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青春，不曾一夜宿雨

柏顏

不記得在哪里看到一句話，印象非常深。

“我以前啊，很喜歡喝可樂。我本以為自己一輩子都會喜歡。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就喜歡上奶茶。我沒錯，可樂沒錯，奶茶也沒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了。”

用來形容法國電影《初吻》里少女小維的愛情倒是很恰當(dāng)。

13歲，愛穿白tee和牛仔外套，頭發(fā)剪得短短的，劉海細(xì)碎溫柔。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大約就是形容如小維一般天生麗質(zhì)的女孩。

從小跳芭蕾的她，擁有比同齡女孩更修長的柔美身段。抱著吉他的她，又比普通女孩多了些干凈清明的少年氣。

二刷那天武漢剛好降溫，下午兩三點天色就暗了下來。烤了兩只蛋撻，煮了一杯卡布奇諾，房間里一下子就有了暖意。

少女小維第一次出鏡，就讓我想起初中的一個女同學(xué)。名字很特別，叫做林旖旎。人如其名，笑起來眼睛彎彎，濃密的眼睫毛撲扇撲扇，很難讓人挪開眼睛。

那時我總以為，這么好看的女孩永遠(yuǎn)都不會吃愛情的苦。我跟小姐妹沉浸在初戀哀愁時，總會忍不住幻想，假如也能生這樣一張面孔，哪還有什么搞不定的男神。

她喜歡穿白色衣裳，淺藍(lán)色仔褲，細(xì)腰瘦腿，露出一對漂亮的鎖骨。膚色很白，聽說她媽媽是美容師，從小敷著面膜長大。軍訓(xùn)那段時間，陽光下的她白得晃眼。

女生們喜歡跟她取美容經(jīng)，男孩們也總見縫插針地跟她斗嘴，或者用惡作劇吸引她的注意力。誰也沒想過這樣的女孩也會因為某個男生哭紅眼睛，還會站在雨里對他說我等你，不管多少年。

高考結(jié)束那天，男生偷偷改了志愿。我們都怕她受不住，誰知道她戴著新男友送的項鏈，原來你以為過不去的，不經(jīng)意間早就想不起。

初戀是什么？少女小維告訴你，是輾轉(zhuǎn)的心動，是須臾的幻滅。是剎那間的星火，是轉(zhuǎn)身就消失的晴朗。

就像其中一句豆瓣影評，初吻從未獻(xiàn)給最愛的人，總是失去之后愛情才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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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明忽暗的燈光里，最易一見鐘情。

我們的13歲，是寫不完的功課、刷不完的考題。家長和老師都在嚴(yán)防死守一個叫做“早戀”的洪水猛獸。

離開教室上體育課，班主任會去抽屜里搜那些被揉成一團(tuán)的小紙條。誰喜歡誰，誰跟誰好，大多都在這里泄了密。

林旖旎喜歡的男生叫張明，籃球隊主力，身材頎長，不怎么精致的五官上笑起來帶著些許的傻氣。愛好下圍棋，沒事就喜歡找人挑戰(zhàn)。偏偏下得又爛，還愛耍賴。

星期二下午，為了悔一步棋追著林旖旎跑了操場兩圈，直到她痛經(jīng)疼得直不起身子，張明才面紅耳赤把她抱去醫(yī)務(wù)室。

之后，他們的關(guān)系就變得微妙起來。老師點林旖旎的名字，總有人起哄地看向張明。張明每每進(jìn)球，我們女生也會忍不住開玩笑地捅捅她，知道你在看他，跳得都格外高些。

電影里的小維一開始喜歡的也是同班男生，長頭發(fā)，熱情可愛。得知他要辦舞會，小維跟閨蜜就一直祈禱，希望自己也在邀請之列。

看見喜歡的男生走在后面，會不自覺地放慢腳步，心跳到嗓子眼，還會故作鎮(zhèn)定地跟閨蜜聊天。直到他走過來，說出期盼已久的那句話。強忍狂喜許久之后才敢大叫出聲。

