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源小月
霜刃斑斑。大別山舔舐著龜裂的唇。
十一月已有十一分的冷靜與抉擇。黃安七里坪,楓與烏桕紛紛列隊舉旗,響應。
1931年,紅四軍與紅二十五軍并幟。紅四方面軍在史冊中站出。
新縣首府路27號,紅四方面軍總部。
松,秉將帥之氣,開始在沙盤上,推演兵法,逼退霜氣。
參謀部的青燈把一張消瘦的面龐直射出一座山的剛毅。
傾聽,思考,決策。
春風在戰線上,殺出一記記缺口。頻頻報捷。
圍點打援,松針是一枚暗器,在蘇家埠,徐帥對準對手的心臟。
失道。圍剿者,反被剿殺。
鄂豫皖根據地,地盤擴張出一個政黨的底氣。
子彈,從一棵樹里發出了聲。握住槍桿子的手,將一條革命理論從槍膛里射出。
一座山被命中,在余音里晃了晃。
解放,解救。新集,新縣,從一九三一年二月開始,率先進行了一顆心臟的移植。
手術刀在一個病入膏肓的縣級政權上,刮骨療傷。
注入鮮血。中央分局和省委一塊擠進青磚黛瓦的五進院落。廊,或青石小徑,疏通成血管。心房,跟上了黨中央的脈動。
茶余飯后,大別山吐出最后一口旱煙,磕一磕煙袋窩的灰。隨手,將鄂豫皖安放在全國一盤棋的棋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