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寶源 張霓君 鄭挺穎
編者:2月10日,《環境與生活》記者一行來到聯合國難民署駐華代表處,專訪了該署代理駐華代表陳蔚云(Vivian Tan)女士,就難民與環境的相關問題進行深入交流。
難民的生存與環境息息相關。許多人因為自然環境的惡化流離失所,在一些較為貧困的地區,難民的到來又會增加當地環境壓力。陳蔚云女士是新加坡華裔,已在聯合國系統內工作多年。她向《環境與生活》介紹了難民在新冠疫情中遭遇的困境,以及難民署援助難民的相關行動。難民署除了大力改善難民營的環境條件,也在大力推動光伏發電等可持續能源。她認為,人道主義精神對于援助難民來說至關重要,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發揮著巨大作用。
“氣候難民”、“環境難民”的表述并不嚴謹
《環境與生活》:在20世紀80年代,“氣候難民”、“環境難民”、“災害難民”等名詞開始進入學者的視野,主流觀點認為,由全球生態系統嚴重惡化、土地荒漠化、氣候變化、水資源匱乏等因素產生的難民都可以被稱為“生態難民”。請問聯合國難民署有沒有關注過此類觀點和表述?
陳蔚云:我知道現在“氣候難民”、“環境難民”等詞語的使用非常廣泛,但在聯合國系統內,實際上這樣的表述沒有法律依據。難民署是根據聯合國1951年通過的《關于難民地位公約》來界定難民,將由于沖突和迫害等原因被迫跨越邊境逃離至其他國家或地區,因無法得到本國政府保護而需要相關國際機構提供保護的人,稱之為難民。
因此,僅僅因為氣候變化等原因而流離失所的人不能被稱為難民。此外,由于災害或氣候原因導致流離失所的人通常是從一個城市逃到另一個城市或從一個村莊到另一個村莊,還是在他們原本的國境內,他們的政府有責任保護他們。
但是,確有一些特殊情況,一些可能因為諸如干旱或食物危機等與氣候相關聯的原因導致流離失所,同時又與沖突和迫害等原因相交織的情況,就適用于難民公約,例如在索馬里、南蘇丹以及薩赫勒等國家和地區所發生的狀況。
多年來,難民署和我們一些合作伙伴在幫助各國政府應對由于災難或氣候變化等原因帶來的人員安置問題有許多經驗,我們主要通過提供法律咨詢、幫助建立新的法律和標準,指導各國政府妥善應對。
索馬里這個國家的政治沖突時間超過20年,產生了大量的難民。又因為常年受到干旱還有蝗蟲災害的影響,造成了饑荒,許多人離開了家鄉。加之疫情的到來,索馬里現在有超過200多萬人在境內流離失所,有87萬人逃到了周邊國家。在這些流離失所的人群中,我們很難區分出誰是因為武裝沖突而成為難民,誰又是因為環境惡化而遠走他鄉的,但我們常常意識到,他們的需求是相似的。
難民不應在新冠疫情中被遺忘
《環境與生活》:2020年的新冠疫情給難民署的相關工作帶來了怎樣的挑戰?尤其是在大量人口聚集的難民營中,他們怎樣應對新冠疫情的挑戰?