有人說，十幾歲的愛情，最迷人的瞬間就是一見鐘情。小維換了十幾套才去到舞會，誰知道去了才發(fā)現(xiàn)，也不過如此。鬧哄哄的音樂，瘋狂耍寶的男孩，同學(xué)們只是借著昏暗燈光盡情釋放過于旺盛的青春。

小維很快就意興闌珊，獨自跑去角落里給爸媽打電話抱怨。誰知道她剛掛上電話，角落里那個叫雷歐的男孩就對她一見鐘情。

他把耳機戴到她頭上，不同于舞會上鬧哄哄震耳欲聾的搖滾，她聽見一首曲調(diào)清新又甜蜜的《reality》。

就像你狼狽地淋著雨擠在人群里，每個人都匆匆經(jīng)過，沒人注意你又濕又冷。這時突然有一個人把傘分給你，他的笑容就像酷暑下暴曬過的棉花。暖茸溫柔，好像你隨時都可以放下戒備地閉上眼睛。

長大以后，我們總給愛情很多條條框框，他必須178以上，指甲干凈，骨節(jié)分明。單眼皮，但又不會太小。不可以太胖，睫毛要長長的，笑起來微風(fēng)四起。

唯有十字開頭的年紀(jì)，那個人不必太好看，只要某個孤獨時刻，他闖進(jìn)來說，我可不可以進(jìn)來躲躲雨？

想起林旖旎對我說，喜歡這件事可以發(fā)生很多次。但如果你的許多次都發(fā)生在同一個人身上，那么你投入的這些在意和喜歡，就會讓他變得特別和珍貴。

你以為喜歡的是他，等到狠狠哭過兩次之后，你才發(fā)現(xiàn)他面目模糊，你喜歡的，是那個情竇初開的，勇敢的你自己。

“我等你，不管多少年。”她說這句話時，哭得一塌糊涂。也當(dāng)真以為就算再過十年，她也會堅定不移地說愛他。哪知道不過幾場雨，天氣徹底冷下來之前，她就已經(jīng)把手放在別的溫?zé)嵴菩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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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分喜歡你，7分愛自己

微博上看過一句歌曲熱評。

5分喜歡的人，恨不得把他掛在嘴上招搖過市，有7分喜歡的話，只會跟要好的密友分享。如果是10分喜歡，那就誰也舍不得說了。只敢每天憋著一點小高興，就像揣著滿腮幫子的小松鼠。

這部法國電影評分很高，但劇情代入感卻沒那么強。原因還是文化差異太大，法國人的愛情盲目又隨性，不像我們喜歡內(nèi)斂和深情。

但如果你多看幾遍就會明白，14歲的蘇菲瑪索演繹的早戀少女，既有羞澀悸動，也有脾氣和勢利。

為了跟喜歡的男生約會，她讓曾祖母幫自己打掩護(hù)，大老遠(yuǎn)地打扮漂亮赴約。結(jié)果男生只把她帶到海邊的雜物房。

夜里下著雨，四處透著風(fēng)。里面充斥著各種雜物，也沒有床。男孩準(zhǔn)備了一個空氣床墊，很快就泄氣，雜物硌到小維的背，可她覺得就這樣躺在男生懷里也很開心。

這本來可以是一個很浪漫的晚上，直到男生說自己必須早點回家。少女小維聽了之后又生氣又委屈，覺得自己付出這么多，你卻打算丟下我回家，就為了第二天的兼職。

他們大吵一架，男生說了過分的話，騎上車就離開。少女小維就像被水潑熄的蠟燭，她心灰意冷回到曾祖母身邊，感覺美好的約會不過是場鬧劇。

直到第二天，她們從漂亮的星級酒店房間醒來。侍應(yīng)按響門鈴送來早餐，小維才發(fā)現(xiàn)男生沒騙人，他真的是在做兼職。一身白色侍應(yīng)服，表情恭敬又詫異。

所以你看，愛情有時候就是這么現(xiàn)實。她的爸爸是牙醫(yī)診所的合伙人，媽媽是插畫家。她約會的時候，媽媽會幫她參考穿哪件成年人的禮服更漂亮。爸爸會開車接送她上下學(xué)。

