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案頻出曝光加拿大陰暗面

●本報駐加拿大、德國、埃及特約特派記者　陶短房　青木　黃培昭　●任重

原住民寄宿學校舊址赫然發現200多具兒童遺骸的事情還沒完結，加拿大又爆出一起“令人發指”的卡車碾壓殺人案：一個5口之家，4人死亡，僅僅因為自己的穆斯林身份。事實上，在加拿大，這種針對穆斯林的仇恨犯罪近年持續發生，并呈上升勢頭。在國際舞臺上，加拿大一向以維護人權的“衛士”自居，動輒對他國指手畫腳，而這種頻頻發生的仇恨犯罪無疑是對其偽善行為的諷刺。更諷刺的是，原住民兒童遺骸揭開加種族屠殺史的冰山一角后，加官方及政客的反應是“習慣性裝腔作勢”，幾乎都用“這是加拿大歷史上黑暗的一頁……”回應，但迅速有人反駁說，這并非“一個有著清晰可辨開端和結尾的章節”，而是仍在持續的現實。有學者認為這就是“犯罪現場”——當然，是全世界都在看的“犯罪現場”。

夏日傍晚的血案

當地時間6日晚，在加拿大安大略省倫敦市，一輛小型卡車突然沖上人行道，導致一個穆斯林5口之家中的4人喪生、一名9歲男孩重傷。

嫌犯是一名叫韋爾特曼的20歲男子，他逃逸后被警方在附近商場逮捕，被捕時身上穿著“類似防彈衣”的背心。倫敦警察局長威廉姆斯7日表示，調查人員“相信這是一起故意行為”，“這起可怕事件的受害者被攻擊是因為他們信仰伊斯蘭教”，事件“可能會在社區尤其穆斯林或任何受到仇恨攻擊的社區中引發恐懼和焦慮”。

據報道，倫敦市約有40萬居民，當地有比較大的穆斯林社區，阿拉伯語是僅次于英語的第二大語言。嫌犯是當地居民，與受害者并不認識，目前他被控犯下4項一級謀殺、1項謀殺未遂罪名。警方稱，尚未發現嫌犯與任何仇恨犯罪組織有關聯，警方也在考慮以“恐怖主義”偵辦這起案件。

這起慘案引發震動。當地穆斯林社區領導人塔希爾稱，許多社區成員在事發后感到痛苦、麻木，“一個穆斯林家庭在美麗的夏日傍晚外出散步，卻被一名滿懷仇恨的陌生男子開車撞成四死一重傷”。倫敦市長霍爾德將事件稱作“大規模謀殺”，根源是“無法言說的仇恨”。7日，加總理特魯多連發兩條推特，表示“震驚”，稱“伊斯蘭恐懼癥”沒有立足之地。8日，他在眾議院將該事件稱作“恐怖攻擊”。

這是4年來加拿大穆斯林遭遇的最嚴重攻擊。2017年1月，加拿大魁北克大清真寺（魁北克市伊斯蘭文化中心）發生槍擊案，6人死亡、19人重傷。加《溫哥華太陽報》7日稱，針對穆斯林的極端暴力是全國性的，從2015年到2019年，加拿大穆斯林全國委員會追蹤了300多起此類案件。

據報道，由于最新的這起案件明顯是有計劃的“定向攻擊”，有地方穆斯林團體敦促其成員保持警惕。“我們不想人們（與其他群體）疏遠，不想他們生活在恐懼中，”加拿大廣播公司8日援引一名伊瑪目的話說，“我們不得不在教育戰線、政治戰線和社會戰線上應對仇恨?！?/p>

憤怒的人們將他“斬首”

在針對穆斯林的惡性案件發生的同一天，多倫多市的瑞爾森大學也發生一起令人震驚的事件——加著名“教育家”、牧師埃格頓·瑞爾森的雕像被推倒并“斬首”，原因是他是原住民兒童寄宿學校系統的創建者。日前不列顛哥倫比亞省坎盧普斯市一所原住民寄宿學校舊址發現215具原住民兒童遺骸，連日來，原住民遭虐待屠殺的歷史引發抗議者越來越大的憤怒。