陳蔚云:到2020年中期,全球有8000多萬人被迫流離失所。其中,超過5000萬人為境內流離失所者,2600萬人為跨境流離失所的難民。所幸到目前為止,在各國政府、聯合國難民署和我們一些伙伴機構的幫助下,難民感染新冠病毒的幾率與其東道社區相差無幾。這一切都要感謝當地政府以及我們的合作伙伴及時有效地采取了防護措施,這也說明聯合國難民署的工作落實到位。
新冠疫情是一場考驗,它給所有人都帶來了挑戰。難民的防護能力最為薄弱,且針對他們的相關機制尚未健全。對于難民來說存在一個巨大的問題,他們通常都集中居住在難民營中,由于空間有限,他們無法保持安全的社交距離。就比如在孟加拉國與緬甸邊境的羅興亞難民營,那里居住條件非常簡陋,讓他們保持安全的社交距離幾乎是不可能的。其次,許多難民賴以為生的工作具有不穩定性,在疫情的沖擊下這些工作都收縮了,他們也隨之失業,難以維持生計。另外,在這個新冠疫情的非常時期,許多國家都關閉了國門,難民們想要尋求庇護變得更加困難。
目前,新冠疫情對那些流離失所的人造成的最大影響在他們的生計和糧食安全方面。據聯合國難民署估計,其中近3/4的人只有一半的基本需求得到了滿足,且83%的人為滿足基本需求而采取的方法并不牢靠。另一方面,新冠疫情的爆發阻礙了原有糧食供應鏈的正常運作,許多難民無法獲得足夠的食物。據世界糧食計劃署統計,截至2020年底,有2.33億人陷入嚴重的糧食不安全狀況。通常來講,流離失所者更容易面臨糧食不安全和營養不良的情況。他們往往依賴糧食援助,甚至有可能為了尋求人身安全而放棄工作、財產并斷絕社會人際關系,只能棲身在社會經濟水平落后的地區。在新冠疫情中,這些弱勢群體不得不拆東墻補西墻,例如減少餐食、再添債務、變賣資產或削減子女的教育支出。
在非洲地區,資金極端匱乏,沖突和災害頻發,供應鏈中斷、糧食價格上漲,新冠疫情的到來無疑是雪上加霜,各地數百萬難民陷入了饑荒。一些為了預防感染新冠病毒采取的措施導致許多人無法工作,原先能夠養活自己、勉強自給自足的難民開始捉襟見肘。大多數難民不在接收國社會保護計劃之內,一貧如洗的他們十分依賴人道主義援助。
例如,在南非,許多難民面臨著被驅逐的窘境,他們迫切地向聯合國難民署尋求幫助。在埃塞俄比亞的難民營中,62%的兒童嚴重貧血。面對這些問題,多數難民只能消極面對,大人為了給孩童看病就醫只能縮減自己的飲食。這并非埃塞俄比亞獨有的現象,據估計,南蘇丹80%以上的難民都在節食。在某些情況下,難民為了獲得食物會開始乞討,甚至會面臨早婚和強迫婚姻等情況。在整個東非,多國邊境衛生措施不達標,例如鄰國不承認檢驗結果,并要求在邊境重新檢驗的做法造成了人們在海關關口大量擁堵,延誤了重要的援助和貿易流動。
在中東地區,每6個流離失所人中就有一個是敘利亞人。有550萬敘利亞人逃離到土耳其、黎巴嫩、約旦、伊拉克和埃及,在敘利亞本國境內還有數百萬人顛沛流離。新冠疫情使他們的處境雪上加霜。在黎巴嫩,每十個難民家庭中就有七個失去了生計能力,只能勉強度日。重重累積的經濟壓力造成了緊張局勢,破壞了社會凝聚力。
聯合國難民署非常擔心,難民會在這場疫情中成為被遺忘的群體。我們呼吁難民接收國可以為難民做和當地民眾一樣的檢測、治療和打疫苗,把這個特殊的群體納入應對新冠疫情的響應機制當中。沒有人可以在這場肆虐的疫情中獨善其身,一旦遺漏了他們,就會為公眾安全埋下隱患。
我們在疫情中從未停止過幫助難民的腳步,即使是在最邊遠的地區,我們也不會遺忘。我們保持與他們的聯絡和接觸,為他們提供個人防護用品,其中有大量的物資正是來源于中國。
多方助力,惠及難民
《環境與生活》:難民面臨著用水安全、垃圾處理、廁所衛生、基礎設施建設等問題,難民署是如何援助他們的?除此之外,難民署還能夠提供怎樣的幫助?