而她喜歡的男生呢，就算是約會也得惦記工作，他的喜歡在現(xiàn)實面前不值一提。只是那時我們太過年輕，從未想過，愛情與面包之間的關(guān)系。還以為彼此喜歡就大過天地。

高中那年，同桌跟班上一個男生戀愛，兩人一起吃飯一起放學(xué)。可她總對一件事耿耿于懷，就是男生從來不告訴她自己家在哪。

即便在這之前，同桌已經(jīng)偷偷把他帶回家兩次，為他哭過無數(shù)次。他還是總是含糊其辭，好像他的地址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直到有一次，同桌拉著我一起去跟蹤了很久，才發(fā)現(xiàn)他七萬八繞，并沒有回到他指給同桌看的小區(qū)院子。

而是繞路走了很遠(yuǎn)，才到了一排舊得辨認(rèn)不出油漆顏色的老社區(qū)。同桌才知道，原來他跟爸爸媽媽還有姑媽奶奶住在一起。5個人擠小小的兩室一廳。

同桌也才明白，他請自己吃的早餐零食，不是在老爸口袋偷拿的，就是跟奶奶“借”的。原來他這么喜歡她，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終于看清楚他的真心以后，反而起了疏離之心。

我還記得他們分手那個晚上，我背著書包靠在梧桐樹邊，聽見他問，為什么。同桌小聲地回答，對不起。

我們轉(zhuǎn)身的瞬間，男生捏緊了拳頭狠狠打進(jìn)墻壁。我想回頭看，同桌拉住了我。她說，走吧別看啦，就給他留下一些自尊心。

我也是那時才第一次發(fā)現(xiàn)，年輕的時候遇見愛情，也并不會真的讓人變盲目。就像少女小維在得知小男友要提前回家時，她氣憤地說，我舍棄了舒服的床和點心，在這個破屋子跟你約會，你卻告訴你要走。

愛情，原本就是應(yīng)該讓人舒服的。

對比那些一眼萬年，動輒劈腿的青春片，我更喜歡這一部《初吻》，它會讓特別是女孩知道，你有讓自己快樂的權(quán)利，永遠(yuǎn)不必取悅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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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遺失的那條街，路燈也忍不住惆悵。

你的初吻發(fā)生哪一年，哪條街，哪個電影院？

我還記得15歲夏末，第一個小男朋友送了我一書包的巧克力。他說，不知道你喜歡哪個牌子，就都買了一些。

下了晚自習(xí)已經(jīng)快8點，我磨磨蹭蹭地舍不得回家，他一直催我。好不容易到了分開的十字路口，我像往常一樣牽著他舍不得放。他飛快地在我嘴唇印下一個淡淡的吻，我還沒來得及臉紅，他先跑開了老遠(yuǎn)，隔著寬闊的馬路跟我揮手。

我都不記得怎么回的家，耳根一直滾燙，回家照鏡子，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異常。心里卻是驚濤駭浪，甚至幻想，若干年后，我一定還會記得，今天他站在馬路對面，一輛綁著鮮花的婚車恰好經(jīng)過。我還以為這會是為將來美好結(jié)局劃上的注腳。

直到第二天上學(xué)，無意間聽見同桌提起，昨天他在線上等了很久，我的小男友才忙不迭上線，還說都怪我拉著他，差點錯過了游戲里某場比賽。

我才知道他從不肯陪我吃午飯，是因為要去他爸公司打電腦。他周末永遠(yuǎn)沒空，是因為跟“幫派”一起打怪練級。

有一次我跑去網(wǎng)吧找他，他一直說再等等，我一氣之下拔掉插頭，他兇神惡煞地吼，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看醫(yī)生，別來煩我。

