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國企業無形資產轉讓定價的稅務風險研究
——以S跨國公司為例

蔣 麗 徐詩舉 王雪瑩

（1.安徽財經大學,安徽 蚌埠 233000;2.銅陵學院,安徽 銅陵 244061;3.華僑大學,福建 泉州 362000）

一、引言與文獻綜述

2014年OECD在其頒布的《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指引》當中具體闡述了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有關稅務處理規則的最新發展趨向，該篇指引立足于全球價值鏈，沿著價值匹配貢獻的思路出發，分析各個關聯公司做出的貢獻是否匹配它們各自取得的利潤，從而有效處理稅收收入和實際交易中無形資產有關的經濟活動不匹配的問題。當前，由于整體監管背景愈發嚴格和完善，跨國企業出于保障自身穩定運營以及長遠發展的考慮，在進行無形資產關聯交易時勢必要著眼于交易中潛在的稅務風險，并實現有效的預防和應對。

國外學者對于跨國企業轉讓定價稅務風險的研究主要是關于對稅務風險成因的研究。例如，瑟爾威亞（Sylwia）(2012)[1]認為跨國企業沒有正確完整的準備轉讓定價同期資料，結果使得稅務風險出現，他指出提前著手整理完備的轉讓定價材料對于企業管理稅務風險而言非常關鍵；克里斯蒂安（Christian Plesner Rossing）(2017)[2]是以劃分到企業中各責任中心的經濟業務進行計劃和控制的的內控制度中的轉讓定價為出發點，認為獨立交易原則居于重點地位這一點毋庸置疑，同時肯定了把控轉讓定價中的稅務風險對于跨國企業的重要程度。我國學者對于轉讓定價稅務風險的研究主要是關于稅務風險防范措施建議的研究。例如，曹永林、付麗容等(2010)[3]認為《特別納稅調整》導致跨國公司在進行轉讓定價時遭遇了一系列新的稅務風險，同時給跨國公司進行轉讓定價中的稅務風險管理提出相應建議；高沖、宋遷（2018）[4]針對跨國公司進行無形資產轉讓定價的方法展開了一系列研究，并對籌劃過程中所產生的風險種類進行歸納。當前，學界圍繞跨國企業轉讓定價當中存在的稅務風險展開了較多探討，跨國企業進行無形資產關聯交易時也可能面臨一系列稅務風險，然而關于這方面的分析卻比較匱乏，因此，本篇文章以跨國公司為視角，將他們在進行無形資產關聯交易時由于定價問題可能帶來的稅務風險展開分析，這將對該類企業帶來重要意義。

二、無形資產轉讓定價稅務風險的理論分析

（一）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方法分析

當前國際上通用的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方法主要包括5種，即經合組織提出的可比非受控價格法、再銷售價格法、成本加成法、交易凈利潤法以及利潤分割法。

1.可比非受控交易法。采取這一方法時應當重點關注企業與關聯企業和外部市場上的企業進行無形資產轉讓價格的可比性分析，必須要從無形資產的各方面因素來分析比較：功能、盈利能力的一致性，以及進行無形資產轉讓時所處的階段等。跨國企業之所以進行無形資產關聯交易，是因為這樣可以由企業自主控制交易價格，加上無形資產交易很少會出現在外部市場上，故而在現實市場條件下，這一方法的實用性很低。

2.再銷售價格法。這一方法的重點也是做可比性分析，若是在整個交易過程中對無形資產進行了加工處理使得其價值提升，亦或是又出現了新的無形資產，則再次賣出的價格就不再具有可比意義。

3.成本加成法。運用這一方法也需要可比性分析，并且在選擇合理的銷售毛利率時應當考慮多方面影響因素：不同交易方所履行的職能差異、無形資產使用情況、外部市場交易時存在的風險等。運用這一方法調整無形資產轉讓定價的過程中，因為無形資產本身所具備的超額收益性，若是采取成本以及平均利潤率就會使估算出的無形資產價格不夠公允。

4.交易凈利潤法。這種方法依然需要的是可比性分析，必須將一系列對利潤會產生影響的因素納入考量范圍，由于無形資產本身所具備的特性，包括企業的管理、經營等多種會對凈利潤率造成影響的因素也都需要被考慮和衡量。可是在無形資產轉讓的價格中并未包含無形資產將來可能會帶來的超額收益，所以這一方法在國際上并未被廣泛使用。

