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高考

?關立蓉

顧荻飛

初夏的南京城，首夏猶清和，芳草亦未歇，一切都是詩情畫意的。女兒的高考考場設立在南京市第二十九中。考前一天，我們全家開車去龍江，感受一下考試氛圍。

途經秦淮河邊一處僻靜小道，路兩邊的矮墻上開滿了粉色薔薇，綿延長達數十米，藤條枝蔓，層層疊疊，在夏日的和風里送出醉人的花香。誰曾想到，距離車水馬龍的揚子江大道不過一公里，竟有這樣一處僻靜的所在。我們決定選擇此地作為高考中場休憩地，避免來回奔波，消耗精力。

6月7日、8日中午時，女兒走出考場，來到薔薇花墻下，吃完我們精心準備的簡易又營養的午餐，在燦爛如海的花墻下散一會兒步。之后，我們打開車載空調和音樂，在柔和輕慢的鋼琴聲中，女兒踏踏實實地睡了一個午覺。

三天時間，女兒情緒平和，我們也盡量不和她談考試。一切都很順利。

6月10日，高考結束后，女兒又去南京仙林大學城參加自主招生考試。那天，遭遇夏日以來的一場大暴雨，天地間好像掛了一幅無比寬大的珠簾，大樹在狂風中搖晃，但依然沒有阻擋來自五湖四海的學子們趕考的熱情。也許這場大雨，恰如其分地宣泄著學子們寒窗苦讀12年的心情，猛烈而執著。

等待女兒考試的時間，我回想起和她度過的那些值得留念的時光。

先生在部隊，女兒小時一直跟著我生活。女兒四年級時，我帶著她從家鄉南通到部隊探親。部隊在河南鄉野之地，條件很艱苦，但是那兒有個軍人圖書館，女兒便找到了她的樂趣，從早到晚捧著書讀。

女兒初一時，全家去北京旅游。炎炎夏日，行走在清華園，汗如雨下，內心卻深深震撼于清華園深厚的學術氣息；初二寒假去泰山游玩，在冬日的余暉中，女兒登上玉皇頂，誦讀姚鼐的《登泰山記》、杜甫的《望岳》，心里有了一覽眾山小的豪邁氣概。

高二暑假，女兒遠赴南開大學參加哲學夏令營，也遇到了北方罕見的狂風暴雨，鋪天蓋地的大雨，依然沒有阻擋她去聆聽講座的熱情……

女兒最終考入南京大學。7月22日，女兒接到學校電話去領錄取通知書，又登上熟悉的143路，朝著察哈爾路駛去。這一刻，“夏”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金陵”花。

女兒雙手從校長手里接過通知書，火紅的封面，那是青春澎湃的熱血，新的征程又將開始。