陳蔚云:對于在城市里的人來說,用水是非常簡單的。但是對于難民營里的難民來說,用水卻是非常困難的。在孟加拉國的一些難民營中,水資源嚴重缺乏。我們就想辦法為他們運水,或為他們找到有水源的地方遷移過去。在南蘇丹同樣面臨用水問題。在情況最嚴重的時候,有50多萬難民抵達該國偏遠和不發達的西北地區,而聯合國難民署能采取的唯一辦法就是使用630輛卡車組成的車隊向難民供水。但是卡車供水的方法一方面耗資巨大,另一方面難以監控難民用水情況。在世界各地難民營從事用水、環境衛生和個人衛生的聯合國難民署工程師開始尋求創新之法解決供水的監控問題。工程小組應用了石油工業中使用的技術,開發出一套系統,將一系列網絡化的超聲速水位傳感器安裝在運水卡車的水箱以及難民安置點的靜態水箱中,用于提供關于運水和用水的實時數據。該系統以“物聯網”為基礎,給實物安裝傳感器,與互聯網聯動、交換數據。這些設備每個成本約為50歐元,能自動將其讀數發送到一個類似于移動電話信號塔的中央通訊閘。這些通訊閘的接收范圍為30公里,可以整理多達2萬個傳感器的數據,這意味著只消一個通訊閘就可以覆蓋到整個難民安置點的所有水箱和卡車。之后這些數據會被輸入到一個在線儀表板,這是一個能從整個國家或地區的所有活動通訊閘都收集信息的儀表板,工程團隊正是借此實時看到全國各地的供水量和用水量。
通過這個方法,聯合國難民署能快速監測供水和用水情況,在難民安置點有潛在缺水問題之前就提供用水,提高了服務效率,減少了難民安置點缺水的現象。目前有五個國家的難民營和流離失所者營地正在使用該解決方案。
針對難民失業,我們最主要的援助方法就是向他們提供現金。以前我們會向難民分發食物、毛毯等物資,但后來我們意識到每個人的情況都有所不同,每個人需要的幫助也是不同的。給予他們現金能夠讓他們擁有更大的自主權來解決問題。
新冠疫情中我們非常重視提高難民的防范意識。許多難民營的防護用品并不充裕,因此我們會和當地的志愿者合作,讓他們幫助難民署進行宣傳,降低感染病毒的風險。
現在,我們在索馬里開發了“杰森(Jetson)”項目,它是一款人工智能預測系統。我們首先將國家的政治沖突、糧食安全等數據輸入,然后再輸入他國的相關數據,系統就可以進行推測,做出對于氣候、政策、沖突等問題的分析,來預測難民會在何時以何種方式去往何地。通過這些預測,我們的相應措施變得更加完善,也知道應該在哪里采取行動。
但是,僅僅依靠難民署自身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我們需要動員國際社會的力量來支持這些東道地區。
在秘魯,委內瑞拉的咨詢師通過遠程連線向難民同胞提供“心理急救”,幫助他們應對新冠疫情。在伊拉克,訓練有素的難民社區工作者將心理健康服務帶到了被封鎖的難民營。在肯尼亞,烏干達難民麗塔·布朗(Rita Brown)是一名瑜伽教練,她將她的課程放在網上,幫助肯尼亞國內外的難民接受自我、保持心理健康。
聯合國難民署也經常與世界糧食計劃署攜手,在2020年6月向利比亞一萬多名難民和尋求庇護者提供緊急糧食援助。2020年11月,尕提熱帶風暴席卷了索馬里,我們也合作為那些難民空投了物資。
在一些地區,基礎設施建設薄弱。比如在非洲的一些國家,他們自身的能力和資源就十分有限,難民又生活在不發達的偏遠地區,電網、道路照明等基礎設施建設艱難。我們希望能夠通過類似中國“一帶一路”的合作倡議來幫助這些非洲國家。大家都知道“一帶一路”為了許多非洲國家建立了基礎設施,我們也非常希望中國以及其他有能力的國家能為一些難民接收地區建立電網,惠及難民和當地民眾。
一直以來,中國政府都在與我們開展密切合作,他們正是援助難民的主力軍。最近我們和國家國際發展合作署進行了商榷,簽署了合作協議。中國政府向阿富汗難民提供應急避難物資和教育支持,并向聯合國難民署在東非地區的援助項目提供個人防護用品,也資助到了東非三國的抗疫一線工作人員。中國政府以人道主義精神幫助全球抗擊疫情,在解決人道主義危機和全球難民問題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我們非常感謝他們對聯合國難民署工作的大力支持。一些中國的企業也在慷慨地支持我們,如騰訊公司和傳音公司(一家深圳企業,其手機在非洲熱銷)。他們會為難民提供一些個人防護用品以及電子產品,讓無法去到學校的兒童可以進行網上學習。中國企業的解囊相助,也幫助了一批又一批的難民在疫情中渡過難關。
使用清潔能源勢在必行
《環境與生活》: 聯合國難民署為解決難民問題發布了《可持續能源全球戰略》和“清潔能源挑戰行動”,很多人認為可持續能源、清潔能源是社會經濟發展到一定水平才會考慮的問題,大多數難民的生活還在溫飽線掙扎,為什么會由難民署來發布可持續能源戰略和清潔能源挑戰行動,而不是環境署呢?