5.利潤分割法是最新被提出的，屬于一種基于利潤的轉讓定價調整方法。利潤分割法又分為貢獻分析法和剩余利潤分析法。以營業利潤為基礎來確定利潤的分配，而利潤則具體包含各關聯方所取得的利潤還有各自承擔的費用，這是貢獻分析法的要點。而剩余利潤分析法指的是以各個關聯方的交易事實和所處市場環境為基礎的分析方法，在運用此方法時，先是把基礎部分劃分給各關聯方；第二步是根據各關聯方所處市場差異及他們各自對無形資產的貢獻予以分配剩下的利潤和虧損。

（二）無形資產轉讓定價與稅務風險的關系分析

有關跨國公司進行無形資產轉讓定價及該項關聯交易中存在的稅務風險之間可能存在的聯系，國際上主要存在兩種說法。一是以1984年OECD出版的《轉讓定價與跨國公司：三個稅收問題》[5]為典型代表，指出“跨國企業內部各公司之間或者是有關聯的企業之間開展內部交易活動時，將各方之間的無形資產當做一種作價機制，而不是刻意為了逃避納稅責任，因此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是一個中性詞。”第二種說法對跨國企業無形資產轉讓定價的概念做出了界定，該說法重點指出無形資產轉讓定價天生具備逃避稅收的性質，例如巴得尼斯（Baldenius）（2004）[6]認為“跨國企業經常會以無形資產為借口，任意制定其價格，目的就是要將企業的利潤轉移到稅率低的國家，以此來逃避納稅義務。”筆者認為跨國公司立足于收益最大化的目標來進行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是可以理解的，僅在法律制度內開展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是屬于合理的稅務籌劃。可是就眼下的現實環境而言，各國不斷優化跨國公司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有關稅收制度的行為和跨國公司借助于無形資產向低稅國關聯公司進行利潤轉移的行為之間產生了矛盾，所以跨國公司在進行無形資產轉讓定價的時候勢必將面對一系列稅務風險。

三、S跨國公司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涉稅風險案例分析

（一）企業基本情況

S跨國公司是中國境內的一家科技型公司，國內的E公司是其實際控制方，該企業的主營范圍包括研發生產手機、電腦等移動產品。因為該企業提供的產品得到了消費者的廣泛認可，其在市場中的占有率日漸提高，所以該企業在中國境內建立了專門的研發中心和生產企業，同時還在歐洲地區成立專門的銷售公司。該企業的關聯方包括：W公司（外商投資），D控股公司（位于香港），T公司（位于百慕大），歐洲研發中心以及其實際控制方——國內的E公司。該企業具有大量的無形資產，它所掌握的技術專利處于國際前列，并且不具備可比性。下表所示為該公司的具體關聯關系：

表1 S跨國公司關聯關系結構表

（二）S跨國公司無形資產轉讓定價交易步驟

1.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流程

2013年—2014年，S公司和T公司、歐洲研發中心之間展開了多項轉讓無形資產的交易活動，下圖所示為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流程圖，更加直觀的反映了其關聯交易的具體流程：

圖1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流程圖

該企業和T公司以及歐洲研發中心之間進行了兩次無形資產交易活動，其中第一次為該企業把自主研發的視頻播放專利技術賣給T公司的價格為300.65萬元，賣給歐洲研發中心的價格是567.36萬元；第二次為該企業把從歐洲研發中心取得的版權授權給同行的其他競爭企業，取得版權的價格在2013年和2014年分別是72,596萬元以及93,632萬元，其與同行競爭企業間的授權交易金額包括一次性特許使用費以及后續每年度的提成，前者為5億元，后者根據被授權企業每一年度的收入，按10%的比例收取。

2.無形資產轉讓定價相關數據

根據S公司的總財務報表，得到其于2013-2014兩年間從T公司、D公司和歐洲研發中心處取得的無形資產有關數據：

表2 S公司無形資產受讓數據表（萬元）

表3 S公司無形資產受讓比例（%）

（三）基于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方法對案例分析

1.再銷售價格法

S公司把從歐洲研發中心購入的版權通過授權方式賣給同行企業，轉讓金額=一次性特許使用費+每年度抽成，前者為5億元，后者根據被授權企業每一年度的收入，按10%的比例收取，按照有關咨詢機構提供的測算數據，該企業后續每一年度都會取得1,000萬的提成收益，其授予的特許權使用年限為五年。該企業取得版權的價格在2013年和2014年分別是72,596萬元以及93,632萬元。

