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塊菜地（外二首）

于邦

一小塊菜地

用捕魚的絲網圍了起來

以前我們用的是

樹枝和草繩

白菜

還是那時的白菜

去年冬天，它蓋的是稻草

今年是雪

幾代人住過的墻根下

偷偷撒下一把菜籽

你得到了安慰

菜地得到一只澆菜的水舀子

他們去采摘園了

他們去采摘園了

聽說，采摘園的草莓熟了

采摘園旁邊是莊稼地

鵪鶉還在麥地做窩

麥穗黃了，淋了雨也不會生銹

草莓是這幾年才種的

天氣這么好

他們去采摘園了

我喜歡到地里看看那些麥子

我親近糧食

我挨過餓

山上的雨水

一半送給了樵子澗

一半送到淮河

剩下的，裝進幾個小坑

這是留給山雞野兔的

也是留給那些石頭的

石頭也需要洗澡

也要喝水

這些年

在山上采過野果和蘑菇

從未在窩里拿走一枚鳥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