陳蔚云:首先,清潔能源是未來的發展之路,無關社會經濟的發展水平。習近平主席曾經提到,中國要在2060年實現碳中和,這正是對未來發展的長遠考慮。現在,中國已經成為世界上最大的能源生產國和消費國,我很高興中國能夠走在世界的最前端,引領這一趨勢。
其次對于難民本身,在逃難路上的最初一段時間,他們迫于生存壓力,可能會到樹林里砍伐樹木,用于烹飪或者取暖,顯然這是對自然環境的破壞。我們還注意到,全世界有90%的難民生活在能源匱乏的偏遠地區,所以我們必須開展能源的全球戰略來幫助他們。
目前,難民署自身正在以多種方式消除能源貧困,并改善環境。我們會為難民提供可持續發展的清潔能源,降低他們為解決生計問題而對環境造成的影響。我們還會為他們提供一些環保設備,例如太陽能灶等。同時我們還要確保他們能夠使用清潔能源進行供暖和照明,因此在難民營建立的地區必須安裝清潔能源設備。這不僅有益于難民,也改善了難民營所處邊遠地區的能源條件。
通過發布《可持續能源全球戰略》和“清潔能源挑戰行動”,我們鼓勵每個人都能為難民的能源問題和環境問題做出貢獻。我們呼吁個人能夠在網站上為此項行動捐款,企業能夠為難民提供清潔能源及相應的設備。我們還呼吁專家進行創新,發展可持續清潔能源,同時政府能夠將難民囊括進政府相應的應急方案和發展方案當中。中國是生產風能和太陽能的大國,是對風能能源投資最大的國家,我們非常希望像中國這樣有能力的國家加入我們,共同開辟可持續發展的清潔能源之路。
理解和包容是永恒的主題
《環境與生活》:在中國,大多數公眾對難民問題比較陌生,可否介紹一下難民署做了哪些工作,來提高中國公眾對此問題的認識?
陳蔚云:在中國,難民問題更多的不是歧視,而是缺少一種理解。人們會想,他們是誰,他們為什么要來到我們的國家。沒有人愿意過顛沛流離的生活,難民的家鄉戰火紛飛,他們的出走是為了獲得穩定的生活,為了保證人身安全。
許多人也會認為難民的停留會成為接收國的社會負擔。其實難民并非永遠都會是難民,也并不會永久地在接收國居住。如果他們的國家情況好轉,很多難民都會自愿返回家園。如果情況沒有好轉,我們盡力尋找第三方國家進行安置,讓他們成為永久公民。
我們看到,世界各地的難民也在不斷地為社會做出貢獻。特別是在新冠疫情期間,他們通過在環境衛生和個人衛生等領域的貢獻向我們展示了什么是韌性。例如,在肯尼亞的一個難民營,布隆迪難民企業家伊諾桑·哈比亞利馬納(Innocent Habyarimana)制作了一款可以讓難民負擔得起的平價肥皂。在索馬里,24歲的返鄉難民法多沙·易卜拉欣(Fardowsa Ibrahim)曾報名參加了一個裁縫課程,沒想到6個月后,這項技能就派上了用場,她通過制作口罩幫助人們免受新冠病毒的感染。類似的例子在世界各地還有很多:在墨西哥,一家生產定制洗衣機的公司雇傭了當地的難民,為拉丁美洲的急救人員提供安全保障。在伊朗,阿富汗難民醫生費澤·胡塞尼(Fezzeh Hosseini)不遺余力地幫助疫情影響下的伊朗和阿富汗病人,為他們提供信息并告知他們如何保持安全。因此讓我們的包容為他們留有一份天地,他們可以做出許多偉大的事情。
我們非常希望在找到解決方案之前,社會各界能夠理解,也能夠包容這些難民,能夠讓他們在東道社區有正常的生活,過得像我們一樣有尊嚴,擁有工作機會,有基本的醫療保障,讓他們的孩子有學上。
通過新媒體普及難民相關知識
《環境與生活》:難民署是如何通過媒體或平臺進行宣傳的?會考慮到受眾嗎?