由于該企業將這一筆無形資產再銷售時并沒有對其外形、性能以及結構等做任何的調整，也并沒有進行加工處理以提高其價值，因此再銷售行為屬于純粹的購銷業務，所以能夠采取再銷售價格法調整其無形資產轉讓定價。S跨國公司從其關聯方歐洲研發中心處買入版權，并授權給屬于非關聯方的同行其他競爭企業；按照財務公司計算出的百分之十五的銷售毛利率，對該筆無形資產的價值進行貼現，采用的市場年化利率為8%，則5年期的年金現值系數（P/A，8%，5）=3.992,7，因此該筆無形資產的現值應當為53,992.7萬元，由此可以得出的公平成交價格應該是45,893.8萬元，此交易金額和S公司購入該項無形資產時的金額之間的價差是異于常理的，通過計算，在2013年度，多計成本為26,702.2萬元，在2014年度，多列支成本：93,632-45,893.8=47,738.2萬元，對該項無形資產多計提攤銷=(26,702.2+47,738.2)/10=7,444.04萬元。兩年總計少繳納的營業稅金額為4,094.22萬元，總計少繳納的城建稅和教育費附加金額為409.42萬元，總計少繳納的企業所得稅金額為11,607.12萬元。

2.成本加成法

在2013年以及2014年，S公司把自主研發的視頻播放專利技術賣給T公司以及歐洲研發中心，交易價格各自為300.65萬元以及567.36萬元。其國內研發中心在2012到2014這三年間與視頻播放技術相關的無形資產開發費用數據如下圖所示：

表4 視頻播放技術無形資產開發費用（單位：萬元）

通過表中數據可以得知，從2012年到2014年，有關視頻播放技術的無形資產開發費用逐年遞增，這表明該企業持續增加對于視頻播放技術研發的投入。因為該技術在國際上居于領先地位，所以在外部市場上缺少可比價格，在這種情況下就不能采取可比非受控價格法了。因此采取成本加成法進行轉讓價格的測算，這一方法需要進行可比性分析，同時應當重點關注關聯交易和非關聯交易當中各自的大致使用狀況以及二者之間價格的差距。對于案例中的無形資產，財務公司測算出合理的成本利潤率為百分之十八。根據這一成本利潤率的數值計算得出合理的無形資產轉讓價格為：2013年是699.55萬元，2014年是784.83元，但是S跨國公司在2013年以及2014年這兩年的成交金額分別為300.65萬元以及567.36萬元。按照5%的營業稅稅率計算，總計少繳納的營業稅金額為30.82萬元；按照7%的城建稅稅率和3%的教育費附加稅率計算，總計少繳納的城建稅和教育費附加金額為3.08萬元；按照15%的企業所得稅稅率計算，總計少繳納的企業所得稅金額為87.37萬元。

3.利潤分割法

根據前文的分析能夠得知利潤分割法相較于其余四種方法而言更加適合運用于無形資產轉讓定價的調整，所以現結合2014年S跨國公司及其各關聯企業的財務數據測算各個關聯企業對無形資產所做出的貢獻程度。

表5 2014年S公司與各關聯公司的營業收入、職工工資、資產情況（萬元）

按照財務公司對S公司、各方關聯企業對于項目貢獻權重的測算：資產占權重為30%、支付職工的工資所占權重是35%、營業收入占權重為35%，計算各方的貢獻率：S跨國公司貢獻率為65.13%、W公司的貢獻率為7.52%、D公司的貢獻率為2.15%、研發中心的貢獻率為16.88%、T公司的貢獻率為8.32%。

（四）稅務風險分析

運用成本加成法以及再銷售價格法針對S跨國公司的兩次無形資產轉讓定價展開測算及分析后得出，該企業少繳納的稅款總計為16,232.03萬元，此外還采用利潤分割法計算出了其各關聯方的貢獻程度。這里分別從交易開始、價格制定、交易完成三個部分對S公司所面臨的稅務風險展開分析：