后來我在豆瓣上問過一個網(wǎng)友，為什么他明明也很溫柔，追我很久，為什么一牽扯到游戲，我就永遠(yuǎn)只能排在第二名。

還記得那個網(wǎng)友幾句話點醒我，他說他喜歡你沒錯，但在你和他自己之間，還是更喜歡自己。所以他選擇讓自己舒服，多過想要讓你開心。

我很不甘心，為了報復(fù)他，故意跟別的男生走得很近。像極了小維在溜冰場等雷歐那段，他不來，她心猿意馬。他來了，她又一轉(zhuǎn)身就摟緊了另一個男生。

我明知道他臉色有多難看，還是一個勁地夸另一個男生。直到一個周末，朋友打電話來說他在籃球場跟人打了起來。我趕到的時候，他鼻子青了一大塊，看見我頭也沒回地走掉。

再后來，我又談了幾場戀愛，學(xué)會了許多折磨人的手段。比如生氣不會直接說，而是屏蔽、拉黑、關(guān)機三連。

失望不會說失望，而是把給他的親密昵稱清空，就像剛剛加上的陌生人那樣。

想分手也不會立刻表露出來，而是對他說，謝謝。沒事。就這樣吧。冷暴力不僅傷到對方，也傷了自己。那時總以為，只有打開手機時，他的電話就打進(jìn)來，才能證明他有多么瘋狂地找你，有多么在意。

我也曾經(jīng)以為，修改了昵稱，清空了聊天記錄，說話客客氣氣，感情就會立刻消弭。我不會再為這個人影響心情。可是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愛是會消失的。

在第N次關(guān)掉手機以后，發(fā)現(xiàn)一個未接來電也沒有。打開黑名單想把他放出來，才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先一步刪除好友。

我以為喜歡，就是不斷包容和體諒。我也以為真心，就應(yīng)該經(jīng)得起一而再的質(zhì)疑和試煉。卻沒發(fā)現(xiàn)，沒有人是堅強得可以忍受一再試探。

還記得大學(xué)時代最后一個男友，在分開時慘笑著對我說，別難過啦，其實你也沒那么喜歡我。你只是好奇，我到底有多喜歡你。

而我呢，以為自己足夠喜歡你了。可是跟你的要求相比，還是差太遠(yuǎn)啦。所以抱歉啊，是我不配。

他說完把一盒熱騰騰的蛋撻塞到我手上，小聲地說，你胃不好，要趁熱吃呀。

我低著頭盯了很久，再抬頭時他已經(jīng)消失在梧桐樹蔭的勁頭。我有好幾次沖動想要跑上去拉住他的袖子，但最后還是沒有。那也是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從13歲到20歲，我都還沒學(xué)會，到底怎樣去喜歡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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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前任的余溫，去擁抱下一個人。

電影里，13歲的小維一共有三段感情。第一段還沒開始就粉碎在震耳欲聾的音樂里。第二段，她長夜痛哭，第一次品嘗到失戀的苦澀。

14歲生日那天，她一直在等雷歐的出現(xiàn)。舞會上，她亭亭玉立，想要邀請她跳舞的人很多，但她仍然毫不猶豫就扎進(jìn)前任的懷里。可就在我們以為兩人就要重歸于好的時候，第三個男孩推門進(jìn)來。

他眼底有當(dāng)初跟雷歐同樣的光芒，他看向小維，有星火飛濺。

一曲畢，雷歐松開她轉(zhuǎn)身離開，她沒有一秒猶豫地走向門口的男孩。下一曲舞，就又開始了。她帶著前任的余溫，跟這個男孩開始了新的故事。

這個結(jié)局很多人沒有明白，認(rèn)為小維的愛情無論是開始和結(jié)束都太過草率和輕易。就像我們總試圖給愛情按上許多理由。他對我很好，他送我禮物，他為我哭，他為我下廚……

但事實是，愛情從來都是有時限的。它無時不刻不在發(fā)生和結(jié)束。對小維來說，和雷歐的感情早在那個長夜變成眼淚蒸發(fā)殆盡。剩下那么一絲絲的不舍，也早就隨著這支曲子徹底告別。

