,叫“主題閱讀”。這是更高層次的閱讀,需要讀者主動建立讀書框架,搜集相關圖書。雖然花精力,但只要方法得當就能收獲很多。愛迪生小時候善于思考,成績差、在班上顯得不合群。他的母親發現了兒子的特性,把他領回家,讓他按照自己的興趣和想法去學習。愛迪生每天去圖書館讀書,很小就讀了很多名著,解開了心里的很多疑惑。他先是喜歡看歷史科學,后來對自然科學著迷,9歲就讀了《自然與實驗哲學》。正因為這些有目的、有主題的閱讀,才有了愛迪生的偉大發明。
為了達到閱讀的效果,讀書最好做筆記和批注,好書可以多讀幾遍。將重要的見解和主題詞標注,將自身的感悟、啟示在一旁寫出來。毛澤東就很喜歡寫批注,他畫在書上的批注符號達10余種,每一種都有不同的意思。
如果每一個人都能好讀書、巧讀書,讀原典書、經典書,那么,他們的國家將有無盡的希望。(《閱讀是一種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