1.無形資產關聯交易開始階段

由于S公司沒有及時更新國際稅收政策隨之而產生的稅務風險。通過查看S跨國公司的組織結構以及無形資產交易金額能夠得知，其規模比較龐大，因此其應該能夠及時了解最新的無形資產轉讓定價稅收政策。通過對照我國規定的關于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業務的九種重點稅務稽查企業類型，得出該企業符合的類型主要包括三種：（1）無形資產關聯交易金額較大，該企業與關聯企業在兩年之內關于無形資產的交易金額累計超過五億元，遠遠高于稅務部門規定的兩億元標準；（2）和低稅國企業之間發生關聯交易，該企業于2013年與關聯企業T公司進行了無形資產轉讓交易活動，但是T公司所處國家是百慕大，百慕大又為世界知名的避稅地區；（3）沒有進行功能風險分析，該企業在無形資產轉讓定價的過程中并未按照功能風險分析的要求做出無形資產有關利潤的分配。因此，結合這三點能夠得出結論，該企業未能全面了解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有關的反避稅政策，從而使得無形資產交易類型的決策出現失誤，由此產生了引發稅務風險的可能性。

2.無形資產轉讓價格制定階段

由于未能選擇適當的定價方法隨之而產生的稅務風險。上述分析過程中從兩種不同的定價方法：再銷售價格法、成本加成法，針對S跨國公司的兩次無形資產轉讓定價展開測算后得出，該企業由于進行的兩次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活動導致少納稅款高達一億六千萬元以上。針對該企業的兩次無形資產關聯交易，本文只是按照無形資產的類型作為區分選擇了定價方法進行分析，比如采取成本加成法計算得到的無形資產價格就遠遠超過其實際交易金額，可是采取的成本加成法并未將該企業對無形資產在維護以及推廣等環節做出的貢獻因素納入考量范圍，即尚未根據有關規定的要求展開功能風險分析，然而即使在這種情況下測算得到的價格已經和實際的交易價格之間存在較大差異，所以很明顯該企業制定的無形資產交易價格不可能通過稅務部門的審查。

和低稅國企業之間發生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活動隨之而產生的稅務風險。在前文所述的S公司和T公司之間發生的無形資產轉讓交易中，后者所位于的百慕大是全球知名的避稅地區，百慕大這一信息的出現在很大程度上會招致稅務部門的注意，從而給自身造成稅務風險。

3.無形資產關聯交易完成之后

沒有針對無形資產轉讓定價建立風險評估體系隨之而產生的稅務風險。根據對照，S跨國公司的兩項無形資產關聯交易共涉及我國法律規定中和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業務有關的九種重點稅務稽查企業類型中的三種，所以很明顯該企業事先并未針對本身可能面臨的無形資產稅務風險展開有效的評估，如果該企業事先建立了和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有關的稅務風險評估體系，那么這三種可能會帶來稽查風險的情況是完全可以做到回避的。故而該企業因為并未建立和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有關的風險評估體系這一點，同樣使得自身面臨稅務風險。

（五）防范無形資產轉讓定價稅務風險的建議

1.跨國企業應建立無形資產轉讓定價風險評估體系

跨國企業可以建立一套無形資產轉讓定價的風險評估體系，從而將其運用在事前的自查活動中，這一行為可以被視作是對稅務機關稽查行為的模擬，能夠幫助企業全方位把握自身的各種情況，在進行評估的時候，一旦發現任何問題應當第一時間做出妥善的處理。針對無形資產轉讓定價風險評估體系的建立，本篇文章提供以下三點建議：

（1）評估內容方面

第一，應當對無形資產的關聯交易類型進行評估，跨國公司應當根據進行的無形資產轉讓定價交易和9種重點稅務稽查企業類型做出比照，從而實現自身的風險篩查；第二，應當圍繞各關聯企業對無形資產所做出的貢獻進行評估，目前我國對于無形資產各關聯方利潤劃分規定了六個環節貢獻程度的要求。因此跨國公司在制定即將轉讓的無形資產價格的過程中，至少也要分別從這6個方面考慮，以此去展開有效的評估；第三，應當對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活動的真實性展開評估，要切實杜絕涉嫌虛假交易的情況發生。因此跨國公司在無形資產轉讓定價的過程中，應當對交易的性質做出真實有效的評估，避免虛假交易。

（2）評估指標方面

因為無形資產并不具備可比性，所以跨國企業在對無形資產轉讓定價中蘊含的稅務風險展開評估的時候，可選取相關指標以開展評估工作。例如選取企業采購無形資產的金額變動率和企業自身的營業利潤金額變動率進行對比，以下列出這兩個變動率的公式：