事發當天，抗議者在瑞爾森大學舉行集會，超過1000人參加。集會結束大約1小時后，一輛卡車出現并拉倒校內的埃格頓·瑞爾森雕像，隨后有抗議者用鋸子等工具將其頭部與軀干分離，扔進安大略湖。

瑞爾森曾于19世紀中葉擔任上加拿大（今安大略?。┑慕逃偙O，瑞爾森大學的校名正是來自他。而原住民寄宿學校制度正是為了強制同化原住民，讓他們改變宗教信仰，不再說自己的語言。由于“白人優越論”思想作祟，寄宿學校對原住民子弟粗暴對待，包括各種體罰、性虐待。

據不完全統計，加拿大自建國至1996年，共開辦139所原住民寄宿學校，逾15萬原住民兒童被強制送入學校。有統計稱，至少6000人死于寄宿期間，同期因各種虐待致死的原住民兒童據稱超過5萬，另有5.5萬混血兒被強制送給白人家庭寄養。此次發現的215具遺骸，并不包含在任何一個此前公布的遇害者統計范圍之內。

7日，瑞爾森大學345名教授向校方遞交聯名公開信，要求學校改名。“現在是停止紀念瑞爾森的時候了，”聯名信寫道，“今天，沒有任何掩飾或借口可以回避關于我們大學得名的真相。這個國家的每個原住民家庭都受到印第安寄宿學校的影響，作為寄宿學校制度設計師的遺產，這個校名是我們作為教職工必須采取行動的原因?！睋蟮?，校方成立了一個小組考慮更改校名一事。

世界圍觀的“犯罪現場”

“就在幾天前，加拿大剛為215具原住民兒童的遺骸降半旗?，F在，該國又發生針對穆斯林的種族主義事件?！钡聡侣勲娨暸_8日評論說，幾周前，加亞裔群體舉行了反種族主義大游行。對于一個移民占1/3人口的國家來說，這是老創傷，也是新傷口。

阿拉伯國家也有不少關注。沙特《中東報》稱，該事件“令人發指”，這種喪心病狂的仇恨和敵視穆斯林事件不能接受。伊拉克《早報》稱，這是一些帶有偏見的西方人典型的瘋狂做法，折射出他們陰暗的心理和對穆斯林“不共戴天”的排斥與仇恨。

“令人難過的是，這并非孤立事件。對穆斯林的暴力、騷擾等活動在我國持續存在。種族主義和對其他群體的歧視現在也在加劇。”加反仇恨網絡組織創始人艾爾加瓦比7日說。

相比對穆斯林的仇恨與歧視這一“現實”問題，原住民兒童遺骸被發現僅被加領導人視作對“國家歷史上一段黑暗回憶的提醒”。但美國“內幕之聲”網站7日稱，這種說法只是一種“陳腐和愚昧的反應”，這些遺骸進一步證明白人定居者對土著居民犯下的種族滅絕罪行，而且加拿大原住民是且繼續是種族滅絕的受害者。

據加“努納特希亞克”新聞網7日報道，代表加拿大因紐特人的議員卡卡克近日也在議會上表示，遺骸被發現不應被視為加拿大歷史的一個“結束章節”，而應是原住民面臨的“一個持續現實”?！爸趁癫皇羌幽么髿v史上黑暗的一章，而是一本聯邦政府一直在撰寫的書?！彼f。

美國國家公共廣播電臺7日評論稱，可怕的寄宿學校兒童遺骸迫使加拿大正視其文化滅絕的歷史，因學校是教會運營，當地主教已經道歉，但教皇還沒有。“從很多方面來說，這都是一個犯罪現場，”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法學教授拉豐表示。

這也令常在國際舞臺“高談闊論”的加拿大大失顏面，且已經有人為本國的虛偽做派感到羞愧。據加《環球郵報》7日報道，對于參議院所謂譴責中國在新疆搞“種族滅絕”的動議，加參議員皮特·哈德爾公開反對，他敦促同僚們在投票前先想一下本國是如何對待原住民的，包括最近原住民兒童遺骸被發現、強制原住民絕育、進行文化滅絕等行為?！凹幽么蟮倪@些可怕的歷史現實，與針對中國的動議中充斥的道德優越感和自以為是形成相當諷刺的反差?！惫聽栒f?！?/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