客觀來說，這不算是講述初戀故事的電影，而更是探討愛情時效的故事。

不止是小維，她爸爸媽媽的愛情也充滿了現(xiàn)實氛圍，讓整個故事看起來更真實動人，而不是過于迷信愛情的偉大。

小維的爸爸，出軌了自己的女病人。他既不愿放棄婚姻，也不舍得傷害情人。跟很多同類型的渣男一樣，在乎自己的快樂，多過于另一半傷不傷心。

小維媽媽在得知丈夫背叛以后，在分居的狀態(tài)下，也接受了小維學(xué)校老師的愛意，她們差一點就要雙雙出國旅行。一直到登機前一秒，小維媽媽才反悔，拎著行李回到自己的家。

試問，誰不曾在愛情里行差踏錯。誰不曾被人所傷，又從沒傷過別人。唯一震撼我的是，14歲的小維已經(jīng)明白，愛情從來不是一勞永逸。

微博上曾經(jīng)有個討論很多的問題，無縫對接，算不算出軌？

一個小姑娘的回答讓我很深刻，她說跟男友經(jīng)歷三個月的分手拉鋸戰(zhàn)。她一開始不想分開，再三挽留，可熬不住男友的若即若離。

真正決定放下以后，她獨自生活了一周時間。卻發(fā)現(xiàn)日子太難了，她怕鬼，不敢一個人睡。只好徹夜開著燈，追著劇，結(jié)果就是天亮才睡著。工作也完全使不上勁。

于是在分手的第9天，她跟曾經(jīng)對她表示過好感的男同事在一起了。

談不上多喜歡，但至少生活終于正常了起來。男友會陪她語音視頻，幫她點外賣、修馬桶。她說想晚點再同居，他也說沒事我等你。

可是前任知道以后，轉(zhuǎn)身就回來罵她早就出軌，還說她就是處心積慮要分手，所有的挽留眼淚都是假惺惺。

小姑娘倒是沒跟他吵，更沒澄清任何事。因為她覺得沒必要，因為這個人已經(jīng)早就不在自己生活里了。問她為什么可以做到這么瀟灑，她笑瞇瞇說，因為分開以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愛情不僅有時效，還有斷點。

“當(dāng)他回頭抹黑我時，感情就在這里徹底斷片了。”

當(dāng)雷歐離開雜物間，把小維一個人扔在風(fēng)雨里。當(dāng)他沒有第一時間道歉，當(dāng)小維蒙著被子徹夜痛哭，那些美好悸動，就像被澆了開水的玫瑰花。花朵依然嬌艷，下面的根已經(jīng)死透了，不會再復(fù)活。

就像很多情侶在分開后抱怨對方，當(dāng)初就那么一點小事，怎么就過不去了。

無非是失約了兩三次，是心情不好的時候?qū)λl(fā)了幾頓脾氣。是大夏天她買回來一個冰鎮(zhèn)西瓜，你吃掉了中間最脆最甜的部分；是她去上個洗手間，你就跟朋友們一起吃光了她愛的肥牛。

是你陪她逛街，問這件好不好看，你盯著手機頭也不抬說還行吧。是夜里她在洗手間咳得要死要活，想讓你倒杯水，你卻假裝沒聽到。是她需要的時候，你卻忙著照顧別的女生。

是她跟你分享升職加薪，你不肯承認(rèn)她的優(yōu)秀，還說一切都不過是運氣。是她跟你傾訴委屈，你卻冷嘲熱諷，說都怪她自己。

所有的分開，都是預(yù)謀已久。原不原諒，從來只有當(dāng)事人說了才算。小維的父母各自都背叛了婚姻，可竟然是大團(tuán)圓結(jié)局。小維明明有機會跟雷歐重新開始，可她卻對另一個男生一見鐘情。

感情哪有什么道理可言，結(jié)束的，就告別吧。不舍得，就回頭好了。畢竟每一次動心和心痛都是寶貴的“人生限定”。

我聽過太多女孩說，我怕的不是分開，我怕的是分開以后，就再也找不到另一個讓我這么喜歡，這么動心的人。

就用村上春樹的一句話作為結(jié)尾吧。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會再相逢。”

這一生，我們會遇見很多人。迷失的，就像流水滑過手指。握不住的，就放掉吧。相逢的人，哪怕初見，也猶如故人歸來。

要相信，你的命中注定正在派件中，請保持心情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