采購無形資產的金額變動率=（本年度采購無形資產的金額-去年年度采購無形資產的金額）/去年年度采購無形資產的金額

營業利潤的金額變動率=（本年度營業利潤的金額-去年年度營業利潤的金額）/去年年度營業利潤的金額

經過計算，若是采購無形資產的金額變動率大于營業利潤的金額變動率，那么反映出本年度企業采購的無形資產并未使自身獲取與之相匹配的收益，可能是因為支付的交易價格過高或者是借助于購置無形資產的方式進行利潤的轉移，所以企業存在通過轉移定價避稅的嫌疑，其將面臨比較大的稅務風險，應當第一時間進行整改。

（3）評估風險等級方面

企業應當每隔一段時間針對由于無形資產轉讓定價避稅行為而導致的稅務風險開展評估，并且應當按照具體風險爆發的概率以及帶來的損失程度做出組合評估，如下圖所示為稅務風險的等級劃分：

圖2稅務風險等級劃分圖

如上圖所示，稅務風險共包括高、中、低三個等級。其中，高級稅務風險在爆發之后會給企業帶來較高程度的經濟損失，此處沒有將風險爆發的概率納入考量，原因在于即使風險爆發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一旦爆發，那么企業就一定會面臨比較大的損失狀況，因此企業務必將防范高等級的稅務風險列為重中之重；中級稅務風險在爆發后雖然給帶來的損失程度較低、但是爆發的可能性較高，因此企業在面臨中級風險時應當及時做出合理的調整和應對措施，以盡可能的降低風險等級；而低級稅務風險在爆發后給企業帶來的損失孫成比較輕，并且爆發的可能性也比較低，在面臨低等級稅務風險時，企業應當做好相應的調整準備而不必立刻進行調整，可以視實際情形隨機應變。

2.跨國企業應選擇合理的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方法

本篇文章通過對轉讓定價的5種調整方法展開研究，發現各方法都具備一定的優點，同時也存在一定的缺陷，因此進行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時，單單基于一個角度的考量去采納某個定價方法是不可取的，跨國企業必須從整體上進行綜合考量，具體可以結合以下幾個角度：

（1）各個關聯企業對于無形資產的貢獻程度

就當前各國針對無形資產轉讓定價利潤分配的法律規范和政策而言，采取功能風險分析法的公平程度最高，由于這一方法立足于全球價值鏈，所以將部分低稅國特殊地域優勢的影響因素排除在外。跨國公司采取功能風險分析方法時，應當準確識別出每一個價值創造因素，例如各個關聯方面臨的風險、所在區域，制定和實施的商業戰略等，各個關聯方承擔的職能必須和其所獲取的收益成正比，即承擔的職能越多，得到的利潤也應該越多，把利潤中的多數劃分給掌握無形資產所有權的企業，而只留少數給承擔創造無形資產價值職能的關聯方，這樣的做法有違公平性，應當避免。

（2）無形資產的取得方式

在對S跨國公司進行的案例分析中，由于能夠準確的計量出自主研發專有技術這一項無形資產的開發成本，因此通過專業的測算便能夠得到合理的利潤率，借助于成本加成法也能夠得到公允的無形資產轉讓定價，然而想要確定利潤率卻存在一定的困難，這一點比較重要；如果某企業從關聯方取得版權再直接轉賣給非關聯方，因為在這一過程中并未對版權做加工處理來提高其附加值，即版權的價值沒有變動，所以只用確定合理的銷售毛利率，便能夠采取再銷售價格法來改變無形資產轉讓定價，但同樣重要的是，想要確定合理的毛利率難度也比較大，并且若是和稅務部門確定的數值存在比較大的差異，那么由此會引發一定的稅務風險。

3.跨國企業應成立具備國際稅收專業知識的財務團隊

跨國公司在進行無形資產轉讓定價的時候除了對本國的稅收法律政策必須有全面透徹的掌握之外，還應當及時、清楚的追蹤國際上有關無形資產轉讓定價的反避稅政策，若是要借助無形資產轉讓定價的方式來達到合理避稅的目標，那么重點就在于成立一個高度專業化的財務團隊，其成員必須能夠全面掌握各個國家的稅收法律與政策，以及能夠第一時間掌握最新的國際稅收專業知識，唯有先實現“知彼”、“知己”——即細致的掌握國際上所有針對無形資產轉讓定價的反避稅手段、再借助專業稅收知識展開合理有效的無形資產轉讓定價，才能夠實現“百戰不殆”——即最大限度的降低稅負、最大化公司收益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