陳蔚云: 我們通過各種媒體渠道,提高公眾對包括難民在內的被迫流離失所者的認知。例如,通過社交媒體平臺及時公布被迫流離失所的全球趨勢,向公眾講述難民的勵志故事,傳播聯合國難民署為幫助難民所做的工作,讓公眾了解我們如何解決全球難民問題。
我們開展一些線上和線下活動。比如2019年世界難民日,我們舉辦了公益電影節,播放與被迫流離失所題材相關的電影,讓公眾對難民有更多的了解。最近舉辦的大學生詩歌比賽,聚焦“希望與家園”的主題,在中國各個大學中都收獲了非常熱烈的反響。我們會持續在各個大學開展講座,讓他們更加了解我們的工作,成為我們工作的支持者。我想說,我們都是人類,我們應該懷有人道主義精神去理解難民議題。
在媒體報道方面,我們在中國和《人民日報》、新華社、CGTN等媒體的互動很多。新浪微博是我們社交媒體的主要陣地,也是聯合國官方的戰略合作伙伴。我們還開通了微信公眾號,并入駐抖音、嗶哩嗶哩等社交媒體平臺。
對于我們來說,得到中國政府的理解和支持至關重要。另外,我們還會爭取企業決策者們的支持,幫助我們在其他國家展開援助行動。同時,一些熱心公益的團體或個人也是我們傳達理念和激發行動的對象。
【環境百科】
聯合國難民署
聯合國難民署(the UN Refugee Agency,簡稱UNHCR)是聯合國人道主義援助機構,成立于1950年,總部設于瑞士日內瓦。聯合國難民署致力于確保每一個人在逃離國內的暴力、迫害、戰爭或災難后,有權尋求庇護和找到安全的避難所。70年來,聯合國難民署在多個大陸,為難民、尋求避難者、國內流離失所者和無國籍者提供了重要援助,他們中的許多人無依無靠,孤立無援。聯合國難民署參與拯救生命,為數以百萬計被迫逃離家園者打造更美好的未來。聯合國難民署因其幫助歐洲難民的開創性工作及對全球難民的援助,先后于1954年和1981年獲得諾貝爾和平獎。
聯合國難民署與中國政府在難民保護和難民問題的解決方案方面已經合作了40多年。2016年以來,中國政府通過南南援助合作基金,向阿富汗、安哥拉、伊拉克、剛果共和國、津巴布韋等國的數十萬難民、境內流離失所者和返鄉者提供了援助,援助內容涉及教育、醫療、核心救濟物資分發等領域。
【綠色人物】
陳蔚云
陳蔚云,聯合國難民署代理駐華代表。陳蔚云女士曾在新加坡擔任紀錄片制作人以及平面媒體記者。
2002年,陳蔚云女士加入聯合國難民署(UNHCR),負責聯合國難民署日內瓦總部的網站編輯和管理。隨后,她成為亞洲、東非和非洲之角的區域發言人,管理媒體事務,尤其是在孟加拉國、巴基斯坦和南蘇丹等國發生了緊急的難民問題之后,她積極參與和協調媒體報道。她還制作了相關內容,突出介紹了阿富汗、緬甸和泰國等地難民曠日持久的被迫流離失所狀況。
在2009至2011年甲型H1N1流感期間,陳蔚云女士被借調到世界衛生組織(WHO)駐華辦事處,并擔任高級傳播官員。
2018年3月,陳蔚云女士回到北京擔任聯合國難民署駐華副代表。她自2021年1月擔任代理駐華代表,負責推進該機構在中國內地、香港及澳門特別行政區與政府、民間社會和私營部門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